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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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兄,今天可谓功德无量,吃点什么犒劳犒劳呀?”杜若困倦不已地问道。 “是呀,我也又饿又渴又累。”大约走了七八家店铺,来到“洋气十足”的店家,点了一小锅回民羊rou汤和二个羊rou炕馍。 闻着焦香可口的炕馍,嘉树立即想起与赵公子在一起吃过的柴火烧玉米,突然觉得没胃口了,她再仔细地闻了一遍,执意地要在炕馍身上,想找到烧玉米特有的韵味︰含着公子欲食又止的矜持,含着自己明催暗待的急切,但还是找不到,只好喝了一口汤。 “仁兄,你不是说过吗?浪费是耻辱,按体裁衣,度腹而食。”杜若催促道。 “哦,该食则食。”嘉树必须在杜若面前做出榜样,装出美美吃饭之状,不必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与幽独的内心世界。 为了防止上火,姐妹俩准备了两个苹果。 来到“王姓久住”,看到客栈里里外外绿树竹从相映成趣,各色花卉竞相斗艳,嘉树幻想道︰“自己与煦哥哥要是马上变成两片最迷人的树叶就好了,在同一个枝头,日日夜夜,你看着我,我瞅着你,永不厌倦,看得直到不能再看了……或是变成两只最快乐的小鸟,你为我梳理羽毛,我为你找来虫子,我叼来茎茎枯枝,你搭建暖暖窝巢,反正变什么都行,只要天天在一起。” 老板是一位士绅模样的中年人,嘉树暗想:我大宋朝的官员可真有点闲逸,薪酬如此丰厚,还要一学商贾,但只要心有余力,又未尝不可,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想罢,释然了。 “大人,你没想过将店名换一下吗?”嘉树斗胆问道。 哪来一个班门弄斧的冒失鬼?老板有些狂妄地想,但他又想试一试少年的国学功底,问道:“敢问小兄弟,取何店名为佳?” “大人,不妨取为‘花林久住’。”嘉树将想法一吐为快。 “月照花林皆是霰﹙音同“线”﹚”,“这是唐诗中的极品啊,明天我就叫人重新题写店名,小兄弟、有两下子,快请进。” “小兄弟,鄙人姓王,叫我王兄吧。”老板热情地作着自我介绍。 “请叫小二多备些热水,我兄弟俩喜欢泡脚。”嘉树也不见外,老板爽快应允。 嘉树洗好苹果,姐妹俩一起美滋滋地解决了,然后泡了脚。 “仁兄,今天还学习吗?”杜若又想打退堂鼓。 “要,一定要,古人认为:‘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如果我们意志坚强,通过不懈地学习,就容易拥有超强的智慧;如果我们对人对己说话都讲信用,就一定能够果敢行动,从不畏惧思想的退缩以及身体的疲惫。当然,如果确实太疲惫了,还是要休息的。” 看到兄弟俩在灯下看书学习,老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嘉树警惕性很高,一抬头便看见了,想着杜若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让她休息一会又何妨,忙招呼道:“王兄,快请坐,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一番。” “好哇,君子以文会友,”老板想不起下一句了。 “以友辅仁。”嘉树应声接道。 “好哇,今天就来个以文会友。”老板也是爽快之人。 “王兄,你说,古书中所载的的卢马,双头蛇,真的是不祥之物吗?征西大将军庚亮骑它真的立即遇到凶险了吗?孙叔敖小时候在路上看见一条两头蛇,将它打死了并埋掉了,因为他听说凡是看见两头蛇的人会死,她的母亲对孩儿的行为大家赞赏,王兄,你怎么看这些难解之事及行为。”嘉树一直在心中纠结着这个典故,因为:“君子,仁也。” “看来这位小兄弟是位国学爱好者,恰巧我也我对这些典籍颇为着迷,闲来无事之时,翻一翻,读一读,收获良多啊。这位庚亮,颇为传奇,享年52岁,也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奇才,尤其以‘仁德’著称,他的好友殷浩劝其将的卢马卖掉,以免惹祸上身,可是他回答道︰‘怎么能将自己的灾祸转嫁给别人呢?’殷浩只好惭愧而无趣地离开了。” “若若,请问用孔子的哪句话来诠释此事﹖”嘉树转身问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常听你讲过。” “真行,知识就要适时运用,促进自己做一名仁德之人。”嘉树与老板皆点头微笑。 “王兄,你还知道庚亮的哪些故事呢?”嘉树微笑着问道。 “相传,有一次他去佛寺,看见一尊卧佛,说道:‘这位先生想必是因为普度众生而力倦神疲了。’