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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一节 地下城堡

    纪蒲泰打开手电,跨入洞口,踩着木梯,首先下去。

    偌尔曼扭不过他,落在后面委屈地说:“为什么你先下,把我丢在后面?”

    纪蒲泰:“让你跟在后头,你还说啥。跟着下吧。”

    纪蒲泰用手电照着洞道,一些几何壮的岩石,铺成简易的阶梯,早已被前人踩出凸凹不平的痕迹。望着岩壁上,梯子和自己的身影交错重叠一起,虽然有些怪异,没有留存的兴致。一条未知的洞道上,未知的事情会瞬间爆发。这些还在他感知的界线之内,他的一只脚仍在界线这边,另一只脚试探着跨了过去。前边,岩壁上显出远古时期人类刻在上面的象形文字,图案又似楔形字,这令人叹为观止。然而,雕凿的人早已离去,不留下可循的踪迹。这就是历史,构筑逃离尘世虚幻的殿堂,为了藏,才把记忆用魔笔涂抹各种忘却的色彩,在幽静的场所以自身经历的色彩在岩壁的光影中嬉戏,记录着昼夜交替光影悠长的念头。

    偌尔曼:“这壁上出现的神秘文字,犹如空中的云雾,绘画的海市蜃楼。这其中未解的语言,创作的思路,我不请楚,这是为谁?有何用途?表现什么?怎样刻画?”

    纪蒲泰:“在这无光的地方,前人带着奥秘的面目工作,艺术家聚集着蒙昧的力量,隐蔽平淡无奇的地方,在庸碌的工作中,束缚着情感,无法倾吐,在无法忍受的环境中创造,就是为了保留着些东西,恐怕毁于一旦。不过,我首先声明,我说的不算。”

    偌尔曼:“我看着创造的殿堂,目光越过刚才那地下城堡,飞往悠悠往昔的日子..人们在举行地下聚会。也可能用刀,刻记下那天轰雷响惨烈灾祸的故事,痛苦是因死亡的疯狂的吼叫。四周似乎聚集着恶咒召来的煞星,钻入山洞。我想,他们绝望中仿佛找不到出路,只得在幽暗中在石壁上留下骇人听闻的神话故事。”

    纪蒲泰:“这或许是他们,从心底喷发的战栗,哀伤,恼怒,痛苦的烈焰冷却后,才刻画出他们的愿望,这不是光靠弹唱才能流传下来的。”

    偌尔曼:“他们的文图何时画好?现在,谁还能与这文图有直接的关系?”

    纪蒲泰:“你所说的其实是个整体,或许是个部落,没有姓名。只有从这周边地区,收集信息,拼凑的形体,才会有了个名堂。”

    暗道的另一头是否通向另一处秘窟,两人并不清楚。不过,有迹象表明,幽禁的探索已在发现的道上。他俩边走边想。那帮闯入洞中的匪徒,是否知道这秘密的通道。

    暗道弯弯曲曲,宽宽窄窄,左转右拐,象是废墟。

    两人不停前行。道上不时见到一些散乱的破木箱,还有火柴,烟蒂,纸屑和罐头盒。道里烟雾腾腾,空气污浊。这隐约的气息,引起他们的警惕。地上碎物的残余,引起他们的话题,洞中的一些杂物,勾起他们的遐想。这地方非同寻常。他们侧耳静听,那张粗糙的旧空床仿佛在诉说往事。而两人也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凝望着已遭破坏的床,一阵痛楚涌上胸膛。这张床曾有多少个夜晚睡着什么人物。如烟的往事,两人谁也说不清楚。但他俩知道,这床上睡的人物的经历一定富于传奇色彩,一定有精彩的情节故事。只是他们不能历历在目。他们没有说话。眼里含着迷茫的惶恐,象怕谁与他们不辞而别,远走高飞。在倥偬的人生旅途中,他俩期望的仅仅是与那人见上一面。

