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想家
佩姐告诉我,这次土地拍卖除了由国土局具体承办以外,主管这件事情的其实是市政府。我知道她的意思,只要现任的市长廖仲贤点头,这块地就有了归宿。但是官场的事情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以前佩姐和廖仲贤的关系那么好,现在随着廖仲贤的升职,他的眼光也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前程,和佩姐的关系有了越来越深的隔阂,佩姐也为这事感到担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官场也好,商场也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想到利益这个词,我沉吟着,打开电脑找到存在里面的一份文件,这是佩姐和廖仲贤的儿子廖子杰谈话的录音,当时是我用手机录下来的,我打开这份文件,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却可以听得很清楚,廖子杰到国外已经半年了,佩姐送给他的费用估计也差不多完了吧?怎么没见他打电话过来呢?难道这小子在那边勤工俭学能够自谋生路了么?看着他那细皮嫩rou的样子,我料想他也吃不了这个苦。 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杨凌和李越了,佩姐交代守在绿叶集团,不要我到蓝天股份公司去,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我想给杨凌和李越打电话,但是我觉得拨通了电话以后我又该说什么呢? 有一种浓重的孤独感袭上心头,我发现自己的周围竟然没有一个我可以说话和信赖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可以一诉衷肠的亲人,我有些悲哀,拿出手机不自觉地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母亲接的电话,她开口就问:“凡儿,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给家里打电话?” 听了母亲的话,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声就流出来了,我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声音放平静下来,对着话筒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你这孩子,尽说瞎话,回家又不是千里万里的,你想家了就回来啊,妈养了几只鸡,你放假的时候回家,妈炖给你吃。” “好的,好的。”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倾泻而出,为了不让母亲听出自己的悲伤,为了不让她老人家担心,我没有和她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谁知电话挂断不到半分钟,电话铃又想起来,我拿起手机,听到的是父亲那苍老的声音:“你怎么了,你妈老念叨,今天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没什么啊,只是想你们了,就打电话问候一下你们啊!”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呀?” “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过几天回家吧,我和你妈也想着你。” “好,我一定回家。” 出来这么久了,我也随着佩姐为了南郊的那片土地牵肠挂肚。 我发现春节从家里出来以后,一晃就差不多三四个月了,这天气也开始回暖,到了晚上,盖上被子就觉得发烧,蹬开被子又觉得发冷。躺在床上虽然没有听到在乡下的时候那一片蛙声,那是偶尔从窗外吹进的一丝丝微风还是让我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都说“那个少男不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为什么要把少女钟情男孩子叫做怀春呢?为什么要把动物发情也称作叫春呢?是不是春天更容易勾起包括人在内的一切动物的荷尔蒙呢? 时间过得很快,它好像抓在手掌心的细沙一样,就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在指缝间漏掉了。 当我早上从睡梦里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春天来了,温度也慢慢地升高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刚刚七点,我伸了一下懒腰,正想回到被窝睡个回笼觉。突然,手机铃声在这个静谧的早上刺耳地响起来,我拿起一看,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李笛打来的。 李笛在电话里告诉我,明天是清明节,他们学校放假两天,要我去学校接她,怎么一下子就清明节了,我看见手机上显示是四月五日,才想起从今年开始,国家已经把清明节设置为法定假日了,到了清明节,我也要回去为祖父祖母还有祖宗扫墓了吧。
我开着佩姐的那部车子来到学校门口,大老远就看到李笛在那里等着,我鸣了一下汽笛,李笛走过来钻进了车里,她朝我笑了一下说:“怎么,今天开着你们老板的车子来显摆了呀?” “我哪有这意思呀,这不是顺便吗?” “正好,我今天想回去一趟,你就用这车子送送我!”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难处吗?” “有点,我要向老板请示一下。” “瞧你那点出息,好了,你就向你们的富婆老板请示一下吧!” 我从车上下来,给佩姐打了一个电话,佩姐听了我的要求,沉吟了一下,他告诉我,开着车子送李笛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要我这次去李笛的家里要想办法把她老爸李俍拉来本市就最好了。佩姐对我说,南郊土地已经公示,招标迫在眉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现在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最后佩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狐假虎威那个故事吗? 我有些茅塞顿开的味道,李笛的父亲李俍是省国土厅的领导,如果把他请到本市来,那么包括市国土局还有市政府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即使他不开口,但是只要他来就是一种态度。 但是李俍是那么大的一个领导,而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即使上次去他家里,李笛说我是她的同学,也引起她的家人的怀疑,如果不是提起我父亲的名字,我估计准没有好果子吃,因为李笛还是一个中学生,我和她走得太近,势必引起她父母的反感。这次,佩姐要我想法请李俍来本市,我觉得这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我怎么才可以做到这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