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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问道:“刚才您说公子这宅子里有十来个下人,不知有哪些人?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生怕一不小心冲撞了人。还请吴嬷嬷多指点指点。绿竹不才,就是做的菜肴点心还能入口。今天承蒙吴嬷嬷这么关照,哪日整治了酒席来谢吴嬷嬷。” 吴嬷嬷扶住她,道:“姑娘快快请起,不过是介绍些情况,便是我不说姑娘以后也自会知道,当不得姑娘相谢,至于酒席什么的,更不敢当。” 绿竹看看吴嬷嬷脸上那标准式的微笑,不由得有些无力。这吴嬷嬷一看就是见过人世面的,自然不会像深山里的大妈大婶,对她甜甜笑一下,说几句好话拍上几句马屁,就能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看来,以后的日子,人际关系上任重而道远,还得好好打拼啊。 吴嬷嬷一面往前走,一面道:“刚才公子吩咐给你院子的那位,是张管家。府里大小事,都由他管看。公子不在的时候,家里大小事都是他管看。跟他一起出去迎公子进门的,是听雨姑娘。听雨姑娘是公子的贴身伺婢,自小伺候公子长大的。除她之外,伺候公子的还有扫雪、拾阳两个小丫头,她们都归我管看。烈威是姑娘知道的,我就不说了。小厨房里有老王、马婆子和李婆子。以后你做菜,都要跟他们一块儿共事。除此之外,还有管看大厨房的周叔、周嫂两口子: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分别叫周青,周云,管着府里的花木;洗衣和做针线的王婆子、张嫂;做粗活的两个老汉。” 绿竹数了数。暗自乍舌。这随便牧数,也有十七个下人。在吴嬷嬷嘴里这还是最简单的。古代的公子哥果然**。 “来,咱们进去看看。”吴嬷嬷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迎面是一个小厅,一张八仙桌,四张条凳。一个案台。左右两边是厢房。吴嬷嬷将左边的那间厢房门打开来,道:“以后,你就住这间。” 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只有一张雕花木床,床头一张方桌,依着墙边有个衣厨,居中摆了一张圆桌。几个圆凳。但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常打扫的。只是床上光光的,什么也没有。 果然,吴嬷嬷又解释道:“公子喜欢干净,不管有没有人住,四处院子房间都要求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院子是昨儿才打扫过的,一会儿你把东西领来,铺上被褥蚊帐便可以住了。” 说完又把院中的水井,院子外面不远处洗澡的地方和茅厕都指给了绿竹看。道:“走吧,我带你去领铺盖。” 话声刚落。就听得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吴嬷嬷,张管家吩咐我把铺盖给绿竹姑娘送进来了。” 显然这很不合常规。吴嬷嬷惊异地看了绿竹一眼,适才笑道:“进来吧。” 紧接着,一个十三、四岁脸圆圆、眼也圆圆的小姑娘捧着比她的头还要高的一迭东西进来,笑道:“吴嬷嬷,东西来了。” 绿竹赶紧走上前去,把东西接过来一人半,走进房去把东西放下,道:“辛苦你了,谢谢。” “不谢。”小姑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圆圆的脸儿跟苹果似的红润可爱。 “她便是扫雪。”吴嬷嬷在一旁边介绍。然后道:“这些铺盖你自己慢慢整理吧。 公子刚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张罗,我们回去了。” “谢谢吴嬷嬷,谢谢扫雪。”绿竹将她们送了出去,打了一桶水放到太阳下晒着,这才回到房里,把东西一一看了一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新的,被子还散发着太阳的香味儿,显然才晒过没多久。