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字成画 隐藏弟子
领完参加下一轮比赛的玉牌,韫瑶等人站在擂台上,威风凛凛的放眼四望。 方才上台比赛的人羞愧得低下头去,没办法,一堆男人竟然输给几名女娘,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韫瑶看到下面观赛的公良,不由昂首挺胸,高傲的哼了一声,往女雀部所在的队伍走去。蚕凫看到公良倒是想过去汇合,却被韫瑶紧紧拉住。现在她们可是一国的,怎么能随意离开? 公良也没想到她们会赢,毕竟上台比赛的都是各宗精英,她们几个女娘胜算不大。 说到底,还是那些人太轻敌,再加上有蚕凫剑蝶暗中播洒的毒粉,让他们不小心中招,要不然她们不会胜得这么容易。 韫瑶等人和女雀部队伍汇合,就往公良那边走去。 蚕凫关心道:“公良,你比得怎么样了?” “刚刚守了一会儿擂,进入精英赛了。”公良拿出进入下一轮的玉牌晃了晃。 “我们也是。”蚕凫也欢喜的拿出玉牌来。 群英赛擂台这边因为是多人比赛,各宗弟子到了上面,手段尽出,所以看起来十分精彩。但擂台上那么多人,难免出现倒霉鬼,比赛一开始就被身边人给踢下去。当然,这纯属运气不好,对敌经验太差,怪不得别人。 公良看了一会儿,就想去外面擂台瞧瞧。 忽然发现前面一个背影很熟,就分开人群走过去,抓住那人。 那人转过头来,怒道:“干什么?” “咦,熊十三,你怎么在这里?”公良惊讶道。 “这里又不是你们大焱部,我为什么不能来?”熊十三打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良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好奇怪。他自己都能进入妙道仙宗,没道理别人进不了东土大宗。再说,荒人虽然老实憨厚了点,但也不全是白痴,总有人能够修炼东土功法,不全是只能做炼体的道兵、杂役。 幻无静等人也跟了过来。 蚕凫看着熊十三离去的背影,问道:“那是我们大荒的人吗?” “伏熊部的熊十三,也不知道进入哪个宗门了,竟然能来参加诸宗大比,看来他在宗门的身份不低啊!” 像这种能来参加诸宗大比的宗门弟子,大多都是各宗精心培养的传承子弟。 不像女雀部等人,一来一大堆,纯属凑热闹。 若非凌云剑宗乃是东土大宗,她们背后又有人撑腰,绝不可能让她们这么胡闹。 熊十三身为大荒百部精英,又是伏熊部族长之子,根本不可能永远留在东土宗门效力。所以他能来,在宗门的身份肯定不低,要不就是这一代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要不然绝不会有人带他过来。 蚕凫听到公良的话,说道:“凌云剑宗也有我们大荒百部的人,是雨师部的无祁。可惜进入宗门后,我一直跟随师尊修炼,只见过他一次,根本没说什么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选进去的。” “雨师部?” 公良想到雨师部的行雨能力,若能学好剑法,到时漫天风雨化作无尽剑雨攻击,估计没人能承受得了。 但不管是什么部落的人,只要能来参加大比,公良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因为这意味他们在宗门受人器重,要不然也来不了,毕竟有些东土人还是很排斥荒人。 聊了两句,公良就带幻无静等人往外走去,最外面是抽签进行一对一对决选拔赛的擂台。虽然这样比赛比较慢,但却和守擂一样,最能看出比赛双方的实力。 公良随便找了个擂台,往上望去,却发现比赛的是熟人,也就是那青阳学宫的胖子季寓庸。 另外,他的对手他也见过,就是在大夏遇见的兵家传人刓隐。 “青阳学宫季寓庸,请赐教。” “雷门刓隐,请赐教。” 公良古怪不已。 照理说,前来参加诸宗大比的弟子都是各宗精心挑选出来,有的更是经过门内大比的前十精英。但以季寓庸在青阳学宫的成绩,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两类人,怎么混进来的?