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约定之日
日起月落，天泽便是蹲跳练习，日上高头便是十指捏石练习，如此反复，无有异常，期间烤鱼烤兔，一猫相陪，也不孤独，也只有清月上山明星耀空之时与那略过的云雀孤影望上数眼，心中思索寥寥。 万树孤秃，枯黄满山，只有山间楼阁带着几分颜色，潺潺流水更显孤独。 一月时间转瞬之间，眼看赌约便是两日后，天泽心中也是着急起来，而身旁熟睡的老者却那般自信安逸。 一手抚着身旁龙猫，一眼望着无尽星海，突然一巨型身影在空中遮住一片。 天泽心中不起丝毫波澜，这般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心中喃喃，暗自佩服那女子深深之情，不知那逝去男子何般模样？ 就当天泽一心感概之时，天空中又是遮住一片，看那身形分明是一只巨狗模样，从天泽头上飞过，与那云雀一致轨迹。 “咦？” 天泽心中疑惑，能驾驭灵兽的肯定是行皇高手了，看样子是找那女子去了，一时间好奇心起，不能自拔，便起身向着河边而走。 月撒水面，无尽荡漾，一黄衣女子站一高石上望河兴叹，眼神似若水波，荡不尽的忧愁。 “哈哈，师妹真是好心情，这么晚了还在这欣赏月色！” 黄衣女子心中一惊，眼睛微转，只是听到声音也知道来者是谁，特别是那爽朗笑声更是肯定，当即冷冷回到：“蒋师兄这么晚了也是来欣赏月色的？” 那男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我蒋笑声哪有如此雅兴？师妹说笑了！” 黄衣女子终于转过身来，看着那笑嘟嘟的肥脸心里一阵嘀咕，自己与这蒋笑声未有深交，不知此人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心中思索未果，低声问倒：“那师兄这么晚到这深山野谷所为何事？” 蒋笑声酒窝深深，继续笑到：“师妹夜夜在这河边诉说忧愁，恐怕这河水听了这么久也变成苦水了，看着师妹如此烦恼，蒋某于心不忍，一些话语不得不说！” 黄衣女子一听，脸色微变，冷语道：“我的事情不劳师兄cao心，既然师兄喜欢这里苦水，便有话对这苦水说吧，陆雨若就不奉陪了！”陆雨若说着提步便走。 这林间路虽然曲折，但是天泽走过数次，已然熟悉，便藏于树后隐约看见那驾驭大狗之人竟是蒋笑声，一时间也是奇怪不已，正当费解。 天泽进入天阳，也是糊里糊涂，人脉不清，不料那柳浪竟是百事通，天泽这才对天阳有名之人有些了解，适才听到陆雨若三字，心中更惊，此人竟是陆亚明之女，一时间好奇更起，耳朵竖的更高。 蒋笑声看到陆雨若冰冰冷冷，想要离去，正当两人擦身之际，那横rou之脸却严肃下来，低声道：“是关于奠行水和你儿子的话语，这你也不想听吗？” 陆雨若脸上一怔，心中莫名咯噔一下，向前的脚步不知为何却停了下来，整个人矗立在那里。 “奠行水！” 天泽心中暗自嘀咕，自己的心脏还是那人的，不知道这奠行水和陆雨若有何关系，正当遐想，天泽脑中终于一闪，暗道自己蠢笨，陆雨若天天在这河边念叨自己情郎，而奠行水就是死在这里，在看陆雨若听到奠行水的反应，一时间肯定不已，陆雨若的情郎便是奠行水。 一缕清风抚轻泪，一姓一名连心疼，陆雨若轻闭双眼，终于说道：“行水和我的儿子早就亡故，有什么关于他们的话语？你若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蒋笑声哈哈一笑，硕大的脑袋附在陆雨若耳边低声言语，只见陆雨若脸色急急缓缓，一阵抽搐，似若听到莫大的振动。 可怜一旁的天泽探头探脑，却还是听不清那蒋笑声说些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陆雨若声音颤抖。 蒋笑声脸色严肃，道：“天泽那孩子的事我不敢十分确定，至于其他我蒋笑声如若说谎，天打五雷轰！” “好，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我将玉火匣交给你，希望你不要食言！”陆雨若刚一说完身边一巨大身形幻化而出，正是云雀，一人一雀高高腾起。 “师妹慢走！” 蒋笑声对着陆雨若离去背影大喝一声，低头哈哈大笑，双手一握，冷冷道：“有了它，我便可突破二行皇了！” 刚一说完，一巨大黑狗幻化而出，蒋笑声驭狗而走。 看着两人离去，天泽这才小声嘀咕道：“这两人有什么秘密，怎么还提到我，那玉火匣又是什么？” 