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医治
“气海衰竭……”郑柔默念一遍,神色同样忧虑起来,“或许宗主应知道些什么办法。” “不必了,”千屈忽然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专心于眼下封印之上,韩毅那边,就交给他吧。”千屈说这番话时语气沉着,而显然这也是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事,郑柔点了点头道,“沧溟他虽是魔,但与韩毅间的交情却不是假的,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办法救治韩毅。” “……”千屈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转头对郑柔道,“伤员那边还需要你,快过去吧。”而在郑柔离开之后,千屈这才是安稳沐彤道,“韩毅他经历了这么多,说什么也不会在最后倒下的,你不需要担心,只要等着他回来就好。” 而与此同时,坤泽某处,在一片垂柳林立的河岸畔,沧溟肩扛着韩毅忽然落下。、“嗯?”只听一声轻疑,随后便有苍老的声音响起,“想不到这儿居然都有人能找到,看来想要颐养天年还是没那么容易啊。” “不用废话了,把他救醒。”沧溟将韩毅从肩上放下,那人一见韩毅,顿时惊了一声,随后便道,“韩毅?!方才从龙原那边传来的响动……难道说!” “难道说坤泽第一的大夫也只是个啰嗦的老头?”沧溟双目一瞪说道。 “……好好好,先将他抬入屋中吧。”医无方这才头前带路,引沧溟来到一旁的小屋之内。 沧溟将韩毅平躺在床上,医无方也并未号脉,只是看了一眼韩毅脸色,随后便是摇了摇头,又抬手在韩毅身上随便按了几处,登时摇摇头道,“嗯……他体内真气已枯,已是与死人无异,只是如今在他体内却有两股力量交织一处,这两股力量虽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却是互不相让,似已是将他身体当成了一处战场正在较量,而且他浑身骨骼尽碎,你就这般将他扛来此处,未免太不周到了些。” 听医无方说完这些,沧溟也只是冷言道,“他那时生死且在一线之间,我如何将他弄来又有何区别?” “这话倒也在理,”医无方笑着点了点头,“这区区骨伤对老夫来说自是容易,只是现如今想要救醒韩毅,却是先要将他体内两股力量平稳住才是,而且,若老夫猜得不错,其中一股力量,便是来自阁下身上?” “正是。”沧溟点了点头,医无方随后又道,“韩毅也算有恩于我,此事之上,老夫也定是不遗余力,只是这两股力量如今若少去其一,韩毅恐怕便性命难保,因此眼下最重要之事,便是将这两股力量一齐化去。” “一齐化去?”沧溟一愣,“那他岂不就死了。” “倘若不化去,任由这两股力量在从他五脏六腑打到奇经八脉?那不还是难逃一死?” 医无方反问一句,随后双指搭在韩毅脉上,轻声说道,“这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想救韩毅,除了此举之外,再无他法。” 沧溟未曾多加思考,便是点了点头道,“你既说了,那便照你所说医治。只是他若有什么差池……” “老夫从医这些年来,除去舍弟所造之孽,经我手的,还真未有一个医不活的。”医无方说罢站起身来,对沧溟摆了个请的姿势,沧溟不知医无方此举何意,自是看了他一眼,未曾动弹。 “老夫这一味药,阁下便是药引,”医无方跟着解释道,“韩毅体内两股力量当中,阁下力量虽弱,但却是护住了他的心脉,只可惜韩毅本身修习之法不与阁下相合,因此便要劳烦阁下出手,将你的气引至别处。” “别处?”沧溟一声询问,医无方旋即道,“正是,阁下之气与韩毅体内的另一股气遇之则战,因此便是要以阁下的气为引,带动韩毅体内那另一股气运转周身,韩毅显然修习过此法,只是因他自身原因,这气已如死水一般郁积体内,因此只要让这气重新运转于韩毅经脉脏腑之内,随后便可将阁下之气引出,这便算是第一味药了。” “此事不难。”沧溟点点头,随即来到韩毅身边,单已右掌悬于韩毅胸前一寸,随后便是见那紫炎如同在韩毅体内燃起,跟着在沧溟的cao纵之下缓速在韩毅体内转了一圈。 而沧溟的魔气所到之处,韩毅体内的神力也自是紧紧跟随,如此一来,在沧溟的魔气在韩毅体内运转一遭之后,他体内的神力自然也就跟着转了一圈。只是再运转一个周天之后,韩毅体内的神力却仍是一汪死水,若无沧溟魔气引导,则仍旧是困在原位不见流转运行。沧溟也已明白医无方所言何意,因此也不等医无方开口,便又是cao纵魔气在韩毅体内运转起来,如此几个周天之后,韩毅体内的神力也渐渐有苏醒之意,而沧溟又是加速魔气的运转之后,韩毅体内的神力也终于被沧溟带动,自行在韩毅体内运转起来。 而沧溟见时机一到,韩毅体内神力已然开始围攻他的魔气,自然也是抬掌轻轻挑起,随后便是见那韩毅体内的紫炎魔气便是从他胸前飞离体外,跟着便回到了沧溟手中,然后那紫炎便是被沧溟顺势握掌收了回去。
“下一步又要如何?”沧溟开口问道,医无方则又是将双指搭在韩毅脉上,片刻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这第一味药已见成效,他的性命便是保住了,只是韩毅自身之气仍未有复苏之象,这第二味药上,便要容老夫想想了。”听闻医无方此言,沧溟便是眉头一皱,盯着他问道,“难道你没办法?” “办法未必没有,只是阁下应该知道,气这东西,自人出生,便是在体内运转不息,所谓修炼一途,也不过是练气二字,说的便是锻炼,加强体内之气。但放眼坤泽千百年来,只听闻有人可隐匿自身之气,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够真正停止体内之气运转,而真若说有,那也只能是死人,因此既无停下气运转的办法,自然便也没有让气重新运转的办法。” “你先前不是说有办法。”沧溟沉声道,而医无方也是点点头,“这是老夫说的不假,但老夫所说的是‘未必没有’,却未曾一口断言就有办法。” “别绕圈子,有话快讲。”沧溟催促道,医无方却是转头坐在了椅上,抿了口凉掉的茶之后,这才放下茶杯讲道,“老夫所指的办法,乃是反推回去,依理行之,但能与不能却是未知,这世上怕没人能说得准。” 医无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沾了杯中的茶,在桌上画了个人形出来,“这就是个常人,而这个,就是他体内的气,”医无方又用水在那人体内画了气的走向,随后又另外在一旁画了一个人说道,“这个人就是韩毅,如今韩毅体内运转之气并非是他自身之气,他自身之气就如同是这桌上画的人,体内什么也没有,而如何才能有,老夫认为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医无方说罢,这一次却并未再从茶杯中沾水,而是从桌上画着的韩毅身体上沾了沾,然后将那水滴点在了韩毅身体当中。 “从他身上?”沧溟说罢,医无方已是点了点头,“人血脉四肢,皆由气来,既成人身,便是因为初时乃是先有气成,随后才得以成长发育,既是如此,这第二味药,便从韩毅自己身体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