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舱内议事
朱元璋命着常遇春与汤和率领大军继续扫荡北地,怎样也都是要把联盟军的残余势利给缴清才行。『至于亳州的宋国只剩下了几万大军,量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按着朱元璋的想法来说自然是先解决江南等地,再去统一解决这北方的问题。所以便是命了徐达领着大军围困亳州把韩林儿压得动弹不得,之后是把零零散散的宋军都给逼到濠州以北去。 在朱元璋与李善长两人回到金陵之后,先是狠狠驳斥了那些力主要求禁海的官员,罚的罚、贬的贬,待一切搞定了之后,才是与着刘基等人说起了兴学的事情。 朱元璋兴办学校绝对不会是教授一批只知吟诗作赋、不问国事,只会拉党添乱的酸秀才来,绝对不可能会为了这些人耗费那么多的钱粮。但第一次做肯定是要先练练手的,所以在一帮兴奋无比的文臣文士们监督着快修建好了简陋的学堂,朱元璋便是用着结业可优先做官的昭告,先是招集了一大批寒门仕子。 就在这些文人摩拳擦掌拿出前宋时教授学士们的儒学大章准备大干一场时,他们亲爱的吴王朱元璋却是从这教师职位上空降了一批浸营官场一辈子的老书记与着各大官吏,便是把这些只会教授孔孟儒学的大家们挤压得连普通的教师职位都没有了。 在这些人的连番闹腾之下,朱元璋无奈之下只能在他们这些文人心中神圣无比的草屋前召集了一大批孔武有力的军士,除了日常cao练之外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用做,只管阻挡住这些文人步入草堂之中就好了。 在朱元璋心目之中所想要的是一毕业适应一段时间就能够正常处理政务的各部官员,而不是这些只知孔孟之书的儒学大家。在这乱世刚刚平定,现在也正是要大肆安抚民心与着树立吴国官员清廉威信的时候,所以在元璋心中能够干实事的远远比着那些只凭一张巧嘴夸夸其谈的儒士要好得多。 不但是吴王,就是那些应召而来的寒门仕子,在他们的心中本就是为做官而来的,特别是在入学前朱元璋亲自演讲的一场建造这战后破败中原大地煽动人心的话语,让着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从军的文人心中激荡不已。汉人已经被这些异族给欺压百年了,现在正是驱逐鞑靼的大好时候,怎能不让他们立出报国之心?所以在朱元璋的刻意引导之下,这些仕子反而是没有了力求学问之心,在这些老书们教导着官场之上的粗鄙学识时,他们没有一点的异议反而是认真无比的学习起来。 虽然这些学生们知道自己所要学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对于那些被阻挡在草堂外,心中满满捧着孔孟学说的儒学大家来说可是完全是理解不了的。他们对于这些阻挡在前满脸煞气胳膊比着自己大腿还粗的莽夫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在一众儒士匆匆赶到吴王府时,才被门人告知吴王已经带领着一众家眷下江南去了。 这就是让他们傻眼了,政务上的事情这些教书匠不会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两双腿肯定是没有那江面上高高扬起的船帆快捷,这些人所能做的也是只能够高高伸起脖子看向南方,兴叹着学问的败落。学说没有传播下去,反而是被吴王给戏耍了一番! …… “哈哈哈……,这些烦人的儒家学士,关键时候没有一点用处,反而是要到了传播学问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让着本王把话都还没有说完,他们居然先把着草堂都给建好了,这番目无尊上,当真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朱元璋站在这夹板之上吹着这迎来寒冷的江风哈哈的嘲笑道。 陈雪儿被着大风吹得都快眯缝着眼了,唯恐元璋受凉得病拿着一身厚实的棉布披风走过来给朱元璋披在身上,才是幽幽说:“你这人与那些秀才计较些什么?就他们那张繁琐枯燥无比的大嘴就是能烦死你的了,而且还要在这严寒天气下跑到江南来。要不是妾身要求本就有些虚弱多病的秀英meimei在华亭中安心养胎,要是让你这冤家一起带过来,这路上还不知得生什么大事呢。” 