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艰难抉择
魔女的体内，若有若无的轰鸣声不断想起，犹如龙门大闸将要开启之时，拥挤在另一端的洪水在轰鸣爆发一样。更多粉红色的光芒从大门的另一端弥漫过来，不过很显然这扇大门很难开启，纵然她得到的混沌能量足有四分之一，可想要破开身体的枷锁，开启那扇大门，依旧很难很难。 “不过门户已经动摇，就算没有混沌能量，最多三个月的时间，我依然可以冲开蜕凡十层的枷锁。”魔女心中满是自信，一直以来将她拦在门外的就是那扇大门，现在大门晃动，也就意味着枷锁在非之前的那般稳固，不再是毫无希望。 看着魔女一次次在冲击那扇大门，武天不仅微微摇头，“她的根基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也是，看她的年龄最多二十五六岁，却已经到了蜕凡九层顶峰，差的是最后那一点沉淀。若能在等三年，哪怕不用混沌能量相助，她也有很大的希望突破蜕凡枷锁，打开体内的本源之力。” “不过有你的混沌能量相助，最多几天，她体内的大门就会被打开，这样以来未免有些揠苗助长了。”任山河微微摇头，有些不太明白武天为何这样做。 “能突破蜕凡十层的，便不存在揠苗助长一说。十层的大门开启，是真正挖掘出自己的本源，本源在手又岂会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若出现那种情况，那就说明她的本源太弱，不足以掌握自身的力量。不过你觉得身为惑天圣体，她的本源会差吗？”武天的眼中满是自信之色，对于曾经以大道目光扫视一切的他而言，练气、蜕凡、神丹这三个境界中的秘密太简单了，一眼就能看透，比起任山河认知的更加清楚。 至于他自身为何进境缓慢，那是因为他故意如此的。练气、蜕凡、神丹这三个境界是所有修行的基础，或许各种不同的修行体系的方法不同，可目的却是相同的，只有将这三个境界锤炼的完美无缺，才能让自己的根基永远不会出现大问题。 “我对你手中的混沌能量倒是很感兴趣，天地初始的力量，在中央仙界我也曾见过一大片的混沌气，传闻那是天地初开遗留在世间最精纯的力量，跟你身上的气息很像很像，我怀疑就是同一种力量。”任山河的神识落在武天的手中，来回的扫视了一圈之后，有些疑惑道。 “不是一种，你所言的混沌气应该是后天混沌力量，是经过天道炼化之后遗留在世间的，虽然在蕴含的能量上跟我的混沌之气相差不大，可是却缺少混沌之气中最重要的东西。没有那种东西，你口中的混沌气就只是比仙气更加高级的力量，却远不如混沌之气。”武天淡淡道，但是语气中很明显看不起那种后天混沌气。 “哦！缺少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任山河有些好奇，他见过混沌气，却没见过混沌之气，那是天地宇宙之外的力量，是超出他见识范围之外的东西。 “规则碎片，以及混沌之气同化万物的能力。你口中的混沌气，只是一股能量可以帮人凝练元神感悟天地，可真正的一道混沌之气，却能轻易地让人成仙，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哦！一道混沌之气就可以让人成仙？”任山河也被这个信息震得不轻，随后他的声音有些急切道“你的体内不是有一个混沌通道吗？帮我抽取一些混沌之气过来，我也好修复一下我的元神。而且若有这种顶级的力量源源不断，说不定我可以直接以能量塑造一个身躯，不用在以元神的状态出现了。” 谁知武天却连连摇头道“帮你凝练元神，修复伤势可以，但是帮你凝练rou身却是不行。” “这是为何？小子，本座对你也算得上是有恩，你既然有能力帮我恢复rou身，为何却不愿意？”任山河的声音有些不解，不过他却没有觉得对方会知恩不报，对方的为人他还是清楚地。 “因果太大。”武天口中缓缓地吐出四个字，眼中满是严肃之色。 “因果？你帮我恢复rou身，又怎会结下因果？”任山河虽然是仙王，可因果这玩意是佛门修行的方面，他对这还真的并不了解。不过作为仙王，他还是清楚因果的可怕的，一个不慎万载修为都会成为画饼。 武天静静道“有两个原因。其一，你是这个大宇宙的生灵，虽然踏足仙王境界，可依旧无法炼化混沌之气。任何一道混沌之气你或许能将其打散，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你会被这道混沌之气彻底的同化掉，灰飞烟灭。简单来说，你的修为太低，还不能炼化混沌之气。而我修为太差，这一点也帮不上你。” “其二，混沌之气是混沌空间中的能量，就跟天地间的灵气是一样，虽然近乎无穷无尽，我可以随意的抽取。但凡是都有个度，我不过是蜕凡一层，抽取混沌气息倒也罢了，那是我修行所需跟混沌结下的因果微乎其微。可若是真的抽取混沌之气进来，便无疑会受到混沌之气的反噬。你需要凝练的rou身起码也要数以亿万道混沌之气，我抽取一道都会被混沌反噬，亿万道混沌之气，这个因果足以让现在的我瞬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任山河倒吸了一口凉气，“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有这么严重吗？” 