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没有说过
对方让人感觉有点不自在，所以阿炎也没给什么好的态度。“也许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那人也感觉到了阿炎的态度，“你们好，我叫托达，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我觉得不怎么好，我们见面的方式已经是不怎么友好了。”阿炎看看周围的状况，甚是反感，因为托达的人把他们包围起来，还是成敌对的态度，随时有攻击的可能。而且他们的人，也不像瑞迪的人一样的穿着，瑞迪这一方的人，穿着还是用那种大的树叶所做成的衣服，但托达的兵士，除了用树叶做成的衣服外，外面还有一件用木头做成的盔甲，虽然只是像一件背心一样的衣服，但也算是一件木甲了。如果这时双方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瑞迪的兵士，再者，对方还有人矛阵，两、三人，四、五人，便可以配合着进攻，瑞迪这边就更加的吃亏了。 “胜者永远拥有支配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争斗不断的环境中，仁慈永远只会害了自己。”托达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后又对着周围自己的兵士说道，“让他们交出武器。” 托达已经下达了命令，但瑞迪的兵士还是拿着武器对峙着，虽然两边的人数都差不多，大家拿的又都是木矛，但一方会打配合，一方却只能是一盘散杀，差距已经是很明显了。此时的包围圈，在河流边上，托达他们是从左边的树林中出来的，虽然起到了包围的效果，但还是只包围了三面，还有一面，只是那条河流挡着罢了。 托达两手在身前一摊，然后看着阿炎，给阿炎的感觉好像他是在说：“看，我已经够友好了，但他们不合作，我有什么办法呢？”此时的情况，由不得瑞迪他们有什么举动可做的，除了交出武器外，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瑞迪也了解现在的处境，至少对方没有马上赶尽杀绝，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现在也只能领会这意图了，自己这方交出武器是唯一的选择。于是，他走到自己的队伍中间，对着他们说道：“把武器都交出去。”他这也只是无奈之举。 瑞迪的兵士也没有其他选择，纷纷走到车队边上，把手中的木矛扔到了地上，然后又走回了车队中，瑞迪看着自己的这些兵士，那些不情愿的，就盯着他们看，到后来，所有的人都交出了武器。正当最后几个人扔掉武器往回走时，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是从托达的口中发出的：“把他们全杀了。”阿炎与老浅心中一突，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托达，此时在车队中的瑞迪无声地张大了嘴巴，抬手指着托达，怒视着他。放下武器的兵士，有不甘的，有带着恐惧的，有带着愤怒的，看着周围包围他们的兵士，有的人甚至是徒手摆起了架势，打算和对方拼了。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托达的兵士迅速的展开了一面倒的屠杀，人矛阵，听说的时候，只是觉得厉害，但当亲眼看见时，才觉得他的恐怖。当两人打起配合的时候，根本不给人还击的机会，瑞迪的兵士，尽管手里没有武器，但当他们看到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去的时候，其中有那么五、六个人鼓足了勇气，一起朝着对方其中两个打配合的人冲去，他们在想，即使自己这些人死了，也要拉这两个当垫背的。但当他们靠近对方时，只见那两根长矛以极快的速度突进突出，一个攻击未果后，另一个会以同样的方式攻击前一人攻击之处，往往使受到攻击之人，在格挡住或者躲过前一次攻击之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另一根木矛就已经刺了过来。木矛的攻击速度又过于太块，让人一时反映不过了，有时，当防守之人在防着对方木矛攻击到他的上半身时，另一根木矛就会迅速的侵入他的下半身，有时却是左右之分。瑞迪的兵士也甚是勇猛，很多人都是放弃了防守，在这种状态下，防守也是徒劳的，他们大都以不要命的攻击为上，虽说没有了武器，但他们的拳脚所用的力道，速度与凶狠程度，远比老浅所知道的特种兵要来的厉害。但遗憾的是，托达的兵士所使长矛，往往带着阴狠之道，不知怎么的，他们左一下，右一下，往往以快速的刺击，使对手失去了行动能力，等对方倒在地上时，他们就会迅速的在对方的要害之处，补上一刺，使其立马毙命，然后快速的投入到其他的战斗中去。这样的速度，即使是瑞迪的兵士几个人一起扑上，也是来不及的。这样的战斗技术，这样的配合方式，还有谁人能挡啊。 