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是处女
“为什么？”华佗仍笑着在拿医用。 “因为死人是不用吃早饭的！”荀彧瞪眼道。 华佗仍在笑，但笑里却多了几分真挚，然后郑重的望着他，道：“照你这么说，我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但是，你只听说我医死的人不计其数，没听说我医活的人也多不胜数吗？世事总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殊不知我医死的都是将死之人，并且他们都乐意以身试药，只有这样，我才有把握救活更多的人！” 李沛渝听到这里，嘴角已经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派胡言！”荀彧再次泊冷水给他，看他拿出了一条白色的丝线，于是问他：“你这是干嘛？” 华佗道：“这叫悬丝诊脉。”他说着，把丝线的一头拿给荀彧，又神情严谨的道：“把这个绑到你夫人的手腕上，记住，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勒到脉搏就好。” 李沛渝一听，猛皱眉头，暗想，悬丝诊脉慢的要死，等你悬完，老娘就挂了，悬你妹的丝呀！ 于是她吸足了气，急忙叫道：“神医，我中的是毒箭伤，你过来直接把脉吧。” 华佗一听，先是愣了愣，片刻后，又笑道：“如此甚好！这样更快些。” 他把丝线收好，就往床边走，也不忘望望荀彧，道：“尊夫人不拘泥于礼节，实是世间少有的奇女。” 荀彧嘴唇紧闭，一言不发，意思是，你先别急着拍马屁，把人医好了再说。 眨眼间华佗便诊完了脉。 左手拉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眉头微皱，进入深思状态。半天才摇头叹道：“她中的是七步断魂草的毒，现在毒已随经脉走遍全身，还好之前有药抑制了毒性。。。。。。”他突然将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望着荀彧道：“是何人放的毒箭？” 荀彧眨眨眼，何人放的箭，和医治毒伤有毛的关系啊，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得无奈答道：“三姓家奴，吕布。” 华佗点了点头，眯着眼，眼里尽是仇恨，恨恨的咬牙骂道：“他怎么还没死！他的命也太大了！” 李沛渝听他这一骂，心想，难道华佗和吕布之间也有什么深仇大恨？ 荀彧瞪眼道：“他死不死，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夫人不能死！” “你夫人自然不用死。”华佗将恨意收了收，胸有成竹的说。 荀彧与李沛渝皆一阵激动，但是华佗又道：“但是只怕她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 李沛渝一听此话，心下戚戚然。 荀彧也微微一怔，问：“此话怎讲？” 华佗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别人医治，都是把坏消息瞒着病人，而他，则是有什么说什么，反正早晚要知道，倒不如早些知道的好，于是他爽口道：“要解尊夫人的毒，分两步，第一步，将毒源切断，第二步，将余毒清除。” “废话，这我也知道，就这么简单么？”荀彧问。 “对，就这么简单，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只不过。。。。。。”华佗引而不发，将眸光转向了李沛渝。 李沛渝看他神情严肃，急忙追问：“只不过什么？” 华佗定定的说：“只不过要丢车保帅！” “什么意思？”荀彧听到这个词，已觉事情不妙。 “就是要把有毒源的胳膊砍掉，来保住性命！”华佗说着，就以手做刀，虚砍李沛渝左臂。 虽然是假砍，李沛渝的心还是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此刻，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胳膊是多么的重要，掉一只胳膊，那她就成了残疾人，二十一世纪尚且被人嫌弃，更何况在这封建的三国，那倒真不如死了算了，想到这里，她的泪已不觉注满了眼瞒，一眨眼，两排晶莹的泪水，已顺着眼角，倾泄而下。 “这个。。。。。。”荀彧一抬眼，望见李沛渝正泪流不止的眼，当下面有难色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把华佗拉到外面，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替他收拾了医箱，板脸道：“你可以走了，看来传言非虚，你果然是个疯子！” “等等。。。。。。”李沛渝又无力的喊出声来。她本想一死了之，但想起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她又改变了主意，大好的青春岂能因一条手臂而放弃？ 