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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洛克探险

    纪蒲泰:“在此以前,还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神秘地区的报导。”

    偌尔曼:“过去100年中,曾经到过这个地区的欧洲人,也屈指可数。”

    纪蒲泰:“所以,它对我们来说,既是神秘,又是陌生的。”

    偌尔曼:“我也是这样。听到奇异的木里,惊讶得目瞪口呆。那可是神秘人居住的境界。我不能充耳不闻,哑口无言。”

    纪蒲泰:“那是它远隔世界,人们对它还没有应有的注意。”

    扎布:“它好象被那些朝山进香者瞻仰着。迫不急待地要见到许愿的神庙。”

    偌尔曼:“我就知道,你曾看到过一些奇妙的境地,让你感到万分惊喜。”

    扎布:“那是我的荣耀。”

    纪蒲泰:“任何力量都没法把它阻止。”

    偌尔曼:“探险的贵冠只能戴在你的头上。若没有你带路,他们将一事无成。”

    纪蒲泰:“也可能无功而返。因为向导的作用不简单,那是探险的中坚。”

    扎布:“你们注视得令我羞愧。我不是企求什么?我只是在在篱笆外边,未曾从院中采撷一颗果实。”

    纪蒲泰:“你就是那高大宽阔的树荫,让任何远路客人都可在树下歇息。”

    偌尔曼:“你用疲惫的双脚,为他们遮风挡雨,丈量路里。”

    扎布:“我的双脚虽已疲惫,可我依旧匆匆上路。”

    纪蒲泰:“无论是现在过去,我们和他们,谁都离不开你。”

    扎布一笑:“那是我的骄傲,我也就不谦虚了。”

    纪蒲泰:“我们知道你天大的功劳。”

    偌尔曼:“你离去时,洛克已做完工作。现在你又给我们捎来远方的迅息。”

    二人迫不急待地要扎布讲述,他看到的情景。他俩怀着殷切的希望,询问他们悬而未决的疑问。

    扎布:“他为何选中我?他们是希望我带他们到木里神圣的国度,去神庙里。”

    偌尔曼:“没有一个人窥探到洛克的心底,就连那些随从也不知道他的秘密。”

    扎布:“是的。前路在我的脚下。时间象河水一样流失。”

    偌尔曼:“他们虽达到目的,但你却果敢地踏上归途。”

    扎布:“我要回到我日常的世界里。从不愿意和他们去争名誉。”

    纪蒲泰:“在过去的日子,你的青春挥洒过荣光。”

    偌尔曼:“他是众人的榜样。我向你鞠躬……”

    扎布:“不用,不用。我还有为你们举起照亮前途的灯。”

    纪蒲泰:“那前途定是一派光明。”

    偌尔曼:“啊。但愿这是一个美丽的结局。”

    纪蒲泰:“那你带着洛克是怎样开头呢?”

    扎布:“在探险队出发的两年前,洛克曾派人给木里的喇嘛王送去一封信。告知他很想动身前往木里。”

    偌尔曼一着急,便打断了他的话:“那喇嘛王怎样答复他呢?”

    扎布:“你不用着急。”

    纪蒲泰:“心急不吃热豆腐。让大叔慢慢告诉你。”

    偌尔曼只好用沉默作回答。

    扎布:“你们大概不会想到。那个从未离开木里的喇嘛王,很有礼貌地给他回了一封信。”

    偌尔曼忍不住地问:“那信中说了些什么?”

    纪蒲泰:“看看。老毛病又犯啦。你耐心听罢。”

    扎布也不在蹊落他:“信中告诉洛克,他最好还是不要去木里。”

    偌尔曼还是抢着问:“那为啥?他不愿意接待他?”

    扎布:“信中说,木里有很多土匪,路上万一遇不测,他不能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

    偌尔曼:“这让我更不明白了。难道他没有足够的兵力?”

