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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傅衡平日里也不是铺张奢侈之人,即便是今天奖赏两位魁首,菜的数量也不多,不过是四菜一汤一主食,但菜倒是做得极为精致。 不过是一道芙蓉鸡片,一道生炒鳝鱼丝,一道鸡块玉兰片,一道猴头菇油菜心,再用黑鱼熬了一锅奶白浓汤;主食就是一锅碧粳米焖的大米饭。 “来吧,都坐下。你们两人都是学厨艺的,尝尝你们的教习俞师傅做的菜。希望有一天,你们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来。”傅衡坐到了上首,招呼着孙强和绿竹坐下,又道,“别拘谨,赶紧尝尝。” “是,是。”孙强在傅衡指定的位置上做了下来,陪着笑脸对傅衡点头,抬眼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纹丝不动的绿竹,也不敢动箸。 绿竹此时虽然思索着马教习的用意,却也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场合里。照她的性子,坐在傅衡旁边她丝毫不会觉得拘谨。但恰当地表现出应有的拘谨,却是要的。这样能让上位者感觉到一种敬畏,觉得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没有因上位者的赏识而得意忘形。 见两人都不懂,傅衡略带不满地道:“赶紧动手。莫非还要本公子亲手给你们夹菜不成?” “是。”绿竹很老实地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切成薄片的猴头菇,放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抬起眼看着傅衡,却不往嘴里送。 “哪有公子还没动箸。属下们就动箸的道理?”孙强在开始那一瞬的拘谨过后,便恢复了正常,表现出八面玲珑的性格来。微躬着身子作了一个手势,“公子先请。” 他这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只是在绿竹动了箸之后,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她绿竹以后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趁此机会抹黑她,让她没有机会翻身? 绿竹暗笑。在傅衡面前耍心眼,还真是活腻歪了。她绿竹是什么样的人。傅衡早已知道。 她下箸夹了菜,是遵从公子的吩咐;没有往嘴里送,却又没有违反规矩。做得滴水不漏。又岂是你孙强一句话就可以挑拨的?把傅衡当成傻瓜笨蛋了不成?看来这孙强虽然道貌岸然。惯会做表面文章,却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何以对孙月霞的行为一句责备都没有? “那你们随意。”傅衡微一颔首,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就吃了起来。再也没有说话。 动作优雅斯文,神情专注,丝毫不问咀嚼和碗筷相撞之声。山里长大的孙强见状,再看到绿竹也动了筷子,但吃饭的动作表情虽然自在随意,却也丝毫不露粗俗之相,颇有公子的优雅风范。 赶紧屏声静气,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一不小心便露出难看的吃相来。夹菜只敢夹自己面前的那一盘猴头菇油菜心。嚼东西也是小口小口地慢慢抿,否则一不小心就“叭唧叭唧”地出了声。 绿竹此时哪里还有空理会孙强在干什么?身为吃货的她,早已沉浸在美食的享受里了。这俞教习,端的好功夫。这些菜做得味道极好,饶是绿竹这段时间每日跟薛老爷子鼓捣吃的,并没馋着,还是吃得抬不起头来。在她看来,美食当前还讲客气、扮扭捏,那绝对是一个傻子。 见绿竹吃的香甜,神情极为专注,将某样没尝过的菜送入嘴里时,会有一瞬间的停顿,慢慢咀嚼后大眼睛倏然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赞叹之神溢于言表,婴儿肥的小脸随着咀嚼还一鼓一鼓的,十分的可爱,傅衡心情大好,连带着胃口大开,竟然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这现象,看得伺立在一旁帮着添饭的烈挚十分稀罕——因公子自幼身体不好,所以特别讲究养生,每顿吃多少,都有一定限量。至少伺候公子这么久,他看到公子每餐固定吃一碗半饭,不会多,也不会少。没想到,今天竟然打破了常规,多吃了半碗饭! 莫非,俞教习的厨艺在郑管事之上,今天做的菜极合公子口味?那要不要跟烈成管事提上一嘴,以后让俞教习专给公子做饭呢? 烈挚沉思之余,见公子放下了筷子,赶紧递上一块雪白的布巾,伺候公子净面净手。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不用客气。”傅衡将布巾递回给烈挚,向那两人微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 “我也饱了。”绿竹放下汤碗,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她今天可真没客气,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把每样菜都吃了不少,真正是大快朵颐。 “过去喝茶吧。让孙强好好吃。”傅衡朝旁边的座椅走去。 “我、我也吃饱了。”见傅衡和绿竹都放了筷子,孙强哪里还敢坐在这里大肆扫荡?赶紧将碗里的饭扒净,用袖子一抹嘴,跟着站了起来。 碗筷是放下了,他心里却叫苦不迭。装斯文太过辛苦,所以他今晚根本就没吃到什么东西。傅衡和绿竹吃两碗饭的功夫,他就吃了一碗饭。而且因为太过拘谨,除了面前的猴头菇油菜心,其他的菜都没尝过几筷,就算尝了,也没品出味道来。这会儿放下筷子,肚子里还是半饥不饿的,让他好不难受。 “没事,你继续吃,别饿着。”傅衡回到座位上,接过烈挚递过来的茶杯,嘴里劝着孙强。 “饱了,真饱了。”孙强脸色微红,在绿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可屁股刚一落座,看到烈挚来上茶,又赶紧站起来微笑致谢。 绿竹吃饭虽然专注,却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自然不会什么也不管不顾。 傅衡的愉悦、孙强的拘谨。