当她决定弃左手而不要之时，忽又想到，当年华佗不是替关羽刮骨疗毒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能用了？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那时是关羽大意失荆州的时候，比现在晚了几十年，只怕华佗当下还不会此疗法，既然华佗有这个实力，何不临时抱佛脚？ 荀彧，华佗听到她的唤声，都急忙回到了房间。 李沛渝将眼睛望向华佗，道：“你是不是有一种药，叫麻沸散？” 她自问没有关羽的英勇，话说当年关羽被割开rou来刮骨，居然还一边喝酒一边下棋，连华佗看得都是一愣一愣的，她自问自己没有这种能耐，所以先问华佗要麻药。 “麻沸散？”华佗一皱眉，又疑惑着双眼，瞅着李沛渝问道：“这是什么药？我怎么没听过？” 李沛渝一听，顿时绝望，想着，这下完他娘的蛋了，要是没有麻沸散，那不疼死也才怪，她这个女汉子要疼得发起疯来，若非十个婢女，根本按不住她。但当下还是先问问清楚为好，若真没有，就只有咬棍忍痛了，想到这里，她又接着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暂失知觉的？” “有。。。。。”华佗一脸愕然的望着李沛渝问：“这种药是我一个月前配出来的，我谁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沛渝皱眉不语。 华佗见李沛渝膛目不语，又接着道：“不过，你取的这个麻沸散的名字，倒真是好听。”他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激动的道：“嗯，此药正缺一名，叫麻沸散，甚好，甚好！” 李沛渝轻轻叹出口气，心想：“哎妈，原来麻沸散的名字，是我取的。”想完这句，她又急忙对华佗道：“你快拿来给我喝。” “喝？”华佗一惊，道：“你喝了也没用啊，这药只管让人失去知觉，不能解毒。” “我要让你刮骨疗毒。”李沛渝正入正题的说。 华佗一怔，心想：“我只用此法为狗接过骨，怎么就没想到能刮骨疗毒呢？此女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见识都在我之上？”他当下也没多想，笑了一声，然后眼睛突然变亮，用坚定的语气，铮铮有力的说：“好！就刮骨疗毒！” 于是华佗急忙到外头，配好药方，便吩咐人去熬药。 而荀彧此刻，居然傻了眼，他们二人说的话，他竟半点不解，于是就问李沛渝。 李沛渝说明情况。 荀彧仍是傻眼，焦急的问她：“你确定此法可行？” 李沛渝意味深长的说：“砍掉手臂，不如一死，刮骨疗毒，尚有生机。” 荀彧知道她的见识与学识，异于常人，只好点点头同意。 不知过了多久，麻沸散熬好了，华佗让李沛渝服下。 李沛渝在失去知觉前，只想了一句话：上帝保佑，一定要让手术顺利，说句厚脸皮的话，虽然我已不是处女，但我还等着嫁人呢！阿们！ 想到这里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华佗点点头，对荀彧道：“闲人回避。” 荀彧一怔，瞪眼问华佗问：“你是说。。。。。。我是闲人？” 华佗反问道：“你不是，难道我是么？”他一边用火烧刀子，一边又接着道：“你要留下也可以，但等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不要后悔。” 荀彧又是一脸迷雾，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华佗瞪了一眼荀彧，摇了摇头，没有再与他对话，然后开始手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手术已经结束了，此刻华佗正在用针线缝住伤口，从他满意的神情来看，此次手术，相当成功。 荀彧自然已经不在屋里。 华佗缝完伤口后，端着盆里放出的毒血往外走，到房外，看到呕吐不止，几乎吐晕的荀彧，不禁哈哈一笑，带着调侃的语气对他道：“文若兄，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回避，你就是不听，你。。。。。。你悠着点儿吐，别把肠子吐出来了。” 荀彧仓促瞪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滚。。。。。滚你的蛋！” 华佗见他爆粗口，看了看盆里的毒血，笑道：“要不要喝上一口毒血，说不定能以毒攻毒，止吐呢？哈哈。。。。。。” 荀彧这回只顾自己难受，没有回他的话，他把毒血倒掉，命下人清洗去了。 折回到荀彧身边，无奈摇摇头，一甩衣袖，向屋里走去。 他认真的写完一纸药方，便背着医箱往外走，走到荀彧身边，道：“荀大人，你夫人的毒已经解了，至于清余毒的药方，我已开好放在桌上了，赏的粮与钱，你就派人送到我的住处吧。”他看荀彧不理他，又接着道：“你如果除了呕吐，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荀彧虽吐得脸色苍白，但说起话来，还是十分有力道的，他听说华佗要拍拍屁股走人，急忙站了起来，但马上感觉头晕，踉跄着险些晕倒，不得不扶住旁边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