    扎布:“或许吧。这是木里王的秘密,你去问他吧?我也不知怎样会答你。”

    纪蒲泰:“要想摘开这秘密的面具,也许我们还会在他的文字里,解开他留下的足迹,来分析其中的道理。”

    偌尔曼:“那大叔一定还有啥要补充的。”

    扎布:“是的,我还有说的。喇嘛王还告诉他,居住在杨子江上游的一个叫乡城的部落,经常侵犯木里人的领地,抢夺他们的财产,闹得他们不得安宁,民不聊生,抢占木场,抢牵牛羊,给他们造成贫穷和悲伤。”

    偌尔曼:“那洛克怎么想?”

    扎布:“洛克接到回信后,非常尊重木里王的良好愿望,善心好意,仔细一想,为确保整个探险队员的性命安全,没有成行。”

    纪蒲泰:“那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去了木里?”

    扎布:“但是,到了1924年的一月份,洛克坚定了自己的主意。在中国春节前的一个月,他不怕危险,决定率队进入木里。”

    偌尔曼:“他真大胆,不听木里王劝,对那个神秘而文明的地区进行了一次探险。”

    扎布:“他的国家地理学会,中国云南探险队的总部设在纳西的恩古卢卡,地处丽江雪域的缓坡上,共有三座高山。洛克说,那山海拔20000英尺。可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测量的。”

    纪蒲泰:“或许他有资料,或许他测量的。”

    三人边走边聊。

    通往木里的道路位于深山峡谷之中,三人雷里风行,穿越重山峻岭。杨子江穿流过这些群山,形成一个约1300英尺的大峡谷。很多山的主峰终年被积雪所覆盖,盘山小路绵延数百英里。整个地区都是高山和峡谷,几乎没有平地。前行之难,可想而知。

    偌尔曼:“这是我到中国以来,最艰险,最困难的旅程。”

    扎布:“所以,洛克要求云南方面给他们提供一些军士护卫,以保证探险队的平安。”

    纪蒲泰:“那云南给他怎样的答复?”

    扎布:“丽江的地方官员回函给他,建议他尽量避免在中国的春节期间出发。”

    偌尔曼皱着眉头,问:“那为啥?”

    纪蒲泰:“大叔。告诉他,我也就知道啦。”

    扎布:“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土匪最猖獗的时候,有他们把守,所有的道路基本上都被阻断了。”

    偌尔曼:“要想通过,是必有危险。”

    纪蒲泰:“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

    扎布:“你们既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就告诉你。许多年以来,每个汉人和那些沿袭了汉人习俗的部落民族,都必须在春节前还清他们的债务,无论他们用怎样的手段,或从哪里搞到这笔钱,债主不管,只要还钱,大家平安。”

    偌尔曼:“那无力还钱的人怎么办?”

    扎布:“逼上梁山。”

    纪蒲泰:“你说的是聚众造反,打家劫舍?”

    扎布:“差不离。许多到了春节前还不起的穷人,也就是债务人,为了保全他们的颜面,便动了邪念,成了土匪。”

    纪蒲泰:“啊,原来是这样的。这叫债逼民反,是坏习惯。”

    偌尔曼:“我想。这样也减少了春节以后,他们重新借债的可能性。”

    扎布:“你还真弄懂了。”

    纪蒲泰:“那不是道路不通,交通断绝了吗?”

    扎布:“那可不是。因此很少有人冒险在这特殊的时候出门。”

    偌尔曼:“那洛克怎么办?他成行了吗?”

    扎布:“他不出门,我怎会当他们的向导。”

    纪蒲泰:“他不动身,前往木里,怎会有洛克在木里探险的旅行手记?”