    这通道如蜘蛛网,相互贯通,犹如古榕,盘根错节。一路上。密室的门早已被破坏清空,山洞顶端还残留有粗大的门框,有些门上还留有刀砍斧剁的痕迹,弹孔也数不清。叉道的木门不翼而飞,只剩下熏黑的岩石四壁,下边是一堆火烧后的灰烬。这就是有人残暴破坏的遗迹,让人不得不揣侧这里发生的事。或许这里展开过争夺?此时,他们似乎看到了闲弃的洞里过去的异常喧嚣,充斥着杀机。少许,他们抬头又看见了通道顶端,一条绳索悬架在上面,沿着通道向前延伸。两人在寻找那人破碎生活中藏的最深的秘密,有时争吵的面红而赤,海阔天空的胡聊来充填他们惊诧的空虚,他们踌躇的双腿迈不开步子,没有发现哪儿是他的归宿。偌尔曼蹑手蹑脚跟在同伴的后面。漾散在空气中的摩挲和隐约的烟丝气息也没引起他们的警惕。望着那悬着的绳索,他们也不知它作何用途,不可能说清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正象一盏幻灯把他们紧张的神经中的图案投在洞顶上。他们机敏,谨慎,而且小心翼翼,也没闲心揣测铺架绳索的人是何惧心,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在这个烟雾弥漫的场景,似乎已自动为人安排好,有人控制的那边闪现了火光,头顶上远处有星星的光点。他俩只觉得是多么稀罕而新奇,可谁也预料不到那时何用意?最后火花熄灭了。他们又在考虑。

    他们确实在黑暗中,只有靠手电照明。

    望着洞顶的烟雾往下降落。一时,偌尔曼忧疑不决:“我们原来都很有把握认为,我们会与他十分接近。看此现象,一切都是妄想。我们现在只有托诸命运了。”

    纪蒲泰:“我也不十分清楚。我们的行动,是明智还是愚蠢,太迟了还是过早,你我都在迷蒙中,谁也说不清。”不安的感觉让他似乎又象回到从前那样去。

    偌尔曼:“这些想法是对,还是错呢?”

    纪蒲泰:“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

    偌尔曼:“从迹象看,无非有两种可能。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往昔,而这事儿已经被时间的尘土掩没了真相,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踪迹。”

    纪蒲泰:“我决不迷懵于那些已经风散云流往昔,但是我为那随岁月远去的人们,再三叹息。我不知道,那些随着老师的人一起漂泊的日子,被带到哪一重天去了?然而,我因我们来得太晚而不能相见的人们,悔恨自己,这是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使我心酸喘气。”

    偌尔曼:“热血震动着我们的心。我的朋友,为此我们争论不休。在山间这个损坏的洞里,存在山洞里是那个城堡,只有它仿佛敲起回忆往昔的钟,在幽暗的洞里,坟墓象倒塌的教堂,只有那些亡魂把丧种敲响。这一层层的岩石,象人工筑成的剧场,不知什么时代什么人演唱。但是我总在听,时间的飞轮摩檫的声响,在急急地转进。有人总在等候,因此我们一直跟随着他。可,不妙的是,这剧场已经倒塌。这些我们已经亲眼目睹,犹如跨进了死亡的国度。可叹啊。”

    纪蒲泰:“这地方整个破坏的程度,给我的感觉,不象是人为搬空的清除工作,而象是遭受破坏废弃的秘室。你闻闻,地上还残留有油渍和化学药品的余味儿。我心理上,更感觉是这让人俨然置身在一个用途不明的研究的秘室之中。不过,从这洞窟的物品遭受破坏的程度判断,洞内其它秘密的地方想必也曾装备过各种用途不同的设施。”

    偌尔曼:“在这洞里。从上帝之手造出的这些东西,被恶人砸得粉碎,这是犯下弥天大罪。正是这些黑手,把现实和幻想混成一片,使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他在一张桌子腿和一把椅子腿之间来回移动。那些残缺不齐的桌椅几乎将他绊倒,害得他退回来,缩着身子,抱住膝盖。这越来越使他感到困惑,引起不快。

    纪蒲泰:“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区域,洞中的什么角落?你可得小心挪着脚。”