她满意地把蓝花账子挂了起来,将席子、被子一一放置好,看着因为有了铺盖而有了人气的房间,十分的满意。 把床铺好,出去摸摸晒在偏西的太阳下的水没那么冰凉了,绿竹又跑到房间里拿起自己那个小包袱,无比庆幸自己离开山庄之前正准备去洗澡,正好把衣服都带在了身上。否则,这大夏天的,两天没洗澡,又长途跋涉,饶是她不怎么出汗,也是浑身的不舒服。 “绿竹姑娘。”门外又传来了扫雪的声音。 “扫雪,进来吧。”绿竹迎了出去。 扫雪走进来,把手里的一个包袱递给绿竹:“吴嬷嬷说了,你跟听雨的身材差不多。这是刚给她做的夏衣,还没发下去,没上过身的,你先穿着。到明天再给你做两身。” “不用不用,我带了衣服来,有衣服穿。”绿竹一听是别人的衣服,便不肯收。见扫雪一脸的为难,她又道:“你回去转告吴嬷嬷,这既然是给听雨姑娘做的衣服,我穿上自不大好。反正我现在有衣服穿。如果吴嬷嬷要给我衣服,那等明日做了再说吧。” “那……那好吧。”扫雪犹犹豫了一下拿着包袱出了门。 这做了奴仆,时间半点不由人。只要有事一唤,就得去。所以绿竹不敢再耽搁,拿了衣物,到洗澡房去快快地洗了澡洗了头。 她这刚把衣服泡到桶里,扫雪便又进了门,道:“绿竹姑娘,公子叫你去。” “来了。”绿竹把头发三下雨下梳好,用一根头绳把半湿的发头在身后绑了个马尾,便跟着扫雪到了正院。 很显然傅衡也沐过浴了。身上穿着湛蓝色长袍,头发松松的披着,正坐在大厅里喝茶。一眼瞥见绿竹还穿着在山庄时那身青色的衣裙,不由得皱起了眉毛,对伺立在一旁的听雨道:“我不是告诉了吴嬷嬷让她给绿竹衣服的吗?怎么?家里连一件衣服都找不出来? “启禀公子,吴嬷嬷找了衣服来的。只是那衣服是特意为听雨姑娘做的,绿竹觉得穿了不好,便推辞了。如果公子觉得绿竹穿这身衣服不妥当。到得新衣服做出来,绿竹马上就换。”绿竹忙道。 听雨几次投过来的目光都有着隐隐的敌意,所以她也不看听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看着前面光滑洁净的地板,肃然而立。 绿竹知道,这府上。要比在山庄的规矩严,人也不如山庄的那么单纯与和善,因此她所有的言行都要做到循规蹈矩。不要被人抓了错去。就算有傅衡的回护,这种回护也只令为她招来更多的敌人。这府里,所有的人都不简单。单拿听雨来说吧,那是自小伺候傅衡长大的。有着青梅竹马的情份在。如果傅衡对自己比对她还要好。不管听雨的气量是大是小,心里总会不舒服。对自己产生敌意,就再正常不过了。 傅衡这刚沐了浴,正要去皇宫出诊。这会儿要见绿竹,不过是担心她初来乍到不适应,趁着有空坐下来歇一口气的功夫,就招她过来问问。此时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再追究。只问了她对住处是否满意,便挥手道:“行了。你去歇着吧。晚饭什么的吴嬷嬷自会去照应你。”再饮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转脸对听雨道,“帮我更衣。” 绿竹告退出来,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看着太阳的余辉慢慢从屋子里退出去,撑着腮帮坐在那里兀自发呆。在山庄里,学习、做事跟打仗一般,从早到晚的没得闲。她也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异常充实。可这会儿,傅衡要出门,或许以后会经常的出门。她作为他的专用厨子,是不是以后就总有这样发呆的时候了呢?而且,听吴嬷嬷刚才说,小厨房里还有三个人。那么她没来的时候,便是这三个人给傅衡做饭的吧?那现在她来了,抢了谁的饭碗呢? “绿竹。”院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 绿竹跳了起来,跑过去开门,冲着来人笑道:“吴嬷嬷,可有事?” “我拿些衣料过来,让你选选。”吴嬷嬷不动声色地再一次打量眼前的姑娘。公子在那么匆忙、那么累的情况下,都还要过问这位姑娘的衣食住行。