也是察觉到了这甲板之上的寒冷,一股风冒进衣领里,朱元璋缩了缩脖子一把搂过雪儿就朝着温暖的船舱内走去,嘴巴还是不停的道:“要是本王不赶紧跑到江南来,还不是要被那些酸秀才给烦死?这些人什么都不会,也就是凭着一张烦死人的嘴才能够混口饭吃。秀英之事也确实是我疏忽了,三、四月的身孕最是容易滑胎的时候,可是不能够把她带到江南来。至于我们这老夫老妻的自成亲以来不但是没有给你一份奢华的婚礼,连着这大好江山都从没有去走走看看过,今日便是补偿与你的。” 听到这羞臊的话,出于古代女子的本能,陈雪儿不禁用芊芊玉手打了朱元璋的胸膛一下,也是没有挣脱开他的虎臂,趁此机会她也是很想和元璋一起温存一下了。但恰不凑巧的是,在这温馨时刻就是有着一个兵士来搅局了。 才不过步入舱内,朱元璋伸展筋骨在雪儿那晕红的神色中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这时就有一个亲卫进来在朱元璋耳边一阵细语,让着她下腹刚刚燃起的一阵邪火马上就熄灭了下去。 陈雪儿一见着元璋脸色不对,便是合衣起身走过来细声问道:“重八,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些不省心的儒士啊!见不到本王,就是在那吴王府前跪着不起,还好有着兵士及时把他们给驱散开了。哼!这算什么?是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么,一群脑袋腐朽、不知所谓的儒家子。”朱元璋面色不满的冷哼道。 雪儿帮着朱元璋穿戴好随手脱掉的外袍,娇笑着道:“他们这哪里是给你的颜色看啊,只是搭建好了草堂要开派教子的声言传扬了整个吴地,却最后是与他们没了关系,只是在流言的趋势下,下不来台一时不堪罢了。见着方才那兵士脸上焦急的神色,想必也是刘先生寻你了,快去吧!” “嗯。”知道事情有些急色,朱元璋在雪儿额前亲了一下,便是大跨步走了舱门出去。 朱军此次下江南所坐的便是以往汉军南下攻伐时所制造的五大巨舰之一的混江龙号,至于那已经快被惊破天号海船打烂的江海鳖号还能不能修好行驶也是了个未知数。这可是铁皮包制的大船啊!如今却是只能够把它拆解了,零件一堆堆的留下看下一批的巨舰制造时能不能够用的上,这却是让着朱元璋心痛了好一阵。 这座巨舰上下三层,高宽十几丈,这样的巨无霸行驶在这宽阔的长江上也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存在,引得两岸百姓们观看时争相大声喊叫。 那一声声的喊叫经过江风驱散早已不知跑向了哪里去,这时混江龙号的巨舰上除了降帆升帆不断呼喊的水手之外,所有兵士刻守在各自的位置上,再是没有了一点儿的声响出。朱元璋是顾不得周边百姓们的情形如何的,快步走过时他在见着自家兵士的这般严谨的神色,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走着如履平地一般没有一点儿晃动的巨舰上,朱元璋没有一点不适几步下去到了第二层的甲板上。在这处有着一处宽大无比的船舱所在,想来也是以往汉军各将领们议事的地方,既然有了这么好的去处,自然而然的也是成为了朱将们现下所要议论大事的大厅。 才步入大厅,这时在厅内原本嘈杂的声响,肃然一静。朱元璋睁眼一看,只见着这里头坐落着一众将领与文臣,除了要在北地攻伐的徐达、常遇春等大将之外。这处船舱之内就聚集了邓愈、华云龙、顾时与着小蓝玉等吴国重要将领,在见着蓝玉这已经长成了十四五岁的身子,看他露出副漠然沉着的神色,却也是有了后世名将的影子,也是不枉自己那么耗费苦心的邀请徐达等名将这般的教导他。 除了武臣之外,这船舱之内还是聚集了在吴国最顶尖的文臣,以刘基与李善长为的一众文士穿着青衣长袍坐在左侧一排桌椅上,与着右侧那些穿着胃甲威严的将领们对比起来,到时有了一股莫名韵味参杂在了其中。反正以朱元璋的目光一眼望去,见着两排鲜明的文武臣们,一时间舒心无比。 在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自己这边望来,解下披风与着一旁的亲卫,朱元璋咳嗽一声便是泰然自若的踏步进入了其中。 朱元璋才是安然入座,这时刘基放下茶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出身起来拱手道:“禀吴王!现下金陵之中乱做一团,不但是各个仕子们在蛰龙街上跪地闹事造成混乱,就连着巴雅尔率领着他的胡人军队驻扎在长江北岸的江浦城外,其本人已经到了金陵,是要问吴王要他的蒙古降卒,也是幸好有着宋濂把他给拖延住了,不然巴雅尔的性子还真有要一直追下江南的趋势。