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我把冠军送给你
走出教室的方薇，牵着苏木的手，甩来甩去，看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哪有一点生气的痕迹。 “哎，”方薇将头发拨到耳后，侧脸看着苏木：“我没在，你以后不许和别人打架。” 苏木记得上次打架，还是在桐城光华网吧。几个混混过来调戏许琪，他和徐振风格都是极简、务实，也是没说话，直接抄起家伙就干。 猛干一阵子，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拉着许琪立马跑掉。见面放大招，放完大招赶紧跑，理性主义从来都是保护自己为主。所以方薇的想法是多余的。 看着苏木好像不信，方薇走到苏木面前，摆了个帅气的动作：“认识吗？” “跆拳道。” “厉害吧。” “厉害。” “我可是跆拳道黑带，看你以后还敢惹我生气。”方薇示威道。 方薇这思维跳跃，苏木完全跟不上，一会让他别打架，一会又让他别惹她生气，苏木完全看不出两件事的逻辑性。 苏木还是转开话题：“你很喜欢做班长？” 方薇讶异的看了眼苏木，从那碗粥开始，今天苏木给她的惊喜太多。以前苏木从不主动发问，都是她问句，苏木说一句。 “我家里很有钱，花不完的钱，说不定比你家都有钱，”说出这种话，方薇反而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感觉自己身份配不上苏木，还是为自己父母委屈。 苏木一点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方薇的项链，耳钉，手链等首饰，无一不是昂贵的钻石，无一不是出自大工匠之手，即使说是暴发户，也是品位极高的暴发户。 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就比苏木有记忆以来，所有花的钱，加起来都多。 方薇拉着苏木，坐到中庸大道的桂花树下的路阶上，双手撑着脑袋，慢慢开口：“那些钱，都是我爸努力了一辈子的结果。我爸爸和你一样，都是小县城出来，不过没有你这么好的背景，就是普通的乡下人。” “爸爸是在大学认识我mama，也在华夏大学。爸爸当时20岁，mama26岁，他还是我妈的学生，两个人差七岁。”方薇用手指比划了个七。 认识这段时间，苏木还是第一次听方薇谈起她mama。 “我妈当时在华夏大学，是出了名的美女。家里又有背景，追的她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老师学生，豪门公子、画家，音乐家，什么人都有。而我爸只是普通学生，mama当时都没注意过爸爸。后来，我妈选择了一位很有前途的准职业选手，那位职业选手，是北京大学，紫禁之巅的替补队员。就是夏颜学姐说过的紫禁之巅，华夏最强战队。他当时跟着队伍来华夏大学比赛，认识不到一周，我妈就被她俘虏。” “两个月后，比赛完了，那个人回到北京，没有和mama告别。mama追到了北京，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月后，mama回来，选择了不起眼的爸爸。而且两人马上结婚，结婚不到八个月，孩子就出生了，是个男孩。” “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神会选择不起眼的小子，原来女神是个二手货。mama娘家社会地位高，注重面子，认为mama伤风败俗，把mama赶出家门。爸爸为了这些流言蜚语，打了无数次架，最后成为十年来，第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学生。被开除后，有社会地位的职业都做不了，爸爸只能选择做生意。这是一个金钱廉价的时代，做生意很简单，爸爸很快就富有起来。” 方薇讲的很平淡，不过苏木知道，这个时代，钱虽然廉价，但是要说一点苦不吃，就能创建出商业帝国，肯定不可能。 方薇接着说：“后来爸爸做了很多慈善事业，就是为了提高社会地位，让mama回归本家。到了爸爸四十岁，mama娘家家遇到经济危机，爸爸赞助了一半的财产，才让mama重新回归本家。但是娘家人，一直都看不起爸爸，说爸爸是暴发户，连着我也被看不起。” 说到这里，方薇从钱包拿出一张照片，指给苏木：“看到没有，这个我爸，现在我爸爸年龄已经60岁。他很爱mama，一直没强迫mama给他生个孩子，一直把那个男孩当亲生儿子养。” “到了那男孩十八岁，测试出基础共鸣度99，全家当时欢天喜地的庆祝。在庆祝会上，那男孩的亲生父亲来了，想要回那男孩，他当时已经是紫禁之巅的教练。虽然他家里很有背景，我爸还是拒绝了，社会地位我爸比不过他，但是商业上，我爸可不怕他。” 