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风声鹤唳 百花争艳迎春到（七）
2008年平安夜，冠军娱乐跨年尾牙，之所以选这一天一方面是公司单身狗比较多，免得大家回家吃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路小松女人实在太多，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惨剧，还是大家欢聚一堂比较好。 台下美女如云，台上的小康哥精神抖擞卖力主持，虽然路小松给小康打了招呼尽量不要拱自己上台，而且看在五千万新台币的大红包份上，大伙儿也不敢过分得罪财神爷。 说起来是抽奖，但猫腻肯定是有的。一般工作人员最多抽个十万八万，这次尾牙总数绝对破纪录，加上路小松个人的五千万，总数七千多万的红包也证明了冠军娱乐不可遏制的上升势头。 在其他公司，尤其是娱乐公司，尾牙抽奖那也是检验明星人气的时候，一般主持人都会有意把大奖留给当家明星，毕竟老板也不希望自己出了钱却让过气明星发了笔小财。不过在冠军娱乐，你闭着眼睛抽就是，最少的八千起跳。第一个上台的刘思荻就抽到了八万八的大奖，接下来的一众模特儿们鱼贯上台，最后合影留念，这也是公司尾牙的固定套路。 等到郭雪茯上去抽到了六十八万的二等奖之后，众人也不过是会心一笑。然后就是梁振群的一等奖八十八万和张均甯的特等奖一百零八万，整个尾牙也就是个分蛋糕的过程，只不过比起金马奖来要皆大欢喜得多。 尾牙结束，冠军娱乐的海选也随即结束，进入到接下来的内部选拔阶段，但是拿到海选出来的名单，路小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世那些成名的美女没几乎一个都没看见。 难不成又要开金手指？在送走了张馨语等人之后，路小松耐着性子当起了评审，但宝岛的全民娱乐化让他实在是头疼不已。工作人员毕竟不是神，仅凭参赛选手自己录制的视频和明显掺假的基本资料，选秀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这样搞下去不行，太耽误事了。这样，你去联系王思萍她们几个，让她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板凳也差不多了。还有就是我给你一份名单，你让他们按照名单上的人给我找，最好一个不拉的都给我请到公司来，实在不行的也要拿到联系方式。”路小松一面吩咐Amigo，一面根据自己的记忆把后世宝岛的当红模特宅男女神的基本资料都写在纸上，让工作人员去按图索骥。 “还有，公司的女艺人，只要年纪不是太大，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给我拉去培训，实在不行就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了。” Amigo匆匆记下，出去吩咐手下立即落实。这会儿就看出韩国练习生制度的好处，预备艺人要多少有多少，哪里还会出现等米下锅的情况。 然而历史典故告诉路小松，任何事情人一多，就一定会有滥竽充数的存在。 偌大一个舞蹈教室，林睿珺老师在前面打着拍子，后面四个领舞一字排开。夏雨心、康茵茵、洪诗函、吴映洁都已经跳得很熟练了，但后面一群舞痴就是各种洋相五花八门了。 “这妙脆角蛮好吃的啊，新口味？哪里买的？” “嘘，小点声，要吃自己拿，别被老师发现了。” “我家楼下的超市这两天特价，要不要给你带点？” “好啊好啊，每种口味给我来两包。” “这个迅猛龙，买个奶茶怎么还不回来？” 小白张爱亚（张宇慧）、安欣亚，加上小优，三个人公然偷懒还拿着一包超大份的妙脆角边吃边吮手指。 吃着吃着三个人还没有发现伸手去抓零食的手又多出来一只，直到一大包妙脆角几乎被路小松吃掉了一半，张爱亚才发觉不对劲刚要回头对小优发火，却看见路小松那张帅气的测量，而且还是绝对的近距离。 “啊！”虽然舞蹈教室的音响开得很大声，但张爱亚发自内心的尖叫声还是让练舞中断了下来，没吃完的妙脆角也随即洒上半空中，落了三个人一头都是，却没人敢去拣。 “迅猛龙哪里去了？” 面对路小松的明察秋毫，张爱亚有心不出卖队友，但是康茵茵和夏雨心那杀人的目光让她瞬间崩溃大哭。 “再哭就别怪我真不客气了。”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小优一把捂住张爱亚的嘴，瞬间把迅猛龙出卖，“买奶茶去了。” “有吃有喝，别人跳舞你们开茶话会，看起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是不是公司给你开的薪水太高了？” 三个人头摇的如波浪鼓一般。 然后就是门外又是一声尖叫，买奶茶归来的袁爱非调头欲走。 “站住。老师你们继续练习，你们四个，还有康茵茵和夏雨心，跟我来。” 路小松在台北公司的办公室属于十年九不用，今天却一下子站了六位女生。 “我知道，在录影空挡吃宵夜是闷锅的传统，我个人是不反对这种增进友谊的交流方式。但公司毕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地方，人家在练舞，你们偷懒也就罢了，在一旁吃吃喝喝不说我看到了不好了，其他人看到也很伤士气吧。” 路小松越是和颜悦色，六个人越是感到不寒而栗。 “小优吃零食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公司对她的定位是谐星，并没有要求她保持身材，哪怕是吃成小甜甜也不是照样混得下去？可你们三个我就没法理解了，难道现在流行双下巴女神？公司给你们请老师，这么好的资源就算是觉得自己选不进新女团，充实一下自己也是好的吧？那么多十八九岁的小女孩都在努力，你们怎么了？