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祗
第九十章神祗 心中浮现出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后，迪恩脸上的表情更加纠结，连续几次张嘴，然后又低下头，拿不准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 “年轻的人类，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思考一下你来这里的目的。我相信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郊游对吧？” 伊尔格纳克依然用缓慢的语气对他说。 “来这里的目的……？” 迪恩听到这句话后，索性坐在了地面上，看着伊尔格纳克苍老的面孔呆滞了好一会。 最终他咬了咬牙说 “我想好了伊尔格纳克大人。” “哦？那说出来吧，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会尽量帮你实现的。” “我要见正义三神！” …... 场面又是一静，伊尔格纳克睁大了自己的一双树眼，满脸吃惊的神色看着迪恩，居然忘记了如何回答。 双方就这么对视着，至少持续了五分钟时间，伊尔格纳克才喃喃的说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碰到你是命运的安排。现在看来，我们的相遇可能早就被某位大人物决定好了，这可真是精彩的一天啊。哈哈……活了一万多年了，果然不断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呢……” “大人……” 迪恩从他的自言自语说听出了什么，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伊尔格纳克就开口问 “年轻人，作为一名亡灵巫师，你向我提出的要求是见到正义三神，这我也没有听错吧？对了，非常失礼，你的名字是….？” “是的，伊尔格纳克大人，您没有听错，而且我相信您绝对有方法联系到那三位！您称呼我为迪恩就可以。” 迪恩语气肯定的回答，对于眼前这位曾经的半神，现在的智慧古树，看穿他亡灵巫师的身份，迪恩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早在精灵时代的开端，伊尔格纳克就已经是半神了，那个时候洛山达和提尔神还只是弱等神力的神祗，双方的地位就差了一道点燃神火的步骤，而克蓝沃还没出生呢！如果说他们相互之间不认识，迪恩是绝对不相信的，而且以伊尔格纳克的能力来说，联系上神祗应该也不算太难。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最后提醒你一句，你是一名亡灵巫师，那三位特别是克蓝沃的脾气不算太好，看到你后会不会把你彻底抹杀我不能保证。” 伊尔格纳克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有劝迪恩修改愿望的意思。 “是的，我非常明白这点，请您实现我的愿望。” 既然已经想好了，迪恩不会再临时变卦。 “好，如你所愿，但请稍微退后一下。” 伊尔格纳克说完，全身的光芒大盛。 迪恩向后退了七八米左右，再看伊尔格纳克的时候，发现他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从树干到树枝仿佛都置身于十级的飓风之中。 随着他的颤抖，一颗银白色的光球逐渐在半空中浮现。伊尔格纳克口中似乎还在默念着咒语一类内容，不过声音很低，迪恩也没有听清。 咒语持续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样子，他全身的颤抖更加剧烈，同时光球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扩大。当直径达到三米左右的时候，伊尔格纳克全身突然一静，银色光球猛的炸裂开来，分为三道光柱，呈三角形落在了距离迪恩不远的地方。 炽烈的白光如同太阳一样耀眼，晃得迪恩看不清任何东西，等他的视力逐渐恢复后，三位身体表面泛着银色光芒的人影已经站到了那里。 开始的时候人影还比较虚，过了半分钟左右才逐渐转实。 这三人的外貌在整个费林大陆上估计没有几个人不认识。 身材最为高大威猛，一头金色长发，满脸金色胡须的是太阳神洛山达。瞎了一只眼睛，少了右臂的，不用问肯定是提尔。身体瘦高，面容苍老，头发稀疏，一脸阴郁，黑色的眼睛中没有瞳仁的就是克蓝沃老爷子。 “伊尔格纳克？没想到是你在召唤……我们。” 说话的是洛山达，他洪亮的声音震得迪恩的耳膜只发颤。 提尔朝着智慧古树的方向点点头没有说话，克蓝沃瞟了迪恩一眼后，也向伊尔格纳克点点头。 “嘿，老家伙，你的状态可不算好。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遗愿吗？我可不记得咱们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过？” 洛山达也不等伊尔格纳克回话，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伊尔格纳克刚要插嘴，他马上又接着说 “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让我想想……嗯，差不多一千年了吧？上次看到你的时候，千年王城刚刚建立好没多久呢。” 迪恩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他没想到太阳神竟然是一个话唠，一旦开口都不给人插嘴的余地。 “咳咳……” 提尔轻咳了一声，应该是在提醒某人适可而止。 “呃，好像老毛病又犯了！说吧，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洛山达终于闭上了嘴。 “今天不是我找你们，是那位年轻的人类，名字叫做迪恩，一位亡灵巫师。” 伊尔格纳克终于抢到了话权，用他那一贯低沉的声音说。 “……” 这话说完，场面为之一静。 