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败落之源(上)
草稿!………1小时后定稿! “小心…”叶子开叫声未落,“哗啦啦…”几块巨石便滚落入谷中… “好险呀…”牵着马的李农被惊出了一头冷汗… 永嘉五年六月二十一日,亥时,成皋关上,清澈纯净的天幕中,半圆月朗、满空星明。可在主关口南五十余里外、一处山岭上的密林中,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都说蜀道难行,我看这里比蜀道之难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农轻声抱怨到,“这脚下是陡峭的山路,身旁是幽深的峡谷,还不让打火把,这是想要人命吧…” “雷将军”,秦王邺一手牵着雷有忠,一手牵着羊林枫,“唉呀…”他又深出了一口气, “雷将军以为这条路比邓艾攻灭蜀国所偷渡的马阁山怎样?又它艰险没?” “公子…”雷有忠回头轻声说到,“邓艾所到之马阁山,主要是艰难,因为那里从来无人走过,满山遍野都是野草灌木、荆棘石块,其实,它并不见险。故而,邓艾他们才能裹着毯子滚下了山去。小心…” “哗啦啦啦…”又一大块石头滚下了山去… “唉呀…这样太险了…”羊林枫惊叫到, “是呀,这条路现在都好走多了”,雷有中接话继续说到,“我们现在能这样走在这里,要多谢那些往来穿梭的斥候们,是他们逐渐逐渐将这里修成这般模样的,” “斥候们不易呀…”话一出口,羊林枫便想起了牛二与王鹏,“雷兄,你可有牛二哥和王鹏的讯息?” “牛二和王鹏?”雷有忠有些惊诧,“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陈将军帐下的斥候吗?”问完话的雷有忠不待羊林枫回答,又自说到,“也许和我不是一组的,我主要负责对外的信息收纳…” “哦…”有些失望的羊林枫应了一声,便转头招呼向身后,“都向后传,让走慢些…” “唉…知道了…向后传,走慢些…”严震学着样子在往后传话, “世只小心些”,秦王邺跨上一块巨石又继续问到,“雷将军,你说都是那些军队的斥候在走这里?有胡人吗?那这儿是不是军队也可以行走?” “有胡人的斥候”,雷有忠回到,“各路军队的斥候都有。但军队走不了,主要是路太窄,石块又多已风化,经不住太多踩踏,” “对了雷将军,我早晨隐约听到、你说那贾谧与贾南风弑杀太子引发了八王之乱,你可知详情?可否予我说说清楚?”秦王邺轻声问到, “这个…”雷有忠心下大为惊奇,“这个公子岂会不知?” “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事情,在我们家族中是被列为禁忌的。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不会被告知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关于他们弑杀太子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 “哦…”雷有忠应了一声,便认真的说到,“我所知,只是在斥候中流传的故事,也不一定为真…唉,小心小心…” “嗯,没事,雷将军就予我讲讲呗…” “好吧,我这人就爱讲故事,只是,公子小心脚下…”雷有忠笑着说到, “这要从那皇太子司马遹说起。相信公子知道,司马遹的母亲谢玖、本是武帝后宫的才人,在惠帝做太子又可纳妃之时,武帝担心太子年纪太小,不知道床笫之事,遂命自己的才人谢玖到东宫侍寝,由此有了身孕。那谢玖,因太子妃贾南风善妒,害怕儿子和自己受害,于是向晋武帝求还西宫。之后便生下了司马遹。