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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帆此时心中越来越怕,自已动手半天,也看了出来,兰心雅完全是在让着自己,若是兰心雅真想打倒自己,正如自己打倒丁原山一般,不用什么力,两人不在一个意境之上,对方明明只是让着自己,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取胜,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急切,越发的不甘心失去她,此时他竟然有一丝自暴自弃的感觉了,此时只是机械的挥动手臂,将招式一招一招的打出去。

    就是不死心,不能自拔,一定要将她带走,心中仿佛是一团邪火燃烧着,让自己死也不能放手,为了这份情,宁肯烧死自己。

    兰心雅连让了数十招,见到张帆完全不放手,淡然道:“你这好色之徒,死缠烂打,真是不知好歹,上一次便让过你一次,也好,吾便让你死了心。”说罢,张帆的手便抓住了兰心雅的手。

    张帆心中大喜,便如同小孩子突然抓到自己想要的粮果一般,道:“跟我回去罢。”语言未毕,用力一扯,这一下本应将兰心雅拉到自己的怀中,现下用力一拉,却仿佛是拉动一大山一般。

    兰心雅反手一挥,张帆便如同一纸片般飞起,这一下,两人的手终于相碰到一起。兰心雅将张帆一挥之下,张帆飞起,直飞过三十三层,落在处面的石顶上,正是三际峰的峰顶之处,终年积雪,异常寒冷,后面雪彩衣也提着色公子跟了上来。

    此时张帆落在雪地上,运了一口气,此时再也提不起气来,浑身如同一麻布团一般,动也动不得,竟然让兰心雅一下子将自己制住,封住了全身的功力。只见兰心雅足不沾雪,轻步走到自己跟前,又对身边的雪彩衣道:“你且去拿一手娟来。”兰心雅应声称是。

    兰心雅从雪彩衣手中接过了一白娟,刚才右手让张帆一抓抓住了,便用左手持了那白布,在右手上擦拭,神态甚是清冷,动作也甚是轻柔,只有在一边的张帆,将脸埋在雪中,用手猛然在雪地中捶打,口中还发出低低的嚎叫,似哭非哭,当真是可怜的紧。

    地上的张帆只能见到兰心雅的脚步在自己面前踱来踱去,张帆嘶声道:“诗儿,我的心意难道你置之不理。”兰心雅转身对身边的雪彩衣道:“你将这狂人带到下面兽长老面前,兽长老练习吸功法,若是能得了如此高手的内

    力,当可以武功大进,不,你还是将兽长老带上来罢,若是让屈长老知道了,只怕他心中不服。”

    雪彩衣应声而下,此时她也甚为可怜张帆,心道:“男人若是为情所困,那便可怜的紧了。”

    兰心雅的做法,竟然是想让兽不凡吸了张帆的功力,张帆听到此语,脸上尽是震惊的神色,江湖上最为恶毒之事,便莫过于吸功法一类的武功,将别人艰苦练来的内力吸去,那当真比死了还痛苦一百倍,魔教中只有兽不凡和他门下的弟子修习这门武功,张帆在过去几年中,数次追杀兽不凡,便是曾不凡修习这门武功,引得江湖上正道人士仇恨,只是兽不凡身为魔教的高层,每次都能从张帆手中逃掉,张帆已然将修习这门功法的魔教弟子杀得差不多了,不想今天自己也要受此大苦。

    一边的色公子却突然朝兰心雅下跪道:“教主,属下陡胆请求,这张帆杀我父亲,便是有一身高武功,一身高深功力,属下请求教主,将这狂徒的内力都传于我,也气死一干正道人士如何。”此时色公子语音发抖,显然是心中极为激动,这多年来,张帆如同一柄利剑,悬于色公子头上,如今看到自己的仇敌如此下场,色公子心中的欢快,岂能只用欢快来形容。

    张帆只听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眼中都有了血丝。

    兰心雅看了一眼道,轻声道:“也好,只是你功力太低,这人武功之高,惊天动地,你这色身到处是漏,受用到你身上,三天便漏掉一半,而且你好似不禁女色,纵然吸取一身内力,只怕也是留不住。”此时兰心雅的语气,和刚才与张帆说话时相比,倒是热情一点儿。

    色公子大急道:“教主,以后属下日夜在教主身边讨教,一定习得一身好武功。”说罢连连磕头,

    张帆怒目圆睁,眼中似是流出血来,嘶声道:“张某竟然死于如此肖小之手,哈哈哈……真是天地颠倒啊。”