说到这里方薇露出自豪的神情，不过马上又失落下来：“但是那个男孩，知道自己身世后，在庆祝会上，当着所有人面，选择了他的亲生父亲。为了前途，抛弃了养他18年的亲人。” 听到这里，苏木并没有附和方薇去骂那个男孩。在苏木价值观中，这种事，哪有什么对错。至于道德观那东西，理性主义者认为有法律就够了。 方薇换了口气：“因为这件事，mama被气的住院，出院后过了两年，爸爸和mama生下了我，他们都没告诉我那些事。但是能管住自己，却堵不住别人的嘴。mama娘家人，把这些事，传的三岁小孩都知道。我知道这些事后，爸爸总告诉我不要恨那个男孩，他再怎么说，都是我哥哥。可是我还是恨他，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他？可是我又没有游戏天赋，想打败他报仇都做不到。” “我不止恨他，我还恨外公家所有人。小时候，我去外公家玩，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说着方薇摇了摇自己的手链，展示暴发户的气息：“10岁那年，我们去外公家拜年。早上和其他孩子迷藏时，他们把我锁到笼子里，用布盖起来，说这样别人发现不了，肯定能赢。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想和他们一起玩，就一直没出声，果然没一个人找到我。” “藏着藏着就饿的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躺在医院打针。那一次，爸爸第一次和mama吵架，”方薇抱着苏木胳膊，依偎在苏木身上：“是不是好傻？” “嗯，”苏木依然诚实的回答，这次方薇并没有生气。 “爸爸看我这么傻，就没打算把公司交给我。他以我的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一直做慈善失业，就是想提高我的社会地位，让我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方薇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钱包：“可是我不愿意，凭什么爸爸的心血都要留给娘家人，那都是我的东西。”说到这里，方薇抱紧苏木的胳膊：“我要证明给爸爸看，我有投资意识，我能管好他留下来的商业帝国。爸爸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劝不下我，也放任我去胡闹。可是，我把赚钱想的太简单，投资了很多，赔了不少钱，一次都没成功过。” 说到这里，方薇好像想起什么：“哦，我还赚过一次钱。又一年冬天，我背着吉他，在街头卖唱。哇，那次赚了很多钱，几百块呢！都是一块钱硬币。等我晚上一点回到家，爸爸还没睡，晚上乐呵呵的和我数钱，数到晚上两点才数清，数了好几遍。” “从小我就喜欢做班长，就是因为想认识更多的人，锻炼自己管理能力，好继承爸爸的事业。”方薇平静，又有些调皮的讲着自己的事，并没有那种抱怨和委屈的样子。 方薇讲了这么多，苏木认真一个字，一个字听完。 “再个组队，去参加潜龙杯。”苏木说。 方薇沉默了会：“不用了，班长做不做都无所谓，电竞社的事够我忙了。” “那到时候你落选，就会成为这十几年，第一个没过试用期的班长，”苏木说。 “啊，”方薇反应了一会，也想起这茬，捂着脸：“那到时候好丢脸，竞选就不去了？” “不去不是怕他们了？”苏木显然也挺了解方薇。 “我才不怕他们，”方薇气势汹汹的说完，又蔫了下来：“可是落选，真的好丢人，还是十几年第一个。” 方薇很纠结，岂不知她的重点又偏移了。 “参加潜龙杯，赢了李枫他们，”苏木说这话，一点语气波动都没。 “班级高手都没了，谁来参加，你不会让我打吧，我这水平……”方薇已经被苏木偷换概念的方法绕的又偏离主题，开始讨论队员的事。 “你、杨波，杨川加上我，”苏木看了眼方薇：“剩下一个，你到班级看看。” “还真让我打啊，这样行吗？”方薇唇唇欲动，找一个人还是挺好找。 “试试就知道，”苏木继续引诱。 “也对，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方薇斗志大增，完全看不出上一秒的颓废：“我去找人，到时候拿个冠军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后悔死。等我再做班长，天天记他旷课。” 说完，方薇和苏木兵分两路，寻找他们第一支战队的队友。 “冠军吗？”苏木看着方薇离去的背影：“你想要，那就送给你。” 苏木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