    偌尔曼:“还是你说得有道理。既然你把这个启示放在我们面前,那么就叫大叔,随同他们前往木里的事说详细。”

    纪蒲泰:“我同意。他们这些人要依靠你,那么请你说出你那一路的经历。”

    偌尔曼:“是呀。或许你会给我们讲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扎布:“那我就依你,你真是个鬼东西。哄着我说故事,好满足你的好奇。”

    偌尔曼:“我就知道一些秘密深藏在你的心里。因此我愿意听到你说出我所希望的东西,使我满足。”

    扎布;“在当官的得知他决定上路的消息后,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提供给他必要的保护。于是,洛克又给他捎去一封信。告诉当官的,他会在第二天早上出发。谁知,那官儿慌了,这一次,他没给洛克回音。可在晚上的时候,10个全副武装的纳西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偌尔曼:“那个洛克还真不简单,竟敢不听劝阻,去木里冒险。”

    纪蒲泰:“所以,才惊动了地方官员。那官怕外国人出危险,自己担当不了这责任,才那么迅速地组织武装队伍,对他进行保护。”

    偌尔曼:“看样子,这是逼出来的办事速度。”

    纪蒲泰:“这只是针对外国人而言,若是对中国人,也不知会拖到那月那年。”

    偌尔曼:“这或许就是当今中国政府办事的态度。一种事,两种态度。”

    扎布:“那些当官的,从来都是势利眼,见老外,卑躬屈膝,洋奴十足。对国人,横眉冷对,盛气凌人。”

    偌尔曼:“对对,对。我有体会。”

    纪蒲泰:“我们可不对你屈膝下跪。”

    偌尔曼:“我也不敢想得美。”

    纪蒲泰:“有人向你致敬,有的是为了尊敬,有的是为了虚荣。”

    扎布注视着他们,沉默不动。

    偌尔曼:“可,一开始,你不知道我的心,是多么急动。”

    纪蒲泰:“那时,你还分不清恭维和尊敬。”

    偌尔曼:“刚开始来中国,我真笨得象狗熊。好坏话是分不清。”

    纪蒲泰:“好啦。还是让大叔往下说吧。”

    扎布:“你俩别耍嘴啦。”

    偌尔曼:“那些护卫们都带的啥武器?”

    扎布:“我可说不出枪的名字。还是洛克告诉我。他们装备的是,奥地利1857年出产的老式步枪。枪虽老旧,可性能良好。不过,它们上面有的绑着绳子,有的钉着钉子。”

    偌尔曼:“枪上绑绳子,钉钉子。匪异所思,什么道理?”

    扎布:“说怪不怪,以防摔坏。”

    二人听了,不由笑了起来。

    偌尔曼:“那些卫兵都是些什么人,竟这样对待手中的武器?”

    扎布:“什么卫兵不卫兵,士兵中的一些人,是十四五岁的小伙子。”

    偌尔曼:“那么说,他们还是娃娃兵?政府就征这样的兵?”

    扎布:“他们什么都不懂,由纳西人供养。”

    纪蒲泰:“那给养解决了。洛克倒省心了。”

    扎布:“唉,你是不知道。这些娃娃兵,有时瞎胡闹。”

    偌尔曼:“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是保护洛克你们么?”

    扎布苦笑着说:“实际上,他们制造的麻烦,比给予我们的帮助还多。”

    偌尔曼:“那又是为什么?你说说?”

    扎布:“洛克的那支探险队,一但住扎在一个村子里,他们就无法无天,经常吃霸王餐,不给钱,欺负当地村民。”

    纪蒲泰:“那些卫兵怎会是一群这样的人?村民们不怨恨他们吗?”

    扎布:“他们有武器,随心所欲,村民很少和他们作对。我也管不了。”

    偌尔曼:“那洛克呢?他不管吗?”

    扎布:“那个外国佬,为了队员们的安全,别无选择,只能顾用他们。”

    纪蒲泰:“那么说,洛克无能为力了?”

    扎布:“那人也不简单,他和他们约法三章,只要和探险队在一起,他们就不准欺负村民,而且吃什么东西,都必须自己付钱。”

    纪蒲泰:“是呀。这才象支队伍,秋毫无犯,才是真正的探险。”

    偌尔曼:“那他是怎样整顿的队伍?”

