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羽雄鹰
某日，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葫芦们惬意地晒着太阳，四娃和五娃也下了休战书，众葫芦们愉快的享受起所剩不多的悠闲时光。 对此二娃深表满意，口头表扬了一下俩调皮弟弟终于长大了，并建议弟弟们修身养性，背背老七的乘法口诀表，做一个爱学习的好宝宝。当然了，对于三娃十分不满的眼神二娃自然是选择性的跳过了。 众葫芦谈天说地，滔滔不绝。 当然了，受限于认知水平，他们眼中的天不过是葫芦藤上一片青天，他们眼中的地不过是脚下这块被高高的篱墙围着的土地。 他们每天谈论着空中飞过的成群结队的鸟，谈论着今天新冒头的蚯蚓。 偶尔有雄鹰飞过，都能引起葫芦们的一片惊呼。 纷纷议论声中，六娃突然悄声地向着齐明问道：“小七，你的梦想是什么？说说你的梦想。” “啊，我选择杰伦导师……”齐明原本听着葫芦们聊麻雀聊蚯蚓听得昏昏欲睡，当下就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杰伦导师？”六娃震惊，“杰伦导师是谁，很厉害吗，我们怎么没见过。” 齐明这会儿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打了个哈哈就扯开了话题：“对了，老六，你的梦想是什么？” 六娃性子跳脱，天马行空，果然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当下就高兴地继续谈起了梦想的话题。 “我这一生，当扶摇而上九万里，乘风破浪，看遍天下河山！”六娃慷慨激昂地说道。 “……说人话。” “天上那只盘旋了很久不走的大鸟，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 六娃这么一说，齐明下意识地便往天上看去。 果然，在目之极处，有一头黑羽雄鹰高高盘旋于层云之上，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这头黑毛大鸟，最近经常出现啊。”齐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声音太小，六娃一不留神未曾听清，正欲再问时，二娃却开口了：“前两周我便见着了，这大鸟自西方而来，在周围探查了许久，近几日发现了此地后盘桓许久不肯离去，兴许是妖怪的耳目。” 以二娃的耳目通明，自然能轻易掌握兄弟们的一言一行，见老六老七谈起了这个话题，顺势便开口了。 天上那头雄鹰，二娃也很早便注意到了。起初不觉得奇怪，但见这头扁毛畜生在此流连数日，才知情形不对。只是二娃心高气傲，不曾将其放在眼里。况且此时众葫芦也大多发现了天上的黑羽雄鹰，没放在心上罢了。 二娃见兄弟们不说，以其骄傲心性，自然不会主动开口，否则倒显得怯了阵似的，这是二娃绝对不会接受的事。 打开了话匣子后，兄弟们的注意力瞬间就放在了天上的雄鹰身上，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了……鸟rou怎么料理才好吃？ 六娃说风干了腌，五娃说蒸汤，四娃说烤了算了，三娃说白切好吃。 二娃懒得参与话题，齐明表示不挑，最后由大娃一锤定音。 大娃认为先将这头大鸟捉来，然后再逮一只配对，从此兴办养殖场，大鸟小鸟源源不断，生一窝鸟崽子，腌一只，蒸一只，烤一只，白切一只。 众葫芦闻言纷纷点赞，认为大哥不愧是大哥，目光长远，足智多谋。 一阵微风吹过，大娃的葫芦身影，仿佛又高大了一分。 …… 天上的黑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寒颤。 “三伏天这刮的哪门子邪风？”黑鹰喃喃自语，“难道我也感冒了？” 艳阳高照。 “算算时间大王也差不多要到了，任务完成了我得好好看看身子……”黑鹰有些心不在焉，“一个糟老头子养了一群破葫芦，真不知道大王费这么大劲儿有什么意思。” “的确，不知道费这么大劲儿有什么意思，一个养葫芦的糟老头子。” “就是，哎这老头也是倒霉，不知道哪儿触了大王的霉头，要我说也只能算他命不好了……”黑鹰絮絮叨叨地回答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天地沉凝。 黑鹰瞪大了眼睛，猛地甩头看向了上方有些模糊的人影。 还没等他惊叫出声，那人影早早地摆好了架势，抬起手臂势若千钧，又轻描淡写地推出一掌，掌心下压。 黑鹰身体才刚刚作出一个逃跑的姿势，忽觉周围空气重若山岳，挣扎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轻飘飘的一掌在他眼中越放越大，最后遮蔽了整个天地。 手起掌落，黑鹰如断线纸鸢一般跌落空中。 …… 葫芦娃们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以后长大了破壳而出，如何上天打鸟下海捉鱼，兴办飞鸟与鱼养殖场，最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当然了，三娃和四娃的讨论重点是打鸟捉鱼，大娃和五娃讨论渔业养殖心得，六娃每个话题都不放过，逮谁都要叽叽喳喳讨论一番，二娃惯例不屑一顾。 没错只有齐明的重点是如何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最后大概是二娃听得烦了，大声斥责道：“你们能不能成熟点，想想怎么早点长大好吗？讨论这些有的没的有用吗？” 看到二娃突然发飙，大家都忍不住停下了讨论，齐齐看向了二娃。 二娃见大家都不说话，声音又拔高了两度：“爷爷教导我们要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天生我才必有用，天……反正我们将来是要打妖怪的，你们一个个不思进取就知道瞎闹，难道你们在这里胡思乱想，天上那只鸟就会自己掉下来吗？” 大家闻言，纷纷觉得二娃说的很有道理，一想到平日里爷爷的谆谆教导，都觉得十分惭愧。 二娃见众葫芦幡然醒悟的样子，觉得这是个教育兄弟们的好机会，顿时打了鸡血似的正要继续上思想教育课。 只是还不待二娃开口，却见六娃突然惊叫一声：“大家快——” 话未说完，一团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啪叽一声砸在了众葫芦面前。众葫芦顿时被吸引了注意，齐齐看向了那团血rou模糊的rou饼。 五娃皱着眉头辨认许久，突然惊声叫道：“这好像是那只扁毛大鸟！” 众葫芦闻言，纷纷认出了这团rou饼的本来面目，大娃惊呼出声：“老二神机妙算！” “佩服！”“厉害！”“但是这个还能吃吗？”“应该可以吧！”“等爷爷回来问问爷爷怎么办吧。” 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