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洛讲课
莫洛站在讲台上，双手捏紧了试卷，面对上台下众多同学的眼睛，双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让学生站在讲台上讲课，榆木村小学还没有过先例，就算是成绩一直非常优秀的莫艳红和莫驰，也未曾有过。 整个班级的同学，对取得了奥数满分的莫洛讲课，显然也充满了兴趣。那些原本对莫洛取得好成绩有质疑的同学，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期待看到莫洛出丑的模样；而坐在教室后半部分的众多差等生，作为莫洛的忠实“粉丝”，则对莫洛上台讲课这种“拉风”的事，感觉很是痛快，一个个聚精会神地都摆出了一副副认真听课的模样，看着讲台上的莫洛。 众多目光聚焦下的莫洛，羞涩着不敢直面众多同学，只将目光集中在试卷上，仔细考虑着怎样将每道题目解法讲解出来。 莫瑞很快就将试卷都发到每个同学手中，并走到莫洛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着讲台上的莫洛说道：“试卷都分发完了，莫洛同学，你可以开始讲课了。” “开始吧！莫洛你行的！”作为莫洛最忠实的追随者，莫军光在台下带头喊起来，并再次鼓掌。 “讲吧，你行的！”莫艳红也喊话鼓励着，并使劲地鼓掌，极为真诚。 “加油，莫洛！”一时后排座的众多同学也纷纷为莫洛鼓劲，讲台下掌声一片。 面对着从未感受过的众多同学的热情，尤其听到了莫艳红鼓励的话语，莫洛瞬间充满了信心。 “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在我开始讲课之前，我先得感谢一个人。”莫洛在讲台上大声讲出话来，并抬头看向讲台下的同学，最后目光定在莫瑞身上：“我要感谢的就是莫瑞老师，这次我之所以能得第一，是因为莫瑞老师的培训。” 众同学闻言均想到了关于莫洛和莫瑞的流言，一时看着莫洛的眼神都带上了疑惑。 “是莫瑞老师每天逼着我练字，我才终于有能力将我知道的答案，都正确地写出来，获得这次奥数满分。”莫洛说着话，很真诚地在讲台上对着莫瑞鞠了一躬。 莫瑞给莫洛的培训中，讲解了很多奥数的内容。对莫洛而言，那些内容很容易理解，似乎本身他就知道一般。但练字不一样，莫洛原本很多字不会写、写不好，那是他各种考试丢分的重要原因。从这个角度来说，莫瑞逼他练好字比讲解奥数内容，让他获利更多。 莫瑞摆着手，笑着道：“我之所以给你培训，是因为你确实是一个数学天才！好好讲题，我也很想听听你做题的思路。” 两人的对答让众多同学深感意外，不过“天才”的称呼第一次没有出现在莫驰和莫艳红身上。众多同学一时看看莫驰、莫艳红，再看看莫洛，从外形上看，天才这个称呼还真的不适合给莫洛，两名公认的天才比他好看太多，气质也强太多。 莫洛点头，一手拿着试卷，一手拿着粉笔，先在黑板上将第一道题目的解法写出来，然后非常认真地讲着自己做题的思路。 莫洛的讲解很直白，直接表述着他的想法，很多转折的内容都忽略掉了，这样的讲解速度很快，基本上就是写出答案，复述一遍答案的节奏。 台下众多学生中，大多数数学基础本来就差，对莫洛讲的内容完全听不懂。少数能听懂的，也很难跟上莫洛思维的节奏。 唯有莫驰和莫艳红，这一套试卷中除了最后两道题，其他题目他们都能解答。在莫洛讲解时，他们仔细地听着，对照着自己的解答方法，均惊讶的发现，很多题目的解法，莫洛的答案要比他们简便、直接得多。 莫艳红听着听着，对在其眼中晃动的莫洛，感觉越来越高大帅气起来。 莫驰体会着莫洛的解答方法，思考着莫洛没有讲明的那些转折之处，对其解题的精妙之处，心中也自感叹。 一节课的时间不长，好在莫洛的答案都很简洁，勉强将所有答案在黑板上抄写完。 众多看不明白、听不懂的学生，在经历了开始的激动后，未能一直保持耐心，均或打盹、或发呆着，恢复了平日上课的模样。 见到最后三道题答案的莫驰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尤其最后两道题，对解答步骤，他竟然也不能立即看明白，细思之下，在那些步骤之间，隐含了很多数学知识点以及不少开创性思维，那是他之前从未去细想过的。 