    偌尔曼仔细地观察着,灵魂背着沉重的负担,陷入种种必行的责任之中。“这座被捣毁的神圣殿堂,一定是有人秘密工作的地方。它只所以建在这个地方,就是避免有图谋不轨的人发现。但从这清除的场面,并未发现有被炸得血rou横飞的迹象。但从这种被毁得奇形怪状,可以猜想,有一帮匪徒的掠夺行径极不寻常。欲望是种种必行的祸根,或许是出于某种利益,而抹掉了这里所有的证据。”

    纪蒲泰:“我想,这个洞窟或许就是研究远古文化的秘室。”

    偌尔曼:“唉。他不能留在这所秘室。实在可惜。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工作室。因为那些异乡人的袭击,他才撇下所有的东西,远走高飞,另谋出路。或许,他不走,躲在暗处,伺机报复。因为那些人都是蛀虫,在黑暗中明火执仗地抢夺他的果实。实在可恼,可气。”

    纪蒲泰:“就此而言,这座天然的石窟不仅位置偏僻,而且具有地下多层的复杂结构,又有宽敞隐蔽的空间。因此,我确信这个地下秘室,极有可能是神秘人从事秘密研究的地方。但是,从目前的现状看,此处让我捂出了它以前掩藏的全部意义。这正是我无法理解我所愿意看到的。现在,这地方让人一看,就深感不安,十分心酸。”

    偌尔曼:“让我们撇下所有的烦恼和疑虑,去跟踪那无处可去的人。因为他的心正在呼唤我们。”

    纪蒲泰:“不用等了。准备走吧。”

    钻出地道口,前面豁然出现一座残破的城墙,矗立两人的视线中。他们扪心自问,是不是建造人自有智慧,在暗中能找到那看不见的路,而事情竟这样巧合,让他俩通过地道又来到原来的路。尤其是令他们感叹的,是地下石城,并不是从进洞时就给你露面。那么你一定要走过多少道,多少弯,转到最后的弯,你才能重新再见到这座城。这样秘密古朴的城,却被人遗弃在山洞里。

    于是,两人越过壕沟,爬上吊桥,走到城门。偌尔曼有些战战兢兢,不敢独自举步向前,紧跟在伙伴后面。城门半掩着,纪蒲泰照了照,每走一步他都疑虑重重,踌躇再三,惟恐踩上有人设置的陷阱。至到认为没有危险,他们才走进拱门。

    城内空无一人,离墙边建有许多房间,象锈段了的锁链,歪斜欲倒在城墙边。

    他们在这座不大的城内巡视一遍。就象做了一个梦,穿过他们眼皮的细缝,吃惊地向四周张望。

    这里的房子没有门窗,墙壁都是用层石厚厚垒起的。里面用远是黑暗,只有松有的灯盏来照明。

    他们忘掉一切,神注目视着前人安放在墙龛里的灯盏,里面的油早已熬完干涸,只剩下灯捻。他们的心思愈加坚定,象灯盏重新点起的火焰,一探究竟。他们转了几趟,在位于城中央的地下,最底层的秘室被他们发现了。

    偌尔曼:“现在,当他同我们做游戏的时候,我们从来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来不想去了解这场游戏的意义。我只知道你将我唤醒,与你同行,带我转出地道。”

    纪蒲泰:“现在,钻地道的时光已过。这突然来到我们面前的情景是什么呢?”

    偌尔曼:“原先,我想着我们准会碰壁。谁知,这洞门对我们永远不会合闭,深藏的秘密定将显露。”

    纪蒲泰:“我知道我们最后的时候到了,当做的事立刻要做了。”

    偌尔曼:“现在,我没进入无底的密室旁边。这座洞窟涌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大厅。”

    纪蒲泰领着他从一个暗门走进……

    他们拿着手电,四眼观看。这个庞大的地下圆形秘室,穹顶离地面约十几公尺,直径也有二十多公尺。他们也不知道建造这样的秘室,用了多少苦工开凿?石室冷酷无言,只有时间才有发言权。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来自花冈岩,那建造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两人谁也无法计算。究竟古人掘造这圆形秘室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他们的话却被石头关住了,惊叹得不能言语。墙壁都用巨大的岩块砌成,每块岩石的重量,令人叹为观止,重有数吨。此外,墙的接缝非常紧密,这不寻常的建材打磨的相当精细,竟伸不进手指,看起来就象细致的瓷砖一样光滑平整。他们一走动,圆室就会发出特殊的响声。这让两人无法冷静,暗暗吃惊。

    偌尔曼失控地喊了一声:“谁在里面?”

