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消灭?
眼前的黑虫犹如夜幕降临一般,遮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亿万只虱蜂拥而至,且个个毒性强大,随随便便一只都能让普通人欲生欲死。 而老头仅仅提起抓着桃木剑的手臂,胡乱挥了几下,那庞大的军团消散了接近一半,将我们的视野打开了一部分。 可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却不是黑幕揭开后的光明,反倒是一群黑压压的宿体圆球上,涌着球内为数不多的血块哺育着一团团阴虱破体而出。 一波接着一波,老头挥着的手臂根本无法停歇,那群该死的虫子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 若是不能将老头这团烈火扑灭,那么它们会拼死搏斗,直至耗尽。 “快,快走!” 老头气短,显然努力使出的本事令他消耗了不少元气,但他没有忘记做这事的初衷:让我们顺利通过土包群的拦截。 我晃了晃神,不带丝毫犹豫的拉着莲虎就想抬起腿跑,但却发现手上无论使了多大的劲,都无法将我身后的他拉动一丝一毫。 “快走啊”我又扯了他几下,发觉他依旧不能为我所动,便心中急促,赶忙道:“莲虎,我们先走,老头有办法出来的,快!” 可他这回不仅不再看我,反倒将视线转到了老头奋战的地方。 阿公跟土匪见母体碎落的泥土散完,连忙驾着我跑了过去。 “莲虎,莲虎” 我被他们拖起来飞也似的移动,嘴里模模糊糊的喊了几句,他们不为所动,就跟没有听到一样。 由于母体的塌方,我能清楚的看见对面景象,依然是一片绿洲盎然,并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让我心里松了口气,但愿后面的路途没有困难。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作响,阿公跟土匪不曾听闻我的声音,我便只好叹了口气,任由他们带着,安安全全过了这骇人的地方。 “老老实实待着” 土匪脸色不好,他瞪了我一眼,将我甩在了地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恨,咽了口唾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阿公做了个手势,土匪跟着他一同跑了回去。 我往那边一看,与我所处的地方完完全全是两种不同的空间。 老头那里已经全部黑暗,黑压压的虫子们遮住了头顶的阳光,无论他挥动多少次手臂,灭掉多少只虱,都会被接下来繁殖出来的家伙补上漏洞。 “带他走” 阿公跑过站在老头身旁的莲虎,对着后面紧跟而上的土匪吩咐了句,而他自己则一把跳到了老头的身后,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大声吼道:“三清,三生,三借阳!” 顿时,老头身旁的七色阳符光芒大涨,他的眼神都强劲了几分,挥动着的手臂也不再滞留,仿佛有愈战愈勇之势。 看来阿公的帮助起了作用,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放下心来,只要他们抵挡过这次攻击,应该就能轻松脱身。 而听了阿公吩咐的土匪,一把拉住莲虎往后跑去,他的力气很大,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莲虎由于看见阿公帮助老头,便不再担心,随着土匪拉了回去。 不过一会儿,他又将莲虎甩到了我的面前,跟扔东西一般,我接了他一下,免得自己被压住。 带回莲虎,土匪又想跑回老头之处帮忙,但被远处的阿公出言拦了下来。 “别来,你帮不了忙!” 声音很大,我能清楚的听见阿公的声音嘶哑,中气显得不足,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在我这个视角,虽说可以见到老头身后阿公的样子,但无法见到老头如何奋战,只能看见他头顶的蒜头死死包住了他全身,抵抗着黑虫的冲击。 土匪听命,不再移动身子,只能随着我跟莲虎安心观战,无法伸出手帮忙。 这是我又一次感受到能力不足带来的危害,如今正是生死关头,还是做不了什么贡献。 老头手上的桃木剑,每灭掉一次冲击而来的黑虫,通体上的赤色都会暗淡几分。 到最后,竟只剩下了其桃木尖上一些部位散发着强烈的赤光。
也不知为何,那黑压压的虫子好像无穷无尽般,一点也消逝不掉,虽说有着阿公帮助,但老头的手臂再次犹如精疲力尽了般,速度慢了下来,桃木剑上的赤光,终于在这最后一下,彻底消散。 所谓赤阳符化来的桃木剑,也化成了空气,从老头充满青筋的手里脱离。 少了一件无法抵挡危害的阳符,老头只好将护住额头,由紫阳符化成的紫晶拿了下来,一边护住身前,一边催动着守护在身边的黑狗冲进了黑幕里,发狂乱咬。 这黑狗由蓝阳符化成,凶狠不已,一口便吞下了一大片的黑虫,但威力只比得上那桃木剑的一半,起到的作用不大,不过须臾,只能落得如同早它一步先逝的桃木剑一样的下场,成为了空气。 老头见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哪能退缩,便只好将全身上下所有仅剩下的五张七色符凝聚到了身前,同时伸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拍,嘴里阳血喷出,使之溅射到符上。 霎时间,所有的颜色都被泯灭,化成了一道强力金光,将面前所有黑虫布成的黑幕,瞬间消灭。 犹如重见光明的眼睛一样,黑暗被清除殆尽,我清楚的看见了老头的身影。 他的背影虽说瘦小,但此时好像高大无比,替我们挡住了危难。 土匪舒了口气,兴奋的认为老头就此脱险。 可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悲痛无比。 所有妄想进攻的黑虫被老头一鼓作气灭掉,但是黑虫后面的宿体圆球却一个都未曾毁掉,只要区区一些时间,便会再次凝聚,又起一波攻势。 “阿伟,你走吧”老头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着阿公抿了抿嘴,任由五张符腾空,从身上掏出了根烟,点燃,抽吸,吐出。 “不”阿公不听他的话,摇了摇头,固执的看着老头的眼睛,双手未曾从他肩上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