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漫游太空
奥洛卡文开始兴奋地设置飞碟。 “虽然我们有十光年星空分布图，但还是会有很多无法预测的因素，比如会有一些尚未发现的小型暗星、小型流星、大块的太空尘埃、我们的远航卫星、我们制造的太空垃圾、未知碎片什么的，这些都会成为我们潜在的威胁，毕竟飞碟太快了，理论可以大于三分之二光速，其实这应该算是飞碟的处女远航呢，我们以前试航最远只航行了不到一分钟……”奥洛卡文滔滔不绝。 “听说，嗯，不是泼你冷水，我只是提醒，听说基地重建了原始的，一千年前那种的，信号接收和分析设施，但始终没再发现冰棺发回的信号。”哲雅思说。 “是啊，始终没有再发现冰棺的信号，毕竟一千年了，太久远了，一定是设备老化损坏了。” “那在茫茫宇宙里，如果那里还很黑，我们怎么去发现冰棺呢？” “我也不知道，只有到了那片区域再说吧。” 奥洛卡文已经定位好了，并且也已经检查了几遍，毕竟从来没有过远距离三分之二光速航行的经验。 “我已经定位完成，之后的航行就只能交给飞碟了，这样的速度不是人为可以cao作的，我们没有能力在发现障碍物时做出反应，飞碟可以，这方面机器可比人强。” 尽管机器会自动检测各部件的情况并如实反馈，奥洛卡文还是亲自对飞碟整体做最后的检查，第一次这种航行，不能有差错。 “飞碟可以预先对一百万千米以外的可见空间做出判断，在以前，这是一个巨大而遥远的范围，可对于最高航速时的飞碟来说，这不过是5秒就可以完成的位移。” 奥洛卡文边讲边四处走着。 “而对于那些黑暗的物体，特别是微小型的黑暗物体，我们根本就无法即时用任何发射探测的办法来发现它，因为飞碟太快了，我们发射出最快的探测源，探测三十万千米以内的物体，就来回就得需要两秒钟的时间，而两秒钟飞碟已经飞出了四十万千米，早已经和物体相撞了。” 奥洛卡文讲的这一切哲雅思其实都知道，但她还是认真地听着，至少会让奥洛卡文感觉自己是在认真地听。 “面对这种情况，飞碟总是会延迟达到最快的速度，以给飞碟先行探测未知区域的时间，并且在飞行一段时间后飞碟就会赶上探测时间，这时飞碟会自动减速，来给飞碟留下探测时间。” 奥洛卡文最喜欢讲这些事。 “这样的速度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会使用多种探测手段，发射类型的我们会同时使用波感和光感两种探测方式，同时，我们还利用左手石对力的特殊敏感性研制出来了左手石感应器，这种装置不用发射探测，而根据物体本身存在的力场来判断现实情况，飞碟可以因此迅速做出应对措施，这种感应器可以探测出最小单位的对飞碟可能会产生伤害的物体，并迅速做出反应，且不需要预留时间，因为飞碟是先到达物体的力场，然后再接近物体的。” 奥洛卡文又回到座位上，示意哲雅思和奥思固定好自己，虽然飞碟内舱室有加速缓冲装置，但加速时最好还是要固定好移动物体，双重保障以防万一。 “另外还有温度探测，这和力场探测理论是差不多的。飞碟大多时是几种探测装置同时打开的，这虽然会影响飞行速度，但却是最安全的方式，必须急行的情况下，需要关闭发射式的探测装置，只保留力场探测和温差探测。” 奥洛卡文开启了飞碟的左手石飞行模式，飞碟开始启动。 “飞碟在太空中飞行时，会尽量去靠近各大星体，过去的太空飞船，是靠前方星体引力的拉动来加速的；而现在的飞碟则是利用左手石对后面星体引力的推力来加速的，这种加速当然会更快，当靠近另一个星体时，再次利用星体引力加速，这样反复，最后理论会达到三分之二以上光速。如果仅是左手石的话，在无阻力的太空是可以几乎达到光速，并以光速的恒速度行驶。” 奥洛卡文和哲雅思，还有奥思都松开了固定装置，这时飞碟已经在稳定的匀速中行驶。 “我说这些话时，飞碟已经飞出几百万千米了。因为探测仪全部开启的原因，这还不是飞碟的最快速度。”奥洛卡文看了一眼显示仪。“现在仅大于二分之一光速，锐特星已经看不到了。” 在太空中飞行的飞碟不是直线飞行的，假设在某星体上看上去，飞碟是直线而行的，而在飞碟上，从时间上判断，或是在一个大的范围内去观察，才能看出飞碟的飞行路线则是不规则的，是随着力场的变换而不断改变着方向。 这时，从飞碟向外面望去，如果是直线行驶，那所有的星光都会拖曳成为一条条光线，前方是一个光点，光线向后方扩散。飞碟的后方，则显得比较黑暗。理论上越接近光速，后面就越黑暗，最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飞碟是不规则地飞行，所以外面就是一片淡淡的光亮了，只是随着与星体远近的变化，光亮也会明暗变化。 