    “谁在里面。”的声音沿着圆形的墙壁扩散,象回音壁一样传回发声点,在弧形的墙壁与穹顶之间,久久不散。

    偌尔曼惊得目瞪口呆,又喊:“你是谁?”他双手合十,膜拜着说:“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们罢?我的上帝,别再恐吓了。让我的感知接触这个秘室罢?”

    纪蒲泰站在一旁,说道:“看样子,这象是个祭祀场所。我带领你走向这神秘之国,面对这形象的海洋,我们将空无所有,是走,还是在此等候,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

    两人低眼看着双脚,和它用敬畏地站着。这时间,他俩谁也没听到任何回答。在他们脚下领受的不知是生还是亡。

    偌尔曼:“出来吧。神秘人,我们是真心寻找你的。”

    只有重复的回音,没有回答的声响。

    纪蒲泰:“你要把我们带到哪一座洞窟呢?”他说:“说话吧,对我们说些啥吧?”

    偌尔曼对着空无一人的圆屋,弯下腰说:“我向你鞠躬,只要你高兴。就请你举起你的灯,照亮我们的前途,为我们祝福。”他虔诚地说。“你若照着做,我们将把你的事迹编成不朽的诗歌,传遍世界各国。”

    这想法从他心里涌出。除了回音,没人回答。

    纪蒲泰:“事情已经过去,看样子他不会在露面了。”

    偌尔曼:“我们是否来得太迟?他有难时,我们没能帮他一把。”

    纪蒲泰:“我知道,我们准会碰壁。他的生命因受到极大的威胁,才把其他的事情忘却了。”

    偌尔曼:“那我们就走开,默默地承认失败罢。”

    纪蒲泰:“我对着空无一物的秘室,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向我们注视,他在心里默默地召唤我们。而他将不得不面临死亡的威胁。”

    偌尔曼:“这次我算是聪明一点。要想到能在这里探查,没遭到袭击,还算是幸运的。”

    纪蒲泰:“我接受你的观点。我只是不愿看到他从此从这里消失。”

    偌尔曼:“这还不能解除我的怀疑。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始末,弄清事情的真象。可我们疲于弄清的日子早已过去了。”

    纪蒲泰;“在这洞窟里有些人造物,这会让我们不由得产生臆想。刚才,我还在想,当我们潜入密室时,是否有人发现?也可能在我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他们跟踪我们,将爆炸物偷放在洞里某个地方?”

    偌尔曼:“那么说,他们想毁灭这个地方?从此,我们将面对绝对的死亡?”

    纪蒲泰;“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再耽搁下去。”

    偌尔曼:“我希望事实并非如此,我也不再回头去走遍山洞。我希望有好人引导我们,走出洞口,走向光明。”

    纪蒲泰;“关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这事儿还得靠我们自己。我认为这样做,才能走向自由的地方。”

    偌尔曼;“我们的时间不能浪费,因为我们没有时间,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决不可拖延。”

    纪蒲泰;“我们自己掌握着我们生命的寸寸光阴。因此我计算着我们离洞的时机。”

    偌尔曼;“我决不肯轻生。在这看不见的危险里,我总觉得有人站在我们一边。我坚信那神秘人绝不会撇下我们不管,这或许是对我们的考验。我相信,他的动机是纯正善良的。”

    纪蒲泰;“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开谜底?”

    偌尔曼;“愁闷之中,是他的脚步踏在我的心上。可他不能藏起来不见我们?”