觉得自己年纪大可以优待？” “对不起，路总，是我没有管好她们。”康茵茵站出来背锅。 “你不说我也要找你。上次吃麻辣锅我开除了大野，今天你能主动站出来很难得，当然了，停你三个月薪水，另外这次的新女团选拔你就不用参加了，有意见吗？” 扣钱事小，被取消选拔资格才是关系到日后能不能红的关键，但事已至此，康茵茵也只好咬着牙抗了下来。 “好，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康茵茵告辞而出，路小松冲剩下的三个人说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断言你们三个可以当宅男女神。到现在我仍然坚持我的判断，所以我才会让公司给你们起艺名安排你们固定综艺，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们放纵自己的借口和理由。你们一个八四、一个八五、一个八六，和你们一起练习的哪个不比你们小，哪个不比你们条件出色？我原以为你们会引起紧张起来，所以想过来给你们吃一个定心丸，没想到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轻松。” “对不起，老板。”哭点最低的张爱亚再次痛哭流涕。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别人都认为你小白这辈子只能当谐星了，可在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女神。”路小松转头对夏雨心说道：“在闷锅和大学生，别人当你是傻妞，我知道那是善良，别人把你当女丑，我知道是她们不懂你的美，别人认为你只是舞跳得好而已，我知道那是你没有遇到一个好老板。现在，这些条件都满足了，我想知道你自己怎么看？” 说完路小松才发现夏雨心面色潮红，眼光含泪，浑身有些颤抖，呼吸急促，一副标准迷妹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路小松转头去问张爱亚。 “报告老板，她是你们铁杆粉丝现在，已经去电影院看了十几遍《暮光之城》了。” 路小松摇了摇头，打开办公室抽屉，拿了三张DVD和几张海报出来。 “这是《暮光之城》英文版的原声大碟，无删减的哦。还有这些正版海报，现在听得见我说话了吗？” 三女目放精光，点头如捣蒜。 “全封闭的训练，该手术地手术，该矫正地矫正，彻底从娱乐圈淡出一段时间，让观众把以前对你们的印象完全淡忘，和过去的综艺咖说再见，等你们再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要让人眼前一亮，从此以后彻彻底底地把你么当做女神。” 三女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下可真的玩大了，要么成功，从此摇身一变真正走红；要么砸锅，一夜回到解放前，连以前积攒的全部人气也都烟消云散。 “演艺圈是看脸的，不要说你们，就算是外在条件比你们优秀得多的人，想要红，也必须付出代价。如果你们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意去承担，那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好苗子有的是，公司那么多模特，我想不至于找不到可以替代你们的人。” 如此胡萝卜加大棒，三女自然乖乖就范。毕竟都有一颗想红的心，威逼利诱之下，哪还有不上钩的道理，只有留在公司，才能看得到爱德华。 宝岛就这巴掌大的地方，在这片已经深度娱乐化的地方，只要是美女，基本都怀着一颗明星梦。有了路小松提供的名单，冠军娱乐的工作人员在一周之内就把人找了个八九不离十，个别一两个实在找不到也无关大局。 宝岛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不会跳舞会唱歌，可以组团体；会唱歌会跳舞，也可以组团体；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依旧可以组团体。换言之，这是个基本看脸看身材的社会，才艺什么的，就像是卤rou饭里的配菜，有更好，没有也吃得下去。 自从张爱亚几个出头鸟被老板取消了选拔资格之后，剩下来的人练习就更加刻苦认真了，舞蹈基础最差的卓毓桐更是练舞练到崴脚还咬牙坚持着，然而每天都有新人加入，大伙儿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我真是服了老板了，他从哪找来这么多美女？” “这都十来个了，这次的团体准备组多少人？” “组多少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没戏了。” “就是，昨天来的两个我之前见过，据说都已经被选进无双乐团了吗？怎么她们也来了？这还有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谁让我们公司待遇好呢，这次要是被刷下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公司。” 这些浮议在这群内部已经呈半公开的状态，但却没有人愿意打退堂鼓，毕竟路小松刚刚才杀鸡儆猴，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一定死得很惨。有实力的加倍努力，自觉实力不行，就得动脑筋想别的法子了。反正在娱乐圈，老实孩子要么大器晚成要么就默默无名。对于想红要趁早的宝岛美女们，这两点都属于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