    扎布:“从此之后,队伍出发前,他们还列队进行了一次小小的军训。”

    偌尔曼:“你们就这样上路了?”

    扎布:“军训之后,他们的行为好多了。6个士兵跟我一起走。另外4人跟着队伍走,那是由11头骡子和3头坐骑组成的驮队。”

    前方的道路宛延曲折,有几段崎岖的山路甚至是镶嵌在悬崖峭壁里,险峻无比。

    旅程是艰难的。他们有时不得不穿过荆棘丛中,在巨石堆中蹒跚而行,险些丢掉性命。

    他们走出一片森林,顿时有了精神,发现了一个横贯东西高原的大裂谷。走出山谷,穿过草原,到达盆地,那里真是一片好牧地。他们钻进一片繁茂的大森林。林中有落叶松,云杉,铁松,冷杉,覆盖着整个高山缓坡。他们从中穿过,兴奋得没啥说。

    天空晴朗,心境开放,斗志昂扬,奋发向上。不远的前方,悬崖上有两个并列的大裂缝,顺着裂缝,流下两股巨大的瀑布。

    这下可让他们三人又有了话题。

    偌尔曼首先发言。他摇头晃脑,吟咏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疑是什么呀?”他背不上来了,急得羞愧满面。

    纪蒲泰:“你这个笨蛋,背诗可不是好玩,你怎么就没有记全?”

    偌尔曼:“那接下来该怎么念?”

    纪蒲泰:“这就是诗人的力量,这就是他创作的灵感,是诗的源泉,是诗人心情欢愉的自然展现。疑是银河落九天。正如希悦之光从九天的银河中射出。”

    偌尔曼被眼前出现的这个景象,牢牢地吸引住了。他只是想看,却把刚才想要说的话完全忘了。

    扎布:“偌尔曼,如今你应该明白,这些山川属于神圣的天地,召唤你来带此地。所以,诗人要用灿烂的诗歌鼓舞你,只要你再自己的智力上进一步努力,你就能看穿诗的真谛。”

    偌尔曼:“这神圣诗的力量,让我发挥无限的想象。它正一句一句地发生作用,让我看到星云流水的瀑动。内心十分激动,好似观看天上的繁星,聆听深奥的诗仙之声。颇得印象,犹如我的心灵里盖了一个与天地交流的印章。”

    纪蒲泰:“所以,你应不再彷徨,通过各不相同的诗意,提高你的鉴赏能力,把自己的意境列宿在九天的星际之间,跟着诗人诗境中宇宙的转动,才能赋予你诗的生命。”

    偌尔曼:“看到此景,听到此声,我无比激动。直到此时,才让我懂,诗和天体一起运行。以前,我可是对中国诗懵懵不清,怎懂那深奥的仙灵?”

    纪蒲泰:“你现在好好注意,那诗中的句子,是如何曲曲折折地引导你,通过这些山川到达你渴望的真谛。从今后,你才可以学会单独领会诗的规律。”

    偌尔曼:“这正是诗人的境意和美丽的天地接合在一起,发挥出了无限的创造力,心灵才和那转动的天体保持这一致的转动,这就是诗人的最高意境。”

    扎布:“在这一点上,我也不反对诸位的论点,高山大川,永远是诗人创作的源泉。若让我作诗,是让我作难。因我舞墨弄文会引起你们的争辩,我对文章确实是个门外汉,斗大的汉字在我眼中只是墨线一团,那诗字的浓淡,肥瘦,大小,多少如书页的相叠,拦在我的面前,在我心中产生种种黑斑,看着字让我有口难言。”

    纪蒲泰:“各人有个人不同的能力。假使我把你的说法也驳斥了,那就证明我的想法错了。”

    扎布:“我也不和你争辩。如若照你所说,我岂不把诗仙的名声污玷。”

    偌尔曼:“我也不同意你的意见。不识字,不懂诗,不一定不尊重学问。”

    纪蒲泰:“诗人所包容的一切命题,都在每个人的心中,只不过是每人理解的不同,所以,我们不会因此挑大叔的毛病。”

    扎布一听,心中高兴。忙说:“就我肚里这点学问,还让你们看中。如今我才明白,通过身体各种不同器官的感受,也能符合诗人的心愿。”

    纪蒲泰:“因为你的本质就蕴含在大自然里,你的心意就贯通到那里边。这样,我们还会对你有啥意见?”

