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屋奇遇
下了动车，杨拓望着变得有些陌生的城市，感觉还是那么亲切。这几年他不经常回来，荷城市发展迅速，不仅道路变得四通八达，而且还到处是高楼大厦。 元旦将至，虽然这时才下午六点，但是已经天黑了。寒风如刀中，满心疲惫的杨拓回到了郊区所在的家。 半年不见，杨拓明显感觉自己爸妈老了不少，心中有些颇不是滋味，但同时也庆幸自己回到家乡的决定。 吃完晚饭，杨拓的老爸感觉自己儿子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拓子，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是啊！该打算成家了。你看你堂弟比你小两岁，儿子都要上幼儿园了。还有跟你同一个年纪同学的，孩子更是快要上小学了......”一说到这，杨拓的老妈便唠唠叨叨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杨拓实在受不了这个啰嗦，只好连声应和。 “怎么？才说你两句，就不耐烦啦？”杨拓的老爸眼睛一瞪，直让杨拓无言以对。 最后迫以无奈，杨拓只好支支吾吾地答应道：“这些事我会考虑的，你们都放宽心吧。” “放心？只要你没有成家立业，我跟你妈就放不下心。”杨拓的老爸冷哼道。 “这个——”杨拓只觉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从小到大他就受不了自己老爸的疾言厉色。 “又来了，你的脾气该改改了。儿子好不容易刚回来一趟，你是不是要吓得他再出去几年不回来啊？”杨拓的老妈马上出来打圆场。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外出工作了。”杨拓解释道，“我打算回到我们这边看看有没有发展的路子，我想自己做点事情。” “那你有什么打算了吗？”杨拓的老爸追问道。 “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不过这应该难不倒我，毕竟我这几年都在从事市场调查和市场营销这块的，只要花点时间很快就找到路子的。”杨拓有信心地说道。 “那有方向没有？”杨拓的老爸继续问道。 “据我这些年的调查研究，发现未来农业种植和养殖这块最有发展前景，所以我打算最近花点时间到乡下再好好调查一番，再作具体打算。”经过几年的职场历练，杨拓早就养成了谨慎行事的做事风格。 “嗯！听你这么说，也没白费你这些年所读的大学。伟人也曾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杨拓的老爸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直让杨拓感觉有些可乐，自己老爸一个泥腿子出身，居然有那么点指点江山的味道。 “不过，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杨拓的老爸摇摇头，欲言又止。 第二天上午，杨拓一人骑上摩托车，直往十五公里外，地处山沟沟的家乡——山龙乡福山村而去。 山龙乡位于荷城市北部，属于城市的天然屏障，整个乡四周围绕着几百米高的山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村屯就坐落于丘陵起伏的大山盆地中，所以这里可谓是典型的山沟沟，交通极其不便。不过，正因如此，这里最大的优势是山清水秀，冬暖夏凉。 摩托车疾驰在山中乡道上，北风呼啸而过，杨拓也是一路吼叫，他要将种种烦闷尽情发泄而出。 “三叔公，六婶，进哥，大伯父......” 到了福山村，看着一个个亲切的面孔，杨拓一个个过去打招呼。自从读大学出去到现在，这些年他不经常回来，而最近的一次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这些年，外面城市发展迅速，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外出打工了，留下来的大都是一些老幼妇孺，所以村里许多的田地已经荒废，长满了杂草，而池塘、水库也没有人养鱼。虽然村里的房子变得越来越现代化，但是却显得越来越没落，住在村里的也越来越少。 经过一番视察，现实的情况比杨拓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由于前些年使用无机化肥和农药过多，导致土地质量越来越差，产量也越来越少。 “我终于明白老爸听说我要从农业着手，为何最后摇头了。”杨拓感觉有些心塞，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我太想当然了，按照目前这种情况，这个投入实在太大了。” 老实说，以杨拓工作五年积累下来的五六万块钱，也就勉强支付承包几十亩田地一年的租金而已，那样的话田地种植所需的各种费用根本就无从谈起。 “拓子，我看哪，你还是算了吧！”村支书杨宜时巴拉巴拉地抽着水筒烟，似乎看出杨拓的烦恼，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忧心叹道，“一年前，有位大老板也曾到村里说要承包水库养鱼，然后再承包村里所有的水田进行种植，但是由于乡里面的山上都种着桉树。据说这种树带有毒性，这些毒已经严重污染了地下水，一旦把鱼放进水库，过段时间都会慢慢死掉，而水稻一旦种下去，也会产生各种疾病，所以根本没有产量。”