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暗
感受着无尽的黑暗，希尔维亚第一次如此开始喜欢起这片黑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持续呆了多长时间，现在他没有办法感到任何恐惧和喜悦，无尽的黑暗基本上已经将他的所有情感全部都磨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抱着膝盖漂浮在黑暗当中的希尔维亚突然听到了自己背后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不过这片黑暗实在是太过于漆黑了，哪怕当他回过头也无法观察到这个发出声音的人到底在哪里。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从一开始他完全不会搭理这声音，到后来他开始主动去寻找发出声音的人，再到现在他只是随口和这个发出声音的人聊天。 “因为我拯救了世界。”早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希尔维亚只能在心里想这个答案，然后用自己的意识将答案传输出去。 得到了希尔维亚的答案之后那个声音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他带着一丝轻蔑以及不屑的反问到：“你是说因为你拯救了世界，所以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拯救世界呢！”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拯救世界是当时只有我能做而且必须做的事情。”对于这个声音略带一丝挑衅意味的问话希尔维亚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保持着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不过希尔维亚的这个答案貌似并不能够让这个声音满意，它继续挑衅似的问道：“那为什么拯救了世界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作为世界的拯救者，传说中的救世主，现在你不是应该拥有一切吗？” 如果是刚刚进入黑暗的希尔维亚的话他会对这个答案感到愤怒，因为他并没有想过为了获得利益而去拯救世界。 如果是在黑暗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感到绝望的希尔维亚听到了这个答案会哭泣，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拯救了世界，但是在没有获得好处的同时还会遭受到如此悲惨的命运。 但是现在的希尔维亚既不会感到高兴也不会感到悲哀，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对于现在的局面都没有任何帮助了，他剩下的余生就只能够在这片黑暗中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会的，这片黑暗是你最后的能量形成的保护区域，在这里你是绝对不会死亡的，你只会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将你的历史完全泯灭。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单纯的能量集合体而已，说不定就会变成自然中游离的能量，最后被某个普普通通的人所吸收。” 没用，哪怕是这种令所有人都能感到绝望的答案对于现在的希尔维亚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这种答案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愤怒或悲哀的情绪。 “那么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即便是也不会感到愤怒和绝望，但是希尔维亚也仍然会感觉到好奇。 从他进入到这个黑暗的第一时间开始这个声音就一直在他心底响起，理论上这是他自己能量形成的最后防护区域，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他能够存在才是，哪怕是cao作着大破灭集合了所有生物乃至于自然存在的虚空意识都无法入侵。 而从一开始就能在他心底响起的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存在，之前也说过了，普普通通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让希尔维亚听到这个声音的，毕竟哪怕是虚空意识都无法入侵到这个地方啊。 “我只是你内心深处的一个不甘的怨念罢了，并不是什么真实的存在。”每一次希尔维亚向他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神秘的声音都会用这个答案来搪塞他。 而希尔维亚也不会对这个答案过分的纠结，毕竟他之前已经是被绝望包围，并不会太过于去追求答案的真相。 但是现在的希尔维亚不一样了，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其他事情的他很想知道，于是他便开口打断了神秘声音的话：“不可能，在进入永恒级之后我的灵魂早已经一统完毕，不论是所谓的黑暗面还是阴暗面，亦或是里人格外人格这些都不可能存在，进入了永恒之后我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绝对单独的个体。” 希尔维亚的话让神秘的声音再次发出笑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在整片黑暗中回荡不息，就在希尔维亚感觉到自己头颅里面都被这阵笑声震得嗡嗡响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声音终于再度开口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其他人陷入在这黑暗当中绝对都会进入无尽的绝望，只有你小子竟然还有空去考虑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呢！”希尔维亚其实也并不是很想刨根问底，只不过现在的他实在是太无聊了，能够和他聊天的只剩下这个古怪的声音而已，如果能和她多聊一会儿希尔维亚还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不然的话他真的是已经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折磨的疯掉了。 轻笑了几声，神秘的声音淡淡的说道：“算了算了，告诉你吧！反正你一直呆在这里不是也感觉挺无聊的嘛，既然如此的话就帮你找点乐子好了。我的真实身份和你说了的话你大概也不信，不过既然如此的话也还是告诉你好了。我就是从元初虚空中就一直存在的特殊存在，你叫我黑暗就好了，简单的说我就是所有有黑暗面的生物形成的集合体，大致存在的话就和虚空意识基本相同吧。” 希尔维亚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碰到一个号称和虚空意识具有同等实力的存在，毕竟虚空意识虽然被称作为意识，但是实际上它并不是一个实体的生物。 