故而,司马遹为虽为惠帝长子,但斥候们均说他是武帝之子…” “小心…”放慢脚步、来听雷有忠讲故事的李农用手一挡,脚下又是一片石块滚入山下的“哗哗”声,“这路…雷老板继续…”本欲报怨的李农,话到嘴边又连忙改口, “都小心些…”雷有忠说完,又继续说到, “话说这司马遹幼年时极其聪慧,也最受武帝喜爱,常被晋武帝身边。据说,武帝之所以选择痴呆的惠帝继位,就是因为,他想让这司马遹将来做皇帝。这司马遹是如何聪慧的呢?据说,在司马遹五岁时,有一次宫中晚上失火,武帝登楼远望。他身旁的司马遹却拽着武帝的衣襟来到暗影之中。武帝甚是觉得奇怪,便问他为何要这样做。那司马遹说:“暮夜苍猝,应严加提防,不应让旁人看见皇帝在光亮中”。武帝因此便认定司马遹为奇才。在他七岁时,又陪武帝到太牢(祭祀部门)养猪的地方视察,他对武帝说:“这些猪又肥又大,为什么不杀掉给臣下们吃呢,留在这里还要浪费粮食。”武帝大喜,马上派人杀猪分赐众臣,并抚摸着司马遹的后背对大臣傅祗说:“此儿当兴吾家。”不仅如此,武帝还在朝会上对群臣表示,司马遹的人品样貌与晋朝开国皇帝司马懿极为相似,“于是,令司马遹之誉流于天下”,使他成了无人可替之皇储样板。 惠帝在司马遹四岁时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话说有一天,四岁多的司马遹与其他皇子一起在殿上嬉戏,这时,惠帝来听朝,他拉着各位皇儿的手,唯独不识得司马遹,而此时,武帝却说:这是你的儿子啊!” “这样看来,这司马遹定是武帝之子”,李农坏笑着说完,又不无敬佩的说到,“不过,这孩子也确实聪明…”
不想雷有忠却轻轻一笑,“小时候是聪明,可长大却不成了。” “哦?雷老板快快到来,”李农急急的说到, “这皇太子司马遹“及长,不好学,惟与左右嬉戏,不能尊敬保傅”。而那阴险恶毒的皇后贾南风,一直很忌讳这位素有令名、又非自己亲生的皇太子。于是,她密遣身边太监不时去怂勇太子“极意所欲”。处于叛逆期的司马遹见无人管他,更加放肆,“于是慢驰益彰,或废朝侍,恒在后园游戏”。他常常割断马鞍束带,又命左右侍从骑马奔驰,当看见这些人纷纷坠落马下,自己便哈哈大笑;如若有人敢稍不如他意,那司马遹便亲自上前拳打脚踏;他还常常在太子东宫开设市集,以买卖为乐,而且“手揣斤两,轻重不差”,(太子生母谢淑妃之父是屠户,不知这种技艺是否也属“遗传”);朝廷每月供东宫五十万钱,太子常常超支,并且派人把太子西园所收获的青菜和自用的米、面、鸡弄到集市上卖掉,收入统统用作自己赏赐左右的开销。时为太子洗马的江统(就是上《徙戎论》那位)上书太子,谏劝他改正过失,太子不纳。太子舍人杜锡也不时谏劝太子修德进善,司马遹又怒又不耐烦,让人把大针藏在杜锡的坐垫中,刺得老先生鲜血淋漓。这便是当时的皇太子司马遹。” “我们很快就能下山了…”开心的说着话的叶子开一回头,却见李农早已落在了身后… “再说那贾南风,因惠帝痴呆,便荒yin放恣无度。她先是借看病为名,与太医令程据搞在一起。之后发觉无人敢管,便欲发放纵。她天天派人从宫外哄取貌美少年入宫,待败火之后,更是常常杀人灭口。话说洛阳城南有个管治安的小吏,“端丽美容止”,他原本俸禄微薄,却忽然身上穿戴奇异,所佩珠玉皆罕见的宫内之物。于是,便有人报官。在官府的审讯中,这小吏辩称:先前遇见一个老婆子,说她家里有人得病,巫师占卜,说要一位居于城南的年青男人至家禳解,并有重酬。我贪财心切,就随她前往。中途换车,我被藏在盛放衣物的箱笼里,走了十几里,过六、七道大门,箱笼一开,忽然见到壮丽精至的楼台殿阁。我问老妇人这是哪里,她回答是天上。马上有人过来伺候我沐浴熏香,好吃好喝过后,又给我换上华美的衣裳,带入室内。屋里有个妇人,大概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矮小,皮肤青黑,眉间有痣。我和她数度欢愉,共寝欢宴。临别时,这矮胖黑妇人便赠我这些衣物饰品。当时,堂上堂下人等一听,便明白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