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发镇江
经过六天的奔波,展鹏飞利用自己的情报系统再一次化解了自己的一次危机,回到应天府足足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发现自己文案上多了许多情报小条。而况钟将这些资料早已分类整理完毕。 “公子,醒了,这次您可是睡了很久”况钟的话好像一颗石头落地的感觉。 展鹏飞会意地笑笑,看到那些小票上的日期,发现自己确实睡了很久,况钟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秘书,一面将分类好的资料给展鹏飞,一面挑出重点向展鹏飞汇报情况。原来这次锦衣卫的行动没有获得预期的效果,这让毛骧很难向朝廷解释所有的行动过程。因为武力行动如果不能达到相应目标,那么其本身就不具备意义。展鹏飞看着报告嘴角不禁露出一丝jian笑,这是他才发现自己衣服穿少了,这乍暖还寒的早春还是挺容易受凉的。 锦衣卫白虎议事厅内,气氛略显欢快,毛骧也显得很开心,按规矩他最先开口了,“此次剿匪,承蒙诸位兄弟舍生忘死,潜入虎xue,与敌苦战,奈何匪贼过于狡猾,此次未能取得一举歼灭的效果,诸位有何看法” 安得鹿当仁不让接过话题“这次傅老弟捣毁匪xue,功不可没,但此次抓获的水匪甚少,难以稳定京杭运河之局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我之见,此次当一鼓作气,拿下镇江,清除京杭运河之匪患”说完便朝在场众人看去。 卢启飞是分派管理京杭运河漕运的,这个问题跟他关系最为密切,安得鹿所提及也正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小弟同意安兄所说,请指挥使大人坐镇全局,卢某愿领兵冲杀,一举捣毁镇江匪巢” “难得卢老弟如此深明大义,安某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安得鹿见有人给他擂鼓呐喊,自是气焰更加嚣张,眼光从展鹏飞身上又移到毛骧身上。 毛骧对此自是欣喜,只要部下不偷懒,愿意卖命立功,相对来说他在皇上面前就更有话语权,这次出征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还是被表彰了,对此他内心还是喜悦得很。这次他让傅懿鸿再辛苦一次,协同安得鹿、卢启飞两人一同围剿镇江巨鲸帮。 镇江,长江水面一直平静的流淌着,巨鲸帮一如既往地在经营着他的贸易活动,最近北方战局紧张,长江内陆的很多商品销量显得很不错,最近又联系到布匹生意甚至做到了南洋,手下的人员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锦衣卫混杂其中。 陈楚生的暗哨也向他报告说锦衣卫可能要对他动手,他找来王道全商量对策,王道全以为目前巨鲸帮势力尚弱,不可与锦衣卫正面冲突,宜暂避其锋芒,待其精疲力竭之时再做缓图,毕竟巨鲸帮的家当主要在那些船,码头固然重要,但不是根本。然而手下的熊廷弼跟卢明却认为那些锦衣卫根本不堪一击,拱手让出镇江,他们不愿意。其实说实话,陈楚生自己也不愿意退出镇江,毕竟这码头来之不易。 镇江自古是长江之咽喉,而镇江的要地非焦山莫属,自古“万川东注,一岛中立”,大有浩浩长江水东流,一石中流堪砥柱的气势。历代名将都会选择在此驻下重兵,扼住长江咽喉。明一统以后,江南风调雨顺,未有战事,镇江的兵将耐不住这荒岛的清苦,都不愿留在上面,后来巨鲸帮真好顺手接管,从此对长江上的贸易产生了实质性的垄断。巨鲸帮在焦山开了家悦来酒家,实际是走私物品的中转站,上面养了三百多好手,平时装卸货物,如遇人挑衅,便拿起兵器跟人对打,而悦来酒家的掌柜便是鸬鹚卢明。平日里,也是钓鱼游泳,训练手下,许久没有遇到对手的他也是懒洋洋的,认为锦衣卫都是些只知道钱的人,打起来根本没用。 兵贵胜,不贵久,安得鹿也深谙其中道理,在席卷淮安战役基本没成功的档口就将三万多兵力悄悄部署到镇江四周,先从路上切断了重要的交通要道,在对沿江重要口岸进行排查,如火焰对干柴般慢慢吞噬到镇江周围。 