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丽卡大妈
第一三六章丽卡大妈 “的确没区别。” 迪恩不得不点头承认。 “所以您要加快探索的速度，而且只能向我求助对吗？” 迪恩明白刚才金币女士说话的含义了。 其他教会或者组织的调查已经开始，逼迫沃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力量去探索万物天枰。但投入更多的力量本身也增大了暴露信息的风险。 而且在这个时代，传奇强者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两名传奇外加三名黄金巅峰的失踪还不至于动摇整个教会，但她也不可能把教会中的高层力量都投入到探索中去，否则还保密个屁啊！ “你有没有兴趣？至于报酬……” 金币女士微微一笑，她不需要说什么迪恩也明白那笑容的含义。 “您是要雇佣我？” “你和你的人，包括那两位巫妖。” 迪恩这下反应过来，沃金是对自己做过专门的调查，让他帮忙应该只是借口，真正要借用的是哈伦德和尼莫亚齐的力量。 嗯……她怎么知道尼莫亚齐使巫妖的？迪恩不记得自己向谁提起过啊！ 见迪恩半天没有回答，沃金接着说 “迪恩，现在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可以先支付你一半的报酬，而且事后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支付另外一半。” 迪恩的手指在酒桌上敲击了几下回答 “不女士，您想错了一件事。” “什么？” “您需要的不是一只冒险小队，而是一只真正的军队。” “一只真正的军队？你的意思是……？” 沃金听到迪恩的话后也吸了一口凉气。 “您的人是在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昨天，准确的说22小时17分钟之前。” “您刚才说他们是用生命将影像传送回来，然后就失踪了？为什么？” 面对迪恩的问题，沃金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回答 “我派去的人中，根本没有能力传送影像，实际上他们是通过特定的祈祷仪式获得我的力量来进行传送的。而昨天，我突然收到了这段影像，事先没有感应到他们的祈祷。这说明有人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强行传输，后果必然是死亡。” “信仰燃烧！” 迪恩一下判断出所谓“禁忌力量”指的是什么。 信仰燃烧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背叛诅咒自己的神祗，一种是奉献生命。前一种情况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后一种情况必死无疑，同时也会在短时间内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 “嗯。” 沃金没有否认。 “我记得无尽山脉中存在很多乱魔区域，而且魔网残缺不全，信仰通道的情况类似，您的信徒是怎么通过祈祷联系上您的？” 迪恩对这点非常好奇。 沃金对于迪恩丰富的知识储备已经见怪不怪，瞥了他一眼，含混的回答 “总有办法，无非就是付出代价的高低而已。你问这个干吗？” 迪恩站起来，走了几步略微思考后回答 “那我来假设一下。您派出的这队人发现了最后录制影像的地点与我的描述很相似，于是他们开始动手录制。可没想到遭遇到不明怪物的袭击，所以录制出来的影像如此凌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通过特殊方法祈祷与您联系，需要花些时间准备，这时肯定来不及。其中的一个人看到怪物实力强大，他们基本没有获胜的希望，可能连逃跑都做不到，只好使用最极端的方法强行将影像传送到您的神国中。” 这个推论很简单，沃金点点头说 “然后呢？” “然后？女士您真的没看出来？” 迪恩举了一下手接着说 “我整个领地的实力加起来恐怕也未必比得上您派出的这队人，何况这个山谷只是一个入口，万物天枰的看守力量远不止这点。您要求我提供帮助，可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迪恩提高声音回答。 “守卫力量远不止这点？说说你知道的部分。” 沃金眉毛一挑问。 “呃……” 具体的详情迪恩还真不是太清楚，回忆了一会后慢慢说 “据我所知万物天枰被藏在一个独立的半位面中，上次跟您说的空间裂缝并非虚言，那是一个空间通道，进入其中就是隐藏万物天枰的半位面。那里面有极为强大的守护力量，不是普通小团队能够应付的，最好派一支军队过去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军队？多少人的军队？几千人算是军队，几万人也是军队，几十万同样是军队，到底要多少？” “怎么也要一两万人，大概相当于一百个传奇强者的战斗力应该就差不多了。” “一百个传奇……” 沃金身为神祗都惊讶的张大了嘴，眉头紧锁看着迪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问题在于迪恩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对于自己那位朋友的公会是怎么获得万物天枰的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大致记得此事发生在游戏的第六篇章“异位面的强者”刚刚开始的时候。 那个时期最顶尖的一批玩家刚刚步入传奇，“南极”谈不上是顶尖的大公会，但培养几十个精英玩家还不算困难。 迪恩记得自己那位朋友说在战斗过程中，公会内的精英团几乎团灭。