    偌尔曼:“这样的解释,我称赞。”

    扎布:“这么说,我还能有啥意见?这一山一水,永远是你们切磋诗意的源泉。不信,你们可以实验实验?”

    偌尔曼:“这叫实践,我们的思路也只能跟着诗人的意境转。”

    纪蒲泰:“这正是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在磨难中,煅炼煅炼。”

    偌尔曼:“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可疏忽懈怠。这让我不禁想到,那叛变的窃贼在哪儿?哪神秘的隐居人又生死未卜?传说中,那些岩盘和他几年的研究资料,又隐藏在哪里?我们又将从何处下手寻觅?”

    纪蒲泰:“不靠天,不靠地,要靠我们自己。”

    扎布:“寻找猎物,正合我的本领。我是踏遍青山人未老,这种事儿,我还能干得了。”

    偌尔曼:“你有理由做向导。且不说你是个预言家,至少你不说丧气话。”

    扎布:“精明的人不会闲着,探险的人不会闲坐。”

    纪蒲泰:“谁要不适应这种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将被淘汰出局。”

    此时,偌尔曼又提出问题:“这两条瀑布汇成的小溪,最后流向哪里?”

    扎布:“这两条起名白水和黑水的小溪,它们并肩在山间流淌一段距离后,便融汇在一起,注入到它们的母亲河,杨子江中。”

    他们继续行动,往前走了几里,看见纳西人正忙着砍伐树木,一群人用木车将伐倒的树运走,运往江边。几条船装得正欢,运往丽江的另一端。

    伐木的纳西人都留着很长的头发,有的将一缕一缕的头发编成小辩,不知是风俗还是方便好看。

    他们爬上了高山顶端。在他们的左边,是一个南北向的大峡谷,半腰间,建有一些零星的角楼和小屋。峡谷里,杨子江滚滚向北流去,震耳欲聋的江水,在地势较低的地区顺着山向,又折回向南流淌。

    偌尔曼:“我看着山势,观着水情,心情激动。”

    纪蒲泰:“为什么?是你心里如何辛酸,还是走得多么艰难?要不然,就是沉重压着你的双肩?”

    偌尔曼:“不,不是的。若是这样,我将为此羞愧不已?”

    扎布:“在你们之间,不时会有争端,但,你们还是良好的旅伴。偌尔曼,把你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不要用那爱昧的语言。”

    纪蒲泰:“大叔的意思是,要用明白的字句,和确切的言语。”

    偌尔曼:“当我在大叔的陪伴下,一步步登上通往木里的高山,并且走过俄亚全境时,未来使命的重担已压在我的双肩。”

    扎布:“虽然你气喘嘘嘘,可,你也没发怨言,还是勇往直前,在各方面都处之泰然。”

    偌尔曼:“不管遇到什么风险,我都无悔无怨。可看着眼前的山水,使我困惑不解。”

    纪蒲泰:“没有预见,就有突然。说吧,你困惑什么?”

    偌尔曼:“脚下的事儿,我不能视而不见。”

    扎布:“这我就不明白了?那究竟是啥呢?”

