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剑与气
是夜，此时的韩毅正躺在床上，结束了和小婵聊着的那些闲话之后，他便准备睡觉去了，而隔壁的千屈早已进入梦乡，此时正‘喝哈’的在梦中呐喊着，不知道在那里他是否已经练成了正阳所说的挥剑成气的本领。 只是在这宁静的夜里，卫道仍旧一脸忧愁的望着星空，“坤泽的异像……真的能在我手中停止吗？” 他的声音很小，却足够打破这夜空的宁静。 “要相信自己不是吗？”一个女声突然从卫道的背后传来，卫道立马转头，而在看见那女子之后，才是微一颦眉说道，“楚婵？” “卫大哥还不睡吗？”小婵对着卫道轻轻的说道，而卫道则仍旧脸色未变，摇摇头道，“你不也没睡吗。” “嗯，韩毅已经睡了，我有些……事，一时无聊，便想出来走走，可不想正巧听卫大哥在这儿叹息，才过来看看，顺便也谢谢卫大哥的照顾。”小婵说罢，便直接对着卫道行了个万福。 “这倒不必，不过，既然有心事，说出来或许会好些。”卫道看着小婵慢慢说道，“若我猜的不错，是关于那人的是吧？” “那人？”小婵一愣，但随即笑道，“卫大哥果然明智，其实……正是因为他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不能找到他，或者说，他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却不想放弃……卫大哥，我是不是，是不是拖累了韩毅？”小婵忽然开口问道，可卫道却是摇头道，“你与韩毅间的牵绊甚深，或者说，在那段时间里，是由你陪着他的，你后来的出现对于懵懂的他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因此有你在，并不能说是拖累了他。” “我知道，可是卫大哥，我总有种执念，我相信望还活着，其实我考虑过的，既然我能离开玉蝉，那么或许有一天我也能离开这儿，自己去寻找……”小婵静静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卫道听后，只点点头，便是继续道，“这一切终归是你的抉择……” “我明白，”小婵开口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卫大哥也不必当真的，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于是乎，就在小婵道过晚安之后，随即便在卫道面前消失了。 梦乡中的韩毅与千屈依旧睡得死死的，卫道也仍旧望着夜空担忧着，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三人早早吃过饭后，便向正阳居走去，这期间的聊天中韩毅也没有提到什么小婵的事情，而卫道自然也没有主动再去提及，不过千屈倒是一直在夸耀自己练的六式剑术已经大成，还不时伸手在前方比划着。 等到三人迈入正阳居之后，他们这才发现正阳已是在这儿等了许久的样子，“这次你们来晚了的事情我就先不计较了，今天便讲心法，用心听吧。”正阳正色说道。 “怎么这就晚了？平常也不见他说。”千屈在一侧小声道，而韩毅则轻声道，“行了，先听着吧。” 只是当两人说完，再去开始听的时候，正阳已经开讲了一会了。 “……这些，就算是其他的道派，对于气的本质理解也是一样，而我们华霆心法的第一重‘着气之境’说来也简单，便是要先让你们能感悟天地间气之所在，而今天我要教你们的，首先是先感受到气，而之后的运用，则在这本《凝气诀》上。”说到这儿，正阳从袖内掏出一本书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继续说道，“气的感知要练的细微，如果是这种程度，傻子也能感觉出来。”正阳说完后突然气势一沉，随即一种莫名的威慑力澎湃而来，韩毅不觉被那威慑之感折服，当下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只是这感觉在那之后瞬间就消失了。 韩毅对气这方面天生就超于常人，在那一刻的捕捉也是十分强大，“这不同于那些灵山宝地的气，那种气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缓和的，而刚才师傅释放出来的气感觉则是凛然和肃杀……” 韩毅第一次感受到气的外放，又加上昨天正阳展示过华霆的剑招，韩毅对于正阳的崇敬之意也更浓了，不过正阳随后的一番话也是打破了自己刚树立的形象，“今天门内的确还有些事宜处理，书我放那儿了，你们自己看吧，下午我再来。” 说罢，他已是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师傅他……果然还是忙啊……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韩毅安慰着自己。 “是吗？我可听说没人见过他‘处理事宜’啊，真是不知道师傅都去干什么了。”千屈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动手拿正阳留在桌上的《凝气诀》，不过才翻了几页，千屈就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他根本无法读懂这书中写的些什么。 最后，这看书的工作自然是留给了卫道，不过即使在他看来，这一书内也有许多晦涩难明的地方，并不像书名单单是凝气那么简单，然而好在卫道多少有所涉猎，于气之上虽称不上明悟，但多少也有朦胧的体会，因此他也能勉强讲解一些，只是太过深奥的东西便不行了。 幸亏韩毅天赋过人，无论是对于气的感知还是运用来说都很是在行，所以并不需要太多讲解，要不然便苦了卫道了。只是气这东西对于千屈来说便难了不少，但他声称自己可是“努力派”，说是只要有时间，他一定会明悟。 不过也好在千屈只是说不明白，实际去做之时，也并非像想象中太差，因此卫道这才又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讲解的气的运用，“首先在我们能感知到气的情况下才能去运用，而在运用之上，各家道派则有不同，我们之前见过的天道宗就是将气作为一种能量运用的，他们借助法诀和符纸，将气以火或者冰的形式释放出来，我之前也说过，我卫家心法则是把天地间的气来附加到自身，以做到强化，而华霆的执剑宗是以气修身，不断粹练自身，方能做到师傅所说的挥剑成气，御剑宗则是将气的运用发挥到极致，讲究的是心念合一，方能以气御剑。” “以气御剑啊，就是那不用手碰也能让剑攻击的招数呗。”千屈颇为轻松的说话立刻引来了韩毅的反驳，“那你倒是来一个我看看啊。” 这话一说，千屈便不乐意了，当下就搬出了昨天的六式剑招，非要和韩毅比比看，不过韩毅真的是不擅长这些，便一直抓着气的事情不放，一时间内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直到卫道出言阻止道，“好了，你二人各有所长，不要争了。” 两人听从卫道所说这才停下，而卫道则又继续道，“这些事并非是一时半刻的，不必急于一时。” 他说罢，这才开始安排韩毅和千屈的修业，“千屈你先在这儿默念我上次教你的清心咒，沉下心来后再慢慢尝试感知周围的气，韩毅你和我来，我们不要打扰千屈，我去一旁再给你演示下六式剑术，其实也并不难的。” 在卫道安排完这一切后，正阳居内的一切才是又变得紧紧有条起来。 日近正午，千屈的声音忽然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宁静，“哈哈！成了！”眼见千屈欣喜的跃起，卫道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性格所致，千屈心性有些急躁，有了清心咒的辅助便容易多了。” 那言语间分明是洞察一切的感觉，这也引得韩毅由衷的佩服起眼前的这位事事算尽的大哥。而经过了一上午的陪练，韩毅的剑术也大有长进，就这样，三人决定先休息片刻，等下午正阳回来后再做安排。 随着正午的光晕升起，三人看着头顶飘过的云彩，听着耳边的凛冽风声，他们也是暂且搁置下了那心中背负的重担，第一次真正的享受起这华霆灵山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