最后虽说是拿到了神器，但考虑到死亡人次太多，经验损失难以统计，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都不好说。 从料敌从宽的角度来讲，迪恩建议的百名传奇一点都不过分。 “女士，那是一位泰坦神祗封印了自身一半神力的强大神器，您认为守卫力量不应该这么强？” 迪恩问她。 沃金沉默下来。 迪恩说的完全没错，想要获得强大的神器，就要有巨大的付出。可纵观整个费林大陆，如果不联合一半的国家，根本凑不出一百名传奇来。以沃金教会的影响力，这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拼凑一直军队，金币女士倒能够做到，但怎么才能无声无息的组织起来一支军队？怎么把一支军队送到无尽山脉几千公里深处？怎么给这支军队提供补给？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自动跳出来，沃金沉吟良久没有说话。 “女士，有强大的守卫也未必是坏事。” “哦？” “您不能轻易拿到，其他人同样不会。如果把这当成一盘棋局的话，您现在处于先手，而且是先手两三步。在盘面上您的优势非常明显，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如果将优势转化为胜势。” “刚才你还在说无法提供帮助，现在又这么积极的帮我分析，难道说……” 沃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迪恩。 “如果女士您能够答应我一件事，那我还真能提供点帮助。” 迪恩翘二郎腿，神态自若的说。 “说来听听。” “……” “这……” 听完迪恩的请求后，沃金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金币女士的目光在迪恩身上转了好几圈，最后才勉强点点头说 “如果你提供的帮助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同意你的条件。现在，展示一下你的诚意把。” “好吧女士，您听说过战争巨像吗？” “什么……？” 迪恩醒来的时候看看外面的天色还处于灰暗中，伸手摸索着拿过放在床头的怀表，时针指向了7点。 即便是在冬季，太阳也应该露个头了，乌云说明今天可能是个阴天，没准还会飘起冷雨。 迪恩伸了个懒腰，看看旁边床上，他的老师哈伦德盘膝而坐似乎进入了冥想状态。机敏的地精听到室内的一点动静后也已经醒过来，现在正收拾地上的毯子。 迪恩的心情并未因外面糟糕的天气而有所低落，恰恰相反，他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稍微洗漱一番，下楼吃个早餐，他将诺薇拉，饭桶，铁锤和巴卡派出去收集情报。 这次来沙堡，主要就是为了参加拍卖大会，迪恩事先从贝耶斯那里得到了拍卖品的手册，看到了几样还算不错的东西，特别是有几种能够修复耐瑟能核以及帮助尼莫亚齐恢复实力的魔法材料也名列其中。 但他自己也知道，在这种规模的拍卖会中，稍微能看得上眼的东西，价格会被抬高到一个非常离谱的范围，所以并未真的打算参与其中。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些东西最终落在谁手中，谁的购买意向最强烈，运气好点的话，没准还能探听出卖家，获得材料来源的相关信息。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天的时间，这个时候收集情报稍微嫌晚，迪恩也没怎么在意。打发走了四位手下，他找到贾梅拉，询问一些关于沙堡-海神拍卖会的具体流程。 在游戏中，早期的时候迪恩虽然主要在卡赞与艾格利姆联合王国一带活动，但整天忙于做任务，加上当时玩家普遍比较穷，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个等级的拍卖会。 后来因为战争，拍卖会中断了十多年，等重开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天堂公会，而天堂的主要活动范围在七十二城盟与永世高原地区。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个大型盛事中，对其流程完全陌生。 贾梅拉女士知道迪恩的来意后，很高兴的给他介绍了一遍。 沙堡-海神拍卖会每年定期在两个城市中轮流举行，其中主要的主持者除了两国王室外，就是联合王国内的大商会，其中就包括和迪恩打过交道的暗金商会。 拍卖会每年定期在年底开始，为期两周左右，会根据拍卖品的多寡自动调整时间。借助交通运输上的地理优势，能够入选的拍卖品无一不是精品。其中包括了魔法材料，魔法装备，奇异生物，珍稀书籍，艺术品等，可以说因为卡赞与艾格利姆联合王国早已废除奴隶制，除了奴隶外的任何商品可以说应有尽有。 这是一场拍卖会，同时也是一场大陆上各个国家贵族之间的交际大会。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加上卡赞与艾格利姆联合王国不是什么大国，军事实力有限，对周边的国家几乎毫无威胁可言。两国王室也很乐意慷慨解囊扮演好东道主的角色，传统渐渐形成后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模式，各国贵族抱着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参加一个又一个的宴会，讨论一个又一个的话题，其中大多数可能与赚钱有关，但也有不少涉及各种秘密。 可以说，每年到了年底的时候，沙堡或者海神都会变身成为一座大舞台，上演了一幕幕或惊心动魄，或触目惊心，或感人至深，或悬疑诡秘的大戏，剧本的编写者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金钱，权力，欲望与野心。 