武天无奈道“只会比这更严重，谁让我的实力太弱了。其实这个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你是后天生灵，不像我是突破练气十三层受到混沌大道的青睐，拥有无视混沌之力同化的能力。就算现在拥有足够的混沌之气，你也不可能凝练出身躯来。因为你的元神全是后天灵气，碰到先天混沌之气，绝对是被同化的结果，就算能够凝练出一具rou身，你的元神也不能入主，不然绝对难逃混沌之气的同化。” “如此那就罢了，你体内的那股混沌气息就让我感觉到威胁，想来你说的不无道理。那就等吧！等你什么时候飞升中央仙界，回到那里之后，我便可以自己重塑rou身了。”任山河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失望道。 武天忽然笑了笑道“我虽然不能帮你重塑身躯，但可以用这混沌能量来一点点改变你体内元神的本质，让你的元神从后天元神逐渐向先天元神蜕变，甚至可以蜕变为混沌元神。你虽然是仙王，但终究是后天生灵，受到天道的限制，寿命有限最多只有六万年。但是你的元神若能蜕变化作先天元神，便可拥有三十六万年的寿命。” “三十六万年的寿命？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天尊也至多拥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寿命，当然他们凭借着先天灵根延长自己一世寿命，可也只能活二十五万年上下，跟三十六万年寿命差十多万年呢！”任山河神色大变，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什么不可能的，后天元神是天地诞生的元神，只要没有成就混元，就依然在天地之内。但是先天元神就不同了，它蕴含着先天地而生的力量，可以让你的寿命无比漫长。”武天轻笑道。 “可是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呢？”任山河疑惑道。 “因为这个宇宙中已经没有先天地而生的力量了，还有就是，元神蜕变是需要功法辅助的，没有元神蜕变的功法，修士是不可能将后天元神化作先天元神的。”他静静道。 “你手中有那种功法吗？”任山河的声音中也有些紧张。 “没有。”武天的话好似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让任山河忍不住叹了口气，“别着急，我也没有那种功法，所以仅仅只是让你一点点消化混沌能量，潜移默化之下改变你的元神，让它变成先天元神。” 任山河微微露出喜色，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武天笑道“嘿嘿嘿！小子，你既然拿出这样的好处来诱惑我，想必是有什么要求吧！说来听听。” “我要你手中的山河珠。”武天几乎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刚刚还满脸笑意的任山河，瞬间笑容尽散神色冰冷，再无丝毫的笑意。 不等任山河继续开口，武天便道“你手中只有一颗山河珠，威力也跟普通的仙人法宝差不多。除非你能找到一半以上数量的山河珠，不然它对你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是，凝练出先天元神可就大不相同了，它让你在仙王境界拥有三十六万年的寿命，而且你实力越高，寿命就越长，数十万年的寿命，足够你突破天尊之境了。” “小子，你的条件虽然很诱惑人，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我手中虽然只有一颗山河珠，但是我却知道哪里有很多山河珠，等我凝练出rou身后，便有希望得到那十二颗。” 不等任山河继续说下去，武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就算给你全部的山河珠，你能长生吗？” 任山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的低下了头，万古以来长生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就算是最为惊才绝艳的天尊，也难以窥探长生奥秘，他这个仙王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做到。 看着陷入死寂中的任山河，武天冷冷道“山河珠再好也只是外物，它可以亘古不灭，可你不行。你是一个后天生灵，生来便是寿命有限不可能长生。但若是元神蜕变化作先天，不管是资质还是悟性都会大大提高，寿元更会无比漫长，若能凝练混沌元神，超脱生死也不过是反掌之间。长生跟宝物，你觉得哪一个好呢？” 任山河陷入了沉默，长生跟宝物究竟哪一个更好谁都知道，可任山河心中却是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