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剑圣
少女微笑着看着李沁和小凯。她注意到高冷美人眼中闪过的一丝担忧与不舍。 “别担心的，沁jiejie。”她过去抱住她，李沁比她矮上半头，这样的姿势意外地和谐。“保重。”李沁低低地说道。 松开女子，她又蹲下，把手放在男孩的头上。“小凯，你一定要努力长高哦，我很快就回来啦。” 试训队虽然是一年一次，每次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一是为了不太过于影响队内的工作，二是教练组的人说了，如果在他们的训练下一个月还不能突破的话，那就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缺的究竟是什么吧。他们的意思很清楚，大多数人缺的就是根本上的东西，没错，是天分啊。 “嗯。”捧着青鸟的男孩认真地点点头，手中的小鸟也张嘴叫了一声。 “那么，我就要走啦。” 李清在队里就一直担当司机的身份自然是他开车，伊廷邪坐在前座，林祖祖靠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告别的气氛再怎么美好也是告别，还是要离开的。再说还有一个疙瘩在少女的心上，即使被温柔地对待了也不会消失的。 试训队的训练地点就在郊区的训练部门，那里是向政府输送后备队员的地方。这份工作伤亡率高，人员换的也勤，新人自然是不可少的。但也不是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每十个后备队员往往只能产生一个正规队员，而其中的大部分也只能成为那90％。像林祖祖这样手续不纯正，仅靠关系直接入队的寥寥无几。上面对这个看的也不重，如果因为实力不济丧命也不过是自己找死罢了。反正，这个女孩的背景清白，父亲失踪，母亲死亡，已经没有至亲了。唯一有点势力的穆家只不过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圈内人。 训练部门作为基础部门除了培养武者，也有法师，还有处理后勤事务的专员，只是即使是这些位置的人员也有体能的训练，强度不同罢了。 每年的十二月训练部门就会接待试训队，将大部分资源让给这些勇者们。也让手下的后备军们好好见识正式队员究竟是怎么样的。榜样的作用远比体能训练来的大。深谙教育之道的教官自然是知道的。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结束后就是元旦了，那么，能不能过年或者养完伤之后能不能开心地过年全看个人实力了。 林祖祖也听说了，试训队的死亡率那么高，真正在任务中死去的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 那么，是政府自己杀的？ 不知道，回来的人没有人透露原因，也没人提到死去的人因何任务而死。 那样的话，还是蛮吓人的啊。 说是训练部，看上去却是一个军事基地。铁丝网外杂草丛生，安静得仿佛无人居住，这让铁网上的电网通电的可能性大了几分。 “请出示身份证明。”一名身着政府专员套装，嗯，就是黑色皮衣标配的军人模样的人拦下了他们的车。 “十一队队长，送麾下队员入试训队。”伊廷邪一改平时装模作样的风格，正经起来。他摇下车窗，从上衣口袋拿出证件递给那人。 验证完毕，那人并腿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将证件还给他，并向对讲机里汇报，意思是可以放行。随着铁网大门缓缓打开的“吱嘎”声，林祖祖分明听到了“咔”的一声轻响混杂其中，却不是从门上传来的。那声音，似乎是…… “你也听到了吗？”李清从后视镜里看到少女突然向外张望。 “嗯。”林祖祖重新坐好，看着李清微微转过来的侧边笑脸。 那声音像是枪支放下时磕到什么发出的。 “狙击手。若是有人敢作乱，直接就死了。”李清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哼。”一摇上窗，伊廷邪就恢复原状，重新用鼻子说话了。 “队长一定是连狙击手的方位都知道了吧。”青年笑道。 “那种隐匿气息都不会的小鬼确实不能上战场，也只能看看门了。”伊廷邪不屑。 小小插曲之后，车一直畅通无阻向内驶去，他们驶上一条公路，两边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树林。林祖祖是感觉这片区域挺大的，可这也太大了吧。接着她又想到这改变空间是政府常做的事情。 这要是用在房地产上，房价也不会那么贵了。 就在她要开启胡思乱想模式，车又一次被拦了下来。这次接待的是一位女士，看上去已经30出头，画着淡妆，倒也可人。她身后站着两个健硕的男人。她示意车上的人下车。 那师徒二人没有停顿立刻照办了，而李清作为司机就呆在车上。 “你好啊，美女。”伊廷邪轻佻地开口，让林祖祖不屑。她是听说了他以前风流倜傥，爱好女色，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倒也没这种感觉。结果，一放出来本性就显露了吗？ “啊，你是……”女子看到伊廷邪时显得有些激动，呼吸明显乱了。 “好久不见了，孙姐。”伊廷邪轻轻笑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笑着。 