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姿绽放
终毕，人声齐尖节节停下，一方宁静顿然速速被打平，迎来暮暮掌声，恢弘一片。 “好！好！”太后乐开了花，笑容持露不放。 皇上也亦是兴奋，扶起双手重重地敲了几下，虽只是挽角一笑，但也得以显露出皇上对此歌此曲的喜爱，这么久了，太后从未见皇上如此开心，便也倒是欣慰。 夜晚莹莹，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像一幅被染足了墨的画，摇摇墨色，清风展展。 在座众人纷纷移至了宣室殿，遥望之际，月儿抬头一望，那高座威凛的大门足足有十尺，如此一敞开的话，是否得招风摆树？跨过那道似高不高的门槛，被金木围绕，却被宫斗隔过。只瞧见迎面相向的是那高耸旁立的两座金柱，相排上去，齐列并张，柱上刻着双皇盘龙，似缠绕嬉戏着，朵朵烟云迎面而上。 一望而去，那路长得遥远，起点于此，尽头至上，两座金灿灿的皇椅顿时被衬得似两只小椅一般。满座大殿似被黄金覆盖，满面灿烂，亮得刺眼，金光璀璨，似把人引入辉煌。抬头一看，那满目红木金黄，殿上脊梁横竖缠绕，似隔着一层磨砂飘飘。 行得近了，两座皇椅黄磷满面，似被一片黄金洒满，晶光满满，白霞灿灿。那台阶颇高，几层阶梯迎面而上，皇上与太后几步跨上，衣袖彷徨一挥，便一席而坐。 月儿已然痴醉在此情此景中，那小嘴默默地张大，她终于见识到何为人间天堂，何为灿烂金屋，便更兴奋了些许。 王生公公又抬手敲掌几下。 白粿生滋，满满青辉，又轻手奉上一道朝色菜肴，那菜似百合婉玉，齐菜缠绕裹围。仔细一看，原来是公主发脾气那晚月儿在那街头小店细品的那“无银生粿”，乃公主最喜爱的小吃，只是多了些许菜料，更加鲜满可餐，入味十分，更是勾得众人直直紧盯。 “此乃鲁元公主最喜爱吃的美菜，名为‘无银生粿’，外为窝菜堂堂入立，内为米粿纷纷摆堂，入料足透，生生可尝，乃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名菜，望各位得以喜尝。” 王生公公可真会讨太后与公主之好，只不过一道街头小吃罢了，也能得以唤之为“名菜”，也罢，人家乃堂堂大汉公主，或许皇家贵族喜爱何物，何物便得以变得鼎鼎有名，文声百传。 道完，闻曲响起，朝丝入耳，如折柳轻轻飘落，流水曲，清舞歌。一片满面江红入眼，乃几女子身着红丝摆衣，霓裳若梦，凤带飘飘，羽佩发簪，轻轻入舞，便弄舞奇风，清幽漫漫，舞曲轻歌极具特色。 舞磬，盘旋，流水，入梦，此乃太后命长安城里舞姿极美极具特色的落花舞阁精心编制的霓凰舞，舞态轻悠如樱，漫步如水，招姿如梦，绽舞如花，全景似一朵牡丹轻轻摆足迎面绽放。 舞者们围绕中央迎前向后招舞摆足，一挥，一袖，一飘，一散，漫步其间，微微一舞。中央似围绕着一人，那厮看不清，身着牡丹花红霓裳，服饰较其他显得越发艳丽，脸上披着一妤蝶轻丝面纱，眼神飘柔艳洒，舞姿轻盈放松，众人眼光齐齐望去，紧盯不解，唯有苏霖并未起眼注意。 声乐一触，曲调越发讯快，舞者们舞步由轻盈魅柔变得欢快愉迅，离那中央的女子越发远些，那厮终于离开中央，群舞依旧轻慢围绕着她，似牡丹花中轻点浮云。 那厮挥起舞袖，一举而洒，一落而飘，但舞姿并不如那些伴舞女子熟练有佳，而是熟中带缺。常人并未得以看出其是一习舞新人，但也足见其为此舞下了不朽功夫，得以如此便属不易。 而后，那几伴舞女子轻轻地退下，只留那厮女子留下任舞迎上，她随舞轻飘曼舞，舞至皇上与太后身旁，勾肩搭背，魅惑缠绕，不成体统，可太后也不曾开口怪罪，只是瞧着她宠惯一笑。 迎着阶梯层层而下，舞姿轻轻持续着，她眼神直勾苏霖，便紧紧贴着去，苏霖并无多看她几眼，只是一笑淡定，直坐不动。 反倒是魅儿与月儿直勾勾地盯死了她，如此放荡之人！会是何等货色！两人便在耳边轻轻地念叨着，差点忍不住就动手了。 “哪个狐媚子！