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跪了
第十章跪了 嘶—— 在场之人无不倒吸凉气，姜梨这要求实在……实在是太狠了点。 跪下道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霸气十足。 李大海一听这话脸上一黑，哪怕自己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当众下跪，这绝对是超出了自己底线的要求。 “我说大侄子，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 李大海硬着头皮打着哈哈，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你家这破房子，全烧了还能值几个钱？ 确实，姜梨这四处漏风的房子真不值几个钱，但是不要忘了，在华夏的法律中，私闯民宅和擅自毁坏他人财物，这可是要判刑的。 正是拿捏了这一点，姜梨才能有恃无恐地威胁李大海。 他争得就是这口气，一是为了今天的事，二是为了曾经的事。 在农村中，法律的普及程度普遍不高，这才有了一群群小混混的肆意滋生。 但姜梨不一样，看得多了，很清楚法律的重要性，一个人哪怕在强大，也不敢和国家对着干。 只要自己利用好法律的武器，那就占据了先手。 今天这事儿是对方先挑起来的，自己怎么说也就是个正当防卫。 而他们的性质就不同了，持械入室，真追究起来，判个三年两年的绝对没问题。 虽然李大海等人对法律的认知不是很清晰，但此时也知道了这事儿变的不简单了。 追其原因，还是姜梨比以前成长了太多。 斜着眼睛看着李大海，姜梨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今天他就是要出这口气，看他李大海到底跪不跪。 跪，颜面扫地，从此在这村里再无出头之日，能被村里人的唾沫活活淹死。 不跪，姜梨可不介意把他送进牢里吃窝头，以报曾经的私怨。 骑虎难下，李大海感觉出一双双充满了冷漠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芒刺在背，如鲠在喉。 “大……大侄子，要不这钱叔少收你点儿，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吧？” 李大海终于想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那就是赌债。 当年他设计陷害姜建国，使得姜家一贫如洗，大头自然被幕后黑手陈凯给拿了。 而剩下那四十万的赌债，二十万给了陈凯，其余的二十万，却是陈凯准许了让自己支配。 正是因为这一点，李大海才搬到了姜家隔壁，监视着姜家的一举一动，只要姜建国或者姜梨出现，自己就有了那二十万的支配权。 今天听自己媳妇说姜梨回来了，他赶紧给自己的几个好朋友打了电话，这才有当下的一幕。 本来，他还想延续着曾经逼迫姜建国的方式来威胁姜梨，谁曾想形势变了，姜梨完全不吃这一套。 从主动变为被动，李大海感觉很是憋屈，心说为什么忽然之间什么都变了？ 现在，为了能保存仅有的面子，他决定用钱堵住姜梨的嘴，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比钱更好用的东西了。 面对李大海的提议，姜梨完全是不屑一顾。 钱？自己不缺，就算没钱，他也要争这口气。 冷笑了一声，姜梨说：“叔？少特么跟我套近乎？欠你的钱一分不少，劳资明天全都还给你，但是，今天你在我家闹着了这么一通，真当我们姜家没人了？真当我姜梨还是六年前那个好欺负的孩子？ 实话告诉你，本来这事儿可以免，你拆房子砸玻璃我都能原谅你。 但是，你们欺负了我meimei，让我meimei哭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让姜月哭，其他人，门都没有。 所以，你自己选吧，是跪下给我meimei道歉，还是去牢里吃上两年的牢饭”。 姜梨慷慨陈词，情绪异常激动，双拳捏的咯咯直响。 周围的村民彻底服气了，有这么一个疼自己妹子的大哥，她姜月也算是福气。 黑娃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感觉自己没看错人，能这样爱护亲人的人，对朋友怎能差得了？ 反观李大海的表情就难看了，黑着脸听完姜梨的话，只感觉双腿突突地直打颤，完全被姜梨的那句吃上两年牢饭给吓到了。 虽然农村人对法律的了解不是很清晰，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如果事情闹大，自己绝壁会进去，吃牢饭是免不了的。 两年听上去很短，但那可是监狱啊，进监狱的是什么人？根本就不是人好伐，听说在里面被打是家常便饭，就自己这小身板？别说两年，一个月都扛不住好伐。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李大海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缓解的余地。 这时候，连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这些年里，李大海好吃懒做，没少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碍于同村的面子，谁都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今天他带了人来姜家闹了这么一通，令他们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齿。 姜家现在只有兄妹两个人，他不但不想着同村情面去帮助人家，还想着发的欺负人家。 这种人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无赖，而无赖在这个村里，就是一颗老鼠屎。 “跪……” “跪吧……你特码的也知道要脸了？” “就是，什么东西，可别在这村里碍眼了”。 一阵阵的冷嘲热讽从人群中传来，李大海知道已经没有再缓和的余地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跪，第二，蹲。 一个字之差，结局将会大不一样，就好像当年他们逼迫姜建国做出的选择的一样。 “唉！因果循环”。 李大海破天荒地感叹了一句，以抒发他此刻的内心情感。 噗通—— 李大海朝着姜梨直接跪了下去，没有任何犹豫。 “大侄子我错了，我今天不该来你们家”。 哗—— 满场哗然，他们没想到，李大海真的跪了。 一个男人当中下跪，而且是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这种在内心深处所产生的挫败感，一定不会很好受。 姜梨扭过身子，根本不去看他，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李大海黑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他知道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剩下的小混混们也都爬了起来，也不去管李大海，全都黑着脸灰溜溜地离开了。 李大海这一跪，丢的不止是自己的人，还有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