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生命的意义
太古星辰永生的诱惑，让所有人没有获得过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高层攀升，可是真正能够站在顶尖者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是在铁血的统治下，庸碌完其短暂的生命。 这也是鬼眼能够心境静如止水的原因，他经历了太多，身边亲人全部都死去，在这群他不知多少代的子孙面前，他本了无牵挂，可在多年前一次例常城中交易换取生活所需时，那女子却在他平静的心湖触动起层层涟漪。 “梁嫣，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银月当空，鬼眼挡在廊檐下，将刀鞘枕在脑袋下，看向那晃眼的月光，视觉中仿若迷蒙，出现了一道靓白而素净的身影，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她光华内敛，却让人难以忽视，就如同这黑夜中的一轮皎月，皎洁而素朴，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到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此刻的他，感到一个人是如此的孤独，微一侧头，却看到了仰望月亮的林霄。 “这孩子……” 在鬼眼眼中，林霄同样势单力薄，他顶替的陆崇身份，并不是这黑风寨的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外来加入，因为在这关系都是一家子人的黑风寨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所以还没有来一个月，就处处受人排挤，甚至连住处也十分破烂简陋，名义上是新人，实际上则是马戈的跟班。 “半个月了……本尊？” 林霄内心中满紧迫感，他的本尊在星空中极为渺小，这些时间来几乎已经忘却了时间，在靠近星空之后，他通过推演星辰的运算轨迹，重新感受到的时间，却令他心中震惊。 外界世界，竟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他来到这里才两天多的时间，外面就过去了半个月，这种速度，让林霄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巨灵神世界中的时间流逝，竟会和外界出现不同，这里的世界非常缓慢，实际上外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而这里才两天而已，这样算下来，留给巨灵神世界林霄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不到！ 本来因为重新平凡而残存的睡意在这刹那消失一空，现在的林霄，哪里敢睡，每一分每一秒，都等于紫穹生命在流失，让他望向黑色苍穹的目光，都出现了血丝。 “莫非苍天也要逼我！” 林霄正要进入房间，突兀的，身后传来鬼眼好似喃喃般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 “你，为何而来？” 鬼眼望向弯弯的月儿，又仿佛是在问着月亮，他为何这样每月都出现，如同命运的齿轮一般用布停歇。 鬼眼的询问十分自然，并不是对他身份怀疑什么，而只是在思索之时，望着明月下意识的问出口。 林霄微怔片刻，似仔细思索了一下，这才认真的说道：“为了救一个人。” 他说的，是心里话，也是他此番来到巨灵神世界的原因。 对于这裂迹大陆上，他了解的并不多，这群山贼中，也就鬼眼看起来有些阅历的样子，至于其他人，都是如同土著一般，偏安一隅，对外界知之甚少。 “那就去救。” 鬼眼淡淡开口，他想到了许多年前才初临江湖梁嫣，被歹徒洗劫一空，更是被歹徒当做人质胁迫其家族，妄图得到关乎整个梁家利益的碎星，家族当人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家族的利益，梁嫣父母焦急到束手无策时，当时鬼眼说的就是这句话。 当时的鬼眼，冷漠如冰，一人一刀悍然杀入了歹徒的大本营，二话不说，见人就杀，他眼中只有对生命的漠视，那种冷漠，在见到梁嫣的一刻有了不同。 无法形容梁嫣的美丽，特别是当梁嫣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让人只有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当时提刀冷酷的鬼眼，在梁嫣心里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的日子里，梁嫣反过来去追求鬼眼，只是当时鬼眼不为所动。 在不久之后，梁嫣的婚礼当日，传来了她的死讯以及最后的消息。 “我想唯一和你见面的机会，是你是在我的坟前，送我一朵白百合……” 对梁嫣从来都不为所动的鬼眼，终于动容，他早就知道，梁嫣不愿意嫁给他人，只是想不到，她的愿望是再看自己一眼，可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与梁家的决裂，他没有再去梁家，梁嫣的遗愿也永远都无法完成。 “若是整个世界都站在你对面，你还会去救吗？” 鬼眼目中出现迷茫，他不知道当日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如果他不去救梁嫣，如果他接受梁嫣……可是这一切的可能，都在一封遗书面前，化为了不可能。 “对啊，整个世界都站在了我的对面，可我还是会救。” “为什么？” 鬼眼仿佛是不相信般质问。 “我要救她，本就不需要理由，就算整个世界站在面前，我也一样。” 林霄目光坚定，现在就是整个世界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般，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 “即使死，你也会去吗？” 鬼眼有些不信，林霄点了点头反问道。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这样活下去，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本来就没有意义啊！” 鬼眼不可置否的笑了出来，他虽然是拥有永恒的生命，却对于生命的意义感到迷茫，若生命真的有意义，梁嫣又怎么会为了见他一面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 林霄十分坚决的否定了鬼眼的言论，狠狠说道：“只有当生命的最后一刻，人就会明白，若活着不去做想做的时，到死的时候才会后悔！那样的一生，活多久，都没有意义。” 鬼眼满脸震惊，林霄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他脑中一阵浑浑噩噩，翻然醒悟。 为什么梁嫣会宁可死，也不愿嫁给梁家给她安排的少爷，正是因为她不愿意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鬼眼在她心中的形象或许冷漠，但从救她出来的那一刻，一生都没有感受过安心的梁嫣，在那一刻就将心放在了鬼眼身上。 她羡慕向往鬼眼的洒脱，想念在他身边的安宁，那就是她生命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