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再现黑海 何期泪洒江南雨
第一首歌，整座体育场坐满了近六万人，除了一个小角落里面几百名SONE仍然拼尽全力地为自家偶像应援，其他座位上的观众却在同一时间保持了静默，甚至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熄灭了手上的荧光棒。如果不是舞台上的灯光音响一切正常，整个现场就仿佛停电了一般。 得到了刘昊嘱咐的导播始终没有把镜头扫过保持亮光的SONE区，一曲唱罢，少女时代没有得到应有的掌声，全场依旧寂静，如死亡一般的寂静。零星的应援声非但没能挽救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却更像是临死前的无用挣扎。 少时不是没有见过这个，两个多月前，韩国汉城，同样的场景差点让她们身败名裂，只不过这一次是发生在异国的土地上，对她们进行抗议的也不再有其他公司的粉丝，仅仅剩下了妖精和仙后，哪怕她们的偶像和她们亲如兄妹。 第二首歌，金泰妍第一句就走了音，黄美英走位失误，差点踩倒了身后的林允儿，这一切都被摄像机逮个正着。整个少时的队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慌乱，台下，经纪人正在全力和冠军娱乐的代表刘昊交涉，但一来是言语不通，二来音乐一响，如果中断就是重大舞台事故，朴熙民的脑袋上汗出如浆。 等到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wondergirls”喊声时，朴熙民彻底崩溃，这是一次比在汉城还要严重的黑海事件，整个家族演唱会现场居然全场高呼死对头公司的当家女团来抵制自家艺人，这事传出去，SM公司绝对会成为业内笑柄，暴怒中的李秀满和金英敏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徐贤的声音已经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颤抖，林允儿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崔秀英躲闪不及也跟着倒了下去，整个队伍在这一刻陷入崩溃。 看到了路小松的手势，导播掐断了音响，大幕拉上，而观众们不但没有发出嘘声反而报之以热烈欢呼，仿佛取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 几分钟之后，音乐再度响起，取而代之的是本来应该倒数第二个上台的东方神起，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应援声，各色荧光棒把整个体育馆照耀犹如白昼一般。 少时专属休息室内，徐贤忍不住浑身发抖，崔秀英和林允儿的脸上已经挂满了豆大的泪珠，正无声地划过腮帮，下台时忍不住软脚地黄美英正趴在金泰妍的肩上不停地啜泣，身体间或一抖，说不出的可怜。 “收拾东西，你们提前离开体育馆，直接去机场连夜回国。”路小松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脸如死灰的朴熙民。 “是公司要放弃我们了吗？”金泰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问出了这句可能决定组合命运的话。 “我已经请示过公司了，让你们无条件地听从路先生的安排。”朴熙民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金泰妍的脸色还是迅速由苍白变成了惨白。 “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见不得人地偷偷溜走，难道就因为她们不欢迎我们，就连谢幕的资格都没有吗？”郑秀妍迎着路小松的目光，这是一个耗费了七年青春才换来出道机会的练习生对命运发出的不平怒吼。 “这里是华夏第二大城市，我们获得的交通管制时间只到今晚十一点钟，如果你们跟随公司大部队一起离开，万一被妖精仙后们发现，事情就会失控。一旦超过交通管制的时间限制，不仅我们要面临巨额罚款，还会把事件升级成为社会新闻，如果韩国的媒体一报道，你们就成了影响国家形象的罪魁祸首，到那时，少女时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路小松语调冰冷，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让陷入崩溃状态的少时九人终于开始行动起来。十五分钟之后，借着工作人员的掩护，九女一男从体育馆后门出来，坐上一辆等候生意的面包车直奔机场，而东方神起才唱到第四首歌。 两个多小时的航班本来应该是补充睡眠的好机会，但少时众女一个个如行尸走rou一般，动作僵硬而又迟缓，路小松是连拉带拽才把她们拉上了飞机。 坐在自己旁边的郑秀妍虽然面无表情，但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更里面的林允儿从上飞机开始就用毯子遮住了脸，但从时不时发出的抖动来看，显然哭泣一直没有停止。 嘱咐稍稍坚强一些的金泰妍和李顺圭照顾好后面两排，路小松轻轻地把郑秀妍的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韩娱小说看了不知道几百本，百分之九十九都写过黑海，但不穿越不重生不身临其境，绝对不会明白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如果说第一次的黑海还仅仅是因为一次意外摩擦导致激愤，那么这一次就肯定是有人在幕后精心谋划，在少时最为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发出了致命一击。几个月的委曲求全雪藏隐忍不但没有换来谅解，反然让所有的阴谋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天衣无缝，无处可逃。 路小松第一次后悔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痛，可作为幕后主谋和金牌卧底，看到九个活泼乱跳的少女在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她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人摆布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学历史者，需知阴谋诡计，以菩萨心肠行雷霆手段。狗屁，全都是狗屁，娱乐业再发达，偶像们也是人，是有血有rou有喜怒哀乐食人间烟火的人，如果她们都成了不会思考不会反抗唯命是从的赚钱机器，这样的偶像还会有人喜欢吗？