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影响
“我错了？”大师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的双眼此刻却是茫然的。 随着大师的双眼恢复了正常，变成了茫然状，四周那些在不断舞动的草丛，也都安静了下来，变成了那种正常的草丛，想来，饱地的树林中，以及树林周边地区的那些所有被大师控制着的草丛，此刻也应该已经恢复了正常。 “事物的本质是什么，你知道吗？”沈坚此刻的语气，变得有点耐心的味道，声音也平缓了许多。 “本质？”大师仍旧一脸茫然状。 “事物的本质是存在。”沈坚继续说道。 大师这回没有回应沈坚的话。 “存在，说说简单，其实十分的复杂。”沈坚抬头看向了天空，在树林中，他此刻的抬头，也只能是看到高处的那些树枝丛，“存在的本质，想来你是不了解的。” 大师也抬头看向了天空。 “李剑，你了解吗？”沈坚并没有动，却是对着李剑问道。 李剑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沈坚叹了口气，再次看向了大师说道：“这个，没有几个夜灵了解。” 沈坚似乎在怪那些不了解的夜灵的不争气，但怪有什么用，他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李剑，你听清楚了，能理解多少是多少。”沈坚看着大师继续说道，“存在的本质，就是‘平衡’。” 李剑仍旧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而大师的双眼，却在此刻有了神采。 “你。”沈坚看着大师，语气中似乎带着点责怪意思，“破坏了草的‘平衡’。” “原来是这样！”大师若有所思的说道，但随后，却又皱起了眉头。 “你用草丛来攻击人，本以为这样已经有足够的攻击力了。”沈坚开始讲解起来，“可你不知道，你是在破坏草的‘平衡’，用‘平衡’的破裂所产生的力量在攻击人。” “我不敢这样。”沈坚继续讲解道，“我只能移动草叶来攻击，虽然我也能像你那样来攻击人，但这样的攻击，却是很脆弱的。” “‘平衡’被破坏，草不成草，已不成事物，你却要拿这当事物来攻击人，你觉得，这样的攻击有用吗？”沈坚问道。 “移物？”大师此刻的双眼，已经恢复了神智，他一脸深思状，疑惑的说道，“你移物，从哪里借力？” “我借力，来自于我的意念。”沈坚回答道，“强行。” “强行？”大师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们该回夜灵城了。”沈坚没有再回答大师，而是转移了话题，“回去的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嗯。”大师沉闷的应道，也没有再问什么。 树林中全是草丛，三个人在草丛中穿行着，谁都没有说话，都默默的走着，当三人走出树林的时候，眼前已不再是像往常一样的草原，而是茫茫的一片草丛，这同样也是大师的杰作，三人继续在草丛中穿行着，向着内边而去。 这一路行来，李剑一直在思考着事物“平衡”的问题，而大师又有了新的体会，不断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三人到达了近林城主城城下，此刻的近林城主城，早已经是人去城空，整一个城镇，有一股苍凉的味道，城镇中同样也被一片草丛所覆盖，而果树，更是长成了各种奇形怪状。 三人来到了近林城主城的广场上，此地并不全是草丛，而是被纵横交错的一排排草丛划分成了一块块的空地，他们三人，在城主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沈坚在城主府门口，就着台阶坐了下来，向着周围看了看，然后对着大师说道：“你不仅破坏了事物的‘平衡’，你还影响到了周围的一切。” 感受着这个城镇的苍凉，大师漠然的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影响”这一方面，之前在界流边的时候，李剑曾跟大师说起过，因此，此刻的大师也能听得出沈坚所说的话，指的是什么，近林城主城人去城空等等一切发生的事，都是大师的“影响”所造成的。 就在大师保持沉默的时候，在思考中的李剑，突然开口对着沈坚问道：“‘影响’是否就是‘破坏’？” “不全是。”沈坚解释道，看到大师仍旧是一副低头漠然的样子，他继续说道，“‘影响’只是对事，是有可能导致对事物的破坏，而‘破坏’，直接就对着事物，也就是说，‘破坏’，可以对事，也可以对物。” 李剑还是不明白沈坚所说的，他就在沈坚的对面，就地盘腿坐了下来，像是一个大师他们原来的世界古代时候的学生，在受教一样的看着沈坚。 “‘影响’，只是你的行为做出来的时候，无意之间所导致的，也可以是你有意的行为，在间接的联系之后，所导致的。”沈坚继续解释道，“而‘破坏’，则是你有意的行为直接所导致的。” “你的意思是，我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影响’，而最终导致了‘破坏’？”大师好似是明白一点，开口问道。 “是的，你的‘影响’，导致了‘破坏’。”沈坚回答道，“你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影响’会导致如此之大的后果，而你的‘破坏’，却又导致了更大的‘影响’，如果你不停下来，如此循环下去，‘影响’会越来越大，同样，‘破坏’也会越来越大。” “不对。”大师却在听到这里时，产生了疑问，“如果照你这么说，我这样下去，最终会毁了一切？” 大师紧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似在自嘲一样：“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这当然不可能。”沈坚此刻显得有点严肃起来，“对于你来说，周围的一切就是你，你就是周围的一切，所以，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毁了周围的一切，而是你毁了你自己。” “什么？”