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叫师叔祖
曲鸿武当下很惆怅,想不到自己活了四十多年,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年轻的长辈。 曲鸿武有转身就离开的想法,但一想到自己没有把余泽带回去,恐怕他就永远别想进曲家的门了。 别怀疑,他那顽固的、传统的老爷子真的会作出这样的事,至于余泽的医术多高超,曲鸿武是不敢想了。 一个小年轻医术能厉害到哪里去?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曲鸿武不敢怠慢,连忙请余泽上车,毕竟老爷子来之前就叮嘱过要注意礼貌了。 上车后,余泽发现气氛有些怪异,眼前的中年人贵气逼人,神情尴尬,余泽也不知道他是曲经义的什么人,对自己了解多少,因此没有说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曲鸿武本来想自我介绍一下,活跃一下气氛,但一想到对方知道他是老爷子的儿子,不满自己不叫他师叔就更得罪人了。 曲鸿武发现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只能先开口:“不知道余先生是干什么的呢?” “在学校干保安。”余泽平静道,对于他来说工作只是修行的一种,没有什么区别。 曲鸿武呆了一下,他还以为对方起码也得是个中海医科大学的老师,谁知道既然是个保安。 保安他集团里面当然有不少,他也不会看不起保安,但是老爷子口中的师叔居然只是一个保安…… 曲鸿武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余泽的穿着,确实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他家老爷子疯了?叫一个保安为师叔,说好的世外高人呢? 曲鸿武本想再问,但发现余泽已经闭目养神后,只能作罢,也不知道老爷子找这位‘师叔’过去干什么。 两人一路无话,劳斯莱斯幻影稳步前进,很快就到了医院。 曲鸿武的司机停好车后,就小跑过来拉开车门,余泽亨受了一番霸道总裁的待遇。 本来他还想自己出去的,但是这司机的手脚灵活,已经跑了过来,他就不好意思自己推开车门出去。 曲鸿武出来后,已经稳定情绪,客气一笑,道:“余先生,请跟我来。” 曲鸿武再不满,也会对余泽客客气气的,这一来算是家教,二来无论对方如何,毕竟名义上也是长辈。 两人到了曲经义所在的病房门口时碰巧齐盼珍走了出来。 齐盼珍见到自己的儿子身边只有一个年青人,奇怪道:“鸿武,没有接到人吗?” “没有接到人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齐盼珍继续道。 曲鸿武刚想开口解释,病房里就传出了曲经义急切的声音:“是师叔到了吗?” 在病房里的曲经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曲鸿武只能无奈道:“先进去再说。” 齐盼珍以为曲鸿武身边的年青人只是他公司的下属,所以也没有开口询问。 三人一进门,曲经义见到了后面的余泽,喜道:“师叔你来了,快坐。” 因为之前师叔说他的身份可跟家人说,所以曲经义也不用遮掩。 坐在边上陪父亲聊天的曲鸿文转过身只见到弟弟和母亲身边只有一个年青人。 师叔在哪里? 齐盼珍听到爱人这么一说,忽而醒悟过来,眼前这年青人就是爱人的师叔。 爱人怎么认了这样一个小年轻为师叔?要知道曲经义在医学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眼前的年青人够资格当爱人的师叔? 曲鸿文也反应了过来,不是他这个中海市一把手迟钝,实在是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余泽也觉得有些尴尬,因为身份问题,他倒是忽略了年龄这个因素。 曲经义看气氛有些冷,这才反应过来,是师叔的年龄出现了问题,这得怪他,因为师叔是不世高人,一直忽略了老师的年龄。 可是一般人不会这样想的,因此曲经义决定正式介绍一下:“师叔,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伴齐盼珍,也是中海大学的教师,跟我一样已经退休了。” 余泽连忙跟齐盼珍握了一下手,说道:“齐老师好。” 曲经义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是我师叔,直接叫盼珍就行。” “这个,我们各交各的就好,你叫我小余就行。”余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不能勉强人,尤其是一个年纪比他大的人。 齐盼珍心里有些不满了,但是自己丈夫的脸还是要给的,将这些不满隐了下来,笑道:“余……余老师好。” 只是那师叔的称呼落在这年青人身上,她实在叫不出口,索性沿用学校常见的称呼,叫老师了。 余泽客气地点了一下头。 曲经义又指着曲鸿文道:“这是我大儿子,鸿文。” 