即便喜欢，只怕也是喜欢那副臭皮囊。 “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公司去处理。尤其是金泰妍和林允儿，你们还有通告，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人抓住小辫子，听清楚没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们，所以你们自己更加不能放弃自己。” 少时宿舍的楼下，第二次来到这里的路小松说完这句话之后，掉头就走，因为哪怕再多呆一秒钟，他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负罪感而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这都是什么酒，简直就是马尿。”已经喝了半斤东北老白干的路小松扯着萧越的衣领要酒喝，但除了这一瓶萧越压箱底的私藏之外，那低度数的韩国清酒又怎么可能灌醉两个一心求醉的人。 从少时宿舍狂奔到萧越的住处，路小松二话不说张嘴就是要喝酒，结果就是萧越和他两个人喝光了一斤老白干之后就喝了整整十二瓶韩国清酒。 “欧尼，他们这样喝不会出事情吧。”临时被路小松电话召唤出去买酒的朴素珍隔着门缝一脸担忧地看着回了一趟华夏就变了一个人的男朋友。 “算了，摆明了是借酒浇愁，劝也没用，多叫几个人上来帮忙吧，今晚只怕是不用睡了。”年纪最大的刘仁娜很有经验地说道。于是不就之后，凌晨两点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来的朴仁静、崔智娜、杨智媛、全孝盛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地看着两个不省人事的大男人。 “素珍欧尼，这是怎么回事？小松OPPA不是回华夏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喝成这个样子？”杨智媛自从回到冠军娱乐之后，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只是成天把路小松挂在嘴上，显然是被英雄救美的情节给深深影响了。 “我也不知道，一回来就让我出去买酒，等我回来两个人就已经喝多了，等你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朴素珍一脸无奈地说道，好在两个人酒品还算好，既不吵也不闹，就是呼噜打得山响。 “好了，我、素珍、仁静照顾小松，智娜你们三个照顾萧社长，记得准备好温开水。明天的练习就不用去了，我想萧社长是不会过问的。”刘仁娜大手一挥，六个人分头行事，反正现在气温也不低，找好被子就让两个人直接睡地板了，三个女人轮流值班，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 第二天清晨被尿憋醒的路小松眼睛都没睁开，摸摸索索地找到卫生间掏出家伙就是一阵畅快地放水，完全没有看到旁边正在刷牙的全孝盛。 等到路小松迷迷糊糊摸到床沿，躺上去刚要继续酣睡的时候，卫生间爆发出了一阵足以震破耳膜的女高音。 “怎么回事？谁一大清早大喊大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路小松扯过被子蒙住头不予理睬。结果这次的女高音仿佛就在耳边炸响，让路小松只好坐起来一看究竟。、 结果引入眼帘的就是朴素珍那张没有化妆的脸。 “素珍啊，你的素颜很好看，不用大呼小叫的，我要睡觉了。”路小松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朴素珍的素颜，还算可以忍受，再度倒在枕头上。 过了两秒钟，因为酒精变得迟钝的大脑神经总算反应过来，路小松猛然坐起，看见抓着被子挡在胸口的朴素珍，脸色刷地一变，再看自己身上，还好衣服完整。 “素珍啊，别叫了，衣服还穿着呢。你干嘛跑到我床上来睡觉啊？”路小松哭笑不得地看着朴素珍，需不需要演得这么像，我又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OPPA，你坏死了。”朴素珍小脸通红地跳下床，一溜烟地跑掉了。 “这就坏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啊。”路小松一脸无辜地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等到吃中饭的时候，路小松才发现全孝盛这丫头看见自己就躲，追问之下，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孝盛啊，OPPA昨晚喝多了，有些事情早就断片了，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怎么样啊？” “OPPA，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是未成年呢，你居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负责任？好啊，那请问全孝盛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呀，OPPA你有了素珍欧尼还这么花心，真是的。” “你既然知道，还让我负什么责？真是的，不就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吗，又不是没学过生理课，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全孝盛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起身跑了，连饭都没吃。 “OPPA，你真是的，孝盛还是小孩子，你让着她一点不就行了？”崔智娜也是无语，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幼稚。 “知道了，知道了。这丫头也真是的，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没劲。”路小松摇摇头，开始吃午饭。 “对了OPPA，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别提了，出大事了，吃完饭我得出去一趟，你们等着看新闻吧。”路小松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起身去找萧越，今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SM公司，只有了解了他们的动向才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