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否则死
“翠儿jiejie!”拓跋翠的身后,一个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叶子!今天城里这么乱,你跑出来干什么!”拓跋翠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身后的少女比拓跋翠略小一些,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娇小的身躯裹在雪白的狐裘之内,一双眼睛极为灵动,正笑嘻嘻的看着拓跋翠。 这个少女,乃是不久之前南冈城投亲的孤女,由于亲戚已经不在,只好在南冈城内乞讨。拓跋翠见小姑娘聪明伶俐,便是带她回了城主府,和自己住在了一起。 虽然是以侍女的名义,不过拓跋翠可没有把小叶子当做侍女看待。二人本就年龄相若,很快就成了极好地朋友。 “听说栖霞铁卫进城了,我来看看啊!”小叶子可爱笑道,“翠儿jiejie,你见到栖霞铁卫了么?他们是什么样子?” “栖霞铁卫…………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人。”拓跋翠恨恨的道。 “是这样的么?”小叶子睁大眼睛,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当然了!栖霞铁卫那些家伙,就是一群败类,跟烈豹队一个德性!”拓跋翠道。 “小叶子,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到湖上散散心吧!” “嗯,好啊,翠儿jiejie。”小叶子点了点头。 两位少女一起走向了湖岸,登上一艘战船。大船驶向了湖水的深处,两位美丽的少女站在船头,低声的说这话。 “小叶子,我告诉你,栖霞铁卫中有个叫罗晨的家伙,最是可恶!”拓跋翠看着幽蓝的湖水,认真的道。 “罗晨…………他为什么可恶?”小叶子美丽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似乎有着光芒闪动。 “反正他就是一个坏人!”拓跋翠恨恨的道,“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小叶子沉默,目光却是更亮。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恕他,而我,绝对不会饶恕他!”拓跋翠握紧了拳头。 “翠儿jiejie…………我突然很想回去了!”沉默片刻之后,小叶子轻声道。 “为什么?我们才刚出来啊?”拓跋翠道,“小叶子,再陪我一会儿,好么?” “再陪你一会儿…………”小叶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摇头道,“翠儿jiejie,算了,送我上岸吧!我这个人…………嗯,脾气不是很好的。” “啊?”拓跋翠愕然,“你要回去——这和脾气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翠儿jiejie,我真的很想上岸。送我上去,好么?”小叶子苦着脸道。 “那好吧!”拓跋翠点头,“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好了!” “好。”小叶子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大船靠上了岸,小叶子跳下了船,急急的走入街巷之中,消失不见了。 “这小丫头,搞什么鬼!”拓跋翠摇了摇头,战船又是驶向了湖水深处。 ………… 小叶子探出头来,见到拓跋翠的大船离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呼!”小丫头可爱的拍了拍胸脯。 “罗晨师兄是坏人,翠儿jiejie你居然这么说!再说两句,我恐怕就忍不住要打你了啊!” “翠儿jiejie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不想打你,可是我差点就没有忍住…………” “我的罗晨师兄是最好的人,他怎么是坏人呢?” “若是不是罗晨师兄来到慈利城,我又怎么会遇到jiejie你呢?翠儿jiejie你要是没有遇到我…………今日拓跋家族恐怕就不存在了啊。所以你应该感谢罗晨师兄才是,又怎么能怪罪他呢?” 小叶子可爱一笑,身躯迅速隐没在街巷之中。 ………… 萧列文带着六十名栖霞铁卫,进驻到了南冈城的卫营。 这里原本是烈豹队的驻地,如今自然是腾给了栖霞铁卫。 萧列文一人去了城主府,见了一下拓跋山,告诉他南冈城不会有栖霞宗军队长期驻扎之后,又是回到了卫营之中。 烈豹队的驻地,跟栖霞铁卫的驻地根本没法相比。而且这里原本是一个烈豹队小队的驻地,一下住进来六十位栖霞铁卫,自然是显得拥挤了。 不过按照计划,只是在这里住一夜而已。 没有人抱怨什么,栖霞铁卫出征之时,对于这些是没有什么讲究的。 云岚小队十人住在一个大院之中,每人倒是有着一个房间。吃完了拓跋家族提供的精美食物之后,众人都是呆在大厅之内闲聊着。 经过了这一战,云中天几人和罗晨四人的关系也是融洽了些。几位老铁卫证明了他们足够的优秀,而钟麟他们也是证明了自己并不缺乏勇气。至于罗晨,表现出的能力更是让人佩服。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都在啊!” 话音未落,萧列文大步走入大厅之内,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大人!”众人都是躬身,连云中天也不例外。他在萧列文面前一向极为恭敬,今天骂娘乃是少有的事情。 “老云,听说这里的马奶酒不错,走,跟老子去喝两杯去!”萧列文大声道。 “那玩意儿又腥又sao,老子可喝不惯。”云中天撇了撇嘴。 “老马,你呢,跟我去喝一杯如何?”萧列文转向马小莜笑道。 “好。”马小莜点了点头。 “诗诗侄女儿,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呵呵!”萧列文向着方诗诗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老娘去去就来。”马小莜庞大的身躯也是跟了出去。 云中天扫了一眼马小莜的背影,沉默不语。 南冈城外,是肥美的大青川草原,掌控南冈城的拓跋家族,更多的像是一个部落,居住在南冈城的百姓,也大多都是拓跋家的族人。 今夜的南冈城,注定不会平静。 暗夜之中,到处传来妇孺的哭泣之声,数千名精锐战士的战死,让整个南冈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内。 