    纪蒲泰;“他是人,不是神。怎么说见我们就见我们。他一定受到重重阻力,只能静默地站在我们背后,不能让我们暴露。他只能等待机会,把他的心折磨在伫望的心中,莫不出声。”

    偌尔曼:“那么说,他没有准备好来见我们。”

    纪蒲泰:“那神秘人,就象一个素不相识的平凡人。从早到晚在等我们。”

    偌尔曼:“他的足音,曾离我们很近,曾秘密地到这里将我们观看,心里默默将我们召唤。这柄精雕细琢的沁着汗水的手杖就是证据,还有熏得乌黑的咂破钢精锅,是他留下的物品,看上去是英国货,非常破旧。”

    纪蒲泰:“你说的极有可能。但,遗留物无论是谁的,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偌尔曼:“可是,这顶帽子就象落日的余晖,消融在黑暗之中呢?”

    纪蒲泰:“也可能他没准备好来等候我们。今天我们偶然见到了他的遗物,杂乱地散落在这里。”

    偌尔曼:“他不曾鄙夷地避开我们,或许他遇到更加棘手的问题。我在园形密室所听见的足音,和在前面的洞中的回响是相同的。这帽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现在他的生命的许多流失的时光中,他遗忘了日常的东西,对我们来说,这可是盖上了未见面的印记。我们要好好保存它,作为他的见面礼,可不能让它不翼而飞。”

    纪蒲泰:“世上阴晴无定,也可能他在旁边等候观望,从那封信中,他梦想着我们来临时候,含忧带喜,向我们致意,又希望我们向前赶路,为我们祝福。”

    偌尔曼:“探险不是生活,是险恶处境。对于这种处境,起码我们得弄懂。”

    纪蒲泰:“这是个既不能忽视又得接受的现实。这是个有埋伏用策略对付的问题。有人可以包围,或可以散开。”

    偌尔曼:“他的经历千辛万苦,是为了完成既定的任务。一个人的工作是他自己的归宿,他的回忆讲着一个故事。在信中,他谈到他正与外国人周旋,他们互不认识,在某一个地方作战。”

    纪蒲泰:“我们探查群山,发现了一座山洞,我们很辛运,找到了这个地方。但这里很隐蔽,也很危险。”

    偌尔曼:“有人会在此处漫游,预示着一场看不见的战斗。”

    纪蒲泰:“他是一个守护神,守护着很久以前遗留的宝物,不辞辛苦,不怕凶险。他的悲叹和渴望是那样的不可捉摸,他很少讲述他的冒险事迹,却隐蔽了自己。”

    偌尔曼:“这正是我们需要了解的。他偶尔从洞里隐现时,他是谁?用什么手段策划了这一切?让我们自由地通往他的心灵,又在暗中保护着?”

    纪蒲泰:“我们有个共同的目标。但他仍然独自战斗,如果我们都不知道这些,直至最后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战斗的成果。那么,他的心思和和事迹才会自然地表现出来。”

    偌尔曼:“当熟悉的情景因外来因素,突然遇见陌生人时,他却主动地退却,通过他精心编织而看不见的网,悄悄地将他们捕获。这无法说明的深秘莫测的手段,是为了消除那些凶恶的面孔。”

    纪蒲泰:“他不需要讲话,而与我们有同一思绪,不需要表意,而和我们有同一言语。这事儿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或许要给那些恶徒营造墓地。”

    偌尔曼;“这正是我们关心的一个问题。我们应该加入到这场战斗中去,不能光为了保全我们自己。”

    纪蒲泰;“说得好。加入到他那以与死亡孤独一掷的战斗中去,助他一臂之力。在洞中和枪战里无所畏惧,同黑暗力量作战,同仇敌忾,跟随他坚定不移,拿起武器。这就是我们对亲人的话语。”

    偌尔曼;“服从命令,就是我们的立场,决不彷徨忧郁。供献一份力量,与他作战分享。”

    纪蒲泰;“集体的力量正体现在这种不可分割的情感上。”