大师惊了一下，“我毁了我自己？” 在说到这里之后，李剑是听的一头云里雾里，刚才只是说到“影响”与“破坏”，怎么这会，问题好似突然变得这么严重了，他不明白，在这之中，有一些什么联系。 “哈哈哈哈。。。。。。”大师突然轻轻的失神似的笑道，“原来我在自毁，我的目的却是自毁，是要毁了我自己。” “哈哈哈哈。。。。。。”大师继续笑着，“原来一切的最终目的，只是毁灭，呵呵呵呵。。。。。。” “不。”沈坚打断了大师的笑声，否定道，“你不是在自毁，你其实是在自建。” “自建？”大师这回也开始云里雾里起来，“我建什么？我要建什么？” 李剑此时表现的已并不再是云里雾里的样子了，而是开始皱起眉头烦恼起来，他到了此刻，已经是完全听不懂沈坚与大师的对话了。 “李剑，你只需要听，不需要想。”看到李剑的样子，沈坚马上觉察到了李剑的不对之处，于是立马对着李剑说道。 大师向着周围看去，然后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掌心，再次显现出了茫然的表情：“我要建什么？” “你只是想确立你自己的存在。”沈坚适时的说道，“你想证明你的存在，而存在的本质，就是。。。。。。” “平衡？”大师仿佛一下子明朗了一样，“你是说，我其实是在找寻自己的‘平衡’？” “不。”沈坚再次否定了大师的话，“你是在建立你自己的‘平衡’，新的‘平衡’。” “你。。。。。。你。。。。。。”大师开始变得有点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要脱胎换骨？” 大师不得不激动，照这样的说法，“意念决定一切”这一能力，倒越来越像是修仙修道之法了。 “脱胎换骨？”就在李剑对大师所说的这一词感到陌生不解的时候，沈坚说道，“仙界果然有这一说法，我们的先辈们，当初也有这一说法，意思就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大师追问道。 “不过城主说过，这只是初步要达到的‘平衡’。”沈坚回答道。 “后面还有？”大师惊奇的说道。 “恩。”沈坚表情严肃而慎重的说道，“后面还有，不过，到底是什么，在我们这里，现在恐怕也只有城主知道了。” “你也不知道？”大师又追问道。 沈坚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不了解。 三人出了近林城主城，继续向内而行，他们绕过了内林城，一路继续向内，路上偶尔还会遇上一些人或者军队，或是其他的城镇，沈坚他们同样也是在绕开了之后，继续向内而行。 在路上，三人也会遇上一些尸体，由于有沈坚与李剑两个夜灵在，因此，这些尸体，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问题，很快就被他们用“意念”快速的腐烂掉了。 在又绕过了一个城镇之后，大师紧走到沈坚的边上，又开始问起来，他在这从出了近林城主城到现在的一路上，对于沈坚与李剑所做出来的行为，越来越感到不解了。 “绕开城镇，是为了不影响，绕开草原上出现的人，也是为了不影响，难道快速的腐烂那些遇到的尸体，就不影响了？”大师提出了这一路上走来所产生的疑问。 “你认为这是影响到了？”沈坚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大师，反问道。 “恩。”大师应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尸体本该是要慢慢腐烂的，但这样快速的让尸体腐烂掉之后，是不是有违常理，影响到了尸体的正常腐烂？” “不，在这里，我们需要这样做。”沈坚回答道，“也许在你们仙界，并不是这样的，但在这里，我们需要让尸体快速的腐烂，这才能保持我们这里的平衡，如果不能及时的让尸体快速的腐烂掉，这反倒是影响到了我们这里的平衡，最终有可能会破坏掉这平衡。” “在我们这里，让尸体快速的腐烂，其实才是不影响，用这种看似的影响，才能达到真正的不影响。”沈坚继续说道，“有些影响，需要，有些影响，不能要。” 大师想起了李剑曾跟他说过的，让尸体快速腐烂的原因，夜灵场的作用，就马上明白了沈坚所说的影响与不影响，的确，如果不让尸体快速的腐烂掉，万一尸体上产生了病毒，传染到了人身上，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如果这病毒有传染性，对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这样的病毒，可能连水果的治愈作用都起不了效果。 想到了这一环节，大师就想到了他原来的世界也有在做这方面的事，比方说把尸体下葬，或者是把尸体火化，其实和夜灵把尸体快速的腐烂掉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尤其是火化，更接近于夜灵所做的工作。 “沈坚。”在大师提完了问题，得到了答案之后，李剑虽然只是听懂了一部分，但在听到沈坚与大师又谈到了“影响”之后，他也开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疑问，从离开近林城主城到这里，这一路行来，一直困扰着他，他的疑问就是关于“影响”的，他直截了当的问道，“能跟我说一下‘影响’吗？” 沈坚把右手随意的一抬，随后，他们三人周围的草，便迅速的长高，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之后，沈坚就地坐了下来。 李剑与大师随后也都坐了下来。 “‘影响’，关键就在于‘联系’，事物与事物之间的‘联系’。”沈坚开始解说道，“李剑，你应该对这‘联系’了解的吧。” 李剑点了点头，并没有作声。 “那么韩仙人。”李剑早已向沈坚介绍过了大师，于是沈坚就直接这样叫道，“你对这‘联系’，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大师同样也点了点头，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