却不是对她。林祖祖心里不是滋味，微微低下头。 “队长，你回来了！”女子的拔高了两度，满是兴奋。 哎？少女不解地抬起头，却发现伊廷邪瞟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满于她的表现。 “那小清也来了？”女子往车里看去，正好赶上李清摇下车窗。 “孙姐。”暖男暖暖地叫着。 “小清也长大了啊。”林祖祖分明看到那女子的眼中有泪光。“七年了啊……”她感叹道。 女子拭去眼角泪花，第一次正眼看向林祖祖。 “那么这就是试训队的人选么？好漂亮的小meimei啊。”她咋怪道。“这可不像队长你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当初不是说什么也不让……”女子声音小了下去，她有些不安地看了伊廷邪一眼。 话虽没说完，林祖祖却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原来，他曾是那样极力反对千钰去的么？ “孙姐，例行检查吧。等我出来，我们再好好叙叙旧。”伊廷邪看上去并没有变化。 女子点点头，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子对着林祖祖，按下一个钮，一道横着的红光由上至上把少女的身体扫了一遍。然后她对伊廷邪如法炮制。 “好了，身上的武器为两柄冷兵器，没有热武器反应，可以放行。”女子侧开身，伸手示意两人跟着她。身后的两个男子退开。 林祖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为以前的人和事消沉，连忙说道：“jiejie稍等哈。”她转身趴到车窗上。 李清有点脸红地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少女，下一秒他就没有办法去管那些了。 “阿清，我要走啦。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少女的笑脸实在太灿烂，这美好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禁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只是手伸到一半，就被少女握住了。 “那么说好了哦。”林祖祖轻轻放开了他的手，站直身体向女子表示可以走了。 李清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清醒，只有手中仍温热的柔软触感还未散去，他狠狠握紧拳，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对不起，祖祖，我也很想代你去。但是……不行的……队长他也知道这是不行的。无论是jiejie还是我，都是不行的。那么，我只有相信你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同外面看起来的朴素不同，室内的装饰看起来繁复了不少。长长的甬道由石板铺成，墙壁上贴着淡淡花纹的墙纸。 伊廷邪与孙姐在之前领路聊得正欢，林祖祖一人默默跟着，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从二人的对话中，她知道孙姐原来也是十一队的精英。与沁jiejie一起处理情报，制定计划，能力很强。在十一队解散后，分配到训练部门，担任生活教练一职。凭自己的能力已经爬到生活总教练一位上。孩子已经五岁了。 “孙姐，你当了mama之后倒是一点都没变啊。” “哪有……” 林祖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二人谈话，感叹这路也太长了吧。突然，她全身寒毛竖起，头皮发麻，身体僵硬，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威压让她寸步难行。 这是什么？这两人没感觉的吗？ 她看着前面两人似乎毫无影响越走越远，渐渐她感觉手脚能动了，似乎是被另一种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赶紧赶上那两人，发现这温暖的感觉正是从伊廷邪身上传来的。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林祖祖趁着二人聊天的间隙立刻插嘴道。 “哎哟，你还收徒弟啦？”没等男子回答，女子笑着说道。林祖祖这才发现那女子身体周围似乎也有一股气息围绕。 “没长进的徒儿罢了。”伊廷邪不屑，后半句话是对着少女说的。“提气。” 话音刚落，林祖祖觉得那温暖的气息似乎正在退去，而令人无法动弹的威压又开始啃噬她的头皮。她赶紧提气，让自己体内的气加速运转起来。随着，一股暖意从体内升起，即使伊廷邪收回自己的气，那刺骨的威压似乎也只能刺进皮肤，不能更推进一步了。孙姐有些赞叹地看了少女一眼。 “那位大人真是的，自己心爱的弟子难得回来，竟然用这种方法迎接。”孙姐无奈地笑道。 “哼，那老不死的竟然还活着。”伊廷邪表情臭了不少。 哎？林祖祖没有细想他话里的矛盾，只是在思考他们口中的那个人。 是剑圣……师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