    偌尔曼;“这些仅仅是暗示中的猜想,紧随着猜想后的是思考中的行动。”

    纪蒲泰;“在这里确实有,某种超人的神秘力量驱动我们,向前进。对我们来说,这是在此处即将实现的目标。因为我们不断努力尝试,目标并不太远。”

    偌尔曼;“队我们来说,恰恰是领略和行动的时刻。我们若年与他面对面地交谈,对话。这结局便使我感到心满意足。”

    走出这座巨大的秘室,他们小心地观察另一处小屋的动静。

    偌尔曼巡查此处有无可疑人物,然后才准备进屋。

    纪蒲泰;“小心。”

    偌尔曼不动声色。始终态然自若。握着手枪,准备进去。

    他们的行动,正象一盏幻灯把身影投射在岩壁上,神情紧张,小心翼翼。

    纪蒲泰刚一推开虚掩的门,偌尔曼便持枪冲了进去。

    纪蒲泰用手电照着……

    室内。

    一片狼迹,惨不忍睹,弹痕累累,成了劫后的明证。遭受损毁的原木家私,散破得满地都是。床上扔得乱七八糟,桌上破碎的器皿还有残余的食物,一把匕首插在上面,旁边倒着几个空罐头盒,散发着油腥气。几排木架东倒西歪,墨水及物品散落一地。在木架下面,还冒着未完全熄灭的烟火,焦糊的气味弥漫着。

    纪蒲泰在冒着余烟的纸灰中抢了一把,弄得纸灰飞扬,一无所获。

    偌尔曼叹息着;“主人不知哪里去了,竟遭如此灾祸?”

    纪蒲泰;“此事证明,善与恶作过斗争。”

    偌尔曼;“不管种种解释,这件事不变。我给你揭示他现在正做的事,其中的一些事,他早已完成,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蒲泰;“他可能为躲避匪徒,与我们保持合适的距离。我感到他正在临近。只有见到他,他才能给我们解答疑惑。”

    偌尔曼;“在这里,这观察者,这陌生人,躲在隐秘的暗处,目击了所发生的事情。”

    纪蒲泰;“这可不是匪徒野餐的地方,混乱的破坏的喧嚣。那隐居人寡不敌众,只能在昏暗出气恼地祈祷。在道路迂回的洞中,寻找机会,再把他们消灭掉。”

    偌尔曼;“他可能在道路上升的地方,或下降的地方寻找。在那昏暗之中与他们相交。至于他采用什么手段与他们斗,那就不知道了?”

    纪蒲泰;“这是猎手与猎物的交量,这得看猎人的耐心与智囊。老人象一只老鹰,睁着眼睛飞在高空,他不会让那帮混蛋安稳地睡觉。他或许有高招妙策,早晚拾捣他们。”

    偌尔曼;“我担心,有人会从背后捅我们一刀。我们可能来不及还手,就被砍倒在地,成了孚虏。”

    纪蒲泰;“你又神经质了,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在这危险的处警中,少不了提高警惕。刚才,我的注意力在那纸灰堆上,这我倒没在意。”

    偌尔曼;“我可是提高警惕,极尽目力四下张望。在视线的隐约中,远处似乎有朦朦的人影。”

    纪蒲泰;“是呀,应嗅觉到敌人在血气凶杀中。”

    偌尔曼;“我从远远那地方,听到那远去的人声逐渐消失。因此,我们该怎样大胆行动?”

    纪蒲泰;“望着这满地的烟蒂头,鼓起勇气把当前硬逼到紧要关头?我不是先知,但我们的行动得付之实施。”

    偌尔曼;“我们走吧,只有你和我。走吧,穿过曲曲弯弯的洞道,洞道一条接着一条,就象用意险恶的一场接一场亢长的辨论,让我们不停地辨认。”

    纪蒲泰不由地抬头向上望去。这些思绪有时仍然使他们不安地感到惊讶。

    偌尔曼;“对此,我们还没有得出结论,而我们可不是毫无目的。我这个人紧紧地跟着你,在前进中就没有恐惧。”

    纪蒲泰;“我们可不能失去我们的视觉,嗅觉和触觉,这些还得再加上许多细微的考虑,才能保证不出问题,保护自己。”

    突然,他发现,穹顶上的一个小圆洞,透下一束月光,地面象铺上一层银霜。婆娑的月影,欲藏还露,如梦如痴地浮在上方。

    偌尔曼贴着岩壁,翘首望顶;“你看,月亮的光辉,正好穿过峡谷,透射到这个山洞里。洞顶有个小孔,把她的清辉撒在洞间。你说,希罕不希罕?”