莫驰非常认真地将莫洛的解题步骤抄写下来，着迷一般地陷入深思之中。 莫艳红则在莫驰讲解最后两道题时，不停地插话提问，将她未能领悟透的地方都一一点了出来，让莫洛解释。 莫洛耐心地解释着，最后三题的解说，基本在莫艳红和莫洛一问一答中进行着。 下课铃响起了，莫艳红的提问没有结束，最后一道题的讲解未讲完。 莫瑞打断了莫洛的讲解，走上讲台，并从自己的教学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向一众同学扬了扬道：“这一本册子是这套题的完整答案，有十几页内容，其中的解答方法很详细。但是，莫洛同学对这套题目的解答，很多都比这标准答案更简便、更准确！就算我来做这套题，也不会比莫洛做得更好！” 听着莫瑞的夸奖，讲台下后座的莫军光非常激动地带头鼓掌，一时其他同学也纷纷鼓起掌来。 莫洛在掌声中，一个劲地鞠躬，一边说着谢谢，一边走下了讲台。 莫瑞将手中的小册子轻轻放在了坐在前排的莫驰课桌上，说道：“这本标准答案，也提供给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参考研究，也希望大家多相互交流，不懂的可以问莫洛和莫驰同学，他们这次奥数表现都很不错。” 说完，莫瑞简单收拾了讲台，并宣布下课。 下课后，这堂课的内容也很快流传开来。 莫洛可以上台讲课，解题方法比标准答案还简便，这样的事实，似乎足以击溃那在猜测中传播的流言了。 莫艳红、莫驰经历这堂课后已经相信并接受，论数学天赋，莫洛要比他们更高一些。 颁奖典礼安排在周五下午，为了起到最好的发动宣传效果，在莫化浅坚持下，竞赛颁奖与援助品发放同时进行。 全校师生停课，聚集在cao场上，开展着榆木村小学有史以来奖品最多，最隆重的一次颁奖仪式。 这样的颁奖仪式还引来了很多村民围观，尤其是知道自己子女在竞赛中获得了名次，能得到大奖的同学家长，均围在cao场一角，兴奋地交谈着，互相称赞着对方的孩子。 廖群云便在人群中，远远望着莫洛，朝着四周的群众手舞足蹈地说着话，比一般人都要开心得多。 颁奖活动在莫化浅一番充满期望、满怀激情、神采飞扬地讲话中开始了。 当然，观众对讲话没多大兴趣，在颁发奖品时才不断爆发出掌声和欢呼惊叹声。 作文竞赛的奖励由莫化浅亲自发放，并非常严肃地与每一位获奖同学握了握手，说了带命令语气的鼓励话语。 数学竞赛由莫瑞发放奖品，将崭新的篮球发到莫洛手中，两人很默契地握手、微笑。 得奖的同学都很开心，向自己的伙伴传递着精致的奖品。尤其是莫军光同学，读书以来第一次得奖，拿着钢笔墨水组合的奖品，远比得到篮球还有中性笔的莫洛要兴奋得多，手舞足蹈的在一众差等生中，异常得瑟。 拿到两幅乒乓球拍的莫驰，来到了莫艳红面前，将一副乒乓球拍递了过去：“艳红，送给你！” 莫艳红点点头，接过乒乓球拍，并将怀中抱着的篮球往莫驰手中一塞：“说好的，篮球换乒乓球拍！” 莫驰拿稳了篮球，却想递回去：“我说的是送，不是换，我有两副，用不了。” 莫艳红侧身避过莫驰递过来的篮球：“我一个女生，篮球更用不了，送给你合适！” 莫艳红的话向来不容抗拒，莫驰握着篮球，心中很不是滋味。 在台上看着莫艳红和莫驰交换篮球和乒乓球拍的莫化浅，脸上神色变黑了数分，他很多的优点都成功遗传给了这唯一的孙女，唯有这爱财特性，莫艳红一点没遗传到。眼看着莫艳红将价值不菲的篮球换上了不等价的乒乓球拍，莫化浅一阵rou痛。 莫洛带着奖品走下台后，便有不少同学凑了过来，盯着他手中的奖品，夸过不停。 “洛洛，你有了篮球，以后我天天陪你练习哈！” “洛洛，以后打篮球一定要叫我呀，我俩，那可是黄金搭档呐！” “洛洛，这篮球真的很不错，借我看看！” “洛洛，先让我感受一下这篮球性能，别是个漏气的！” 面对众多涌上来的同学，莫洛一一拒绝，把篮球当宝似的护在怀抱中，任谁话说得再好听，就是不肯借、不让摸，惹来不少同学鄙视和白眼。 被莫艳红强制赠送篮球的莫驰，则邀了数名好友，去篮球场上cao练了起来，并招呼着过来看热闹的同学分组对抗。相比之下，还是莫驰帅气高大，莫洛则小气难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