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孙西安律师
萧珊瑚走到窝的门口去。 一个人说:“跟我来。”把门打开,萧珊瑚跟他出去。 一个保管财务的人把萧珊瑚的东西还给他,警官叫他进电梯。他们又到了张凤楼办公室。 凤楼坐在他办公室后面。 柳亚丽,看来冷酷得像一只牛头犬在守着她的骨头,坐在房间边上的椅子里,在她身旁坐着一个脸无表情,眼光锐敏的家伙。 柳亚丽看到萧珊瑚,介绍那人说:“孙西安,我们的律师。” 孙西安,律师?萧珊瑚听了柳亚丽的话,心里一下子有了底。 依照柳亚丽警察局长夫人的身份,只要她给老公打一个电话,摆平张凤楼不成问题,但是,那样的话,就是仗势欺人了.。 再说,如果事情传出去的话,她的局长老公还有滥用职权的嫌疑。而找来律师相助,事情就方便多了。 萧珊瑚知道这位孙西安律师原来是检察官,修理警察很有一套办法的。张凤楼担任派出所长曾经刑讯逼供犯罪嫌疑人,让孙西安修理过一次。 那次新闻媒体暴光之后,张凤楼立即声名狼藉。这一次两个人见面,张凤楼一定是心有余悸的。想到这里,萧珊瑚像是遇到了救星,连忙上前与孙西安握手。 见萧珊瑚落了座,张凤楼开口道:“我们先把这件事弄清楚。我对这个人根本没有挑剔,我认为他喝醉了。照他所供说的,除了喝醉不可能有其它原因。 是我命令要他留置在留置室,但是,我们不断有人去看他,说好只要他有征候稍稍好一点,可以安全转移的时候,就转移他到好一点环境的地方去。” “但是他们忘记去看了?”西安说。 “我们没有忘记。”凤楼说:“不可以用这种说法。只是我们人手少,事情多。你们要知道,我正在办一件谋杀案。我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睡了,只能打个瞌睡。” 萧珊瑚对孙律师说:“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他是故意的,而不是事忙忘记了。早上大家被叫出来上法庭的时候,他们不让我出来,把我推回去,说我太醉了不能出庭。要不是你来,我还要在里面待二十四小时。” 凤楼急急地说:“这件事与我无关,那是管留置的人的决定。我根本不可能给他指示或是暗示。我只是要他们在你清醒前不要随便让你出来。” 凤楼转向萧珊瑚说:“珊瑚,你为什么要对我怨恨,过去我一直罩着你,现在,只要你愿意,我也一直可以和你合作的。” “怎么突然又友好起来了?”萧珊瑚问。 亚丽指向凤楼桌上一堆公文,“因为刘玉莲写了一大堆的自白,有关她所做的一切都写下来了。” 她说:“刘玉莲是由郭露露请出来到我们办公室去的。目的是去偷一张信纸,我们的信头部份要用手撕下来,以后可以合对。命令是信头要留在抽屉里,信纸拿回去给郭露露。 “她去我们办公室,东诌西诌直到有一个机会完成了任务。她把信纸交给郭露露,她交给露露时信纸是空白的。后来的内容是郭露露加上去的,信的内容刘玉莲不知道。” “郭露露现在怎么说?”萧珊瑚问。 “郭露露和陆家嘴目前不见了。”孙律师说:“找不到人了。” “我们会找到他们的。”凤楼保证地说。 “目前,”孙律师说:“我们要讨论你的事,萧先生。人大代表们对警察暴行十分愤慨,认为是极严重的问题。为了要迫你讲话,把你抛进什么醒酒室去,这件事至少可以把张凤楼送回到十字路口去打太极拳,做几天马路橛子。” “你给我少开口,”凤楼对律师说:“我和亚丽有很多年交情,我和珊瑚也十分友好。他们不会做你说的那种事的……对一个警官不客气。他们知道有的时候因为立场不同,意见也不会一致。我们各有职责,他们公正、懂事,希望你和他们一样。” 孙律师说:“我们可能在民事上要求十五万元的赔偿,并且要求检察院展开调查。” 凤楼对亚丽说:“亚丽,我们不是一直很友善的吗?” “一直是友善的。”亚丽说:“近来你说话语调不对,而且举止也乖张。” “你和我一样明白,一家私家侦探社,要是和警方作对,可以说是没得混的。” 孙律师说:“记住你说过这句话,记住你说过这句话,我认为这是恐吓,这是威胁。你希望他们受你恐吓、控制,而不敢告你。” “这不是恐吓,”凤楼说:“我只是指出一件事实。” “告诉我,刘玉莲的自白哪里来的?”萧珊瑚问亚丽。 凤楼说:“这那算自白,极可能一毛不值,据我看这是在严重威胁下强迫她签字的。” “我怎么可能严重威胁一个人?”亚丽说:“我只是一个老百姓,我又不是便衣刑警。” “一点威胁也没有,”孙律师说:“原文的正本在我办公室里。今天早上八点钟,这些自白由刘玉莲亲自签字,由我做的公设公证人,当场宣誓使之合法化的。我特别问到有没有什么不是出于自愿、有没有恐吓、威胁、条件、利诱?她说都不存在。所有她所陈述的,都是我的秘书打字打下来的。”
凤楼说:“当然,这些文件使珊瑚在郭露露这件案子里清白了一些,对警察言来,本来也没有人告,不关我事。” “破坏名誉,不加调查就定人以罪,不正当逮捕,警方不正确报告,”律师说:“甚至可以说想引导郭小姐诬告我当事人。现在你想小萧放弃指控,小萧放弃得了吗?” “好了,好了。”凤楼说:“再加些罪名。我怕你,好不好?你们想要什么,说吧。” 萧珊瑚向律师使眼色,“暂时,”萧珊瑚说:“我不想再和警官先生在这里弄得不愉快。此后,我们反正随时可以提出告诉,你是律师,你应该和他的律师接触,不必直接和他自己斗嘴。 “再说,我认为我们付诸行动之前,应该大家先有机会冷静地思考一下。”萧珊瑚给孙律师眨一下眼。 孙律师立即站起身来,“小萧先生,”他说:“既然你如此认为,我就照你如此说的做。我们反正已经向张警官表达过我们的意志,我们也保留我们的权利。我认为你要立即接受医院检查,极可能你脸上的抓痕已经发炎了。 “根据刘小姐的自白,现在一切已清楚。这一切是由郭小姐设计,自导自演,对你设好陷阱,破坏你名誉,使你停止对她某些方面的调查工作。” 凤楼说:“等一下,你想从花里面挤出血来,是不可能的事。我是个警察,工薪阶层。想榨我,一毛钱都别想。那郭露露是个社会名流,你们为什么不向她去开刀,要盯住我不放呢?” “我们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人的。”孙律师说:“我们根本也无法排除你和刘玉莲之间是否有什么勾结。极可能我们告郭露露的时候,你是共同被告。当然,在非法逮捕,恶意迫害及滥用职权案子里,你一定是主角的。” 说完这些,律师大步走向房门,把门打开。 柳亚丽像大船进港似地走出门去,萧珊瑚立即跟上。 张凤楼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起刘玉莲自白书的拷贝,脸色像是消化不良。 在走道中,柳亚丽看萧珊瑚一眼说:“老天,你真难看。” “我是一团糟。”萧珊瑚说:“我要回家洗澡。” “你不要和任何人讲话,”孙律师对萧珊瑚说:“记者会问你,我们控告警察的事。对所有人,你都告诉他你有律师代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