诸位文臣武将也都是与臣一样,想不通为何要在金陵这样多繁琐事物的时候,一件事未做执意要南下而去?” 朱元璋喝了一口早已经备好的热茶,听到还有巴雅尔这档子事,知道自己把他那蒙古降卒也给忘到一边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说明理由,就是强行带领着这一众将领文臣南下了江南,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头说:“这事先没有与你们说明理由也确实是本王之过。想不到这一下江南除了躲过那些儒士,还是把巴雅尔也给一并躲过去了,这些要事还是等本王南下归来时再一并解决吧。至于这江南所要的行事便是由着百越讲与诸位听!” 要说这南下江南所要做的事情肯定也是瞒不过身为尚书却是几乎有了宰相职权的刘基,他这番把所有事情挑明也就是为了解除众人的疑惑而已,一并说出来总比要他们胡七通要好得多了。对比于戏耍儒士,派遣官吏教授那些寒门仕子为官之道,这让同样身为寒门子弟的刘伯温也是没有什么异议,而且在他看到好处之后甚至还是推波助澜了一番。完事之后,在金陵时早有过布置,不然就说这千人之众的儒士聚众闹事,兵士们骂不过打又打不得,那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领了命令,李善长起身面对着众人心腹中陈词一番,务必要那些大老粗也是听得懂他所讲的意思:“……先前濠州之时,臣与吴王在濠州府衙时议论过一番,所做的商量不过是北伐时所要做好的准备与着之后登基之时所必要的条件,先说北伐就务必要许多能胜任官场、能治理民生的士人……绝不能让那些不知官场世事的秀才在这后方诸县乱做一番,乱了我北伐大军后方的局势。 而今日至江南去,除了要躲避这些儒士的叨扰之外,更是要借助世家的力量早日修建好皇城,只有把着皇宫给修建好了,到时我大吴也好有了底气邀请天下英豪,一同观赏吴王登基时万民空巷的盛景。” 随着李善长俯身退下,朱元璋左右瞧见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脸上都是一片红晕兴奋的神色,元璋知道他们这是为自己所决定称帝时所激动的。毕竟不管是谁,只要吴王能够登基称帝,除了对这些吴国众将们能力的肯定之外,还是能够让他们加官加爵。 在这乱世之中一众人一心辅佐一人,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刻么?朱元璋也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笑着道:“这登基之事还是不急的,毕竟要与江南世家谈妥事物,再集结钱粮修建好皇宫皇城,再是选一个大吉日子,怎么也要三两年过去。所以,先不谈这事,我们的话题便是都回到北伐事情上来。 既然是北伐,那我们务必就是要把着这些蒙古异族人都给驱逐到塞外去,但要是把他们都给驱赶跑了我们就是绝对安全了么?这些蒙古人在成吉思汗时期就是控制着大片的土地,他的后人们从而建立了四大汗国,而我们坎坎消灭了中原的元帝国,还有其余三处帝国呢。
而这正在崛起的西察合台帝国帖木儿的大军,想必诸位也是知道了吧,这驰援来的十万胡军,在那常州城外面对着甚至还隐隐多于自己的联盟蒙古骑军,一阵冲锋便是把他们给打垮了。就这样的骑军,我们现在所部训练的骑兵还是远远比不上的。既然武力不为所持,那便是必须要用外物,所以本王便是早已想好怎样去牵制这些西域的蒙古诸国了。” “啪啪”拍手声响起,众人只见门外走近来四个手托巨大木盘的兵士,他们左看又看就是看不见那被红绸布给遮起来的事物。 见着他们这番猴急的样子,朱元璋哈哈一笑亲自起身到那对兵士身前,从左到右,先掀开第一处的红绸,众人睁眼一看只见上头是一袋袋白净的颗粒状事物。元璋拿起其中一袋,指着这些白色事物给着众人解释说:“第一个那便是盐。这些蒙古贵族被驱赶到了塞外严寒之地,想必也是一时会受不了那些苦寒的地方,而在那荒漠的地方盐也就成了必须品。所以本王的第一要务便是控制住流出塞外的盐量,除了换取我们必须的牛马之外,还是能够拉拢一些蒙古部族为我们所用。” 见着众人恍悟纷纷点头却是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朱元璋笑了笑把第二处与第三处的红绸也给一把掀开道:“这第二处的茶也是换取所需事物的必需品。