    兰心雅轻声道:“留你一身武功,你又要上来找我,若是你发誓,永远不来找我,我便放过你一马,让你平安回巴山。”

    张帆横声道:“绝不。”声音坚定无比。

    兰心雅道:“那便是你自己讨来的了,须怪不得我。”说罢手上一提,张帆之顶门,与跪在地上色公子相对。

    做这个动作,竟然是半点儿也没有犹豫。

    两人百会相对,兰心一指点在张帆后腰命门之上,色公子只感到一股洪流如大江大河般,从自己的百会门滚滚而

    下,正是江湖上闻名的恶毒武功—吸功法。兰心雅正是要将张帆一身的内力全输到色公子的身上。

    色公子知这正是张帆之正大内力,想到自己也可以成为一尊威震江湖的大高手,顿时哈哈大笑,再也顾不得在自家的教主面前失态,只感到来到人世这么多年,今天最为快乐。此时他睁开自己的眼,看着张帆的脸,大声道:“我要看着你变得一条狗都不如,我要让你看着,你苦苦修练的一身内力,全都到我的身上。你看,你的内力全到了我身上啊,哈哈哈……”

    不多时,色公子只感到内息如同洪水一般,张帆一半的内力都入了色公子之身,色公子想到自己一身高深功力,在江湖上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当真快意无比,不由哈哈大笑,快乐无比。

    张帆受兰心雅之制,心中之苦,十倍于内力之失,兰雅的如此作为,当然是半点儿也没有将张帆放到心上了,张帆也明白兰心雅的心中,真的是半点儿张帆的影子也没有,此时他没看色公子,只看了一眼兰心雅,兰心雅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轻声道:“原来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又看到色公子越来越狂笑的脸,嘶声道:“张某怎能助纣为虐,让你这小辈为害人间。”这时张帆内力已然大半落入了色公子之身,张帆运起剩下内力,往自己会阴、

    命门、气海一冲,这正是习武之人的大忌,这三个地方一破,功力全失,还要成了废人,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轰”的一声,只见雪花飘飞,三个人影突然散了开去,这一下,色公子受了重创,张帆却再也无力,倒在雪地之中,兰心雅却是没有料到这一着,只得向后飘去,衣袖飘飘,仍是极为美丽。

    张帆这一冲,固然自己武功全失,却也解开了兰心雅的手法,张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此时没有内力,只感到这三十三屋之上寒冷无比,自己用尽了全力,方才站了起来。此时张帆口中喷血,却仍然用力站个比直,他不愿意在魔教妖人面前特别是色公子面前失态,是以尽力站直了身体。

    只时他此时心伤,百倍于武功之失,想到自己自作多情,白白上一趟天山,只是来送丑来了,当真是万念俱灰,又想到自己不久前还教训武传达玉不要自作多情,想不到如今自己也如同自己的师侄一般,做下如此蠢事。

    张帆勉强朝兰心雅一拱手道:“你真的不是她,真的不是,是我认错了。”此时他已全身无力,说完这一句话,似是力气再也没有了。

    兰心雅却有一丝不忍,但却道:“须是你自取灭亡,须怪不得我。”

    张帆道:“多情之辈自多情,何怪兰教主,是张帆自己不识,今日方知,此间真相,教主既然不是张某之妻,那容得张某下山,张某日后只为江湖公义与贵教相争,再不说自己识得兰教主。”说罢,便向山下走去。此时他内力既失,走路也走得不稳,走得数步,一跤倒在地上。

    此时色公子运功调息过来,哈哈大笑,大声道:“张帆,你亦有今天,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后悔生在人世,我要折磨死你。”说罢狂笑不已,声震长空,连雪花都飞了开去,似是绕着色公子一般,正是极为高深的内力在身的表现。

    这时雪彩衣突然道:“教主,这张帆也极为可怜,不如放他一条命,也让江湖群杰知道我圣教主的手段。”这却是变相的为张帆求情了,让兰心雅放得张帆一条性命,雪彩衣看到张帆如此深情之态,不知为何,内心竟然同情张帆,不希望他死于色公子之手。

