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尸

    见到那美女护士我立刻就糊涂了，刚才那女人刚才不是变成一股青烟了么？怎么还活生生的趴在地上，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很害怕，跟看鬼一样看着我。

    不过我并没有多想，她怎样关我屁事，只要不对我下手就好。

    经过刚才的危险，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地儿多待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不过没跑几步，我就站住了。

    因为我想起了我为什么来这里。

    林蒹葭和我未来的丈母娘还在医院，我不能跑！

    一想到这些，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我的勇气，我又返了回去，手提杀猪刀一口气冲进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报复社会。

    那个年代，灯光昏暗，我虎头虎脑的冲进去，差点没给我撞墙上，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见到那该死的女鬼。

    我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朝楼上冲去，楼上是住院部，病人和医生都在上面，更重要的是林蒹葭也在上面。

    只是我刚踏上楼梯，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就重重的拍在了我肩膀上。

    这一拍，我腿一软，差点没给跪下，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小心脏跳得越发厉害。

    寂静昏暗得医院里，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被那双手搭在肩膀上，我不仅头皮发麻，脑袋上也流下一滴滴冷汗。

    “小伙子，你干嘛呢？”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儿上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我身子一愣，不可思议的扭过头去。

    他大爷的，我身后居然是一个人，一个抽着烟筒的，六七十岁，脸上皱巴巴，眼睛有些小，手里正拽着一个目测两米长，被塞得鼓鼓的布袋的老头。

    顿时我就觉得累不爱，被一个老头吓出冷汗，这要是传出去，我赵东的老脸不得丢到隔壁班王蛋蛋那里去。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有些不爽的问道。

    老头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杀猪刀和符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惊讶的道：“你是老李头的孙子？”

    听到老头的话，我一愣。

    老李头，是我外公的外号，我外公有两个外号，一个是疯子李，另一个就是老李头。

    平日里村子里和镇上的一些人，都叫他老李头，而叫他老李头的人我在几岁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一个冬天，有个和外公年龄差不多的人，带着两坛老酒来到我们家里，和我外公从下午喝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人就冒着大雪走了，走之前说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那人对外公的称呼就是老李头，后来不久我就隐约间听到我爸说那个人死了，就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另一个村子里，死的时候下半身都没了，样子非常惨。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听到过有人叫外公老李头。

    原本我以为外公去世，他的外号也会随着他一起尘归尘，土归土，谁知今日又听到这么个称呼，这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你认识我外公？”我问他。

    “呵呵……”老头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然后露出泛黄的牙齿冲我笑笑，说道，“认识，认识，他是我朋友。”

    “哦，老爷爷，那我们一会儿再聊，我现在有事。”既然认识外公，自然值得我尊敬，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他聊聊，但现在不行，现在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就朝楼上冲去。

    “回来……”我刚起身，就被老头拽住衣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把我给扯下了楼梯。

    “老爷爷，我真的有事。”我焦急的挣扎，心中很烦，如果他不是外公的朋友，我早就一脚给踹过去了。

    虽然我尊老爱幼，但却讨厌倚老卖老。

    “你是想去追那只怨魂？”老头神秘兮兮的一笑，然后把手中那接近两米长，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布袋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不紧不慢的道，“你现在上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和冤魂同归于尽，二是被人当成神经病然后报警。”

    这次我没有再冲动，准确的说是听到老头说话之后，我就愣住了，不可思议的问道：“老爷爷，您……见到那个女孩儿了？”

    “呵呵，几天前我就看到她了。”老头不痛不痒的笑道。

    这句话一出，我心里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恭敬，看来眼前这个认识我外公的老头，似乎并非等闲之辈。

    “现在还想踹我吗？”老头扭头问道。

    “不想了，绝对不想了。”我下意识的说完后，立刻反应过来，补充道，“我就从来没想过，像我这么尊老爱幼的人，怎么会踹您老人家？”

    这老头，果然好本事，居然能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时间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又提高了不少。

    “油嘴滑舌。”老头又抽了两口烟。

    “老爷爷，我怎么称呼你？”我看着满脸白胡茬子的老头问道。

    “我姓黄，你可以叫我黄爷，”老头吧嗒着旱烟，目不斜视的道，“你先别问我问题，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先。”

    “好。”我强行压制住想问的话，“黄爷爷，您问。”

    “你外公怎么死的？”

    “忽然就死了。”我刚认识老头，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换个问题。”黄爷摇了摇脑袋，倒也不在意，接着道，“你外公把他的本事都教给你了？”

    “没有。”

    “你自己偷学的？”

    “没有，我什么都不会。”我摇头。

    “你爷爷死，我没办法去参加葬礼，是我对不起他。”说到这，黄爷忽然有些惆怅的笑了，“楼上那个女娃娃，是你喜欢的人吧？”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的秘密，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少不了一顿鞭子，我怎么敢乱说，于是我不置可否。

    “也罢，你小子倒是有些聪明，还知道骗人。”黄爷显得洒脱，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有些问题没说实话，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拾起地上长长的口袋，抗在肩上，自顾自的一边走，一边道：“跟我来吧，我告诉你怎么对付那只冤魂。”

    “啊？！”听到黄爷的话，我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他肩膀上的那个长长鼓鼓的口袋，总觉得心里发毛，于是忍不住问道，“黄爷爷，你这口袋里，是什么？”

    “人……”黄爷像是拉家常一样，平淡的回答，“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