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术对决
“总算回来了......”站在和煦的午后阳光下，叶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慢吞吞地走到天台的边缘，眯着眼睛向外边眺望。 白色的云慢悠悠地飘动，风吹得油绿的树叶摇曳，哗啦啦地响，天台笼罩在淡金色的阳光下，闭上眼静静听着，隐隐听见学生打闹嬉戏的声音。 校内的景象与一年前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的美好。 也是，怎么会有变化呢......叶竹有些无奈地耸肩。 对他而言，这算是阔别近一年时间的回归；可对这个世界来说，他只不过消失了一两分钟，这么点时间连泡碗面都不够用，哪可能有多大的变化。 变化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啧，糟糕，居然忘了让艾莉丝帮我‘调回’了，感觉好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了......”叶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困扰地想道。 这就是进行历练的一大缺点。 由于他在历练世界中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在那边生活一年，对他而言，就是长大了一岁。 虽然身体会在回归系统空间时，变回开始历练前的状态，但叶竹精神上的年龄，却还是改变了。 历练世界的经历，会让他对现实的记忆变得模糊，这算是一种不可抗力。 系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赋予了艾莉丝‘记忆调回’的功能，具体是怎么cao作的，叶竹不太清楚，艾莉丝也没跟他详说过。 按她的说法，大概就像这样‘反正说了宿主大人也肯定听不懂，既然如此为何不省点时间呢’......叶竹捂脸无言以对...... 总之，只要进行了记忆调回，他的记忆就会变回原样，大致恢复成开始历练前的状态。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脑里多出了在历练世界的那些记忆。 这是一种非常方便的能力，上回历练结束后，叶竹就进行了一次记忆调回，感觉相当不错。可这回他倒是忘了提起这事，而艾莉丝貌似也忘了说。 结果他就这样回到了现实。 考虑再三，叶竹最终还是打消了重返系统空间的打算。 平常倒也无所谓，想去就去..... 可艾莉丝刚才才跟他说了，接下来两周时间都不要打扰她，叶竹贸然过去，说不准会影响到她，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叶竹揉揉头发，嘟囔着，“算了算了，虽然过了十个月，也不至于把事情全忘了......等艾莉丝有空了，再找她解决一下吧。” 说着，他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大概是下午一点，还有一小时才上课。 啊啊，话说今天貌似是周一啊，还得接着上课，真是烦死了......叶竹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走下了天台。 ... 走下天台以后，叶竹本着‘还没上课就绝不进教室’的想法，决定在学校里闲逛，恰巧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四处走走看看也好。 叶竹虽然近一年没来这边了，但还不至于忘了校内的结构，怎么说他都在这里读了快三年的书。 第五高中的面积很大，以一般人的行走速度，想要绕校园走上一圈，至少得花上四十几分钟。距离上课还有一小时，因此叶竹倒不着急。 离开教学楼后，他来到了图书馆前，望着那支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伍，他一阵愣神，好一会儿才从脑海深处回想起了图书馆要重建的通知。 记忆中的白色大理石外墙都被拆了个七零八落，图书馆原有的玻璃穹顶也被拆卸下来，厚重的玻璃被随意地摆放在一旁，看上去斑驳陈旧。 “......” 叶竹默默地瞥着那堆玻璃，心里蓦然有些失落。 他在读高一高二时，午休经常会跑去图书馆，随便抽本书出来读，读累了就趴在红木桌上睡觉，阳光穿透玻璃穹顶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一片暖意。 可如今图书馆已经重建了，玻璃穹顶也被拆掉了，他再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 默默地多看了几眼，叶竹摇摇头，摆脱掉脑海里的几分失落，继续闲逛。虽然是午休时间，不过路上还是有很多学生，来来往往颇为热闹。 