萧列文和马小莜大步从街上走过,战靴踩在雪地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虽然是身着便装,可是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根本无人敢于靠近。 街道旁的窗户里,一道道仇恨的目光投射而来,落在二人的身上,落在二人袍服上显眼的云纹标记之上。 昆玉宗的统治虽然暴戾恣睢,但这并不足以让南冈城的人心倒向栖霞宗这一边。漫长的边界战争,已经使得双方流了足够多的血,积累了足够多的仇恨,而今日这惨烈的一战,更是在这种宿怨中重重地添上了一笔。 萧列文二人的目光偶尔扫了回去,窗户后面的人便是脸色灰暗,连忙紧紧的关上了窗户。 “无胆鼠辈!”萧列文不屑的哼了一声。 马小莜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也许是知道了栖霞铁卫入住的缘故,靠近原烈豹卫营地的酒馆,今日都是没有开门。二人只好在城市之内一路搜寻,距离卫营也是越来越远。 转过街角,空气中传来马奶酒淡淡的腥味,不远处的一家酒馆正亮着灯光,透过窗户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几个个酒客。 “老马,就这家吧!”萧列文回头笑道。 “好!”马小莜点头道。 ...... 酒馆之内。 五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桌旁,每人面前放着一大杯温热的马奶酒。 “该死的栖霞宗强盗!” 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愤愤的骂了一句,仰头喝下一杯马奶酒。这少年显然很少饮酒,烈酒下肚之后,也是连声的咳了起来。 “拓跋成,别说了!你喝多了!”另一位少年微微有些不安,低声喝道。 “哈!哈!我的父亲战死了,你的父亲还活着。拓跋展,你可以低下头来给栖霞宗的狗贼当奴才,我拓跋成可不愿意!”拓跋成惨然一笑,大声说道。 “拓跋成,没有人愿意给人当奴才,可是族中精锐全部出动,下场是什么,你也是看到了!栖霞宗这样的庞然大物,连昆玉宗也惧它三分,我们又能怎么办?”拓跋展皱眉道。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城主他已经失去了锐气,居然投降了栖霞宗,真是给祖宗蒙羞!”拓跋成慷慨激昂道,“我明日便离开南冈城,开始在外面闯荡!等到我有了足够的实力,我定然要让栖霞宗彻底覆灭!”
“好!”另外几名少年大声的喝起彩来,令得拓跋展也是暗自皱眉。 “喝多了!你们几个都是喝多了!”拓跋展连连道,“快些别说了,栖霞铁卫可是就在城内!” “栖霞铁卫?老子才不怕!”拓跋成大声道。 忽然,五位少年脸色都是一变,一股强烈的杀意笼罩了整个酒馆。那杀意之浓烈,令得五人几乎难于呼吸,心中也是无比惊骇。 小酒馆的主人也是呆立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两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萧列文看着拓跋成,冷冷笑道,“就凭你小子,也想让我栖霞宗彻底覆灭?” “是栖霞铁卫!”看到萧列文胸口处的金色纹饰,拓跋成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说啊,是你要让我栖霞宗彻底覆灭么?”萧列文又是走近了一步。 “是我说的,那又如何?”拓跋成奋力想要昂起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办到。 这大汉给他的气势压制太过沉重,周围的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他想要努力表现出他的勇气,然而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熊包一个,只会大话欺人而已!”萧列文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把把拓跋成给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拓跋成大声叫道,奋力的挣扎着。 “放了你?好啊!”萧列文残酷一笑,伸手轻轻一丢。 拓跋成只感觉自己手脚僵硬,根本不听使唤,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恐怖的脆响,拓跋成的腰椎瞬间断成两截! “啊!”拓跋成凄厉惨吼,声音极为恐怖响亮。 萧列文冷酷一笑,战靴重重地踏在了拓跋成的脑袋之上,冷喝道:“说!说栖霞宗无敌,栖霞铁卫万岁!” “呸!”拓跋成忍着痛疼,重重地呸了一口。 “还是个硬骨头,我喜欢。”萧列文笑了起来,战靴在拓跋成脸上轻轻一转,拓跋成的半个脸庞顷刻间血rou模糊! “啊!”拓跋成再次凄厉的大叫起来。 “说!说栖霞宗无敌,栖霞铁卫万岁!”萧列文沉声喝道。 “栖霞宗无敌,栖霞铁卫万岁…………”拓跋成肝胆俱裂,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这种时刻,求生的愿望还是占了上风。 周围的四位少年看着这惨烈的一幕,一个个都是惊呆了。 “再说!”萧列文森然一笑。 “栖霞宗无敌,栖霞铁卫万岁…………” “大点儿声!刚才骂我栖霞宗声音不是很大么?” “栖霞宗无敌,栖霞铁卫万岁!”拓跋成拼了命的嘶吼起来。 “这位大人,他已经说了,还请饶了他吧!”拓跋展鼓起勇气道。 “饶了他?呵呵!”萧列文森然一笑,“怎么可能?” 萧列文说着,脚下猛力一踩! “蓬!”拓跋成的脑袋如同一个熟透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鲜血混着脑浆喷溅而出,溅到了酒馆的各个角落。不少直接掉落到少年们面前的酒杯之中,令马奶酒更加的浑浊。 看着地面上整个脑袋完全消失的拓跋成,拓跋展四人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喝!给我喝了它!”萧列文冷酷一笑,嗜血的舔了舔嘴角,指着桌上的马奶酒道。 “啊?” “啊什么啊,快给老子喝!否则,死!”萧列文目露凶光,大声喝道。 拓跋展苦着脸,当先端起大木杯,抖抖索索的喝了起来。另外三位拓跋一族的少年脸色惨白,沉默着端起酒杯。 拓跋展勉强喝完马奶酒,祈求的看着萧列文。另外三位少年也是喝完了酒,放下木杯,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 “大人,我们可以走了么?”依旧是最为年长的拓跋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