    纪蒲泰;“借着月光,我仍然无法看清前方,也没见人影晃动。倒是婆娑月影显一种神异莫测的氛围。”

    偌尔曼;“月光紧贴着岩壁闪耀,在黑暗之中不平静的世界,围绕着寂静的危机旋转。除了我俩。对于那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在白天和夜间行走的人而言,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不在这里。恩惠之地不给那些贪财图利的人。”

    纪蒲泰;“这神圣之光,是照给那远古人的。我确认,他们早已远逝,但他们思想的印迹却留在这里。现在,我们也只能在岩石之中确认,在最后岩石建造的密室里,想象那些回避的古人脸。谁也不知道远古时期,人类建造这些密室的真实意图和用处。啊。过去的人众,虽然他们不再返回,被人遗忘。但他们的遗产却在歌唱,这里曾是他们生活过的圆地。和睦相处于寂静的天地之中,不受风雨飘摇的影响。”

    偌尔曼;“谁能将这沉睡的人复苏?”

    纪蒲泰;“不管你猜出多少真相,现在你无论做什么都没用,因为那已经是发生过的事了,一切都无发挽回,让历史倒流。”

    偌尔曼;“谁也无法拯救时间,让现代人未看见的景象重新展现。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里过去发生过的事?”

    纪蒲泰:“没错,你需要知道,我需要猜测。我们是走在其中的岁月,带着探险之梦,走在沉睡与探索之中,可结果谁也不能让逝去的人复苏。”

    偌尔曼:“若让我获得超越希望和想象的力量,我不敢当。”

    纪蒲泰:“我们在一起摸索,一起探索。看不见的过去,也只有通过探索,重新发现。”

    偌尔曼:“在实际行动中,通过缜密的思考,才能形成概念,但在概念和实际之间,还有漫长的研究时间和实践。”

    纪蒲泰:“渴求知识是你这个人天赋的能力,我佩服你跟努力去获取这些东西。望你再接再厉。”

    偌尔曼沾沾自喜:“历史没有告终的,因为谁也不能返回历史。”

    纪蒲泰:“这是历史,人类留给我们的遗产。在这里所有都没有终止,无尽头过去的那一切,谁也无法得出结论。因为我们确实不知道人类那暂短的过去,因为我知道时间一直总是向前,历史无法逆转。发生的事,地点总是和时间紧密相连,凡真实的事只真实一次,这就是历史。对于过去,我们只能讨论,而无法解释太多。”

    偌尔曼:“那就让我用这些话回答。”

    纪蒲泰:“好。你说吧?”

    偌尔曼:“望着洞顶上方的小圆孔,让我联想到这个圆形的地下场所,它使我想起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无论是古典的城市,或是原始人聚居点的建立,坛场式的平面设计,如同在神秘活动。这不仅是一种纯粹的外在形式,人们以它作为一种转化在人类的实践过程中,即一种神秘仪式中,由纯粹的世俗领域得到了升华。这是人们对大自然的畏惧而产生了自然的崇拜,在祈祷中渐渐形成规矩,才将人们带到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并借助坛场的中心向外延伸,到达其它世界的圣地。”

    纪蒲泰:“这种传播都是借助人类的自然迁徙。我想,这种转化为宗教形式的坛场,与充满情感的需要相符合。它建立了这个场所与另一个领域,去传播祖先幽灵的住所的联系,被一块称为灵魂石的巨石盖住了。古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建造了这些石屋,也可能是为了那些远游的灵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