几个兵士护着瑞迪，快速的向河流边上退去，因为在那里，已经有几辆运输车下水了，但战斗进行的非常的快，短短四、五分钟的时间，瑞迪的兵士已经有一大半倒下了，托达看到瑞迪他们退到河流岸边，已经有一些人上了运输车了，大声的叫道：“快，不要让他们跑了。”随着他的声音之后，从河流中突然发出“吱”的一声，瑞迪带着他的三十几个人，坐在运输车上，已经开始向对岸行去了，瑞迪的动作也是迅速，这毕竟是逃命啊。托达的兵士们看到这情景，手中的木矛攻击的速度更加的快了，更加的猛烈了，瑞迪在岸上的兵士几乎只能做拖延时间这一件事了。这时在岸上，双方的人数对比是非常的明显了，一边是三百多拿着木矛的兵士，一边是赤手空拳，顽强抵抗的三十来个残兵，用不了几秒，就已经结束了战斗，当岸上的残兵都倒下时，那辆运输车，载着瑞迪他们三十几个人，已经向对岸行出了十多米的距离了。 “投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三百多根木矛立马像下雨一样向河中投去，在运输车上的人，有直接被刺死在车上的，也有直接被刺中跌入水中的。老浅看到，最痛苦的，应该是那运输车前像鸟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身上足足被刺中了二十多根矛，眼看是活不成了。人矛阵果然厉害，就这一阵下来，在水中的运输车上的人尽管努力的躲避，但现在也只剩下十人左右了，这还是一些同伴用身体去挡所得到的结果，有些车上的人，身上已经被刺中了十几根木矛，这还是因为身体面积过小，刺不了再多的木矛的原因。尽管人矛阵厉害，但这阵一过，瑞迪他们剩下的人，却已经上了对岸，快速的向远方逃去，想追或者再起人矛阵，已经是来不及了。 “算了，让他们去吧，既然已经过去了，想来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什么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城。”托达的命令下达，那些兵士就把原来瑞迪的车进行整理，损伤不大的，立刻推着就走，损伤过大的，就地摧毁，他们把那些伐木车上的斧子，拆卸下来，统一的收集起来。托达看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又一次大声的说道：“回城。”然后又对老浅他们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两位，请。”阿炎与老浅到现在已经是无话可说了，碰到这么一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人，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各自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大部队向着托达他们来时的树林行去。 当他们来到托达他们刚才的树林时，看到了十几辆车，这车低下也是四个轮子，车身却是一个长方体的箱子，箱子的前端是三排整齐的孔，每排六个孔，大概是用于射出那些木矛的，车尾有一条向上翘起的杆子，可能是用来发射用的。这十几辆车排成一排，如果真的是发射木矛的话，这矛阵的威力确实是非常厉害，堪比一排连弩齐射了。又有好多兵士推着这些战车，他们转了方向前行，这方向正好是老浅他们从雾区中走出来时所走的方向。 “我们这是往哪？”老浅感觉大家都没人说话，有点不自在，虽然自己在他们手里，但还是想问一个去向。 “回城，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内向，正往树林外走，反之，则是外向；而我们刚才进攻的方向是逆向，反之则是顺向。”托达觉得老浅他们既然是仙界来的，可能对这里不怎么熟悉，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们走的很慢，但也不是很戒备的样子，似乎在走出树林之前，还有什么事没做一样。 “刚才你已经叫他们交出武器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们？”直到现在，阿炎还是有点心中不平。 “我没有说过不杀他们啊，难道我有说过吗？”托达露出疑问的表情。 “你不是叫他们交出武器了吗？”阿炎的观念是，交枪不杀，既然都这样了，那应该是允许对方投降了。 “这不是为了减少伤亡嘛。”托达说得很自然，“难道还要让他们拿着武器来攻击我们？” 听着这话，阿炎也一时无语了，不过他到现在也不得不服气，人矛阵确实厉害，到现在，托达的人竟是一个都没伤，这也许是因为对方没有武器的原因，也许是托达的兵士穿着木甲的原因，但这样的战斗下来，多多少少总有些伤亡的，而现在反而是一个都没伤亡，足以说明人矛阵的厉害之处了。 “你们完全可以俘虏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呢？”老浅也觉得这样的战斗有点过了。 “俘虏？我们有这个必要吗？”托达感觉老浅他们的想法让人不可理解。 “对啊，你们可以让他们做奴隶也好的。”这时，阿炎似乎是找到了理由，抗议的说道。 “奴隶？”托达觉得更不可理解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更加的危险吗？” “危险？有什么危险的？”阿炎紧追不放。 “这个嘛。。。。”托达想了一下，觉得要不要费这口舌说一下，最后还是说道，“首先，俘虏他们押回去是一件麻烦的事，我们还要照看他们，浪费我们兵士的精力；其次，在行进过程中，难保他们不会反抗，如果真反抗了，那损失的又是我们，这风险我们可担不起。” “那让他们当时直接做奴隶就好了。”阿炎重复着他的抗议说道。 “奴隶？有谁会甘心做奴隶？”托达说道。 “也许他们会想，做奴隶总比死了的好，会愿意也说不定，你总得给他们机会吧。”阿炎再次的说道。 “也许？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呢？万一他们现在甘心，过会一有机会了又不甘心了，这险是不是冒的太大了？”托达反问道。 “听瑞迪说过，你们机关城现在正在扩张势力的时候，人手总是需要的吧，他说你们每攻下一处，就会奴隶那里的人，这次你们也可以奴隶的啊，就当是攻城战。”阿炎又想到了当时瑞迪说的话，而且当时也不算是野战。 “瑞迪？哦，就是刚才逃跑中带头的那个人吧，可能他们没有说清楚，我们奴隶的人，也是有规定的。”托达意味深长的说道。 “规定？什么规定？”此时老浅也耐不住性子了，虽然他也听瑞迪说过机关城的行事作风，但刚才也是可以不杀的。你杀无反抗之心的人，已经是不对了，现在还想有选择的杀，那都成什么了。 “是的，我们在外面征战胜利，对于故人一律是杀，但攻城时，只要胜的，兵士全杀，其他的就都留下来作为奴隶。”托达说道。 “兵士全杀？为什么？这兵士才是有生力量，能为你们战斗的力量，为什么要全杀？”老浅这时也不能理解了。 “我们可不认为他们能为我们战斗。”托达看到老浅他们还是不解的表情，于是又说道，“我们不可能让他们拿着武器，最后反倒来攻击我们；再说了，我们的人矛阵与矛阵的原理，从不外泄，所以就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主力兵士，如果他们成为了主力兵士，学会了其中一点，再叛逃出去，那我们可就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而他们也不可能成为辅助的兵士，这样与我们的主力有所接触，还是会了解一些东西的。有我们的主力已经足够了，再多出他们，战斗力又不怎么样，我们却每时每刻都要防着他们，你们觉得这有必要吗？” “所以你们就只有杀！”阿炎此时才算明白，这是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 “俘虏的兵士不可能有忠心，在这里就是这样，难免会有别的人假装被我们俘虏了，而有其他的企图，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托达说道。 “你们的心可真细啊，方方面面都能想到，真不愧为搞研究的。”老浅此时也是别无他想了。 “过奖了。”托达停下了脚步，“也快出林子了，我看。。。。。。” 还没等他说下去，阿炎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们这里的人说我们是从仙界来的，那那个传说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瑞迪没有告诉你们？”托达吃惊的问道。 “是的，他只说我们是仙界来的，刚要说那个传说，就受到了你们的攻击。”老浅如实的说道。 “哦？。。。。。。。。”托达拖出一个长长的“哦”，随即，他想了一下，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城再说吧，你看，既然是仙界来人，我觉得应该先派人通知一下我的父亲，好让他有所准备，不可怠慢。”随后，他又转身叫道：“来人。” 一个兵士急忙跑过来，托达对着他说道：“你带两个人，速回城，通知我父亲，就说仙界的人来了。”那兵士正待转身，托达又叫道：“回来。”那兵士又转回身来，托达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对那兵士说道，“快去。”那兵士领命而去。 “你父亲？”老浅试探着问道。 “想必那个瑞迪也应该提到过，我父亲就是机关城的城主，托格。”托达应声回答道。 “哦。”老浅与阿炎同时应了一声，也就不再言语了，这时，他们也已经快到达树林边了，大部队加快了步伐，往树林外行去。而在树林外，他们看到，有几个兵士等在那儿，边上停着一只只当初他们看到的在水中的怪鸟。 “那些是什么？”阿炎远远的看着问道。 “那是马。”托达回答道。 “马？。。。。。。”老浅与阿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那些马，此时他们在树林中已经行进快两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