    色公子跃跃欲试,狞笑着上前,想将张帆拿下。

    张帆自己起身,对色公子傲然道:“你这蠢货,且敢上前试一试。”这话声音本不高,只是张帆说出来,自然威震天下,色公子虽然得了一身内力,一见到张帆不怒自威的脸,胆气顿失,不敢上前,他本是平白得了一身的内力,功力虽然强,心灵太弱小,看到张帆如此的样子,自然又不敢上前了。

    张帆向兰心雅拱手道:“兰教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张某自此别过,若要留下张某,教主只管试一试。”

    这时张帆本已内力尽失,但这话说了出来,竟然如铁胆掷地,毫不相让。然后用力抓住那身曾是胡诗灵为自己缝的布袍衣袖,用尽全力一撕,撕下一破布,往地上一扔,正是割袍断交之意。

    做完这些,阔步向山下而去。

    兰心雅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道:“你何必如此,你便下山去罢。再也不要上来。”

    这时山顶另一头却传来兽不凡的声音道:“如何能放此狂徒下山,教主,万万不可。”只见一大群魔教长老,兽不凡、谭正坤、屈振华等认一齐上来了,脚步之声凌乱不齐,长老们个个带伤,兽不凡双手齐折,屈振华口中带血,身后各长老,亦是一身的伤,形状极是凄惨。

    屈振华大声道:“教主,此人今日杀了十八个长老,杀了一百多个圣教使徒,王思远长老、屈振兴长老都死啦。只有将此时挫骨扬灰,方才消我教中兄弟之气。”

    身后众人也吵将起来,大声道:“不能放过这张帆,不能放过。”声音此起彼伏。

    却没有人敢上前,张帆片刻之前,还大发雄威,杀得一干魔教妖人抱头而蹿,现下虽然张帆武功尽失,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挑战张帆。

    兰心雅看了看众人道:“那便将他投入圣火中罢,也算给他一个痛快了。”

    张帆道:“一群狗苟蝇营之徒,谁敢来取张帆之颅。”众长老皆不敢上前,虽然都看出张帆册此时武功全失,只是张帆之威名,让旁的人不敢上前。

    兰心雅手一挥,一股力道沛然不可挡,张帆顿时坐倒,众人皆大欢喜,正待上前,将张帆拿下,色公子大叫道:“先将他四肢都砍下了,让他再也翻不了身。”众人一涌而上,眼色张帆便要让这些人拿住了。

    正当此时,一道青衣人影众天而降,一掌击下,众长老皆不能挡,皆向后退了开去。

    正是张帆之师——向断石。

    向断石摸了摸了张帆的头顶,脸作悲色,向兰心雅道:“好、好、好个兰教主,老夫早已不再杀人,想不到兰教主狠到这个地步,老夫真是没有想到。”

    兰心雅向向断石施了一礼,向断石将头侧了过去,表示不受,兰心雅道:“向老师,你与我有授业之恩,看在恩师份上,您便将他带走罢。”

    向断石一挥衣袖,两边的人自动让了开去,两个魔教教徒还想上前,却让向断石一袍子打了个跟头。向断石卷起张帆,施展轻功,向远处飞去。

    此时张帆已然昏倒于地,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看着张帆与向断石越去越远,兰心雅轻声问身边的雪彩衣道:“彩衣,我是不是我些太过了。”

    雪彩衣道:“教主宽大为怀,放了张帆,怎么会是教主的太过,是那张帆逼人太过了。”只是心里却道:“这张帆,倒是个可以托负终身的男子。”

    只见那天山之上,风雪越发的大了,众教徒等了一会儿,雪彩衣道:“你们都下去罢,将尸体都打扫开净。”

    众教徒皆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且说胡一达一路在天山山下,将许多散去的武林豪杰收拢,数天之内,竟然聚拢了数百人,胡一达每救一人,便将其带在身后,于是不知觉间,胡一达身后有了数百豪杰之士,一并跟着他到处救人,人群越滚越大,这些人自然以胡一达为首,不知觉间,为胡一达竖立了极高的威信,人人都信服胡掌门。

    都是在魔教的上一次大追杀中逃出的武林人士,众人见到胡一达为了救人而返回,皆交口称胡一达侠义,胡一达自然是谦虚不已,这收拢的人中,就有黄河金刀方老爷子一家,连连武当小白龙吴子光亦在其中,原来那日许多人跳下河中,虽然魔教没有空当时追杀,但是过后缓过气来,便开始派出教徒成队搜索。不少人死于围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