既然敢勾引我哥哥！不怕公主剁了你！哼！”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你看她的手往哪放！” 云灵却无动于衷，只是低下眼偷偷轻抚一笑。 终于歌舞落毕，那厮女子却仍呆在苏霖身边，睁大了眼勾着苏霖，而后挽手轻轻一抹，撇下面纱，瞧着苏霖笑。 “苏哥哥！我跳得可好看？” 众人口言纷纷，这竟是鲁元公主殿下！难得公主得以习得如此之舞技，从前那个不务世事的公主哪去了？如今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魅儿被惊讶到了，便抬手揉着脑袋，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刁蛮傲娇的鲁元公主吗！月儿自然就越发的不欣喜了，自上次至此，她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霖茫然一惊，从头至脚他并未发觉此人便是公主，自然就口声如呆，惊讶不已。 “公主...” 太后弘堂大笑，瞧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习舞有成，心里自然喜切开心。 “好！谁说哀家的公主不成器的？” “瑶儿啊，来，到哀家身边来！” 被自个母后这么一夸赞，公主心里自然就暗喜十分，只撇了苏霖一媚眼，就轻轻莹莹地飘到了太后身边，身姿如此傲娇，但却有了翻天的变化。 “苏将军啊！这舞蹈瑶儿为了你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你可得全心全意，好好对她！”太后话里有话，献舞归献舞，好好待她是何来之意？ 被太后如此一说，苏霖心里的郁闷愤然齐上，又不可哑口无言，便只得低头一语。 “公主实是有心...” 原来这几日，鲁元公主并未就此驻足生气，而是精心地练起舞来，只为讨好她那个苏哥哥！能落得如此之舞，宫外落花舞阁可是大功臣。 瞧着鲁元公主那副容光焕发的嘴脸，月儿越发地不如意了，小嘴快撅上了天。 “跳的都什么鸡飞狗跳的！” “月儿，小点声！不要被他们听到！”魅儿小声潺潺地道着。 “人家公主能跳到如此，实属不错了。” 公主一脸痴笑，粘在太后身旁，这一身的傲娇模样。而又望向云灵，似笑里藏刀，收起笑容，两眼光芒刻刻地向太后请求道。 “母后，闻说那位云灵jiejie琴艺颇好，今日乃儿臣生辰，儿臣欲闻得一首好曲，让这位云灵jiejie为儿臣弹得一曲，也为在座各位引来耳福，愿来年欲好气连连，护安国平平。” “让？这也得云灵姑娘如愿才可，云灵姑娘方才已经为在座各位弹了一曲，现在或许累了，皇姐未免太强求了。”连皇上也为云灵不平，公主并无好意请云灵献曲，而是用“让”一说，凭谁谁也不愿意。 “诶，盈儿，今日乃你皇姐生辰，她愿如何便如何吧！”太后自然娇惯着自己女儿，便怎么都得让其如愿了。 “来，把纤玉柔奉上。” 众人纷纷望向云灵，云灵正想起身向前，月儿一把手紧紧拽住了她，又摇摇头示意让云灵拒绝。月儿自然替jiejie抱不平了，人家公主一脸都未呈好意，为何要让jiejie为其献曲？请也就罢了，还想用旨意压制住云灵，实为可笑至极，荒唐。 云灵放眼摇摇，撒开月儿的手，也只面露温笑，瞧了苏霖一眼，向前行去。 “那就劳烦云灵jiejie了。”公主言语披刺，任人听了都不舒服。 云灵轻轻点头行礼，无言相奉，但微笑依旧，便坐到正中央，纤纤细手奉上，小指尖儿轻轻点弹，似蜻蜓点水般柔情。月儿只能狠狠咬咬牙过去。 伴随着悠悠琴声，众人便纷纷入味那“无银生粿”，边赏乐便赏食，可那公主却并无悉心赏这琴曲，而是自个做自个地品尝着这佳肴，完全不把云灵放在眼里，实是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