奥洛卡文关闭了飞碟的视窗，只打开着电子信息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不断变换的数字和代码，还有总结的文字。 “在宇宙中自由飞行的伟大的左手石会越来越少的，至少我们至今还没有发现在宇宙中自由飞行的左手石。古老的宇宙中一定有很多左手石在各大星体之间自由穿梭，但最后，它那终极的速度让它们都撞进了小引力星体或是大块的宇宙尘埃里去，然后又随陨石降落在各大星体之上，尘封在陨石之中。但在宇宙中飞行的左手石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那些降落星体过程中的陨石，会燃烧熔化，这时，对高温免疫的左手石就会再次以光速逃逸，再次在宇宙中的各大星体之间穿梭，所以自由飞行的左手石只会越来越少，但不会永远消失。” 记忆人不需要进食，而大脑的生物体所需要的养分也很少，需要最多的就是氧气，而这种多也只是相对于很少的养分而言的，如果相对于原始进化人来说，那就是微乎其微了。 飞碟所携带的供给记忆人使用的氧气和养分足够飞碟上几个人使用很长时间的，这个时间可以以年来计，而记忆人也会有少量的新陈代谢废物产生，但这种废物更是微乎其微。 同时，飞碟也有氧气和养分采集系统，这种采集系统可以让飞碟飞临到很多的星体上都可以采集，固态星体或是气态、液态星体上都有可能，飞碟将可以采集到的几百种物质再分解化合，最后就可以提炼出记忆人需要的，需要量很少的氧气和养分。 机械人现在就在研制一种简易的氧气和养分生成装置，目前迅速提取合成氧气养分的方式已达一千多种，理论上可以在大部分无氧的星球上使用，并且这种设备已经比记忆人的小了很多，氧气和养分生成速度也比记忆人的设备快，提取纯度却和记忆人的设备相当。 但机械人的目标是将其再缩小并完美化话，这样就可以直接安装到机械人的身体上，成为身体的一个组成部分，成功的话，就可以在宇宙中大多数的星球上自由地呼吸和生活。 “这样单调的飞行生活也许要很少时间，几个月，半年，一年，或许时间会更长，这种单调而平静的生活，我们来做些什么呢。”奥洛卡文很是满足地说。 “奥思倒是好，关闭系统呆上多长时间都不会寂寞。”哲雅思看了一奥思。 奥思光滑的头上闪了两下红灯，似乎是不赞同，或是在对哲雅思的建议提出抗议。 奥洛卡文和哲雅思都笑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哲雅思对着奥洛卡文说。 “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的女王，我的船长。” “为什么要去寻找西斯亚-旺卡，而不是其它几艘，我倒是觉得其它几艘是几年后发射的，应该离我们更近一点，并且设备也更先近一些，说不定还能捕捉到信号呢。” “嗯，这个问题我想过，因为西斯亚-旺卡是第一艘太空冰棺，所以在设计、装备、运行路线上当时的科学家们会做得更细心更认真，在当时各方面也更重视，所以也许至今保存也会更完好，还有因为它发射的早，按当时的技术来看，它的速度比其它那些要慢些，虽然早走了几年，但一千多年了，它应该更落后，离我们更近些，还有……” 奥洛卡文低头深思了一会。 “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研究了一下，我觉得西斯亚和旺卡的基因更好一些，他们更善良，更友好，更积极，更智慧，更有爱，更朴实……尽管这些性格也许更不利于与机械人相抗争。” 奥洛卡文抬起头看着哲雅思。 “其实，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西斯亚的歌声陪伴了我们很长时间的年少美好时光，也是从那时起，我深深爱上你的，所以，我感觉，我能找到他们，是这种感觉指引着我，其实我更相信这不科学、不合理、不实际的感觉，我更相信那个声音，他在呼唤我，‘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你。’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说完，奥洛卡文在一个虚拟键盘上按了几下，一个声音慢慢在飞碟里飘荡起来，那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声音，那是西斯亚的歌声，也是旺卡的一首诗，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