这些蒙古人整日间只会吃些油腻的rou食,而要是没有了茶水的消食那也是万万不行的,所以这茶叶也是可以与盐一样用作战略交换的东西。 至于这第三处的铁,想必诸位也是知道了。他们蒙古人虽然同属一宗,但是他们国与国、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纷战也是不断的。只要我们手中握有武器,扶持起一大势利要他们自相残杀,谁偏弱我们就是帮谁。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来,不管是多强大的部族帝国都是会被内部的争斗所拖垮。而我们握有铁,也可像以往一样做一些贩卖武器的生意,在有意培养之下这里头的利润也是很大的。” 对于用盐茶铁牵制住西域各国,众人也都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以往强盛的中原王朝也都是用这些方法去做的。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向了那最后的一个托盘,不知吴王把它留作了最后一个是有什么意义? 在众人万众期待的目光之中,朱元璋神秘的笑了笑,缓步走到最右边的将士身前,把那红绸攥在手中深吸一口气便一把掀了开来。待红色的红绸从眼前飞过,众人细眼一瞧只见其中安然放着的是一件厚重的长袍。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朱元璋轻轻捧起这件长袍笑道:“要说牵制西域的利器,所做的功用最大的一种,本王以为这件长袍才是其中之最。呵呵,想必诸位心中也是不解,听完本王细细叙说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说起这件长袍与本王还有一些渊源呢,可是与本王小女有关。时间为重,细节就不再说道了,这件长袍所做的原料是本王一日间偶然想出来的,便是叫最好的裁缝们加以制作了,想不到几月的时间过去就是这么快能制作出来,虽然其中面料色泽还有些欠缺,但却也是能穿、能够御寒了。”说完,朱元璋便是命那亲卫把长袍给众人传阅看看。 说了半天众将领们也是不知道这长袍于控制西域草原有着什么用处,而见着吴王却是一脸神秘却又充满信心的模样,众人虽感疑惑,但还是对着这长袍细看摸摸,材质很是一般,但是袍子里散的一种气味很是难闻,但却让他们很是熟悉。 在一向以算无遗策的“小张良”自称的刘基也是一筹莫展。在吴军大胜之后,除了要抓捕兵士这些蒙古人带来的大批牛羊也是要收拾的,身为大司农李善长大半时间都是与马羊等牲畜混在一起的,只是闻见这冒出浓重的膻味,眼睛之中湛光一现,不禁脱口出声道:“羊身上的膻味,这是羊毛所制成的?我的天!要是用羊毛牵制住那些游牧民族,我中原与着他们草原人的利益绑到一块,那还怎会有灾祸生?” 在李善长暗自激动之时,刘基一见着朱元璋脸上露出的那赞许的笑意一想到这羊毛所能够带来的功用,连着他也是不淡定起来。起身一把抢过亲卫盘中的长袍,捂在鼻子前端细细一闻果然就是那个味道。 一向素以冷静聪明著名的刘基也不禁哆嗦着嘴唇说:“羊…羊毛…要是有了羊毛制成御寒的衣物,我朝大军也只需要派遣些兵士守住塞边各关塞。有了这主料,再以盐铁茶佐之,而这些蒙古人有了我汉人给予去的利益,这天下大势何愁不能向我中原大地偏转?有亲近我吴国的蒙古部落帮忙守卫住延绵的边疆所地,也是不必再耗费巨大的钱财力气去布置重兵屯驻边防了,也不必再担心这些蒙古人耐不住苦寒而大肆驱兵南下了。只是一片片的羊毛制成的衣物,便可以利天下啊!” 见着自己所要说的厉害关系都被李善长与着刘基叙说清楚了,再见一众将领文臣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朱元璋笑了笑打断他们的无限遐想道:“这羊毛制衣还没有造出最佳的制造机器,所以说还要请诸位待为保密,这法子要是先落到元廷与着蒙古部落中去,他们有着羊毛的原材料与便利的人力运转,只怕到那时反而是我中原的灾祸。所以说,这羊毛用得好便是大好的东西,但要是一旦失错那便是我们的灾难了。” 听见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众人都是纷纷点头,起身一个抱拳异口同声道:“今日之事,誓死不言语出去一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