见惯了大场面的迪恩对此可能不屑一顾，在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面前，所谓的政治斗争看起来都像是小丑的拙劣表演，可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以及和诸多的游戏参与者来说，这里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地方。 每年上演，从不重复。 “拍卖会的最后一天，必定是每年的第一天，评估价值最高的二三十件拍品必定在这天拍出。与之前的拍卖会地点不同，最后一天是在维斯威利斯宫（注1）或沙尔沃克宫（注2）前的广场举行，需要有邀请函才能前往。” 贾梅拉看着迪恩说。 迪恩摆摆手 “我想咱们不需要那玩意。最后一天的拍品中，成交价格能够低于5000万克朗的东西都少见，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那队长你是为了结识其他贵族而来？” 马格努斯问。 自从离开西洛山城后，三位主教都改口叫迪恩队长。虽然这三人不管从年龄还是身份上来说都远远超过迪恩，可几天下来也叫的挺顺口的。 “算是吧。” 迪恩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这天稍晚，迪恩派出去的四个人都回到旅店，可惜他们不是专业的麻雀，能够打听到的消息有限。巴卡还因为一个人行动，差点被警卫队给抓去，好在大街上的人流太多，机警的他趁机混入人群才逃回来。 “或许你可以问问前台那位。” 哈伦德建议说。 “前台……” 被提醒之下，迪恩突然想起来，前台那位大妈貌似身份不简单。昨天在四位黄金阶的威压之下毫不畏缩，绝不是普通市民的表现。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迪恩怀疑的问。 “只是感觉她的气息有点熟悉，但忘记在哪加过了。你知道的，我曾经游历整个大陆去寻找珍妮佛，见过的人成千上万，虽然不敢说每个都认识，但像她那样实力的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去问问，或许有什么收获。” 哈伦德回答说。 “老师，您最近一次游历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这位大妈还是小女孩呢，怎么会对她有印象？” 迪恩笑笑说。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哈伦德反问他。 “呃……” 迪恩哑然。 有鉴于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改变外貌并非难事，他还真没法肯定。 “好吧，我去试试。” 迪恩下楼后，看到那位大妈和之前一样懒散的靠在柜台上，有几位住客经过和她打招呼，她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仿佛这间旅店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你好，女士。” 迪恩走过去问声好。 中年大妈眼皮抬了抬，然后又放了回去，根本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打算。 迪恩不动声色的悄悄拿出一枚金币放到大妈的眼前，低声问 “能够请教女士您的名字吗？” 大妈拿过金币同样不动声色的手指一转，将金币收起说 “客人您叫我丽卡就行，抱歉我不做皮rou生意。出门右转200米，再向左转移至走到头就是淑娜女士的神殿，里面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客人就算喜欢兽人，爱情女神照样能够满足您奇特的口味。而且请放心，这里是沙堡，我们也不歧视同性恋的。” 这位丽卡大妈的嗓门不小，估计三楼以下，没有那个客人没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现在是晚上6点多，很多旅店的住客都在一楼大厅中吃晚饭，听到丽卡大妈的话后，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迪恩的后背上，嗡嗡的议论声立刻响起。 迪恩张大了嘴巴，脑袋宕机了足有十多秒才堪堪反应过来，掉头跑回了楼上。 回到房间，哈伦德嗤笑一声，显然楼下发生一切他都知道。 “迪恩啊，你还是太年轻，那个女人越是表现出这个样子，越是说明她别有目的。” “我知道。” 迪恩点点头。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作为一名贵族脸皮再厚他也不可能去和旅店前台大妈撕扯吧？ “晚上我再去试试。” 迪恩可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迪恩上楼后，丽卡大妈叫过一名侍者帮她看好前台，扭着大屁股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穿过厨房就是旅店的后院，走出后门后，丽卡肥胖的身体变得如同猫咪一样敏捷轻巧，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阴影中。 等迪恩晚上再去找丽卡的时候，发现前台已经换了人。 “有问题……” 他喃喃自语说。 维斯威利斯宫：卡赞王室的寝宫，位于沙堡城的正北。 沙尔沃克宫：艾格利姆王室寝宫，位于海神城外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