三位神祗终于拿正眼看了看迪恩，然后有点的迷惑的又回看伊尔格纳克。 “他回答出了我的问题，愿望就是见你们三位一面，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好奇呢！” 伊尔格纳克直白的说道。 “哦？” 洛山达有点惊异的上下打量了迪恩一番，然后皱起眉头。 “年轻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回答，一分钟后，我会送你的灵魂去该去的地方。” 意外的，开口说话的不是太阳神，而是克蓝沃老爷子。身为死神，他对于打扰死者长眠的亡灵巫师格外憎恨。 “伟大的光之主，律法和正义的守护者，亡者秩序的守望者，三位……大人好。我是亡灵巫师迪恩！必须先说一句，今天我没有自杀的打算，与三位大人见面只是想和你们签订一个契约。” 迪恩再次单膝跪下，口气恭敬的说。 虽然内心中对于神祗没什么敬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契约？哈哈……想不到无聊的生活中，偶尔也能带来一丝乐趣！一个亡灵巫师特意把咱们叫来竟然是为了和咱们签订契约？哈哈……” 洛山达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还有三十秒。” 克蓝沃提醒说。 提尔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迪恩，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我只是一名亡灵巫师的话，那今天的举动无疑是蠢到了极点。不过我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先知。我想三位大人应该都知道先知吧？” 迪恩神色还算平静的回答说。 “先知……？” 洛山达听到这个词后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加张狂了。 “一个亡灵巫师先知！哈哈……你得预感实在太好了，哈哈……！” 克蓝沃一直都是冷冷的看着迪恩，等他说完了才问道 “一分钟到了，但愿你的灵魂永远被禁锢在尸骨位面，永远不要回到费林大陆来。” 他说完，右臂一举，一只半透明的大手浮现出来，只要拍下去，迪恩妥妥的变成相片。 “等等。” 一直没有开口的提尔和迪恩自己几乎同时说。 提尔看了看迪恩，语气平淡的说 “就算是罪大恶极者也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杀死这个巫师很简单，但那会令我们的荣誉蒙羞，给予他充足的时间为自己解释不仅仅代表了一种原则，更是我们自身的基础。” 听到这里，迪恩心中一松。 克蓝沃的大手刚要拍下来的时候，他身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他印象中，正义阵营的神祗可没有说杀人就杀人的习惯，要不然他也不会冒险提出一个离谱的请求，没想到克蓝沃竟然不按规矩来，见面竟然就动手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迪恩突然想到面前这两位不会是在玩好人坏人的那套把戏吧？ “年轻人，你是叫迪恩对吧？先站起来吧。现在你还只是嫌疑人，并不代表已经被定罪，你有充足的时间解释为什么要见我们，同时你也可以说明自己为何成为亡灵巫师，我会根据你罪行的严重程度来给你定罪。身为巫师，你应该清楚在我们面前说谎是毫无意义的。” 提尔的语气连最起码的抑扬顿挫都少有，如同一部能够发声的机器。 “感谢您的宽容！世人只记住了您的严厉，却大多忘记了仁慈！” 迪恩站起来习惯性的拍了一个马屁。 在游戏中他和不少大人物打过交道，拍马屁的技能比他的人物等级还好。 提尔挥挥手，算是对他话的认可，同时克蓝沃也后退了一步，不过脸色仍然不好看。 “我，迪恩费尔法斯特，今年20岁，一名亡灵巫师，同时也是一名先知。成为亡灵巫师是我自己的意愿，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之所以选择走上这条道伦，不是因为我天生喜欢杀戮或者玩弄别人的灵魂，只是因为我需要力量，非常强大的力量。” 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看正义三神的脸色，迪恩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想三位大人一定明白，在费林大陆上存在着无数智慧生命，即使是同一种族内，不同的生命之间也有着巨大的差距。有人天生善良，有人天生邪恶，但善良与邪恶之间并非永远都界限分明，宽容和理解同样是美德的一部分对吗？我虽然身为亡灵巫师，但我内心却向往光明，我希望看到在阳光中茁壮成长的花草，我希望看到在快乐中欢笑的儿童，我希望看到人们的生活富足而殷实，我希望战争永远不会发生。但我个人的希望不代表其他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野心家，阴谋家，嗜权力者，他们每天都在密谋如何获取更多的金钱，权利，美色，他们沉浸在病态的心理状态中无法自拔，成为了正义阵营最大的敌人。必须有人去阻止他们的恶行，因为他们的强大，阻止他们的人也必须强大，这就是我成为一名亡灵巫师的根本原因。我知道有很多所谓的先知不过是手法拙劣的骗子，但我不是！我看到的景象已经在一步步的变成现实，那些景象一点都不美好。作为费林大陆上最优秀的先知，我不仅仅要自己阻止未来的危险，我还需要更加强大的盟友和后盾。三位大人，你们是正义阵营中最强大的神祗，你们有这个力量，我想要成为抵制邪恶的先驱，与你们教会的成员一起并肩战斗。你们可以杀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我要告诉你们，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断送了整个人类在费林大陆的统治地位，将这个位面拱手送给其他种族，甚至有可能是异位面生物。” 迪恩一口气把心中思考了半天的话都说了出来。 效果很……明显。 