叶竹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不知觉间就加快了速度，想赶紧离开这里。 不远处挂着的红色横幅呼啦啦地飘动，跟条对联似的，原本给风吹得背了过去，这时候又被吹正过来，“欢迎日本分校的领导教师莅临本校。” 诶？日本分校？叶竹一愣，旋即隐约记了起来，今天还真是个挺重要的日子，由于日本分校的那些领导过来了，作为东道主的第五高中，自然得花点功夫去招待他们。 因此今天的课程会比往常要轻松的多，整座学校里气氛都很热闹，即使是叶竹这样的高三学生，今天也会过得轻松一点。 当然，即使没有这活动，叶竹也不打算认真学习了，他根本不在乎成绩好不好，事实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的心态已经变得不同了。 这是一种必然的心理现象，你如果只是一介普通人，那么你即使有些优越感，也不会觉得比其他人强太多，至少在生与死的方面上，权财地位根本毫无意义。 可你一旦见识过超越现实常理的事情后，那一切都不同了。 举个最好的例子来说，就像是穿越，如果你掌握了穿越的方法，那你还会因为其他人的成绩比你优秀，或是比你有钱感到羡慕么？ 不，不会的。 获知了更高维度的知识后，在你眼里，周围的人都会变得无比渺小，即使他们有钱有权也没意义，因为他们太无知了。 叶竹现在的状态也近似于此，去过魔界又得到了系统，连续经历两次世界历练的他，怎么可能还会跟之前一个样子。 即使这并非出自于他本愿，即使他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废柴，但事实就是事实，一切都已无法更改......因为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从魔界九死一生地归来后，说真的他犹豫了好久，不敢去开启系统，不想再经历那些古怪离奇的事情，即使做个废柴也无所谓，至少好过变成怪物，整天担惊受怕吧？ 可他终究不能这样做啊......因为还有一个女孩在等他，如果连他都不去救她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去救她？ 所以即使害怕，叶竹还是开启了系统，与艾莉丝缔结契约。 对他而言，系统就相当于一扇门。 一旦推开了这扇门，他便再也没了退路。 自那一瞬间起，以往的人生就在遥远的彼岸向他道别了，从今往后，无论艰难险阻，他都只有一条路能走...... 不过总的来说，叶竹还是觉得这个选择做对了，进行世界历练，虽然有些危险，可也有很多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也认识了很多人。 如果当日他选择了逃避，甘心做个混吃等死的废柴，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叶竹正胡思乱想着，一时没留意，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女孩儿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他顿时一惊，连忙后退几步说对不起对不起。 黑红色格子裙的裙摆加长到了膝盖，下面配一双系带的白色纹边运动鞋，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美好而清新。 看着那双白皙纤细的腿，叶竹心说不会真这么巧吧，这双腿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啊...... 虽然时隔近一年时间了，可他好歹跟这腿儿的主人相处了快三年，一丁点印象还是有的吧？ 叶竹慢慢抬起头，果然，眼前的人正是青理子，她一头黑发披肩，皮肤呈略显病弱的素白肤色，全身上下基本就黑白两种颜色。 看着这个女孩儿，他下意识地打了声招呼： “嗨，好久不见。” “唔？你在说什么啊？”青理子略微皱眉，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她双手抄在怀里，一脸‘你是睡蒙头了还是烧坏脑子了’的表情。 “我们一个小时前还在同一个教室上课吧？” “啊.....”叶竹有些尴尬地挠头，“也是，啊哈哈，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 “.......”青理子略显怀疑地看了他几眼，旋即甩甩头发，不再多说，改口问道：“你接下来有事么？” 叶竹一怔，“倒没什么事啦，怎么了么？” “没事那就跟我来吧，待会有一场很精彩的对决呢。”青理子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黑红色的裙摆略微摇晃。 “对决？”叶竹连忙跟过去。 “嗯，剑术对决。” “谁跟谁比啊？”叶竹一听兴趣也来了。 青理子淡淡地说，“日本分校的交换生，对战本校的学生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