难道是靠两个新拜的师尊走了后门? 客气完毕,季寓庸就取出一幅卷轴打开。 刹那间,卷轴大方光华,一头全身猬毛,形体如牛的墨黑穷奇从画中缓缓走出。 “吼...” 墨黑穷奇仰天长吼一声,睥睨四方,威势逼人。 “嘶...” 上空一名长老看到墨黑穷奇,不可思议道:“这...好像是一字。” “确实是一字,而且还是一笔画就。此子天才妙想,一字画就穷奇。最可赞之处还是这穷奇,不仅有几分真意,还有剑意融入其中,颇是不凡。难道青阳学宫将他们门中的隐藏弟子都派出来了?”旁边长老向左右好友问道。 长老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青阳学宫带队的琅廷笑而不语,连他都不知道这家伙会这手,让他怎么说? 迅速放出穷奇收起空白卷轴,季寓庸就取出一把长剑骑上墨黑穷奇,往刓隐冲去。 刓隐拍下腰间,唤出一头形似河马的无角云泽雷牛骑上去,挺槊迎击而上。 他原本以为是一场面对面的生死血战,孰料季寓庸驭使墨黑穷奇将要临身之时,却随坐骑化成一片墨光消失。忽有所觉,转头望去,就见季寓庸在地上冲他笑了笑,持剑往云泽雷牛屁股捅去。
一声惨叫,鲜血直流。 太猥琐了,公良都不好意思抬头看。 “竖子。”刓隐目眦欲裂。 云泽雷牛是他好不容易降服的坐骑,没想到刚刚上台,就受重伤。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即跳下,收起云泽雷牛,愤怒的持槊刺出,锋芒毕露,一往无前。刹那间,长槊犹如狂龙一般,带着刓隐的冲天怒气,咆哮怒吼着往季寓庸飞去,龙口之中,长槊坚刃带着一股嗜血气息若隐若现。 季寓庸没想到他一上来攻击就这么猛,长剑微旋,使出青阳学宫秘传功法“浑然太虚”。 霎时,身前现出一道不断旋转的无瞑漩涡,将全部攻击吸纳进去。 “破卒。”一击不成,刓隐挺槊再刺,一道刃芒从长槊吐出。 “隐。”季寓庸长剑挥舞,剑光闪烁,身子顿时消失无踪。 “嗯...”刓隐见他消失,连忙回槊护身,警戒起来。 季寓庸和墨黑穷奇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往他冲去。身后风动,刓隐立有所觉,转过头,就见季寓庸驭兽而来,连忙双手持槊往地上一顿,喝道:“距湮。” 一道真气化成的无形无影气墙随之出现在他身前。 季寓庸和墨黑穷奇前冲的身子顿时被挡住,再也前进不得。 季寓庸一见,真气运转,掐动指决,挥出长剑,一道巨大剑芒从上往下劈去,无形气墙立即分崩离析。 气墙消失,身前再无可挡之物,避无可避,刓隐发狠,手持长槊往上一指。 一道真气随槊传入长空,沟通天地,霎时,刑雷天降。 “轰隆” 季寓庸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雷光从上劈下,暗道不好,随即身化墨影消失。然后又在刓隐身后出现,长剑微扬,一招“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疾速刺出。这一招,气势磅礴,光芒四耀,刺人眼目。 刓隐察觉到后面异状,转过头,就见一道光芒炫目,心道不好,就要闪开,却哪来得及。 “嘭...” 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上,情不自禁的往外飞去。 光芒消失,他就看到季寓庸站在擂台上,憨厚的笑着。 刓隐这才感觉不对。现在想想,这家伙刺云泽雷牛分明是故意引自己生气,好让自己在冲动失去理智,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情况下攻击,他才好以此得利。 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中招。 这人,太阴险了。 这是刓隐掉在擂台下想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