二月初四,二月春风似剪刀,长江江面上的风还是很大的,那天下午,不知从哪里来了六七个刀客,头戴斗笠,其中一个还不带刀的,三三两两走进门来,找背墙的桌子坐了下来,也不多说,就说来两桌好酒好菜,刀都横放在腿上,一人一条长凳,上了酒菜也不多说,只是自己吃自己,偶尔会给邻座的倒上酒,菜也吃得很慢,没多久,桌子上的菜快要没处放了。 悦来酒家的伙计也是江湖上走得多的人,这悦来酒家平时根本没什么外人前来,见那来的一伙人绝非善类,尤其那个不拿刀的,眼神如闪电一般摄人心魄,被他看到,胆气就会少了一半。便早早去找卢明回来看住场子,以防造成不测,等他们赶到时卢明正练得起劲,没办法只能带了十几个人先回去看看。不料那几人貌似专门等他回去似的,他前脚刚踏进大门,角落里一个壮汉便叫嚷道,“酒家,你这什么鱼呀,是霉过的吧,老子怎么吃出裹脚布的味道”说完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店小二也理直气壮,“客官,我们的鱼是今早江里刚捕上来的,是最新鲜的。”说完还拿了双筷子过去尝鱼,不料那大汉拿起酒碗朝他后脑勺就是一下,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店小二手捂住后脑,踉跄了两步便倒在地上。 卢明看情况不对,便脱去上衣,大冷天露出雪白精壮的身躯,荆楚汉子特有的血性跃然写在脸上,腰间那对蝴蝶刀也隐隐闪着寒光,身边的那十几条汉子也刷的一下剥了上衣,也露出腰间的两把短刀,毕竟他们在人数上是占有优势的。
这时,那七个人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那个不带刀的拿下斗笠,露出鹰眼般的锐利目光,将在场的人扫射了一便,其他六人拔出刀来,准备应战。 “朋友,那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卢明感觉今天的事情来得蹊跷,而对手的气质更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甚至比陈楚生更有威慑力,还是打探打探为好。 “锦衣卫,傅懿鸿”那大个低声说道,声音像野兽般低沉,让人听了不禁后背发凉。 卢明身边的一个兄弟忍不住瞬间拔刀,一个箭步向傅懿鸿砍去,傅懿鸿一个侧身,瞬间一掌击中那人左肋,电光火石之间便弹出门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欺人太甚”卢明一声怒吼,抽出两把蝴蝶刀向傅懿鸿逼过去,傅懿鸿身边六人也纷纷发力将桌椅砸向对面,一时间酒家乱作一团。那卢明擅长贴身近战,刀刀要命,步步紧逼,上下齐攻,傅懿鸿躲闪腾挪,身法灵活自如,那刀始终在他脖子胸口处游移,却奈何不了他,傅懿鸿抓住一个空档,一掌推在了卢明胸口,卢明感觉心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气都透不过来,全身的力气被压干,手中的双刀也落在地上,傅懿鸿双脚一压,腰胯间用力一扭,力道全部集中在掌心,一声低沉的闷响,卢明向后退了一小步,脸色变得惨白,紧接着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刚才那一掌是武当的推背掌,内力从双脚涌泉起,用丹田之气催动,从少阴心经发功打在对方要害上,此掌外表虽不致命,因为损及心肾命脉,即使不死,也会功力尽失,变成一个残废。那十几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背起卢明往外逃,傅懿鸿也不加阻拦,而那边在练功的三百人此时也被卢启飞的人围杀殆尽。 卢明被带到镇江城中时已是气若游丝,双眼都已经泛白了,手脚都已冒出冷汗,陈楚生,熊廷弼,王道全这几个兄弟都围在他身边,只见他欲言又止,嘴角不停地流出鲜血。最后吐出了三个字“傅懿鸿”后便撒手人寰了。其他人看着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恐惧的情绪在众人间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