    偌尔曼:“若是没有仔细研究过地图,脚踏此地,没有发现,我几乎难以相信,我们几乎已经被杨子江团团包围。”

    扎布:“这也没有什么不对。探险就是去那没人去过的地方。不过,这里我也走过几趟,也不算未知之地。”

    偌尔曼:“因为跟着你,我才粗心大意,有这种意志,坚定不移,在你带领的道路上,没有怀疑,深入木里,探索异习。”

    纪蒲泰:“所以,你才无拘无束,走上正路。”

    扎布:“假使他不是那样,细听了我的话,他的疑问也不会消除。但如今,横在你们面前的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水,你们还没有渡过它,走完全程,就会疲乏。”

    偌尔曼:“在这一点上,正合你说得相反。我已坚定不移地相信,你有能力带我们去到那神圣的领地。”

    扎布:“有出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证明你有绝对的意志。”

    纪蒲泰:“因为我们正走在圣河的河床旁,他发源于巴颜喀拉山的源泉,因此,我们两个的愿望都恢复了平静。”

    扎布:“有这心境,才预示着成功。”

    纪蒲泰:“是啊。这条河就是象征。在这里,杨子江穿行于深山峡谷之中,随后几乎横穿中国。它伟大啊,成为养育下有千百万中国人的母亲河。”

    扎布:“这没啥说,这里的人,谁不喝它的乳汁长大。”

    纪蒲泰:“从地图上看,滇西北高原位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南边缘。横断山脉是我国惟一的南北向伸展的雄伟山系。高原被一些山脉分割成盆地和谷地。深谷则成为奔流于各条山脉的大河。自西向东依次为:怒江,澜沧江,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和珉江,而后三条则都是金沙江的支流。”

    扎布:“这没啥说,看这地图就知道这么多,到底比我的学问深。”

    偌尔曼:“那还用问。可,这都是书本上的东西,脚踏实地的事儿,我们还得问你。”

    扎布心中一喜:“我只不过是这三条泛起的涟漪,只于这些圣河的发源地,是很神秘的,它们的源头还得靠你们这些有学问的,去探明,才能说出其中的道理。”

    偌尔曼:“那是的。讲到这儿,我这么想,咱们的一切行动思慕都象是梦幻,就是这东西推动这我们,翻越重重高山,直到登上顶峰,才算成功。”他看着扎布:“如今我才看出,我们的能力若受不到大叔的照顾,就不能在此顿足。”

    扎布:“哦。孩子。你的言语温暖滋润了我的心,使我更见生气蓬勃,但,我还有话说,我对你们的深情厚意还不够深,你们可不能以恩报恩。”

    偌尔曼:“你不用惊讶?因为这种爱的光芒,就象太阳照耀在我们身上。使我满怀敬意地向你询问。”

    扎布:“你一开始领悟,就奔向你制定的方向。现在你的脚下冒出了疑问,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问题。说出来,看看我是否能回答你?”

    偌尔曼:“三条大江,就在远方,我想把这神圣的话题继续下去。”

    扎布:“说得有道理,但不知从哪里说起。我想,蒲泰,还未发言,就让他说说三条大江的地理来回答你。”

    纪蒲泰:“为什么?”

    扎布:“这些地方,我虽然熟悉,但要我说出那更深的地里知识,我不如你。”

    偌尔曼:“大叔说得确定无疑。我们只是学了书本的知识,这就象我吃了坚硬的东西,需要你的进一步帮助,阐述你所有的阅历,那就是学问和知识,让我学习。这就是我的目的。”

    扎布:“就是这个意思。他说后,你要把它牢记,理解后,若不牢记,那就不能成为知识。”

    纪蒲泰:“好,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不客气。把我心中浅薄的东西献给你,我们共同研究学习。不足之处,二位补充。”

    扎布:“中,中。你讲,我们听。”

    纪蒲泰:“我的发言,可不是发源圣河的源泉,我只是看着地图,谈谈我的一切浅见。”

    偌尔曼:“随便,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高见。”

