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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这话外之音,她是听明白了。三年之后,如果她还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或许老爷子就会助她获得自由之身。 据她所知,如果没有特殊变化,她接下来的两年,是要在这山庄学习厨艺的。在这两年里认真地学习厨艺,然后花上一年的时间去完成傅衡所交给她的任务,回报傅衡的培养之恩。到时再去参加厨艺大赛,夺得名次,有老爷子相助,或许就能改变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她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少时。获得了自由,又有一身好手艺,想要过怎样的好日子,还不得由自己说了算么? 这么想着,她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刚才因别离而带来的不舍与伤心也消散了许多。 “好了,今天咱们也不做菜了,一起出去下馆子吧。”看到绿竹小脸上又露欢快的神情,老头儿也心情大好,“离这儿不远的一家小酒馆,做的小牛rou似乎不错,咱们去尝尝。”又指着一个随从道,“李安你去厨房,把东子唤出来,咱们一起去吃饭。让****守着厨房里,把药煎了。告诉他,我们吃饭回来,丫头就要喝药,让他及时把药煎好。” “是。”李安怀着对****的万分同情,往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东子跟着李安进来了。老爷子把煎药的事给他交待了一遍,并给了他一个月的工钱。 知道老爷子总有那么一天要走的,能在这里住上这么十天,已出乎意料了。所以听说老爷子要走,东子倒不像绿竹这般难过,恭敬地给老爷子磕了一个头。又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便算是宾主尽欢。 大家一起出了门,去了不远处的小酒馆吃了一顿饭。那里的小牛rou果然如老爷子所说,嫩滑爽口,极见火候。老爷子从来不喜欢“食不言”那一套,让绿竹对牛rou点评了一番,又把自己这些年来吃过的比较特别的牛rou的做法说了一遍。绿竹大有收获。 “老爷子……”绿竹开口正要说话。 老爷子却一瞪眼:“怎么的?我这还没走呢。就不叫我师父了?” “嘿嘿,师父。”绿竹连忙改口。以前她都是师父、老爷子、老头儿的,随着老爷子的心情乱叫。越这样,她发现老爷子越高兴。可自从收到那块玉牌,她就再也不敢造次了,生怕叫“师父”被视为高攀。可这会儿见老爷子还是愿意听她唤师父。她心里着实高兴——这说明老爷子对她的感情还是一样,并没有随身份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啥事?” “这牛rou。是可以随意卖的吗?牛不是用来耕地的农家宝贝吗?怎么能随意宰杀呢?”绿竹知道中国古代对牛有禁杀令,所以想打听打听这里对杀牛是怎样一个态度。 这话听得老爷子笑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绿竹的脑袋,得意地对张从政道:“看看爷收的这徒弟。小小女娃子,却心系天下百姓,凡事想得都极为大气。比那些当了官只顾着收刮钱财,丝毫不管百姓死活的人强多了。真不愧是我天下第一派的弟子。” “是啊是啊。爷您目光如炬,慧眼识人,收的弟子自然不是凡品。”张从政赶紧把马屁奉上,心里却暗暗稀罕。老爷子虽然有时脾气暴躁点,心性小孩子气一点,却不是喜欢阿谀奉承之人。今天却像是特意要听他这马屁话似的,听了还极为受用;而且脸上对绿竹那种宠溺的表情,以前可都没有见过。看来爷对这叫绿竹的小姑娘,像是动了真感情了。 老爷子兴致极高,根本懒得理张从政,对绿竹解释道:“以前天下皆穷,民不聊生,牛是不允许宰杀的。但这几百年来,大陈久无战争,政治清明,经济繁荣,人力富余,多养些牛不算什么。这牛养多了,在农耕之用外,满足一下百姓的口腹之欲,也是应该的。所以一百年前,那个禁杀令就取消了。现在呢,吃牛rou的人多,养牛的人自然就多;吃牛rou的少,牛养多了也卖不出去,自然就会减少。农人们耕田用的牛,则不在此列。所以丝毫不会影响农耕。” 倒是跟现代差不多。绿竹点点头,对所处的环境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个时代,还真是经济繁荣,国泰民安啊! 知道绿竹时间并不充裕,老爷子也没有喝酒。一边聊天一边吃了饭,便回了院子。让东子把带回的饭菜拿到厨房给****,再把药端上来,看着绿竹喝了,这才道:“行了,你回去吧。” “师父,您明天什么时候走?”绿竹虽然知道自己时间不自由,但总期望能有机会给老爷子送送行。 “明天一早就走,你也不用来送了,徒增伤悲而已。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每天记得按时来喝药。”老爷子挥了挥手。 该识的话,刚才已说过了;再怎么不舍,也是要分离。而且想到自己厨艺学成之后,还能在三年后的大赛上见着老爷子,绿竹心里安定许多,也不再婆婆mama,跟老爷子说了几句告别的话,施了个礼,便回了山庄。 从地道里穿越而过,到了出口时,绿竹作了难。老爷子给她的那本菜谱,虽然不厚,却也有些面积。这么塞在怀里,稍一动弹就能被人看出来,这样带出去肯定不行,只得把它藏在山洞里。不过,这个山洞如此容易让她发现,那么迟早也会被别人所发现的。这书藏在山洞里,很不安全。这本书可是老爷子这个当时名儒亲笔所书,又满含着对她的疼爱与关切之情,里面写的内容,也是极难得的。对绿竹来说,这本书珍贵无比,是绝不容丢失的,一定要妥善保管才行。 要山洞里四处看了看。绿竹最后在石壁上选定了一个缝隙,把书藏进去,再弄了些枯草遮挡,要不是特意用手去拔,根本看不出来。好在这时是秋天,天气比较干燥,不容易导致书籍生霉。否则绿竹一定会更为苦恼。不过饶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打定主意从明天起,每日穿过这地道去喝药后,回来时在山洞里看一会儿书。争取在短时间内把书上所写的内容全都牢牢地记在脑海里。