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
每到这个时节,高原上换掉了它原有的银装素裹,寒气褪去,艳阳高照。天气会回暖很多,但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 夜晚,布达拉的一些禅房内生起了柴火。矛屋的小分队正围坐在一起。禅房里架起两张木桌,桌上放着青稞酒,木桌下生起炭火。斯芬克斯独坐一桌。大家都盯着泰山身前的电脑和校长随意地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有说有笑。 “怎么不见斯芬克斯那个混球呢?”伯塞在另一头问。红光满面的他现在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有些乐不思蜀。什么狗屁校长?不当也罢! 校长的问候传入斯芬克斯的耳朵里,“校长,我在......” “他去蹲茅坑了。”佐治亚的声音掩盖斯芬克斯的回答。 “哈哈哈......”电脑内外都爆发出笑声来。 “我猜也是这样!哈哈......”伯塞手指着屏幕,他看不见电脑后面坐着悲伤的斯芬克斯。幸亏他的心理素质还比较过硬,不然早就哭出声了。 “校长,现在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泰山做最后的总结,“有何指示?” “没有指示,过完今晚你们就可以回北京了。泰山,你们必须回矛屋,学院没有针对你们小分队。现在我基本上是被学院隔离开了。而且,你回去还有一些事要替我照看一下!”伯塞对泰山说。 “校长,你说什么?我才不愿回去呢!说不定巴尔扎会使出什么手段来逼迫他们学习。”卡特一万个不愿意。虽然校长换届时他不在场,但是他已经听说了新任校长巴尔扎的厉害。据说是一位”老顽固“,典型的现实实用主义者。在外面浪荡惯了,他并不想这么早坐上返航的班机。 “至少他是博学多才的一位老人!用心去感受吧!人还挺好的。”伯塞对卡特的排斥报以微笑。 “好的,没问题!”泰山关掉通讯,删除此次记录。 和校长结束通话后,大家继续活跃着,喝酒聊天。藏区的青稞酒就是不错! 桌上并没有费雪的身影出现,所以他们也并不欢迎斯芬克斯加入,除非是他能劝动费雪。可斯芬克斯实在是想不到曾经有这么一个据说和他关系很好的人。泰山他们开始划拳、玩行酒令,还不时瞟了瞟独坐一桌的斯芬克斯。他也被隔离开了,就像当初胡斯受到的待遇一样。另一张木桌上,斯芬克斯在灯火下和自己的影子作伴。 “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吧!”酒壮怂人胆,吕邦毫不避讳有女同志在场。 “日狗?”泰山给了他一个眼神,”不是有藏獒的吗?“ “日狗还不如日......!”佐治亚微醺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毒,朝斯芬克斯努了努嘴。什么时候曾经那个善良的胖子也学会逞口舌之快了,“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行!”火耳一拍即合,狂笑道,猛灌自己酒。 这样的尴尬实在是不适合再待下去了,他离座走出禅房。出门时,撞见了进来的尼玛。 ...... “大师,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不如就和我们聊聊吧!”泰山也是醉了。 “泰山,你醉了......”吕邦眼神迷离,站起来准备给尼玛让座。刚起来两腿就飘忽不定,一头栽在地上睡过去了。 “老邦儿,我...跟你说啊,你...你...你醉了!”卡特拿着一壶酒蹲在地上还给自己往死里灌,眼看着却全部倒在了吕邦的脸上。 “告...诉你,我没醉!”地上传来吕邦微微的鼻息。 “你们这群毛孩子...你们是怎么做到如此毫无顾忌的咄咄逼人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在这群小孩面前尼玛总感觉到羞愧难当,在斯芬克斯面前更是,“难道这就是矛屋的学风吗?” “不,这是校长的言传身教!”泰山无奈地挥手,说,“矛屋的学风是很严肃、认真的,只不过不适合我们这群人罢了!” “想听什么?” ”您随意!“泰山给尼玛倒上一杯青稞酒,”大师,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犯戒!“ 跟随着尼玛大师的讲述,雪域和布达拉发生的事又再次上演了: 那还是丧尸刚刚横行的时期。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位老人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孩踏着泥泞拜访了布达拉宫。悬壶济世的布达拉僧人收留了他们。据那个老人说他们来自印度,一路逃过了丧尸的围追堵截。现在回想,那时丧尸的攻击真是令全球心悸。每天都想经历着世界的末日,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当然,现在的“圆桌会议”就是那时兴起的一支斩尸军团,他们的骁勇成功博得了人心。仓促的夜晚,善良的藏民对老人和熟睡的小孩没有任何为难。 作为回报,老人承担起了布达拉乃至于整个藏区的安全工作。这样,美丽的雪原才保留了它的纯美。最后,战火中的布达拉一致推举老人担任新一任的主寺,他就是今天的扎珠汗顿法师。
日子一天天过去,襁褓中的婴儿慢慢长大,主寺给他取名叫大藏。不得不说,他接受到了主寺全部的爱。小孩子也随着健康成长,长成一个伟岸的康巴汉子。他毅然选择了留在这一片土地上。“圆桌会议”的出现使得世界保持在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但布达拉时而会受到丧尸的侵袭。主寺将他送给了另一个老人——唐吉,希望他无忧地度过一生。 但就在孩子安稳地度日时,他得知了雪域的危机。那是一个藏民心中永远地伤疤。他回到布达拉,而且带回了一个女孩——卓玛。他们共同守护淳朴的藏民,在他内心,这里就是他的家园。他们每天和草原上的牛羊为伴,生活在一片蓝天之下。他们和藏民亲切地交谈,他们朴实大方,是藏民心中的儿女。 在丧尸进攻的那天,扎珠汗顿给了执着的他一把藏刀。可结果却是扎珠汗顿心痛的。你们知道他们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主寺亲眼目睹孩子的离世。从那时起,他开始不分日夜地把自己关在禅房里日夜写作,好像在控诉战争者的罪行,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本“忏悔录”。“忏悔录”完成的日子就是主寺离开的日子。 ...... 透过敞开的窗户,暗夜中已经露出了点点星光。朦胧的贞子隐约才知道尼玛讲述的是人们口口相传的雪域爱情故事,就像窗外的星光转瞬即逝却是那么美妙啊!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我已经吐露无疑了......真想听听你们这群孩子的故事啊!“尼玛喝了一杯青稞。今夜活佛会宽恕他的...... 尼玛回过神时,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哔哔剥剥”的炭火。他又给里面加了一些,轻声掩门出去了。 ...... 从拉萨返航的飞机就要启程了,泰山小分队和斯芬克斯小分队的成员站在舷梯上。斯芬克斯早就一个人先钻进了机舱内占得一个靠窗的好位置,而他的小队里少了一个人。临行前,扎珠汗顿交给他一幅画,让他将它挂在原本的地方。 “还是没打算回去吗?”佐治亚失落地自问。 飞机插入云霄,布达拉宫的灵塔上,女孩儿痴痴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