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驾临昆仑
“也好。”辛青阳抿然一笑,大度的说道。“那就等到月儿完全复原之时,让她召唤你们,再来觐见吧。” 三只青鸟行了礼,飘然退去。“告辞。” 殿内余下一抹异香,绵绵绕梁。辛青阳嗅了嗅,觉得这个味道很是熟悉。可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曾经闻到过。 可惜,他无暇多想。星河从昆仑出走。走进大殿时,他就感应到了。 青鸟离开以后,红月来向他禀报此事。 辛青阳隐隐的感到,昆仑将不太平了。也许,天下也将不太平了。 星河走了。没有了星河的血做药引子,月灵儿彻底去除病根儿返本还原就失去了希望。 这可如何是好? 辛青阳想了想,命红月秘密的去太白金星的洞府,向他报告昆仑所发生的一切。“太白金星是天上的指路明星,知过去未来,常常透析天机。或许,他可以指点一二。” 听了星河的话,天帝的心中有一只小虫儿不停钻拱的难受。 要向昆仑发兵吗?讨伐他们夺取聚灵石的大不敬之罪? 上次发兵天阙,那是师出无名。现在可不一样,他们是在大殿上强行夺走了聚灵石,明目张胆的冲撞了天帝的威仪。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不敬之罪呀。 天帝琢磨着。这个理由有理是有理,可是力度仍有些弱。一是,聚灵石原不是自己所有的,是昆仑山中自然生长的;二是,他们夺取聚灵石,是因自己不肯用聚灵石救月灵儿引发的。他们也不是全无理,确有几分的歪理。 所有人都知道,月灵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为了天地人间。 星河为了私利收起星光,使得人间灵脉逆流,物种灭绝。实在是不得以了,月灵儿才用自身的修为化做万千星光拯救人间。 这是义举。自己因一已之私而讨伐做出义举的月灵儿,是很不光彩的,确实心虚。底气也不足。他们强夺聚灵石是大不敬。然而,事出有因。谁又会在意他们的做法是不是冒范了天帝的威仪呢? 天下之重,唯生命最重。月灵儿牺牲自己,拯救生灵,人心所向。 如今月灵儿成为了聚灵石的主人,有擎天之力。 既然生米已成熟饭,那么兴兵强压已无意义。上上之举只能是联合。自己必须联合月灵儿才能坐稳江山。 星河出走。简直是太好了。天帝得到消息,喜不自胜。因为没有了星河的血,自己的血就成了月灵儿疗伤的首选。所以,自己前往昆仑献血,必然有大恩于月灵儿,那么……天帝得意的‘嘻嘻’笑出声来。 献了血,月灵儿返本还原了。他就要提亲。 月灵儿现在的模样,不正是一个活脱脱的天女吗?如今,她已成人了。法相也不再是小女孩儿的模样,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提亲。哈哈。自己的血就是最好的聘礼。 引灵之血是压在辛青阳心头的一块大石。月灵儿最后一步的复原必须用血引灵。 唉——辛青阳望叹息。星河的出走。他的冷漠自私,如同重石压心。红月对此也黯然伤神。辛若天很是忿忿不平,大骂星河背信弃义,却也无计可施。他只能说上几句狠话,发泄一下儿心中的不满罢了,终究还是于事无补。“爹,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令月儿恢复吗?” 天帝忽然来昆仑了。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辛青阳的心情复杂,难以决断。天帝的意思非常明白。答不答应他,却进退两难。 天帝不是一个人来的,也不是悄悄儿来的。他是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来的。那仪仗在昆仑上空的云层上排开了好大的阵仗,密密沉沉的遮住了昆仑上空的大半个天空。 前队是青龙、白虎导引的天宫卫队。各名军士全着白衣银甲,且都是盔明甲亮,精神抖擞。中队是天宫的乐班。诸般乐器几乎是倾巢而出,乐师们倾力演奏,鼓乐喧天。乐队的后面是天帝乘坐的御辇。四周有祥云环绕,双凤引路,麒麟随架,好不气派。再往后,就是朱雀和玄武带领的又一支卫队。全员着黑衣碳甲,气宇轩昂,十分威武。
整个仪仗,人数众多,浩浩荡荡。他们气势张扬,却不是像来宣仗的,也不是来耀武扬威的。他们衣着华丽,情绪热烈,看上去更像是来迎亲的队伍。 红月用密音向辛青阳说明自己的想法。辛青阳的心中也很疑惑。 这个天帝既然得知了月灵儿已经获得天地神力的消息,他为什么不怒?他不仅不怒,还亲自到昆仑来,似乎有背于常态。 辛青阳锁眉。天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天帝的鸾驾已到昆仑。他们不得不出门迎接。天帝的笑容实在是太夸张。他居然满脸堆笑,主动上前拉住辛青阳的手邀他同入大殿。 辛青阳诧异的合不上嘴。“好。请。” 双方寒喧完毕,各自落了坐。天帝又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官话。 辛青阳自顾计议,半句也没有听进去。从天帝进门起,他在心里就一直琢磨着天帝真正的来意是什么。唯一能肯定就是他来昆仑是与月灵儿和聚灵石有关。 可是,他的态度很让人疑心。难道这一次他不打算用强,而是要智取?如何智取?……辛青阳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胸前硬梆梆的,聚灵石仍在。 天帝觑见了辛青阳的这个小动作。他心中会意,面上不露声色。 “嗯。”天帝端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小口。“听说,星河不愿救月灵儿已经离开了昆仑。确有此事?”他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太在意。 辛青阳和红月都明白他十分在意。在抛出自己的底牌前,天帝还要确认他们已经与星河彻底脱离了关系。星河走了,他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事实就是事实。辛青阳只能实话实说。“是的。他确实已经离开了。” 天帝满意的微微一笑。“唉——星河他还是难以放下呀。请阁下不要怪他才好。”他虚叹摇头,做出一副哥哥准备代弟受过的驾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