正义三神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从迪恩口中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哈哈，精彩的演讲！如果我还有手的话，一定会为你鼓掌。” 伊尔格纳克面带笑容的说。 “要么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疯子，要么你就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先知。” 洛山达收起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脸正色的对迪恩说。 提尔盯着迪恩的眼睛看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开口说 “迪恩，我没有感觉你在撒谎，那就假定你所说的都是实话。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亡灵巫师？魔法的世界如此的广阔，就算是我们这样的神祗，经历了上万年的时间也无法说自己见识过一切。你想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你想要成为救世主有很多道路，为什么必须是亡灵巫师？” “两个原因，时间，与敌人的强大！众所周知，亡灵巫师进阶到传奇领域后，可以匹敌数个同阶强者，就这点来说远胜其他任何法系职业。如您所说，即便是神祗在万年的时间中，也无法窥探所有魔法的奥妙，就算是密斯忒拉女士，当年……如果我或者说费林大陆上的人类还有充足的时间，我绝对不会选择这条道路。但现在我已经做出选择，就不会后悔而是努力做到最好。而且……” 迪恩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把优质骨片和那颗收集了牧鼠人灵魂的黑晶星钻。 “三位大人，我可以发誓说自己从未杀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作为一名亡灵巫师，我的施法材料除了购买外，就是来自邪教徒。” 迪恩说完，提尔伸手一点，骨片和黑晶星钻一个闪现直接出现在他手上。 对于骨片他不怎么在意，拿起黑晶星钻在眼前看看，然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问 “被污染的灵魂？” “是的，那是我在击杀了两名牧鼠人人收集的。” 迪恩点头回答。 提尔听到“牧鼠人”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终于出现一点波动，不过也只是片刻，他顺手把手中的钻石交给克蓝沃。 克蓝沃接过来后只是看看，然后就厌恶的扔给了洛山达，光之主随便撇了两眼又还给迪恩。 “如果三位的教会中的神职人员碰到被污染的灵魂或者堕落者能做什么？净化他们，仅此而已，可对于我来说，可以做的更多。我的立场，我的动机，我的行为，我的目标，没有一条不符合善良阵营的标准，请问三位大人，你们真的要因为我是一名亡灵巫师而宣判我有罪？” 迪恩重新收好后，义正言辞的问。 “呃……” 正义三神相互看了一眼竟然有点无言以对的感觉。 “真是精彩的一天！呵呵……” 伊尔格纳克低声笑道。 “的确精彩！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 一个女声突然出现，迪恩被吓了一跳。 正义三神也是紧皱眉头，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话音刚落，迪恩就看到伊尔格纳克身边的空间一阵波动。半空中像是波动的涟漪一样层层震动，一个人影从震动的中心出现，她踱这优雅的步伐向前行走，几步之间人影由虚转实，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凭空出现在古树身边。 这位女士的身高看起来比迪恩还高，面容在三十岁左右，一头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一身象牙色的长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腰间的皮带上点缀着大量的金饰。 “金币女士！” 看到这位后，迪恩脱口而出。 “发现这边很热闹的样子，赶过来看看，没想到还能赶上一场好戏！各位不介意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吧？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沃金说完伸手一点，在她身边出现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瓶一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类似红酒的饮料，神情自若的品尝起来。 正义三神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迪恩想了想，很明智的没有去触霉头。 自从她被那个谁，绑架到了那个什么地方之后，这位女神在某些方面的言行明显颇为偏激，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无视了沃金，提尔回复到之前平稳机械的声音说 “迪恩，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浓郁的负能量，这是邪恶的直接象征。而你刚才所说的内容只是你自己的陈述，并不能证明你无罪。” “您知道我没有说谎。” 迪恩回答。 “但未必是全部。有时候，说一部分实话和说谎的效果相同。” 提尔的话也很有道理。 迪恩思考了一下问 “请问大人您想让我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自己？” 正义三神再次相互对视一眼，光之主洛山达主动开口说 “既然你是先知，那就说说你是怎么预制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