至于职位什么的,曲经义没有说,在曲经义眼里这些都无关紧要,长辈就是长辈,难道还能在长辈面前吹嘘自己儿子是********不成? 曲鸿文连忙站起身对着余泽握手道:“余老师好。” 只是这下曲经义却生气了,老伴就算了,这么多人在,回头再慢慢说就好了,儿子怎么能叫老师呢? 当下曲经义拍了一下床,怒道:“混账,要叫师叔祖!没大没小的。” 这一下吓得曲鸿武眼皮跳了跳,老爷子发火实在是太可怕了。 余泽连忙劝道:“经义,不要勉强,都说我们各交各的,这都什么时代了。” 余泽向着曲鸿文笑道:“曲先生好。” 曲经义连忙摆手道:“这怎么行,他一定要叫师叔祖。” 这混球,真是气死我了,曲经义紧记天行门长幼有序的门规,一向注重辈分之类的关系,再说凭着余泽的医术,叫一声师叔祖以后只会有好处。 而且曲经义心里可是打着师叔能收曲家的后人进门的主意,现在这么叫生疏了,以后那事就别想了。 曲家一向家教严谨,对父亲也是很尊重,只是曲鸿文身居高位,这声师叔祖他实在叫不出口。 如果被官场的人知道堂堂********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做师叔祖,这简直是细思极恐! 曲鸿文连忙向自己的母亲齐盼珍救助。 齐盼珍这下是真不满了,自己的儿子好歹是市里的一把手,只是曲经义现在是病人,只能柔声劝道:“鸿文的身份确实不便,余老师都这样说了,暂时先这样叫吧。” 齐盼珍边劝边向爱人打了一下眼色,曲经义见爱人和老师都这样说了,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这事就这样揭过,曲经义又指着曲鸿武道:“这是我二儿子,鸿武。”
话是这样说,曲经义却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曲鸿武,大儿子就算了,但二儿子无论如何都要叫师叔祖的。 否则曲经义觉得以后自己都没老脸叫余泽师叔了。 曲鸿武感受着老爷子要刺透自己的锐利眼神,看向自己的大哥和母亲。 可一不可二,齐盼珍这下是不敢再劝了,眼神游离,避开儿子的求助眼光。 至于曲鸿文刚刚逃过一劫,更是不敢开口,只能向弟弟露了一个抱歉的笑意。 曲鸿武摸了摸鼻子,恐怕不叫是不行的了,只能快步走上去握着余泽的手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道:“师……师叔祖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话说完,曲鸿武只是觉得一向厚脸皮的他脸前所没有的红,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余泽则是只能握着曲鸿武的手笑道:“你好。” 愿意叫就叫,不愿意的也不强求,余泽对这事反而想得通。 “师叔,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你话放心上,就不会出事了。”曲经义又道。 “这不能完全怪你,毕竟一切皆有定数,不是那么容易避过去的。”余泽安慰了一句。 另一边的母子三人则是对两人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说的是什么,怎么这么玄乎的样子? 余泽看了一下这诡异的气氛,连忙道:“经义,你把手放出来,我帮你把把脉。” 这话一出口,齐盼珍母子三人瞬间无语了,曲经义是中医,他们对医术都有些了解,把脉只能看到一些内在的东西,粉碎性骨折透过把脉能看出什么来? 这人究竟懂不懂医术啊?只是看在曲经义非常尊敬余泽的份上,母子三人就算再不信也只能捏鼻子忍着。 曲经义却知道余泽所说的把脉的含义,好歹他也跟余泽学了几天。 知道这是天行门的探测诊断术,通过灵气的流动去观察病人身体的情况。 比x光这类的西方仪器更快更精确,曲经义想到这里,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 齐盼珍三人见曲经义都伸出了手,就不再说些什么,静静站在一旁。 余泽把住曲经义的脉门,闭上了眼睛,一丝灵气从他体内流出,窜入了曲经义的体内。 确实是粉碎性骨折,余泽了解了一下骨头的受伤程度,就将真气收了回来。 余泽睁开眼见到曲经义殷切的眼神,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曲经义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却走了进来。 “曲书记,不知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李医生露出讨好的笑容对着曲鸿文道。 书记?余泽惊讶了一下,原来是官场中人,难怪刚刚齐盼珍说他的身份特殊。 余泽下山已有一段时日了,对现代社会架构进行颇为深入的了解,知道官员的能量有多大,就是不知道这师侄的大儿子是什么职位上的书记? 曲鸿文也知道父亲的病不能再拖了,对着曲经义道:“爸,要不还是动手术算了?” 至于余泽,曲鸿文不认为他真有本事治得好父亲,对此根本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