在当时曾被引为美谈;时人曾评价他说:‘此位名士,胸中隐藏的柴棘,恐怕有三斗之多,比喻他有心计;时人还称颂他像丰年的美玉,其弟庚翼像灾荒之年的粮食,庚家内部评论则说︰‘是庚亮称庚稚龚像灾年的粮食,庚统像丰年的玉石,此乃谦谦君子也;’”老板喝了一口水。 “王兄,你知道庚稚龚的典故吗?好像也很有名。”嘉树急问。 “话说庚稚恭任荆州刺史时,晋献给晋武帝司马炎一把羽毛扇,武帝怀疑是旧的,心中大为不悦,侍中刘勋说:‘柏梁台高大壮丽,需要工匠们从底下把它建起来;管弦繁复的旋律,需要钟子期和夔那样的乐师先检听它的声音。稚恭献上扇子,因为它是好的,而不因为它是新的。’庚稚恭听闻此事后,马上说刘勋其人见识迥异独到,一针见血,适合在皇上的左右当差。” “看来庚氏一门皆是人杰,令后世景仰。”嘉树赞叹曰。 “世人皆听说玉树临风,鲜有人听闻‘玉树埋尘’的,玉树临风的翩翩庚亮,将要被下葬时,挚友何充感叹说道:“将把玉树埋在尘土之中,让人在感情上怎么受得了哇?” “是呀,孔子说过:‘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可见,他的人缘之好,君子以‘义’凝聚人心。”嘉树对“玉树埋尘”充满慨叹,可谓少年老成。 “不早了,为兄先行告退,你们也早些安歇。” “谢谢博学多知的王兄告诉我们这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嘉树微笑着谢道,随即很快坠入甜美的梦乡。 姐妹俩洗漱后,在“花林久住”吃早饭,老板请客,差侍从端来猪rou灌汤包,炒凉粉和杂粮粥,嘉树怕太多了,忙阻止道:“仁兄,千万别再上了,纵是牛肚也盛不下。” “慢慢吃,江湖儿女嘛,不着急。” 嘉树执意要付银子,老板生气地说:“二位小兄弟能住敝店,使之蓬荜生辉,以嘉名相赠,已是感激莫名,可否请你们再呆一上午,我们继续坐而论道,好吗?” “那好吧,谁叫我们是忘年之交呢?”嘉树回答道。 饭后,侍从送上花生糕、绿豆糕、五香、麻辣花生和杏仁茶。 “仁兄,你说开封除了文化名人阮籍之外,还有哪些呢?” “贤弟,还有张仪。” “愿闻其详。” “张仪完成学业之后就去游说天下诸侯,他曾经在楚国相国手下做事,后来楚国相国丢了一块玉璧,其他人认为张仪生活贫穷,品德低下,认为一定是他偷的玉璧。于是大家一起把张仪抓起来,打了他几百棍,张仪始终不承认,最后只好把他放了。
回家后,张仪的妻子说,‘哎,要是你不读书,到处游说诸侯,怎么会受到这样的羞辱?’张仪对妻子说,‘你看我的舌头还在吗?’他的妻子说,‘舌头还在。’张仪说,‘那就够了!’……张仪做了秦相以后,立即发出文告对楚相说:‘我以前和你一块喝酒,我没有偷你的玉璧,你却鞭打我,你好好守着你的国家呀,我快要盗窃你的都城了!’张仪,魏国贵族后裔,曾学习纵横之术。之前,是战国著名的政治家、谋略家和外交家。” “所以,能说会道要以博学深思及强烈自尊为基础。”嘉树忍不住说道。 “仁兄,还有哪一位呢?”嘉树想结交古今文友。 “对,君子以文会友,无论古今,还有唐代的崔颢,我喜欢他的两首诗,一首是《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另一首是《赠王威古》,三十羽林将,出身常事边。春风吹浅草,猎骑何翩翩。 插羽两相顾,鸣弓新上弦。射麋入深谷,饮马投荒泉。马上共倾酒,野中聊割鲜。相看未及饮,杂虏寇幽燕。烽火去不息,胡尘高际天。长驱救东北,战解城亦全。报国行赴难,古来皆共然。” “开封果然是地灵人杰之宝地。”嘉树赞叹道。 老板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带姐妹俩逛了鸟市和花市,嘉树难过地说:“可怕的笼子,再漂亮有何用?它们限制了鸟儿们的自由与幸福,断送了翱翔蓝天的梦想。” “想不到贤弟如此宅心仁厚。” “你觉得花市呢?插花最是无趣,插于瓶中,无论多么漂亮,几天就蔫了,此非君子所为。” 一阵吵闹将他们吸引了过去。 “我做生意,图个十全十美,偏偏你只插九朵花,舍不得是吗,我给你加钱就是了!”一位大姐气呼呼地吼道。 “大姐,你还不知道我们插花界有过一说:‘选择单数,便是生长之花,犹如弯月,向着满月生长;选择双数,太满太厚重,是僵死之数,犹如满月,只能向着亏损之方向发展。”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古人说过:‘万事应留余地’,‘七上八下’,‘否极泰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未曾说‘四生万物’。”嘉树激动不已地赞同道。 “那行,就插九朵花吧,借你的吉言。”大姐终于乐呵呵地捧走了那束插花。 “看来,国学真的很管用,就像阳光、空气一样,随处不在。”王兄赞许道,一边注视着面容清秀的嘉树,看得她脸刷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