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审讯
这是一间看似普通的地下室，在这间完全看不到阳光的房间中，白炽灯的灯光24小时的照亮着室内的环境。 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下，王晓亮和另外一名警官坐在陆流的对面，对他进行着高强度的审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坐在王晓亮左边的警官所提出的问题在今天已经被重复了76次，如果再算上昨天，前天被提及的次数，总和恐怕要达到300以上，在这一个月中，这种被反复提及的问题也并不少见。 坐在两位警官对面的陆流，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除了因为长期没获得充足睡眠而导致眼部有些黑眼圈以外，身上没什么明显地伤痕，他打了一口哈欠，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位警官说道:“话说，你们就不能再问些更有意义的话题吗？我本来以为我一进来就会被你们切片研究的呢，没想到就抽了几管血，真的很让我失望啊。” 王晓亮和他身边的警官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都读出了疲惫和无力感。 按照刑侦审讯的课程教导，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软肋，金钱、朋友、外遇、亲情、童年阴影，只要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并加以利用，再顽强、狡诈的犯人也会在警察的轮番心理战面前露出破绽。 但这些对于陆流来说好像都毫无用处，他甚至比王晓亮他们更熟悉刑侦审讯的那一套流程，并乐在其中，丝毫没有任何疲惫的样子，保持了理智，不断地和他们周旋。 看到坐在对面的警官们没有继续提问，陆流反而自己主动开口了：“你们应该在审讯课上都学过吧，犯罪嫌疑人都分两类，一类是罪行确凿型，还有一类是犯罪可能型，在你这们这儿，我算是分到哪一型的呢？” 在这段时间中，陆流类似于这样的表现并不算少见，王晓亮和他的搭档并没有准备去理睬陆流的问题，在之前的血液检测和其他检查中，陆流的身体和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自首后，也没有任何使用超能力的迹象，但他的指纹确实和之前沪侠其他犯罪现场留下的指纹相匹配，想到这里，王晓亮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道灵光。 “你为什么要成为沪侠？”王晓亮的突然提问让他身边的同伴感到了不小的吃惊，在他们进入这间审讯室前，所有询问陆流的问题都是在事先经过精心设计的，而此刻王晓亮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在事先的预案中没有任何的准备，是他个人的临时独断。 “终于来了个稍稍有建设性的问题了，你，很特别。”陆流将脸突然凑近了王晓亮，紧紧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似是要将他的容貌印入脑海中一样。 陆流的突然行动让王晓亮身边的警官紧张不已，虽然在近一个月的审讯过程中，陆流一直没有任何的异动，但对于陆流的超自然能力，警方的了解还停留在很初步的境界，即使在他的手上戴着特殊的镣铐，也无法保证陆流就没有了威胁。 “我记住你了。”在说完这句话后，陆流又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对着王晓亮说道：“我之所以成为沪侠，当然是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美好。” “靠抓几个犯罪者就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美好吗？这些事，就算你不去做，警察也会做。”王晓亮一步步地逼近着陆流。 对于王晓亮的这种说法，陆流并没有感到生气，他十分坦白地说道：“抓几个罪犯？哦不，你们可能误会了，那个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而已，或者说是为了打响我名气而制作的一款引流产品，我当然知道光靠抓几个罪犯是无法改变这座城市的，我只是个开始，即使没有我，忧心着这座城市未来的人们也会自发的行动起来，为魔都带来前所未有的变革。” 在听完了陆流的叙述后，王晓亮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在额头上形成了一道道岁月的纹路，在他身边的警官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一轮的审讯被临时终止了，陆流还有同伙在外边活动！ 汐悦和唐璃并不知道陆流在审讯室中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关沪侠自首的消息，通过互联网的传播，以一种星火燎原之势，瞬间占领了各大的主流社交网络。汐悦、唐璃、秦义兴三人也就沪侠自首的消息进行过讨论，但三人都没有得出什么较为有用的结论。 其实，汐悦在内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些什么，但由于情报量的致命缺失，导致他无法推导出有效的结论，三人决定在静观其变的同时，加速找出冷却定律的持有者。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但对于还有着学业的汐悦和唐璃来说，去寻找冷却定律持有者的任务，显然主要得靠秦义兴的帮助。 “如果我明天没来和你们汇合，记得来回收我的智慧果实。”每一天，秦义兴在留下这句他自认为潇洒的告别后，独自踏上寻找冷却定律持有者的旅程。 而唐璃和汐悦还是要去学校，完成他们这个年龄应该完成的主要任务。 郭斯宇在魔都高中担任教导主任的职位已经有十年了，年富力强的他每天都兢兢业业地扑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起早贪黑的维持着校园的秩序，不管是学生的学习生活还是仪表素质，他都喜欢参与其中，将学生引领向他心目中的正轨。 魔都高中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原先各自初中里出类拔萃的学霸，在郭斯宇的心目中，他们都是些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郭斯宇常年的教育工作者生涯中，从未给他带来过任何的麻烦和困扰，是所有老师心目中理想的学生。 但所有事情总有些例外，在这座魔都的知识殿堂中，也有着那么一小撮的学生总是不能满足他的心意，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让郭斯宇感到心疼不已。 他认为这些都是属于他的责任，是他的教育工作没有做到位，才会使这些学生走上了歪路。本着对这些学生本人和家长负责的精神，郭斯宇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了，他将新一轮的目标锁定在了汐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