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酒后作诗

    四月的长白山正值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一片绿意盎然。如今沈鹤已是二十周岁，身高八尺，长得十分俊朗。这几年他努力学习，刻苦练习师父沈萧传授的鹤横九剑与千鹤神掌。师父还告诉沈鹤，这鹤横九剑除了沈氏一族的人，其他外人都不可以传授，这是先人定下的规定。

    沈鹤今日来到长白山天池是为了要见人爷爷，记得五年前与老人家的预定，每练会一步“七步觉禅”便可以来见人爷爷一面。五年前只练到第四步，五年后终于又练成一步觉禅。这使鹤儿既高兴又难过，人爷爷给予鹤儿的教诲使他终生难忘。鹤儿站在池边想象着一会人爷爷来见他时会是什么心情，毕竟五年未见。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沈鹤心中大喜，激动的叫了出来：“人爷爷！人。。”眼前却是一位翩翩少年。

    少年走向沈鹤，恭恭敬敬的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并转告道：“您就是沈鹤吧，我在此等了您两个月。爷爷已经仙逝，他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少年交代好立刻离开了。

    此时眼前大好的风光已经变得暗淡，沈鹤不禁回想起那一段段往事，颤颤抖抖的手轻轻撕开信封。信中的字迹沈鹤认得，当年沈鹤学会的第一个字便是人爷爷所教。

    信中说道：“老朽今生能与鹤儿这般聪颖过人的孩子相识，此生无憾。这七步觉禅并非我所传授给你，爷爷年轻时也曾傲立江湖一时。直到爷爷败给了一个人，这七步觉禅便是那人所托给我的任务，在长白山等待一个沈家少年，这一等便是几十年，直到你师父沈萧归隐这山中，我才看到希望。当你看到此信时，想必已经练成第五步觉禅。你要努力，这七步觉禅爷爷并没有练过，也无法练成。你身上拥有不同常人的使命......”

    沈鹤回到长白书院的几天都是闷闷不乐，梅婉婷来到沈鹤身边。见鹤儿正在出神，用手捂住鹤儿的双眼，并怪声怪语道：“猜猜我是谁？”

    鹤儿一转身，挪开了婉婷的手问道：“找我有事吗？”

    婉婷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回答：“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这么久了你都不来见我，上次我回家时，我和我娘说了，等我们离开这书院，我便嫁给鹤儿做媳妇，娘也赞同。”沈鹤知道自己与师傅欠梅家的太多，或许师傅也希望自己与梅婉婷成为一对。

    但这些年对于梅婉婷的感情，更多是出于亲情。两人自幼要好，梅婉婷处处袒护着鹤儿，在沈鹤心中像是jiejie，又似meimei。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早晚会伤害到她，最好早早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免误了她。

    “婉婷，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出了师傅，你便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但是师傅说过，男儿需自强，我只想将来能有一番作为，为了师傅，也为了你和伯父伯母的恩情。无论今生我与婷儿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们之间的情感永远是不会变的。

    婉婷听到此话后，心中已是一片混乱，伸开双手抱住了沈鹤似乎又要哭泣，沈鹤只能无奈的站立不动。此时千乘寄瑶正好目睹了这一切，走到沈鹤面前，这时梅婉婷才松开手臂，对于沈鹤来说什么是喜欢他也不明白。

    但是寄瑶却带着反驳的气势问道：“沈鹤，你不是说一直把她当成jiejie，当成亲人吗？”

    沈鹤点了点头，寄瑶眼泪似乎快要划落下来，又问道：“那你喜欢她吗”这个问题似乎也是梅婉婷心中的问题，两个女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沈鹤。

    沈鹤知道，一句话可能伤害的是两个人，但是他还是必须要说：“婉婷在我心中一直都像一位对我有着无微不至照顾的jiejie，而寄瑶是我书院交的第一个朋友。”

    两人一听，都陷入沮丧，难堪。梅婉婷原来觉得鹤儿是喜欢他的，现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心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亲人而已，心中顿时感到万般委屈，转身离开了。寄瑶心中也是十分失落，她本来很想知道这个结果，但知道了反而更难过。

    喜欢一个人时，内心便十分想知道个结果，同时结果怎样其实内心是能感觉的出，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这种回答对于寄瑶来说，仿佛是在告诉她，不要一厢情愿了。想到这，她看了沈鹤一眼，内心纵使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勉强不来。

