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隐患
京城不断传来消息,御景宸基本不予理会。 只是楚媛媛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次仿冒沉香木手串也就是了。 不想,她回了京城之后更是毫无顾忌,不断地盗用沈丹瑶的图样。 不止是沉香木手串,还有七彩抱枕,动物玩偶,奇特佩件以及手套,衣物等方面,楚媛媛几乎都有涉及,仿冒得物件那是越来越多。 御景宸觉得再被这个女人仿冒下去,小丫头那所谓的独特印记也没什么效果了。 他为了防止有一天楚媛媛这个女人反咬小丫头一口,污蔑小丫头盗用她的图样,他直接派了无痕去京城处理这件事情。 无痕去京城的消息并没有隐瞒沈家三兄妹。 他说有个穷凶极恶的犯人逃跑了,根据线索走得路线就是京城方向,所以他要负责将他给抓回五溪县。 沈丹瑶为此还特意给无痕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希望无痕一路平平安安,再有能够顺利地将犯人给抓铺回来。 当然,沈丹瑶并不知道无痕此去的真正目的,她不知道这是御景宸暗中为她消除隐患。 她每天还是做着御景宸喜欢吃的饭菜,若御景宸忙着公事没过来吃饭的话,她还会照往常一样给他送饭菜过去。 这天,御景宸收到了无痕的飞鸽传书。 信中,他禀告御景宸,主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楚媛媛这个女人从此再也不敢盗用沈丹瑶的图样了。 同时,他在信中还提到,经过楚媛媛一事,沈丹瑶的人还未曾出现在京城,但是她的名气却已经在一些夫人跟小姐当中流传开来了。 因而无痕有些担心,便先来飞鸽传书一封,询问御景宸的意思,要不要处理掉此事,要不要将沈丹瑶的名头给压下来。 御景宸看完了无痕的信函,知道事情已经解决,心情倒是不错。 至于无痕提到沈丹瑶名声外传之事,御景宸觉得只是小范围内扬名而已,没必要处理。 这般一想,御景宸吩咐寒烈飞鸽传书一封给无痕,告诉无痕,京城的事情既然办完了,就赶紧回来。 寒烈接了御景宸的命令,自是赶往县上联络点,飞速给无痕去了一封飞鸽传书。 那在京城等候消息的无痕,接到了寒烈的飞鸽传书,便不再逗留京城,快马加鞭地回了荆州。 他回沈家村的那一天,御景宸正准备过去沈宅吃晚饭。 可无痕让寒烈转告得来的消息,让御景宸瞬间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无痕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是关于淑妃娘娘的。 他言道,淑妃娘娘下个月准备举办赏花宴,她打算给九皇子御景霖相看一个姑娘为九皇子妃。 御景宸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有些不对,握紧的拳头上面,青筋隐隐而突。 这次赏花宴,本来该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情,但可能因为他的关系,赏花宴提前了,淑妃娘娘提前为九皇子御景霖选妃了。 说来这次赏花宴,那是他前世的转折,他悲催人生的转折。 上一世,这个时候他跟这一世一样,都是人人艳羡的七皇子,是皇上心目中最看好的储君。 差别的是,前世这个时候他依旧在京城,并没有封为定北王,这一世他提前预防,早早离开京城进入荆州封地,早早封了定北王。 差别的是,前世这个时候他跟淑妃娘娘母子情深,兄弟和睦,这一世,却是母子不和闹得沸沸扬扬,更有兄弟相残的传闻在民间。 差别的是,前世除了父皇,淑妃跟九皇子,还有表妹楚媛媛,他跟其他宫妃,其他兄弟,还有司徒骏等人之间几乎没有来往。 在他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机会认识其他人,或者因为淑妃的关系,后宫的宫妃跟其他兄弟都只会讨厌他,避他不及,因此他也不乐意靠近他们。 在他的世界里,他要做的事情也很单一,那就是努力成为父皇心目中的出色皇子,努力达成淑妃娘娘要求他做到的事情,努力争取夺了太子之位,将来登基大宝,让淑妃跟九皇子都能够尊荣一生。 只是可笑的是,他所努力的一切都是旁人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他只是为九皇子御景霖铺路的一枚棋子,等这枚棋子利用完了,时机到了,他这枚棋子也该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御景宸每每想起赏花宴那天发生的事情,每每想到那个时候淑妃娘娘看他的眼神,还有她对父皇说的那一番话,还有他一直视为最亲的兄弟九皇子那一刻的哭诉,他便控制不住地眉宇之间横生戾气,红艳艳的光芒氤氲他眼底。
沈丹瑶提着食盒过来的时候,偏巧看到这样的御景宸。 危险而又致命。 按理说,她应该避开的,可因为御景宸现在是自己人了,所以哪怕这个时候的御景宸浑身上下充满着危险的气息,哪怕这个人很有可能会直接攻击她,伤害她,她还是走了过去。 以她的身高,她就算踮起脚跟,也无法抚到御景宸的头,安慰他。 除非御景宸低下头来。 可是此刻的御景宸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沈丹瑶只好爬上了案台,站在御景宸身前。 随后她屈下身子,双手伸过去,直接抱住了御景宸的脖子。 那一刻,直觉反应的御景宸,想要将沈丹瑶狠狠地甩出去。 可是下一刻,熟悉的音色在他耳边响起。 “景哥哥,清醒清醒。” 沈丹瑶此时的额头紧紧地贴上了御景宸的额头,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睛。 忽然而来的温暖贴在他的身上,御景宸蓦然一震。 随着这一震,这一刻,御景宸看清楚了身前这个人的容貌,是小丫头。 刹那间,他凤眸涌起的红色光芒渐渐地消退下去了。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澈起来。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地抓下沈丹瑶的双手,将她的身子扶平衡了,让她稳稳地站妥了。 “小丫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避开的吗?你不是最讨厌危险的人吗?明知道我刚才情绪不稳,很有可能会杀人的,你难道不怕吗?” “我救景哥哥的那天,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是我幸运,景哥哥那一刻昏厥过去了,所以没能有机会掐死我。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明白了,景哥哥不是没有机会在昏厥前杀死我,而是你选择了最后一刻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