记住之后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书藏起来,免得拿出拿进地容易发生意外。再说,把书里的内容记住了,哪怕这本书不慎丢失。也没有枉费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虽然知道分离是迟早的事,能跟老爷子在一起呆上十来天。已是福气。绿竹那一晚,还是辗转了半夜,这才在难过中迷糊睡去。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出去练功后,她悄悄走出山庄。面对着清溪镇的方向,久久眺望,潸然泪下。 或许是老爷子跟她前世的爷爷长得特别像。或许是老爷子对她的关爱与悉心教导,不过是相处十来天。她却把老爷子看成了她这一世亲情的寄托。这种感情与血缘无关,不是相处半年却对她疏于关怀的便宜舅舅所能比的。 在她眺望之时,老爷子带着张从政和****等人,悄悄离开了清溪镇。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佛跳墙菜谱的酒楼东家刘二爷,也就是傅衡手下的烈挚,也悄悄回了山庄,向主子禀报:“老爷子已离开了清溪镇。昨晚他与绿竹告别,张从政几人一直陪在旁边,属下功夫不济,不敢太过接近,没办法打听到他跟绿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据东子说,老爷子在吃饭的时候,当着张大人等人的面,对绿竹极力称赞、评价甚高。” 傅衡垂眸凝望着手里的茶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公子……”烈挚抬起头来,看着傅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傅衡把手里的茶杯一放,抬起眼来,看着烈挚。 “据属下的观察和东子所言,老爷子对绿竹十分的看重,多番赞誉,疼爱有加。在走之前,还特意为她开了药方,又亲自去抓了三十副药,让东子每日按时给她煎药调整身体。说他待绿竹如亲孙女一般,一点儿也不为过。老爷子一生正直无私,从未为自己谋过私利,威信极高,就连大陈皇帝也对他颇为推崇。属下想,如果公子把绿竹的卖身契还给她,让她过上自由富足的生活,老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老爷子高兴了,公子所图谋的大事,或许能得其一臂之力也说不定。哪怕是偏向着公子说上那么一句两句,也是好的。” “老爷子一生正直无私,又岂会因绿竹的缘故而插手燕北和大陈的争斗,助我一臂之力?你未免想得太好了。”傅衡摇头。 “就算不会出手相助,卖给他一个人情,总比让他心生不满强,不是吗?”烈挚抬起眼来,看了看公子,小心地道,“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放了她,对公子也造不成什么损失。反之,却让老爷子记了一个人情,这桩买卖,甚是划算。” 见公子凝望着门外的青青翠竹,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烈挚心里惴惴的,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要知道,公子从来聪明绝顶,算无遗虑。这样浅显的道理,公子怎么会不明白?那为什么公子还是一脸沉思,久久迟疑拿不定主意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看来,自己跟公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傅衡垂下眼眸,伸手重新端起茶杯,把那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定,开口道:“绿竹年纪尚小,未满十三岁。把她放出去,她以何为生,又如何自保?既然老爷子没有任何暗示,这么冒冒然把她放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如何向老爷子交待?我看,还是先就这样吧。等过两三年她长大了,再徐徐图之。” 烈挚拧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终于抬起眼来,疑感地望着公子,希望公子能为他解感。 公子这话,他怎么想不明白?绿竹年纪尚小又如何?公子十五岁,都在干图谋天下的大事了,那绿竹那么聪明,还做得一手好菜,养活自己又有何难?放她在清溪镇生活,在自己人的保护之内,还有什么可虑的?再说,担心她生活无着,不能自保,把她招进那个酒楼去,做厨子也好,做半个东家也好,不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了吗?自己这边要做的,不过是放绿竹自由的这么一个态度。两三年之后再放,黄花菜都凉了!国内局势已定,就算得了老爷子的好感,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两三年后,老爷子还记不记得绿竹这么一个人,还是两说。哪里有比现在就放,趁热打铁的好? 看到烈挚疑感的目光,傅衡把茶杯一放,站了起来,高叫一声:“烈威。”对应声而到的烈威道,“我要出去走走。”说完,把满脸困感的烈挚扔在屋里,带着烈威径自出了门。 “公子,公子……”跟了公子十年,烈挚从来没遇到像这样被公子撂在半道上的事。想不明白的事,执行起来心里没数,心里没数就容易出错。所以遇事想不明白,就一定要问清楚,绝不能做个糊涂虫。这可是公子说的话呀!所以自己坚决的贯彻了公子的命令,可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傅衡却明显不想跟他说明白,听到他的叫声也恍若未闻,带着烈威,瞬间就走得没了影! “算了,不放就不放,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大事,有公子在呢,****什么心?”烈挚不满地嘟哝了几句,自己回了清溪镇。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烈威跟着傅衡后面,见公子一个劲儿地猛走,去的方向竟然是女孩子住的院子,不由得出口问了一声,以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