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黑油灯
马太尉笑不出来，嘴里哼了一嗓，“贰师将军，老夫劝你莫要过于乐观，在宫殿之上你也听说了，昨日五台山的降妖道士青云道长已经死在了牛府的子苑书行里面，这位道仙的名声想必你也不会太陌生，连此人都马失前蹄命丧黄泉，你难道没有丝毫的忌惮吗？有时候自信太过反倒会害了自己啊？” 贰师将军听了马太尉的这番话陡感背生冷风，垂头沉思片刻回答，“我从不相信鬼怪之事，只有那些羸弱病夫才能见到恶鬼，故此一个人身上只要阳气充沛那些邪气是近不了身的。” 马太尉见他动容了，便暗自冷笑，“呵呵，贰师将军说的即是，不过你我二人可是当事之人，遇事不可意气用事，凡事要多想着自身的安危啊，哈哈。” 贰师将军一向厌恶马太尉的处世之道，催了一下马，“依我看，皇上的判断非常英明，此番牛家闹鬼皆因财产所致，幕后必有一双贪婪的黑手在作怪，我一定要将其头颅取出来，暴晒在烈日之下，还百姓一个明净的天地。” 马太尉摇头发出啧啧声来，“贰师将军，凡事不可贸然断言，一定要为其找到足够的依据，皇上的猜测看似有些道理，却缺乏有力的证据……你数一数历年天下发生的灵异之事，比如山崩地裂火焰淹城、比如天狗吞日食月、比如蟒蛇雨天升天……等等不胜枚举，哪一个不是百姓亲眼所见的呀？可是至今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能断言天地间没有神灵和妖魔鬼怪？” 贰师将军愣了一下，“这个……算了，我乃一介武夫说不过您，总之牛府即便真的有厉鬼，我贰师也要踏平它的老巢！” 马太尉嘴上赢了贰师将军感觉很惬意，也催马追赶上来，“咳，老夫也没说退却，只是在跟你商量遇事不要冲动行事，万事谨慎为佳啊，呵呵。” 贰师将军点了头，“好吧，我听明白了太尉的话意，我不会武断，凡事皆与太尉商议再办，否则我到皇上面前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马太尉把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呵呵，你我二人总算说到一起了……现在我们两个要分头行事了，我去魏太守的府上去详细了解他所掌握的情况，你带这些御林军前往牛府稳定那里的局面，意下如何？” 贰师将军心里暗自骂他这是金蝉脱壳之计，表面还得对他微笑，“好吧，我感觉魏太守在宫殿之上有好多话没敢说出来，太尉确实有必要再去详细了解一下。” 二人相互作揖分手。 贰师将军率领的御林军很快赶到牛府，把子苑书行围了起来，牛宅的各个出入口也都派人把守住了，闲人没有他的同意不得出入。 其实牛府上下几乎空巢了，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牛金贵，他是主人宁死也不肯走，不走反而没有死；一个是他的家丁朱环，他对主人忠心耿耿也没有死；再一个就是魏太守的属下于捕快，不是他不想回去，自从他进了书行搬出了青云道长和元真道童的尸体，魏太守暂时不让他回府上去了，害怕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过去。 贰师将军进牛府时，牛金贵已经来到院子里迎接他们了，只见老人家噗通跪到在他面前，“我可算盼来了皇上派来的救兵——！” 贰师将军下马来，把牛金贵扶了起来，安慰他，“你可是大汉帝国的功臣之后，皇上如何会弃之不顾啊？快快请起。” 牛金贵便带他进了府内说话。 府上的家仆再一次跑光，没有丫环沏茶侍候，只好让朱环全部代劳了。 牛金贵给贰师将军拿了一只大红苹果，“卫将军，一路风尘仆仆，吃一个苹果爽爽口舌吧。” 贰师将军爽快地接过咬了一口，“口感不错……家里只剩下你们主仆二人吗？” 牛金贵摇头，“还有一位，便是魏太守属下的于捕快，这个人胆识过人，不怕妖魔缠身，有他在我的胆子不知道变大了多少啊……” 贰师将军眼前一亮，“哦？居然魏太守手下还有这般英豪？快快让他进来见我。” 牛金贵连忙去把他叫进大屋里来。 于捕快官职卑微，见到贰师将军立刻下跪在地，“下官早就耳闻贰师将军的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几句关怀语过后，他们把话题拉入了正题。 贰师将军详细地询问了仙道捉妖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于捕快也不是夜里走进阅览室里的人，只能扩说自己耳闻目睹的事情，其余的由牛金贵做补充，交流的还算清楚。 贰师将军边听边发出疑问来，“青云道长走进阅览室内做法，带上了两个小道童，此外还带了一个叫王充的书生，他今年满十五岁，另一个是谁？” 牛大爷立刻回答，“另一是他的家仆，比他年长一岁，叫舍安。” 贰师将军点着头，“我之前，没听说这里还掺杂着两个与牛家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书生……那他们的尸体呢？” 于捕快失望地摇头，“贰师将军，除了青云道长和一个小道童的尸体，没有找到任何人的尸体……” 牛金贵又抹起了眼泪，“是老夫害了王书生，我本不应该签应他进去，我牛家欠了他们主仆二人的宝贵性命啊……” 贰师将军安慰几句，“您老不要过于难过，只要没见到尸体，就不能断定他们已经死了……”看着于捕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于捕快也是有经验的人，连忙点头，“通常办案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推断，也许他们真的没有死，那天夜里阅览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 贰师将军站起来走了几步，又突然问：“那么除去青云道长和元真小道童的尸体，再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尸体吗？” 于捕快摇头，“没有。”但眼前一亮，“不过我发现了非常多的血渍，那么多的血渍，不可能都是那两个死者留下的，因为量太大，很多很多，地上、书架上、竹卷上到处都是……” 贰师将军连连点头，“好，于捕快，看来你断案非常有经验，你这些天就跟着我吧，我有用到你的地方。” 于捕快得到赏识非常兴奋，“好，贰师将军，我带您进阅览室去勘察现场吧？” 贰师将军点了头，“很好，现场一定完好无损，这有助于我们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