    纪蒲泰:“那我就开门见山。金沙江是我国第一大河,长江的上游,流动在川藏两省之间。经过四川得荣后,在德钦入云南。在丽江石鼓折而向北,又经多次曲折,在四川宜宾附近,汇合岷江后,始称长江,最后在上海入东海。”

    扎布:“水流千条,万里归大海吗。”

    偌尔曼:“千条江河归大海,是这么个道理。蒲泰,继续说下去。”

    纪蒲泰:“这由不得我自己。可,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奥秘,只不过是重温学习过的知识。”

    他们进入了一片云杉和铁杉的小树林,又跨过一段浅水河,在‘白水’宽阔的两岸,长满了一大片杜鹃花。在花的海洋里,这段‘白水’上横架着一座石桥,石桥的旁边,几年前曾发生过一次血战。如今,灌木丛中还遗留着死伤士兵的东西和没运走掩埋的尸骨。再往前,他们在岸边发现了几口空棺材。

    偌尔曼:“碰上这种事儿,运气不妙。”

    扎布哈哈一笑:“你不知道。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岂不美哉,遭什么灾?”

    偌尔曼:“照你所说,岂不是鸿运当头,美事儿一桩?”

    纪蒲泰:“遇事不慌,才能胜仗。这种事,大叔就是榜样。”

    扎布:“不值一说,用不着表扬。”

    偌尔曼:“在这恬适静谧的时刻,我才把自己的忧愁诉说。”

    纪蒲泰:“你是看见山谷里撒了不少士兵的遗骨,才吓得战栗。”

    偌尔曼:“我真是没出息。净想着一场战争,还在一片幽暗深沉的梦里。可,我不知这战斗如何激烈刀剑是如何铮鸣的?”

    扎布:“唉,那还不是为了争夺财宝和土地,让这里缭绕着血的热气。传说,有人看见了这场战争,持强不驯的手举起了血腥的刀枪,平民百姓遭了殃。战斗在山间进行,在硝烟弥漫的谷中,枪刀在铮鸣。贫民百姓躲在深山密林中,惊惧地等待着战争的消散。”

    偌尔曼:“啊。这里的人们多么忧伤和不幸。”

    纪蒲泰:“战争中,一切死了,一切都沉寂了,一切都过去了。”

    偌尔曼:“现在不过是一片荒野。不过,这美丽的景象使我震惊,好象一切什么都没发生。”

    扎布:“宽怀吧。在遥远的前方,还不知有什么事要发生?”

    偌尔曼:“那就走着看。也许,未知的命运注定了我们要寻觅的东西。”

    纪蒲泰:“朋友啊。也许,我们的前途是顺利的。因为我们自由,无忧,坚定而努力,所以,前途是光明的。”

    偌尔曼:“我们的团队永远不可分离。无论命运使我们怎样遭劫,无论大叔把我们向哪儿引导,我们都是团结一致的。”

    纪蒲泰:“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我们的心情都是在大叔关怀的荫护下滋生。”

    扎布:“你们追随我,一处一处地穿越高山峻岭,所受之罪怎不让我心痛。”

    偌尔曼:“你对我们的恩情,永远不会改变。”

    纪蒲泰:“我们钻进了深山老林。疲倦了,我们的头靠在你友谊温暖的胸口。”

    偌尔曼:“我们还曾有过忧郁而激动的恳求。可,每次你都牵着我们的手,走过多少险口。”

    扎布:“那是我对你们的信赖和期待。你们俩虽是我心灵的伴侣,可,在充满风险的道路上,我却尝到了苦涩引导。”

    偌尔曼:“你这向导,真不得了,世上难找。在相识中,我们拥抱了。”

    扎布:“过奖了,过奖了。”他眯眯笑。

    纪蒲泰:“我们赞美你,是你无畏而正直,我们等待你,而你就来了。在跟着你的日子,你的行为早已燃起我们心灵之火,无数温馨的日子,我们一直跟着你,你使我们昂奋地奔向前程。”

    他们三人继续翻山越岭,消失在横断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