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杨拓头都大了，气愤道，“又是为了钱，为了钱怎么一个个都不管不顾了？” “没办法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了。”村支书杨宜时很是无奈。 杨拓有些心灰意冷，本来以为回来想要大干一番的，但是现实却击碎了他的梦想。 心情烦闷之际，杨拓只好回到村里的祖宅看看。他家的祖宅是典型的瓦房结构，占地二百多平方，前面还有一个一百多平方的院子。这样的房子在早已是二三层楼房林立的村中根本不起眼，但是在这靠山的几十栋瓦房旧屋一带，也属于鹤立鸡群的了。 几十栋瓦房旧屋一带都已经无人居住，现在村里人建房子大都搬到靠河的平坦地带。由于旧屋年久失修，大多数的旧屋瓦房已经倒塌破败，从外面看，这一带整个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自从七八年前从村里搬到郊区之后，杨拓家的祖宅由于长期无人打理，也出现了败落的景象。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甚至房子的天井、前厅、大厅的角落也长出了一些顽强的杂草。 看到这副景象，杨拓心中实在有些伤感，小时候在院子里跟小伙伴们嬉闹的场景犹如昨日。看着紧闭的结实木门，杨拓突然记起来大门门框的缝隙里一直隐藏着一条备用的自家钥匙，这是村里人隐藏钥匙的习惯。 利用钥匙开了大门，只见空荡荡的房子里到处是蜘蛛网，大厅里微尘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而天井里瓦片散落了一地，地面还长起了青黄斑斑的青苔。 杨拓从外面砍来竹子，将房子里的蜘蛛网扫荡一遍后，开始对每个房间一一巡查起来。 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所建的泥砖瓦房，地基用的是大理石，横梁用的是坚固结实的橡木，木头上还涂了一层朱砂用来防虫，墙面还刮了一层白石灰。所以哪怕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哪怕有七八年没有进行打理，这房子依然坚固耐用，丝毫没有倒塌的迹象。 房子的结构跟四合院差不多，但是有一种南方的独特样式。大厅的两侧各有一个正房，紧挨两个正房的是两个东西偏房。天井处于房子的中央，它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偏厅，东西偏厅隔墙后面则是东厢房和西厢房。再往前，过了天井则是前厅，前厅东西两边则是两个厨房。 杨拓一一稍微打扫了一遍，若是仔细打扫，这么大的房子估计花费半天都搞不定。 在搬出去之前，杨拓住的是东厢房，里面还放着一张木床，其它全都空荡荡的。而西厢房则曾是他那已经去世八年的爷爷的房间。 西厢房里，杂物一堆，那是爷爷在世时候遗留下来的物品，由于后来没人住，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动过里面的物品。 昏暗的房间里，早已落满了一层厚厚的微尘，杨拓打开许久未用的电灯，居然发现还能通电。 电灯泡亮起微弱的灯光，看着熟悉的一幕幕，杨拓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趴在爷爷的书桌上看着书的场景。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依然放的好好的，破旧的书柜里的书籍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百十本。 书桌有三个抽屉，它们各自被一个锁头锁着，杨拓突然记起爷爷在世时候说到钥匙就放在笔筒里面。于是他倒出笔筒里面的东西，找到了一串钥匙，它们正是抽屉的钥匙。 将三个抽屉一一打开，杨拓发现第一个抽屉放的是爷爷的一些个人证件，第二个抽屉放的是一些爷爷收藏的钱币古玩之类的物件，而第三个最让杨拓感觉有些错愕，只见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有些沉重的物件居然是一把真手枪。 杨拓慢慢地甄别起那堆收藏，老实说里面的东西除了几十枚开国后的各个时期的硬币外，居然有十几枚古币。杨拓曾经看过收藏类节目，自然知道这些钱币的大概价格。七枚江南制造的光绪元宝，每个市场价在两千左右，还有五枚袁大头，每个市场价也有几百。 这样算起来，若是卖了这些古币，就有一两万了。想到这，杨拓心中自然十分激动，真是爷爷在天有灵啊！ “咦，居然有个扳指？”在这堆钱币古玩之中，杨拓看到一个似石非石、似铜非铜，一面上面刻着山岳图案，另一面刻着大海图案的扳指。 仔细端详了一下扳指，杨拓也没看出个之所以然来，不过隐隐之中感觉这东西可能有些价值，所以打算回去市里面拿去珠宝店给人鉴定一下。 “哈哈！大小正好，咱也学一下满清贝勒爷们带着扳指装装大爷的感觉！”杨拓开玩笑着，就将扳指套在右拇指上。 “哎呀！”突然一个不小心，杨拓的左臂被书桌桌面上压着的那块玻璃割到了，顿时一道几厘米长的细长伤口滋滋冒出了鲜血。 杨拓马上用右手去捂，鲜血不经意间就粘在了扳指上，碰到鲜血的刹那间，扳指居然无缘无故散发出一股光芒，然后瞬间将鲜血吸了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有些头晕。”杨拓懵了，接着被光芒一刺眼，他整个人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