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风阵阵

    看着我端过来的水果，表姨摸了摸我的头，欣慰的对我mama说：“还是你比较命好，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愿意念书。书念多了，就有出息。不像我家那长治，死活不念，非得跑回家，跟我抢着种这点地！”

    mama在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好了果皮，递给春梅：“其实，二表姐，事情不能想的这么绝对，孩子不读书，也不一定没有好前途。像我家的孩子，学习也不好。咱做父母的，也只能供一天，看一天了。”

    也是，春梅姨咬了一口苹果，道：“过几天，等我老公回来了，打算让这孩子学点手艺去，说什么也不能走我们这一代的老路。咱们这一代啊，就是辛苦的劳碌命，因为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才走到这一步的。”

    mama认可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有知识有文化，就算将来念不了大学，步入社会，也比一般小伙子强。现在的社会，越来越看重学历，学历越高，你就越有水平。不过二表姨既然说了，我mama也就当个事办，想出了对策。

    无论是大人或是孩子，一旦决定什么事是极难改变的。mama的意思，这几年建筑类的活很好找，可以去让长治学个手艺。

    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告别的土坯房，走向砖房的时代。那么修缮房屋的窗户，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找个木匠，裁好木料，刷上油漆，就能当窗户了。而是那种塑钢窗，为了防止蚊虫叮咬，设计者还做出了窗纱，看起来既漂亮又美观。

    最主要是，还是自己娘家的二哥，可以说，既不用收学徒的费，又可以在这学一个好手艺，将来干好了，自家开个店。谁家一旦需要这方面的建筑活，都可以找长治做。相对的，工资还高，不会这么累。

    mama虽然是个农村人，可思想上并不土，那个时候，家家的环境都有所改善，不像以前那样，有了上顿，没下顿。最起码，不用挨饿。在加上粮食丰收，又有土地补贴，只要不乱花钱，多少也能攒点。

    这日积月累的钱，自己舍不得花，当然得留着盖一栋大房子了。所以，既然是大房子，就不能土里土气的，就必须流行什么，咱就来什么。一切，都应该完美。

    mama的提议，让春梅姨有了继续努力奋斗的心。儿子有了着落，这心里的石头也就踏实了。留了手机号后，春梅姨就离开了。

    春梅姨离开后，我怎么看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问mama：“你不觉得表姨这次来有些不对劲吗？”

    mama听后，掐了一下我的脸蛋，略带生气的说：“小孩子知道什么，别瞎说。你表姨不是经常来咱家吗？”

    “我看不像，我看表姨印堂发黑，似乎是冲着什么了！！”对mama，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藏假。

    不说还好，说完这话，mama照着我的屁股上来就是一脚，道：“臭小子，别乱说话，赶紧回里屋写作业去！”

    哎，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着，也没有证据，确实不应该乱说话，不过，自从跟二姨学习法术之后，我感觉我看人挺准啊，难道这一回错了？

    正值春季，是挖山野菜的好时机。如果你心思细腻，就会发现。公路上有这样一幕，妇女们都会挎着自己编制的箩筐，去山上挖野菜，也叫采山。这个季节通常都是万物复苏，万象更新的好时候。再加上刚下过淅淅沥沥的春雨，山里的野菜就层出不穷的出现了。

    有好吃的小颗蒜，有蒲公英，山葡萄，山韭菜，还有刺老芽，刺五加，老蕨菜，柳蒿芽，还有可爱的猫爪子，都十分好吃。

    由于当地的村子，离山里较远，mama一个人不敢去，也就叫上表姨。表姨心思，反正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就跟着去了。现在春季，家里都舍不得买菜，采回点山野菜，在来点东北自制鸡蛋酱，配上小白菜，水萝卜菜，菠菜，味道也不错。

    穷熬春，苦熬夏，一到秋天，想吃啥吃啥。这个顺口溜，我小时候就会。意思是，这春天钱都用来春种了，家里基本上有什么就吃什么，所以比较单调乏味。到了夏天，家里种的蔬菜都成熟了，可味道不行，总吃这些，比较难熬。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很痛苦。到了秋天，粮食丰收了，家家都有点小钱，可以想买啥就买啥，过得滋润。

    普遍的农村，都是这么过日子的。要想吃蔬菜，就必须得等到小货车来，而春季保养蔬菜的程度有限，价格上也比较贵。一般的稍微买一点，一家人吃，就得几十块钱。家里又不天天赚钱，谁也不会总去光顾小货车。

    所以，大家都异口同声，与其花钱买菜，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实在。在集结了五个队友以后，mama和表姨她们都浩浩荡荡的往南山去了。

    这采山也是有讲究的，通常，要是采柳蒿芽就得去河边，去挖小颗蒜就得去还没耕种的荒地。这去深山里，那就只有采刺老芽了。

    刺老芽味道还真是不错，有一点淡淡的苦味，第一口吃到嘴里略苦，接着就是自然气息的清香。尤其是包饺子，配上点料酒，里脊rou，十三香，海鲜酱油，那叫一个香啊。

    mama一行几人，到了山中。由于山很大，为了能挖到自己心仪的刺老芽，几个小分队就分开了。mama不放心二表姨，就在她的后面跟着。

    刚开始跟的不错，可走到山沟中，mama看到了很多刺老芽，就停下来挖菜，可就当她挖完菜之后，一抬头，二表姨就不见了。

    这可把我妈给急死了，这山这么大，而且分不清东西南北，这心思半天，还是找吧。我妈这头往那头山上跑啊，挎着竹筐，来回的翻山寻找。

    正当我妈非常着急的时候，她看到了表姨的身影，表姨的个子很高，穿着白色外套，带着遮阳帽，正在山上采猫爪子呢。

    哎呀，mama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想，这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还好没走丢。她刚要往二表姨那边去，只见眼前突然一花，一个旋风冲二表姨那刮了过来，吹起了地上的杂草。

    mama揉了揉眼睛，想去找二姨。紧接着，她的脚步停下了。在二姨的身后的树上，赫然出现一个很粗，很黑的东西。仔细一瞧，这是一条蛇，还是那种山上特有的“土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