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追击叛逆者
在矛屋的通缉令发出后的几个小时内，十支追击小队随即开往世界各地。 航班缓缓起飞，似乎被漫天的暴雨打得左右摇晃。窗外的云层里闪电交错，奔雷滚滚，惊得飞机上的乘客sao乱起来。终于，这只“大鸟”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来到平流层。这时的窗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支去往北非的航班。 头等舱不同于其他机舱里的座无虚席，这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十个二十岁左右的貌似学生的孩子零零星星地分散占满整个舱。他们都干着各自的事情，有的打开了座上的视频；有的看书；有的大吃大喝；有的摆了一个慵懒而舒适的姿势睡觉，准备就这样度过整个旅途；有的却在打坐冥想……他们这十个孩子就是矛屋派往北非的一支追击小队。 一名蓝色制服的空姐推着餐车小心翼翼地通过走廊。她可不敢打扰这群小祖宗。起飞之前，机长已经交代过了，只需要伺候好他们就行，其他的别多问。 推车来到走廊中段时，一只腿从座位上斜伸出来阻挡了她的去路。“怎么办？这群小东西还真不好伺候。”她想。她想叫醒正在酣睡的这个男孩，却又不敢。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工作可能得泡汤。扫了扫周围的其他几个孩子，都把她当成了空气，根本就视若无睹。她站在原地开始犹豫不决。 “这位先生…”出于礼貌，她这样叫道，“先生，用餐的时间到了，您看…”男孩并没有醒来的意思。“先生…先生…”她锲而不舍地叫着。 “jiejie，他可不是先生。”后两座的一个女孩对空姐说，“施里芬，叫叫美男子。真是烦死了…” 走廊对面的座位上，一个梳着大背头、打扮成熟的男孩正在认真地研究今天的股市走向，被对面的女孩叫得缓过神来。“哟！漂亮的空jiejie，我来教你炒股吧！”施里芬逢人就想教人炒股。“哦，先生，不好意思，这是上班时间。”空姐不好意思地回绝了他。 “嘁…真无聊！美男子…空jiejie找你！喂…喂…醒醒。”施里芬扔过去一本书把伊藤亚男砸醒了。 “美男子，你的腿挡住了空jiejie的路。”后座的女孩盯着书本说，“没人用你的餐！” 空姐脸上有些不自在，“先生，您好！麻烦您让一下。” “我才不是先生嘞！jiejie，我叫伊藤亚男，您叫我亚男就好。”伊藤亚男扎着的小辫子散开，披头散发，睡眼惺忪。他是矛屋三年级的学生，可以算半个实习生。这次被派往北非方向追击胡斯。 阅人无数的空姐竟然看得入神。这个日本男孩竟然有一点小帅。东方人的他带着一点西方人的绅士，比其他几个可有礼貌多了。“随时为您服务！”空姐推着餐车出舱。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脸都红了，“这几个小鬼真不是省油的灯。”她想。 “美男子，你说校长把我们几个塞上这架破飞机干嘛？我们学院不是有专机吗？”坐在前排的男孩——周格满嘴抱怨。和伊藤亚男一样同样也是矛屋三年级的实习生。他自称是大少爷的命，吃不了这种苦。以前出任务都是专机，今天坐这种航班，他还真不适应。 “格格…真是够了！闭嘴。”对面座上的两个男孩实在忍无可忍，“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乡里人没坐过飞机吗？”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是被派往夏威夷岛上附近的森林里和其他野兽搏杀。到现在，他们的活动范围还没出过夏威夷这个屁股大点儿的地方。 “是马格，不是格格。‘格格’听上去有点像红灯区的浪货。”马格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 “马格？” “对，没错，就是马格。” “美男子，校长把我们扔过去干嘛？”施里芬放下手中的平板，盯着唯一一张胡斯的照片，“我敢打赌，这位师兄一定不会往北非的方向逃跑……” “如此牛逼的师兄乃吾后辈之楷模啊！” …… 三言两语后，整个头等舱又热闹了起来。十个学生像孩子一样吵翻了天。伊藤亚男受不了这些怪咖们，一头倒下去又睡着了。 窗外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歇…… 如果像马格所说，坐飞机还是一种遭罪的话，那么泰山、吕邦他们二年级一行人就是下地狱般的痛苦了。 校长大人出奇地将他们派往了中国西藏，这种高寒缺氧地区也多亏他能想出来。一望无际的青藏高原上，蓝天白云加牦牛，景色美得很。此刻，他们正在去往拉萨的一架航班上。估计下了航班，高原反应也就来了。 “你们不觉得校长的思维比较奇特吗？竟然连西藏这旮旯都能想到。”火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胡斯没事跑来西藏干嘛？这么缺氧的地方，人迹罕至，来了吃什么、喝什么？ “泰山队长，你觉得呢？”二年级女孩贞子问道。 “去看看吧！就当是来我们中国游玩了。”泰山心里也觉得校长的安排不靠谱，“你们还没见过中国的名山大川吧！这次就由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其实，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一个关于‘高原守望者’的传说没有。” “说来听听。”卡特说。 “也是一个关于两个斩尸人的故事，一段凄美的雪域爱情。‘高原守望者’是一把藏刀，鉴证着两人的爱情。男子就像一个剑侠那样，带着宝刀，牵着他心爱的人，浪迹在美丽的雪域高原。刀鞘上刻着‘卓玛’，藏语是‘纯洁的圣女’。男子作刀，女子就是刀鞘。终有一天，丧尸入侵。刀和刀鞘永远分开了，空留两个孤魂飘荡在雪域上空。”泰山说了一个梗概。 贞子听得入迷，和大多女孩一样，每当听到一段不得善终的爱情时，都会流下悲伤的眼泪。 “听说布达拉宫就是他们魂归的地方。每个夜晚，他们的灵魂就会栖息在此。到了白天，灵魂又会四处寻找那把刀鞘。”泰山补充说。叙述这段感情，机舱里的二年级发现泰山其实是一个心细的男孩，尽管外表看上去高大威猛。 “布达拉宫？你说校长派我们来会不会有其他目的？”吕邦随意猜测。他是个很随意的人，什么都可以很随意地干。他没有泰山活得那么有目标，整天吊儿郎当，这点有点像斯芬克斯。泰山是那种守规矩的强大。 “不知道…”泰山心里也是矛盾的。 “泰山，要真是你抓住了他，你会执行校长的命令吗？说实话。”吕邦抛出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 “会。”这个回答果然符合他的‘规矩’。 “那彼特怎么算？” “彼特不像那些乌合之众，彼特是善良的。火奴不也是吗？” “要是我，就不会执行命令。至少不会单独对他执行命令…”吕邦心中此时五味杂陈。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亲手宰了师兄。 “如果真要面对，就让我来做恶人吧！”泰山叹了口气。 机舱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吕邦拿起胡斯的照片，仔细地看着，“师兄，你意志咋就这么不坚定呢？继续做一个孤独的人不是挺好吗？” 不仅仅是他们这个小队，所有接到矛屋命令的人都在发愁。很有可能，同门之间就要互相残杀。有可能是师兄胡斯死，但又很大的可能是他们亡。 十支小队就这样去往任意的一个地方，在他们登上那片领土时便是追捕行动的开始…… …… 矛屋学院，校长办公室。 “校长，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对胡斯很不公平吗？”弗洛伊德对伯塞说，“受惩罚的人应该是始作俑者。” “弗洛伊德，你还是不明白我啊！我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吗？但不这样，怎么引那个始作俑者现身。”伯塞说。 “那如果失败呢？” “失败？失败了…我们都得死。”伯塞此时变得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