带着满脑疑问，一夜时间只是转眼之间，孤雀清鸣，风卷残叶，半边残阳照在天泽血丝微红的眼睛上，困乏之意席卷而来。 “舒坦，舒坦！”重复老人一语袭来，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地上。 天泽眼睛微斜，心中烦躁，懒散到：“明日便是约定之日！”说完看着那高高石壁。 重复老人听到天泽言语低沉，几个跳跃便到天泽脚边，吓的还在熟睡的龙猫高高跃起，微笑道：“小子，我今日便把八倍狂脉教于你，教于你！” 天泽慢慢坐起，说到：“明日就是约定之日，这一日怎能练会？” 重复老人撅嘴摇头，道：“八倍狂脉旨在其意不在其形，一日足矣，足矣！” 天泽脸上终于看出希望之光，重复老人也是微笑点头。 “八倍狂脉，顾名思义其旨在将身形拳脚之力提升八倍，你这一月苦练手指脚面之力，提高不少，再将这八倍狂脉要旨运用在手指脚面上攀爬之力可大大提升。然而这八倍狂脉也有伤身作用，不像灵力运用，是将自身气力和在一处瞬间发出，使完瞬间会困乏不已，四肢瘫软。这石壁虽只有山体一半，却也有千米之高，凡人依靠体力攀爬，就算攀爬到顶也是精疲力尽，何况那八百米有倒角之势，你用完八倍拳剩下两百米才是难上难，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着重复老人严肃之极，脸上不苟言笑，竟说出一连串高深道理，自己又惊又喜，按照重复老人所说之法推换经脉控制气血，自己天资聪颖，果然没过多久便可领会运用，心中更喜，看着那高高石壁，信心满满。 次日一早，天泽将鱼兔烤好，与重复老人美美一顿，看着重复老人嬉笑满足之色，一时间竟伤感不已。 天泽从小孤苦，只有母亲照料，不曾想过父爱何意？这一月与这陌生男子篝火相居，相处十分融洽，内心暖暖满满，许久没有这般快乐放松，想着今日一过便不知能否有缘再见，心中酸楚，感慨不已，望着重复老人一阵呆呆。 重复老人吃完舔舔手指，看着天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觉得好笑，正要言语调侃，却看那呆呆眼神中透露无限悲伤，眼睛一转，道：“小子过来，过来！” 天泽回过神来，走到重复老人面前坐下，不知重复老人有何嘱咐。 重复老人从腰间掏出细细麻绳，将天泽手掌轻握，用那麻绳在天泽指甲盖上一圈圈的缠着，轻声道：“下午好好攀爬，可别辱没了老夫的面子，面子！” 天泽心中一暖，不知言语，只有谢意挂在嘴边。 重复老人将天泽十指缠好，起身而走，道：“有缘再会，有缘再会！” 天泽迅速起身，没想到离别竟在不经意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那熟悉的背后伸出一手，不停摇摆，不知为何，天泽突然不知如何开口，看着那身影慢慢消失在枯黄树木之中，心中满是谢意。 时间刚过正午，天泽与龙猫玩耍嬉戏，突然天空一暗，一巨大身形遮住一片，天泽一看正是裂云鹰盘旋而下，一个声音飞将而出：“大哥！” 天泽一看，排列整齐的箭羽之侧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正是木少林，几日不见木少林愈发清秀俊朗，只是那天真笑脸不曾改变。 天泽微微招手，裂云鹰迅速落地，身形之上五个熟悉的面孔。 看到几个陌生人和一只巨大神鹰，吓的龙猫一阵酿跄，死死盯着裂云鹰，天泽一看探出一手，将龙猫抱在怀中。 “咦，好可爱的猫啊，我要养一只！” 木少林嘻一句，吓得龙猫一阵蜷缩，却眼神还是盯着裂云鹰之上。 天泽一阵好奇，顺着龙猫眼波看去，林天佑看似强壮许多，欧阳雪身姿更加修美眼波连连，与天泽目光刚一交汇便转到一侧，白浩轩目光冷冷盯着自己，那厉绝也是双眼微垂，淡淡的向下看去。 看来是裂云鹰吓到龙猫，天泽心中思索，轻轻抚摸龙猫脑袋。 这时，厉绝终于低声说道：“约定之日已到，如若你能凭借自己之力攀爬到顶，便可继续留在天字班，而且我将水月幻阵传授于你！” “如若不能，我将去人字班，并且将我手中的残风短剑相赠！”天泽抢言道，目光镇定。 厉绝暗道自不量力，闷哼一声，裂云鹰腾空而起，幽幽传来一句“我在山顶等你！” 天泽微微点头，对着探出的木少林招了招手，心里暗道，这一月努力这一刻便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