她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此时见孙强也跟着放下碗筷,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赶紧端起茶杯。借喝茶的动作及时遮挡住脸上的笑意。咳咳,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不厚道。看到孙强同学忍饥挨饿,她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呢? 看烈挚往餐桌走去,绿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傅衡道:“公子,我去帮着收拾餐桌吧。” “不用。”傅衡断然拒绝。转脸对烈挚道,“你只把碗筷收拾一下就行,然后去把俞师傅叫过来。” “是。”烈挚应了一声。又道,“俞师傅已在偏厅里等着了。” “嗯。”傅衡满意地点头。 烈挚动作麻利地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只留下那几盘菜没动,用托盘端着东西出了门。不一会儿。胖胖的俞教习就笑眯眯地进了门。给傅衡行了个礼。孙强和绿竹早已在他进门前就站了起来,待他在傅衡的下首坐下,给他行了礼,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傅衡待烈挚给俞教习也上了茶,开口道:“孙强,绿竹今晚你们吃的菜都是俞教习亲自做的。你们把那几道菜点评点评,也不枉你们俞教习的一番辛苦。” 孙强吓了一大跳。他今晚除了那道猴头菇油菜心,别的菜都没敢夹。就算是好不容易伸了一筷。也食不知味,*都放在吃相上了。哪里还知道是酸的甜的?这会儿让他点评,岂不是要出大丑? 可此时让他承认什么都没吃到,比绿竹这女孩子还要拘谨扭捏,他这脸面往哪儿搁?想到这里,他手心捏着一把汗,在心里祈求老天爷开眼,能让公子开口叫绿竹先说,他好在后面人云亦云,捡个便宜。 绿竹现在可以断定,今晚的共餐虽说是一个奖励,却也有着考察审核的意思在里面。她就不信孙强的表现没被傅衡看在眼里。既然孙强什么都没吃到,傅衡此时要两人点评菜式,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俞教习早早就在此候着了,应该是个预订节目,而不是忽然的心血来潮或是针对某个人。 只是,孙强可就惨了!绿竹又不厚道地很是欢乐。 她打定了主意,除非傅衡点名叫她先说,否则,她是绝不会先开口抢着点评的。她又不是傻子,显摆能耐也不是这个时候!不过,傅衡对孙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一会儿就能看得出来了。 如果他先让孙强说,那就说明他对孙强只是观察,并未起收服、重用之心。而反过来,点名让绿竹先说,那就说明他要给孙强留面子,施恩收服以便重用!要知道,今天在这里吃饭的,可是考评第一的人。 能力、品行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两人性别不同,能力不同,用处也不一样。对孙强的重视,自然要胜她一筹。傅衡如果这要她先说,维护孙强。换位思考,绿竹也能理解。只不过,心里难免会留下疙瘩罢了。 “绿竹,我看你吃得甚香,你先说说吧。”傅衡见孙强低着头,似乎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而绿竹稳稳着拿着茶杯,垂着眼眸专心致志地忙着品茶,只得开口点名。 听得“绿竹”三个字,孙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里不住地感谢上苍,肯眷顾它的子民。 绿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遮掩住心里淡淡的失落,将茶杯一放,站起来对着傅衡施了个礼,应声道:“是。”然后又转过身来,对俞教习微一躬身,笑道,“俞教习好厨艺,小竹能被列于俞教习门墙之下,三生有幸。” 这句话,她发自肺腑。 “哈哈哈,虽然这话颇多赞誉,但我老头子还是很高兴啊!”俞教习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公子既有吩咐,绿竹便班门弄斧,点评一下这几道菜。”绿竹缓缓走到餐桌面前,指着那道芙蓉鸡片,道,“这道菜……” “等一等。”俞教习忽然叫道,然后转向傅衡,拱了拱手,“公子,这绿竹先说,到后面如果孙强也有此种感受,岂不是给人以鹦鹉学舌之感?这对孙强来说,有失公允。依我看,不如让孙强先到偏厅里呆着,等绿竹说完,再唤他进来说,公子觉得如何?” 孙强一听,刚刚干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老天爷,这份公允,我不想要行不行啊!心里对俞教习就很不满——这老头儿,忒的多事! 这一回老天爷正好没空,没有听见孙强的祈祷。傅衡稍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如此甚公,就这么办吧。” “公子、俞教习。”孙强心里一急,赶紧站起来开口道,“绿竹在今天的品味考试中得了第一名,这便证明比我强上许多,现在就不必再比了吧?既胜之不武又何必再比?不如让属下亲耳听听她的点评,想必收获颇多。” 俞教习此时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很严肃地道:“孙强,这可不是考试和比赛。作为厨艺班的学徒,吃过的菜便要进行点评,把它的味道牢牢记在心里,如此你自己亲手做的时候才能做出最正宗的味道来。这是一个厨艺班学徒应该每餐必做的功课,不得推托。” 傅衡干脆直接吩咐:“烈挚,带他到偏厅去。” 见孙强哑了声音,老老实实地跟着烈挚离开,傅衡将目光投在了绿竹身上:“开始吧。” “是。”绿竹的心情好了几分,指着桌上的芙蓉鸡片,开始点评,“这道菜,吃起来有鸡rou的味道,与鸡rou相拌的,应该是蛋白。两样搅拌成泥,再放到油锅里煎炸成片而成。入口柔软,细嫩鲜美。” 说完,将目光投到俞教习身上。她不知这样的点评,合不合规格。 俞教习赞许地点了点头,满脸的笑容∶“说得对极对,这道菜,就叫芙蓉鸡片。作法正如你所说得那般。” 绿竹的脸上有了几分笑容,指着下一道生炒鳝丝道:“这一道,以前绿竹在山上也吃过,应该是炒的黄鳝。不是以前吃炒鳝片,虽放了葱姜,却仍有些腥味。而且容易炒老,吃起来口感不好。而俞教习这道菜,把鳝rou切成了丝……” 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想要再寻去,却又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