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三年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白云山的花草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就是三年,三年时光匆匆而过,萧家的几个小萝卜头都长成大娃娃,原只有小豆丁大小的萧祯已有七岁,七岁的小萧祯五官俊秀,气质沉稳,已隐有翩翩小君子的影子。 十一岁的梓修比以往拨高了一大截,已有一米四出头,他跟随萧楠习武三年,身体长得颇为结实,心性也逐渐沉淀下来,再加上他长相出色,眸光灵动,与小萧祯走在一起的时候,严然两个俊秀出尘的翩翩小君子,时常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林氏的样貌没有什么变化,她容颜依旧,通体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水般的温婉和宁静,皆由此可见,丈夫的逝世并未让她的心境和生活受到太多的干扰,她与萧大郎琴瑟和鸣,鹣鲽情深,要说不思念亡夫,那是不可能的,但每每看到眼前这几个懂事可爱的儿女,她心头所有的悲伤皆化为感动和满足。 变化最大的当属萧楠,昔日身高尚不足一米五的小姑娘萧楠如今已成了大姑娘,现年十五岁的她身高约在一米六三左右,眉眼和身材皆已长开,她的样貌继承了林氏的五分秀丽,萧大郎的三分刚毅,双眉既浓且黑,双目炯炯有神,鼻子秀挺,脸庞与林氏一般,圆润而不失纤巧,身材因长期习武而显得匀称修长,肌肤不算特别白皙,却散发着极为健康的光泽,若非一双眉眼太过英挺,身材也不够凹凸有致,绝对是一位不多见的美人。 “我家大娘真是愈来愈美丽了,别说桑榆村,阿母瞧整个青孚镇也找不出几个能与我家闺女比肩的姑娘。”林氏在为萧楠整理衣领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已差不多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儿,只觉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满意,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和骄傲。 “阿母,也只有你才觉得我好看,你难道不觉得我的眉太浓,眼太阔,身材又平板了些么?我若换成一身男装,走到外面去,不认识的人只怕没几个人会把我当成女子罢。”萧楠有些无语的看了林氏一眼,接口道。 “胡说!什么叫眉浓眼阔?你的眉是浓不假,眉形却很漂亮,眼睛是大而明亮,而不叫阔,你这叫英姿飒爽,而不是长得像男人,懂吗?至于身材,你才十五岁,还会发育的。”林氏不高兴的瞪了萧楠一眼,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一脸不满的斥道。 萧楠嘴角抽动了几下,没有再和她争辩,对于一个爱女成痴的母亲来说,自家的女儿肯定是最美的,更何况,她这副皮囊确实长得不错。 这三年时间发生了不少事,萧楠的茶园已然顺利成型,除了栽种下去后的第一年冬季死了一部份,后面两年,损耗很低,总存活率在75%左右,今年算是栽种下去的第四个年头,今春,茶园里已采了一批毛尖出去,这是第一批初茶,萧楠怕伤树,采摘的数量很少,百亩茶地,摘下毛尖只卖了一百多两银子。 对于这个收益,萧楠已经很满意,按这长势,明年的茶园,就可以正常开采,她这些年的投入,终于可以开始回本,在这三年中,若非萧楠终把靴子和皮大衣的图纸交给了宋秋熠,萧家想要维持这百亩茶园和一家人的开支还真有些困难。 她的伤势直到一年前才彻底痊愈,这些年功夫虽没纳下,却因要养伤,进步并不显著,至今,她虽已能隐隐感应到内劲的存在,但想真正突破到通元境,至少还需一年半载。 林芷去年已嫁到宋家,宋浩庭也在去年考中了举人,二十岁的举人,而且他的名次在省试中排在第五,这样的成绩算是相当了不起,三年后再参加京试才二十三,金榜提名的几率非常高,林芷能觅得这样的佳婿,林家上下都非常高兴,萧楠自也不例外。 宋诺和韩琚也订了亲,刚从信阳回来那回,萧楠还真担心韩琚迫于家庭压力,放弃宋诺,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个死心眼的,他在船上对宋诺一见钟情,回去之后坚持不懈的说服了他的父母,景德四年也就是萧楠和宋诺与他在船上相遇的那一年秋天,他中了县试之后,就找人上门提亲了,只是他年纪尚幼,他家人的意思是待他满十八周岁之后,两人再成亲。
宋诺的年纪只比他大一岁,过三年再出嫁也才十九,宋家人极为宠爱这丫头,既给这丫头觅得了如意夫婿,又能让她晚一点出嫁,家里人正求之不得,自不会有半分不肯,按历史的正常走向,今年秋天,韩琚就会中举,到时候再成亲,可谓算是双喜临门,眼见着自己的两名至交好友都找到了自己的良人,萧楠心头满满的都是欣慰。 林芷和宋诺这两丫头都了有这样的好归宿,就不得不提一下萧楠的未婚夫婿江靖轩,江靖轩现年已有十七,他去年分别中了县试的头名秀才,同时还中了省武试的头名,这样的风头之下,连省部官员都惊动了,省主试官亲笔来函,要送他去西国子监读书,青孚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镇都轰动了,大家在赞叹这孩子有出息,同时也感慨萧楠的好命。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娃居然拒绝了官府的橄榄枝,他非但没有去西国子监,同时连学都不上了,而是进了鸿威镖局,开始随宋翔远一起走镖,江靖轩虽才十七,可他习武的天赋与萧楠不相上下,在十五岁之时就练出了内劲,初入江湖不到一年时间,就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只不过他这样的行为却是惹来了许多的人指点和不解,大家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理,而跑去走镖,虽然这个镖师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丢人的职业,但肯定不能和走仕途相得并论,别说外人,就是林家外婆和大舅他们都有些不能接受。 唯有萧楠十分坦然,除了坦然之外,她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数年前,她在白云山中听得这个少年对自己说,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他就选什么样的生活时,还以为只是他少不更事的冲动,没想到,等他到了十六岁,心思和立场仍没有半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