看来这位姑娘在公子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啊。 “有劳吴嬷嬷了。”绿竹笑道,“有什么事,直接让人来唤我就行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吴嬷嬷跑来跑去?” 刚才在吴嬷嬷那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绿竹便已打定了主意,在苏府这不知深浅的水塘里,不主动去讨好别人,为人处事要不卑不亢。但对人和善一些,有礼貌一些,总比倨傲、冷漠要好吧?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在这府里,便是宁可得罪傅衡,不可得罪这些下面的人。 “你刚到,不熟悉情况。自然是我来就你。”吴嬷嬷的脸上还是那标准化的微笑,并没有因公子对绿竹的关注就多上几分热络。她走进房去,在圆桌旁坐下来,把手里的包袱皮打闻,露出里面的锦锻来,微笑着道:“这府里每季一人做两身衣服。如果有公子额外赏赐,那是另说。这里的衣料,你挑四样。夏天两身,秋天两身。” 里面是七、八块衣料,鹅黄、豆绿、浅紫……各种艳亮适合小姑娘穿的颜色不一而足。 绿竹并不是刚穿越到这里、不谙世事的一个人。她在清溪镇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有心观察的情况下,对于人们的吃穿用度还是有所了解的。在清溪镇,比较富有人家也有下人穿绸缎的,但那都是主子面前最得意的贴身丫环或管事。其他人,一律穿布衣。 到这里不过一个时辰,所见到的下人只有四个人。张管家和吴嬷嬷两位管家就不用说了,便是听雨、扫雪都是傅衡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所以穿绸着缎并没有什么稀奇。可自己不过是一个厨娘,这些绸缎都是不经洗,容易钩丝的、容易起皱的,这会儿也让她挑锦缎,莫非傅衡富得要用下人的衣着来摆阔?还是这京城奢华的程度比清溪镇高出了一大截? 她抬起眼静静地望着吴嬷嬷,微笑道:“绿竹不过是个厨娘,在厨房里烟熏火缭的,吴嬷嬷确定这衣料是拿给我挑的?” 吴嬷嬷笑道:“这是公子特意吩咐拿来给姑娘挑的。” “那我不要。”绿竹把衣料往吴嬷嬷身前一推,“我穿这个在厨房里做事,不自在。” “绿竹姑娘。”吴嬷嬷望着她,眼里意兴未明,“公子是主子,主子怎么吩咐,我们下人就怎么做。还希望绿竹姑娘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事的人。” 绿竹心念一动,望向吴嬷嬷,难道,为了她刚才没要听雨的衣服的事,傅衡斥责过吴嬷嬷了?转念一想,却又否定。傅衡匆匆赶来京城,而且一到这里还没顾得上吃一口饭,便又出去了,他有多少人事要忙,哪里顾得上她这个小厨娘。 不过吴嬷嬷却明显不高兴了,刚才那话说的虽然不怎么难听,但意思却在那里。自己要是再推辞,就是为难于她了。 这个傅衡,搞什么?他不会又像她刚进山庄那时一样,为了探知她的底细,替她四处树敌吧?他至于那么无聊么?还是做事匆忙,没有考虑仔细? 但吴嬷嬷这样说了,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绿竹当下也不推辞,挑了四匹料子。 “好了,你的两件夏衣,最迟会在明天傍晚就做好,到时张嫂自会送来给你。秋衣要到秋天的时候统一发放。”吴嬷嬷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小厨房那里去看一看。明儿一早,你就给公子做早餐。看过之后,便跟我出去到大厨房吃饭。” “是。”绿竹站起来便要跟着她走。 “虽说这家里管束甚严,你这出进,还得把门给锁了。否则丢了东西,或是有什么人跑了进来,那可不得了。”吴嬷嬷见她带上门便要走,又道。 “哦,好。”绿竹赶紧反身把院门锁了。这院子里除了刚刚她换下来的一套旧衣服,什么东西都是傅衡的,她感觉实在没有锁门的必要。但吴嬷嬷既如此说,那便锁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