也就是说，虚空意识本身的实力应该已经完全超越了生物这一个等级才对，现在竟然有一个能够说话的存在号称自己和虚空意识处于同一个等级，这让希尔维亚简直是吃惊得无以复加，毕竟即使他之前突破到了永恒在面对着虚空意识的时候还是处于劣势的地位。 “那是你小子功夫不到家而已，你们所谓的那个永恒其实已经是相当高级的存在，虽然说这么说可能稍微夸张了一点，不过虚空意识其实本身的力量也就是永恒而已。你感觉你自己和虚空做对的时候处于绝对的劣势，是因为你自身的实力太弱小而已。如果你能够达到真正的永恒的话的确是能够和虚空意识战斗，但是你之前那也勉强只能称得上刚刚步入永恒而已，无法和虚空亦是抗衡也在预料之内的事情。” “不可能，我虽然听说过虚空意识，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黑暗，你到底是什么存在？”对于这个自称为黑暗的神秘声音，希尔维亚是完全没相信他的话的，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虚空之下还能够有和虚空意识分庭抗礼的存在。 “放心吧，我骗你这个小家伙干什么？你没听说过我的存在也很正常，因为我只存在于虚空当中，所以所有其他位面的生物都没有听说过我的存在，就连任何文本记录也没有。不过我记得倒是有几个纪元当中某些实力还算不错的家伙，貌似知道我的存在，只不过他们存活的年龄一般都很长，像你年龄这么小的没听说过的确都是正常。” 聊了几句之后希尔维亚就已经没有再聊下去的心情了，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在这个破地方当中等死，没有心情也实属正常，发觉到了希尔维亚的情绪之后黑暗突然说道：“不过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在成为了永恒级之后，第一个想法是该如何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或者是该征战哪一片大陆，要不就是想报复仇人，为什么你小子会想到扭转时空恢复位面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么我就做这么做了？没有什么问题吧！”黑暗觉得疑惑不解，希尔维亚自己也觉得疑惑不解，因为他当时这么做虽然说主要是为了复活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一部分是为了让大陆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小子还真是有够有趣的呢，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扭转了时空将大陆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但是上面的生物植物乃至于文明留下的痕迹都会和上一个纪元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你与其说是扭转时空恢复大陆，不如说是扭转时空恢复了大致的地形样貌，但是实际上却是创造了几块新大陆。” 无所谓的笑笑，虽然不想再继续和黑暗做这些无用的口舌之争，但是希尔维亚还是说道：“那又如何呢？再怎么说我想复活的人都已经复活了，事情变成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就让我安安心心的呆在这片里黑暗里就这样缓缓消亡吧！” “你想的太好了，怎么可能让你就待在这片环境里面安安静静的死亡呢？要知道你可是违背了虚空意识直接扭转时空啊，这惩罚可不会只有这么一丁点而已，剥夺你力量的同时它还会将你的灵魂放在虚空火焰上灼烧。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哪怕是你想自杀都没有办法，虚空意识将你的身体乃至灵魂都归管于自己的视线之下，一旦你有身死的情况它就会直接将你复活，基本上就是要让你一直活着遭受痛苦。” 希尔维亚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语气中略带一丝不解的问道：“那么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呢？你和虚空意识拥有分庭抗礼的战斗力，但是也没必要对于我这么一个连永恒级都算不上的普通生物说这么多吧！” 在希尔维亚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黑暗便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当中，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希尔维亚甚至以为黑暗都消失的时候他又再度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体内有一部分我的存在，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去如此特意跑过来搭理你小子？” 希尔维亚面色微微一僵，这是他自从被黑暗折磨的快疯了之后第一次露出如此丰富的表情，他语气中参杂着不可置信的意味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体内怎么可能有你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你小子并不是一个单纯而又普通的炼金人偶，再怎么说你之前灵魂表现出来的力量也太过于强大了。那几个妄图突破纪元将你选定为救世主的小家伙们算盘都打得不错，但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是你被他们选中了吗？” 希尔维亚张了张嘴，他想起之前几人给自己的答案，然后略微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是说我灵魂的力量吗？” “不仅仅是灵魂的力量，还有这气运这个最重要的原因，你体内的灵魂蕴含了一部分我的力量。你没发现为什么你的变身比起来其他人的变身要强大那么多么，因为你所谓的黑暗骑士或者是闇龙骑士变身，其实只不过是将我的那一部分力量引导出来了而已。” “变身后的你会化身为最原始的黑暗，这也是你一直认为自己本质力量是黑暗的原因，当然你猜想的也没有错，黑暗的力量就是你心中最本质的力量。不是星辰，不是炼金术，也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所谓的元素力量，能够流传无数个纪元并且一直保持跟古不灭的力量只有那么几种，除了六大至高法则之外就是黑暗和光明。” 听到这里，希尔维亚略微有些迟疑的追问道：“那我这么说，应该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被称为光明的存在了？” “并没有，我是所有生物的意识当中存在的黑暗的集合体，而光明那家伙因为是所有生物意志生成的光明集合体，所以他的想法就相当光明。在某一次为了拯救纪元大破灭的时候他就将自己彻底分解融入到世界当中，现在虚空之下存在的超高等级意识只剩下我和虚空意识了。” “对了，还有第三个预备役，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