    书院每年有一次比武大赛。每个学堂自己内部选出三个综合条件不错的学生，五个学堂共选出十五名学生最终进行比赛。前三名书院会给予丰厚的奖励。沈鹤在一学堂过去的几年一直没有参加比武大赛，一直由千乘寄瑶、刘若晗与翁世虎三人参加。但是今年没想到吴自醒点名沈鹤参加，去掉了刘若晗。吴自醒是受到千乘芷卉的安排，这千乘芷卉对沈鹤的心思如何那吴先生心中可是非常明白。

    沈鹤在书一百名学子成绩始终位列第一，连她的女儿千乘寄瑶都不如鹤儿。千乘寄瑶如今成绩位列第三，刘若晗一直排在沈鹤后面，这是千乘寄瑶最难忍受的。第二与第三的名次虽不重要，但是第二便可以和沈鹤做在相邻的书桌。书院里很多同窗都在疯传沈鹤与刘若晗两人的蜚言流语，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俩并没有什么。刘若晗对男生的淡然置之很多人都尝过了，几乎每过些天便会有人给她写情诗送礼物。能与她说上句话的男子不多，但是她愿意与其说话的男子更是稀少。

    在书院生活几年，沈鹤为人极其低调，从不与人动手打架。向来听话的鹤儿只好答应先生的安排。

    比赛定在明日清晨，沈鹤一个人在池塘边练剑。这柄没有剑鞘的半月剑跟随沈鹤至今已有五年了，剑上的水秀沈鹤没有打算给它磨掉，自己当年做的这个竹剑鞘如今暗淡无光了。也许这样一柄剑丢在地上，可能都没有人会捡。

    这时黄韵又来找沈鹤儿了，每次找沈鹤只有两件事。一是让沈鹤替他送东西给刘若晗，二是找他喝酒。黄韵这些年算是沈鹤最好的朋友之一，这黄韵平日里虽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他心地善良好爽，出手更是阔气，年年书院筹集善款，黄韵一般少则上百两多则上千两。

    每个人都有其不敢面对的人，能他黄大少见后变的懦弱、胆怯的人不多，刘若晗便是一个。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生生相克。可以说黄韵在刘若晗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让他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当年听说刘若晗喜欢玉化白砗磲，他便从京城重金够得一套上等白砗磲，此事羡煞多少女孩。

    沈鹤尝试过拒绝帮他送礼物，拒绝陪他喝酒。但是黄韵总有办法摆平沈鹤。

    两人来到书院里的酒馆，因为明天将会准备举办比武大赛，今天酒馆的生意便不是很好，楼上楼下就沈鹤与黄韵一桌。鹤儿的酒量一直不好，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会更差。翩翩黄韵心情很好，他买了一斤白酒，二斤牛rou、一只烧鸡、半只酱鹅。三杯一下肚，沈鹤便有点头晕，沈鹤仿佛天生不善酒力，尤其是今天的烈酒。黄韵见鹤儿有点醉意便恭维道：“听说沈兄文采全书院第一，就连夫子吴自醒都自认不如！”

    沈鹤笑道：“夫子的文采高深远见，哪里是我能够相提并论的。”黄韵连忙敬酒，两人又喝了几杯。黄韵忙着说道：“我有一事需要沈兄帮我？”

    沈鹤无奈的回答：“每次我都拒绝，可你总是缠扰不放”黄韵一脸欢喜，又敬了几杯，连忙从旁边拿来纸笔墨放到沈鹤面前道：“沈兄帮我写一份信，写一份信能够表达对喜欢之人寄托情感的。”沈鹤此时头晕脑胀的，拿着毛笔晕晕乎乎的问道：“你说吧，我来帮你写。”

    黄韵连忙解释道：“是你帮我写，我要是能写的出，哪还叫你。”沈鹤有些迷糊的问道：“可我却不知道写给誰？怎么运量情感？”

    黄韵吞吞吐吐道：“就。。拿刘若晗来写，写对她的思念，对她的喜欢。。。”沈鹤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用毛笔在纸上笔走如飞：“去年今时无牵，秋风送叶梦寒。多愁只因念远，几多幽怨疏烟。携手与君相从，共惜眼前寻常。。。。。。”黄韵越看越喜欢，沈鹤平日里苦读佳句千余首，而此刻无非是调动一二加以抒情便写出一些诗句，这诗却写进黄韵的心里去了，写完后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却不知这无意写的诗给他带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