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文眼
“小正有志气，那我就预祝你半年后成功考入咱们流石国的第一武院了。” 与车夫告别，卫正迈步走入自己的小店，开始一件一件检察自己进的这些货。 卫正这二十件破损宝器之所以这么便宜，只花了一千两，是因为它们都是战利品。 流石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得胜而回，自然得到了不少战利品。而战利品中有好的自然就有坏的，完好的宝器自然是留在军中。 至于说破损的宝器是没有武将要的，而普通的士兵一般又没资格使用，于是乎军需官就自做主张，将破损的宝器私下卖掉，这才让卫正捡了个便宜，不然的话，要是从正规的渠道进货，这二十件宝器的价格恐怕会多出四到五成！ 虽然价格便宜，但风险也不少，宝器修复师并不是任何宝器都能修好的，器文破损的程度必须小于三成，而且宝器的主体不能出现影响结构的损伤，两个条件有一个没达到要求就没办法修复。 卫正从军需官那里进的这批货，根本不允许仔细检察，所以里面很有可能会出现无法修复的废品，真要是有的话，也只能自认倒霉。废品虽然可以熔了再利用，但如此一来，却是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的。 仔细检察了一番，卫正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二十件宝器只有一件废品，其余十九件都可以修复，总算是没有赔本。” 卫正一伸手，拿起一个磨盘大小的炉子，这个炉子有三只脚，球形体，炉盖有脸盆大小，如今正紧紧扣在上面，卫正试着掀开它，却发现由于炉子变形的缘故，炉盖已经锁死，拿不下来了。 “应该是一个炼丹炉，宝器丹炉相对武器来说要珍贵得多，可惜这个丹炉表面大面积凹陷，内部的器文恐怕已经彻底破坏，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摇了摇头，卫正随手将丹炉扔到墙角，二十件中只有这一件是废品，这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扔下丹炉后，卫正将剩下的十九件破损宝器按类型排好，随后迈步走到锻造炉前，开始升火加温，准备开始工作。 “呼呼” 风箱将大量的空气引入炉内，火焰瞬间冲起一米多高，炉内的温度急速提升。 卫正伸手拿起一把厚背大刀，插入锻造炉内，让熊熊的火焰吞没了它。 强烈的高温燃烧着刀身，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刀身已经变得通红，开始出现轻微的软化。 一直站在锻造炉旁，紧盯着刀身的卫正，身体突然一晃，紧接着双眼四周的细小血管突然膨胀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吓人。 而随着血管的膨胀，其双眼内的黑色瞳孔快速变大，微微一眨眼，当眼皮再次睁开时，整个眼球变成了纯黑色，找不着一丝一毫的眼白，并且散发出迫人的目光。 这是卫家人经过三代人，近百年的时光，反复实验创造出来的一门奇术。名为“符文眼”，是一种能大大提升视觉能力的技能，特别是对于真元的捕捉，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能力。 在武者的世界中，最为根本的力量有两种，一种是真元力，另一种则是灵魂的力量，简称魂力。 世间的武技大多都是以真元力为基础发动的，配合不同的招式，暴发出远超凡人的力量。而除了武技外，还有一种魂技，也就是以魂力为基础发动的攻击，比如说幻术，就是魂技中最有代表性的。 然而不论是真元力还是魂力，作用在四肢等部位可以虽然暴发超强的威力，但却不能作用在眼睛上。 眼睛是极为脆弱的器官，在没有达到先天境界之前，冒然将真元力注入其中，轻则受伤视力下降，重则当场眼球炸裂，成为瞎子，后果极为严重。 而用魂力作用在眼球上，最多是以目光发动幻术，至于说提升观察力是不太可能的。 卫家的这门“符文眼”既不是以真元力发动，也不是以魂力，而是将二者结合，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之后发动的，所以才会称之为奇术。 卫正维持着符文眼，随后用夹子轻轻夹住了刀身，但却并没有将它拿出来，厚背大刀继续留在炉子里。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的真元力从卫正的掌心流出，注入到那个特制的火夹子上，然后一起传导进入厚背大刀。 真元力的传导需要用到器文，卫正虽然不是炼器师，制作不出真正的宝器，但制作一些有器文通道的工具还是没问题的，所谓的器文通道就像是宝器的血管，可供真元力自由进出，如果没有它们，想要传导真元力，就要将整个工具覆盖，那样一来消耗的真元力就会大增，而且浪费了许多。 真元力通过夹子注入到厚背大刀中，顿时就激活了其内部的器文，整把大刀瞬间亮了起来。 卫正的符文眼圆睁，隐约中捕捉到了真元力的一些走向。 “原来如此，破损的地方在刀头向下一尺处。” 将大刀夹出，卫正高举锤子，重重砸了下去。 “当当当当” 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卫正每一锤下去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确保真元力的流向正确，通过撞击的力道，将刀身内断裂的器文重新修正连接到一起，这就是修复师工作的原理。 虽然说修复师各有各的绝活，但大体来说都是靠经验，而卫家由于有符文眼之助，可以隐约捕捉到一点真元力在宝器内的动向，因此大大降低了修复的难度，以至于数年的时间，就造就出了卫正这个一流修复师。 随着修复的深入，铁锤敲击声越来越密集，宝器内部的器文也趋向圆润了。然而一心工作的卫正却没有发现，就在他动用符文眼之时，那个被他扔到墙角的破丹炉，居然散发出了淡淡的宝光，一股古朴庄严的气息缓缓飘散了出来。 忙活了四个小时，卫正终于将那件破损的宝器修复好，整把大刀全部浸到水中，一阵白烟升起，快速抽回，卫正调动自身并不多的真元力注入其中，瞬间就贯通了整把刀，一点阻塞的地方都没有。 “还不错，恢复了四成左右的威力，可惜还是没有办法还原完整的器文，只能当二手货卖出去。” 卫正并不知道宝器原来的器文是什么，自然没有办法还原，只能尽可能的将破损的地方修复，贯通，如此一来，许多器文通道就被简单粗暴地连接到一起，自然威力大减。 这也是所有被修复的宝器的通病，最理想的状态只是真元力能在宝器中畅通无阻，至于说器文原有的威力那是别想了。 卫正擦了把汗，将修复好的宝器放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随后迈步走出锻造间，来到厨房开始做饭。 武者的食物与普通人的区别并不大，但在一些特定的时刻却又差别巨大。 就比如卫正现在，连续工作了四个多小时，消耗了巨大的体力与真元力，换成一般人早就已经体力透支而倒地不起了，而卫正由于长期打铁锻炼出来了极强的耐力，还挺得住。 但就算耐力再好，疲惫也是一点也不会减少的，久而久之，不仅会给身体造成暗伤，还会影响到修练的进度。而在这种时候，就要用到一种药膳。 一锅山泉水被煮开，卫正从旁边拿出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袋手掌大小的药包，撕开倒入开水中。 黑色的药粉入水既化，并散发出极为浓烈的气味。卫正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一番，就拿过来一个大碗，将已经变成纯黑色的药水倒入碗里。 放到桌子上凉一凉，卫正喝了一口，一股强烈的苦味从舌尖一直传入体内，卫正一皱眉。虽然已经喝了不只一次，但每次饮用还是让他感觉很难受。 虽然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但效果却是明显的。 在将整碗药水喝光后，一股暖暖的感觉从腹中传来，并迅速扩散到全身，之前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全身的肌rou像活了一样，快速膨胀了一圈，充满活力。 卫正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奇妙感觉。