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拜火使者(二)
瞧着前面两人在斗着,高凤麟道: “原来我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张宣却道: “不是说是拜火二使么,怎么变四个人了?” “兴许是人家来了帮手,我看这次大和尚是跑不了了。”高凤麟道。 张宣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帮他啊?” 高凤麟看了他一眼,骂道: “你脑子坏掉啦,人家的恩怨我们瞎掺和什么,这万一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岂不更麻烦了。”说完继续看他们激斗。 对方虽四人,却也照足了江湖规矩,跟寂恶单打独斗,阵前与寂恶打斗那人身着米色长袍,那长袍胸前绣着一片火焰,此人面目清秀,留满了络腮胡须,又有一股阳刚之气。 这人身材高大,长手长脚的,与寂恶厮打起来颇占优势,高凤麟观他出招稳健有序,进退之间攻防俱佳,寂恶一时之间寻不出他有什么破绽,但是如果照此打下去,寂恶终究是要吃亏的, 忽地寂恶大喝一声,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圈然后推出一掌,左手暗自扣了一个手印,右掌拍出直取对面那人的右边肩胛骨处,那人也拍出一掌迎了上去。 但是寂恶在拍出中途倏地改变了注意,化掌为爪,手爪凌空结出几个手印,对面那人一惊,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似听见寂恶得意的一声笑声,右爪犹如鹰喙一般在那人的手腕、手肘和肩头个点了一下。 那人连声惨叫,还未结束,寂恶和尚左手所扣住的一枚手印也在那人手臂之上不停的拍打点按,就听见那人不住的惨叫,一只手犹如被万蛊噬啃一般,痛彻心扉,寂恶右爪又化为掌在那人胸前噼啪一掌,将其击出数丈之远。 他身后的三人立刻变了神情,冲上前去,将中招之人从地扶起,口中对寂恶不停咒骂。 高凤麟拍了拍张宣,说道: “你看到没有,这和尚出招无比狠辣,我看那人右手若不及时治疗,定然残废。” 张宣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这和尚到底什么来历?” 高凤麟对于这和尚的来历也没有完全看透,但听寂恶一声大笑,说道: “你们摩尼教中难道就没人了么,尽派一些酒囊饭袋过来。” 高凤麟和张宣均是错愕,张宣道: “他说自己是摩尼教的,怎么听这语音,反倒是跟摩尼教没有半点关系啊?” 高凤麟突然灵光一闪,道: “啊,我知道了,其实他是拜火教的叛徒,并非摩尼教的叛徒。” 张宣问道: “你怎知他原是拜火教的教徒?” 高凤麟说道: “我猜刚才他跟我们讲的话并非都是假话,他说他是遭人冤枉,被摩尼教视作叛徒,其实就是想要博取我们的同情,瞧他刚才这般作为,十有八九是对摩尼教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恶事才被摩尼教中的人追杀至此。” 张宣一时间脑子仍是云里雾里,还未弄清其中的关系。高凤麟又道: “快看快看,另外三个人也要出手了。” 张宣望去,果然另外三人已不像先前那般,而是一齐寂恶攻了过去。寂恶以一敌三虽然吃亏,但是却不慌忙,且战且退,慢慢往另外一边的沙丘上移了过去。 沙丘之下只留着刚才被寂恶打伤那人躺在那里,此时已经昏迷不醒,高凤麟瞧那人一动不动,寂恶和另外三人也都打到了远处,对张宣说道: “走,我们下去看看。” 说着两人施展出轻功,踏着黄沙来到沙丘之下。高凤麟将那人扶起身来,把袍袖卷了起来,发现这人的右臂现在已经不能直视了,右手三焦经脉的被寂恶损伤殆尽,如不及时治疗,恐怕就要废了。 高凤麟本不欲参与到他人教派中的争斗,但他自一开始就觉得寂恶和尚并非善类,瞧这人伤势甚是严重,也不多想,先救人再说。 他对张宣说道: “他受伤非常之严重,我先给他过真气,将他把阻滞的经脉打通,你在一旁为我护法,不要让人打扰到我。”
张宣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高凤麟将那人扶座起来,自己也盘膝而坐,潜运真气于手指之上,分别在那人的“天宗”“肩髃”“肩髎”三处xue点了一指,又将他心脉诸xue封住,以免真气走散,侵蚀到心脉。 高凤麟缓缓将那人右臂举起,右掌推出,与那人右掌掌心处相击,慢慢的输出一股真气,从他的心包经慢慢将真气打入其手臂之中。 好在此人刚刚受伤,高凤麟的真气虽遇到一些阻碍,但是在他天罡真气的不断冲击之下,渐渐的将封闭的诸xue打开,血脉通畅了一来,正准备打通最后几道玄关时,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张宣惊了一下,闻声瞧去,正是刚才那追击寂恶的三人回来了,但是寂恶却不知所向。 那三人回到此处时哪里想到有人在这,夜间视线不明,模糊中见其中一人正对着他们的朋友在做些什么,下意识的以为是在加害于他。 三人同时大惊,最终都喝了一句,不由分说的朝高凤麟攻了过来,张宣在一旁瞧的真切,这三人分别从上中下三路攻来,心中拟好对策,口中也出口解释说道: “诸位不要误会,我们是在救你们的朋友。” 但那三人已经攻了过来,收招已然来不及了,张宣左右两手各捏了一个剑诀,一招明字诀将上中两路攻来两人的拳脚缠绕消带,往左边移去。 左手点出,右脚踏出,下路那人踢来的一脚被张宣拦在外头,左手虚点,点中那人大腿上的“伏兔”xue,那人右脚微微一麻,来势慢了下来。 三人都听见张宣所说,但是招式使了出来,被张宣两招化解,便就没有再继续攻击了,走进身来才发现,那人确实在对自己的朋友施以救援,当即收招在旁,仔细端详着他们的朋友,也端详了一遍高凤麟和张宣,都在想这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瞧他们的武功修为,均是高深莫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